B站——绿坝娘从未离开

早在2016年，因为拜年祭，鬼畜和FGO，我就开始使用B站了，虽然保持游客的身份一直到2018年。正巧，2016年也是叔叔说出“B站可能会倒闭，但永远不会变质”的那一年，在精神领袖蒙古上单的指引下，嘲讽叔叔和他手下的PILIPILI已经变成简中互联网的公共文化。但是2021年8月30日，gov发布一系列针对未成年人的红头文件将我带回2018年那个夏天，回想过去三年PILIPILI的野蛮发展史，连带各种文娱产业的罗生门，不禁慨叹——也许睿站的变质是被迫的，任何一种文娱发展起来，从不会变得“TOO BIG TO FALI”，只会在规范化的浪潮下失去棱角，变成绿坝娘一样的东西。

虽然我在2016年就开始用B站了，但是一开始主要看音乐视频，B站起家的，标准的Anime，直到2018年暑假我才接触（其实还有《闪光少女》这部电影的影响）。当时我有很多暑校活动，假期也没有很长，但还是抽时间把《某科学的超电磁炮》和《魔法禁书目录》的前两部看完了。本以为这是我化身二次元的开端，暑假结束的时候，gov突然下达命令，B站大量番剧属于低俗产品，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勒令B站整改，随后几个月约谈B站数次，BILIBILI客户端也在应用商店下架几个月，荣获两年后LOFTER同等待遇。《某科学的超电磁炮》也在整改之列，作为PILIPILI得名来源，B站修改了第一集的几个露肉镜头，改了几集的露骨名字之后重新上架了（其实gov注意以前PILIPILI就把字幕组时代的一些字幕修改了，比如“正面上我啊”）在B站约谈的那段时间，有的人对PILIPILI前景表示悲观，有些人表示乐观，但毋庸置疑都对ACGN的前景表示悲观。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正版化不到一两年番剧引入数量便开始减少，最后，随着人上人LEX事件发酵，PILIPILI的ACG文化遭到致命一击，先审再播，全局删减的影响下，番剧的最佳观看方式再次变成字幕组。

假如PILIPILI没有变质，鬼畜，音乐（甚至只是狭义的Vocaloid音乐）和ACG还是B站的主流，在这几年严苛的重拳之下，它早就和AcFun一样半死不活了，现在的B站脱离了这些东西甚至脱离FGO都没有问题，我买大会员也不是为了看番剧和电影，而是为了看更高码率的视频。其实我觉得，B站最核心的竞争力以前是，现在也是——没有开头广告。我在2017年将主要的视频观看网站从优爱腾转到B站，最大的体验也是没有广告真好。我主观猜测，在B站野蛮发展的几年中，可能依靠挖明星创作者，请官方号入驻，还有对盗视频的高容忍，要想留住用户，还是得有好的视频观看体验。从我的经验来说，在优酷看一个3分钟的视频（哪怕是原创的）前得先看1分钟广告，在B站这段时间我都可以从推荐浏览十几个视频了。所以B站的成功还要归因为友商竞争力实在不足，加上被约谈十几遍之后乘上了gov的东风。各种官方号如雨后春笋般入驻PILIPILI，包括共青团中央，观察者网这样的重量级角色，能够合作发个《后浪》招全体网民唾骂并让陈睿的 被蒙古上单对位单杀。从那时起，B站就再也不是那个被下架整改的小破站，而变成了BILIBILI最早的视频里的那个东西——绿坝娘。

绿坝娘只是销声匿迹了一小段时间，2021年8月30日的电子游戏限制令可以说比绿坝娘更为重量级。老实说，我小学玩洛克王国时，防沉迷系统每天3个小时才开始生效，到后来每周8个小时上限，到现在变成了规定时间的每周1小时。这件事情如同蒸汽中国，或者动物森友会等事件一样，从不会是好消息。国内玩家比较期待的分级制度没有落实，成年人也要开始担心自己的Steam账号了。每一个事件都是刘睿哲事件那样的明灯，预示着前景的悲观，但是说到底，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无论是绿坝娘，PILIPILI变质，PS4后门消失，APP STORE下架大量无版号游戏，动物森友会成违禁词，国行勇士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是蒸汽中国，未成年人最严禁令这些将要发生的事情，都无法客观上阻止所有人参与这些文娱活动——B站删减，找未删减版的，可以啃生肉，可以找字幕组用爱发电，可以网盘硬盘见；血是绿色的，我去国际服，去海外服；STEAM国区要是无了，用美区，用PAYPAL付款；未成年人玩不了，用家长的身份，让大人帮忙刷脸。但是这样，gov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有的文娱行业，哪怕长成了参天大树，在肉食者眼里以前是，现在也是无用之物罢了。这些文娱产业可以在阴暗的地方逼仄地生长，但永远见不得光。但是这些在阴暗处生长的人也应该有说活的权利吧：我希望我不会因为我的爱好被送往杨永信，豫章书院那样的地方，而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见得太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