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的省作协党组书记

原标题:少见的省作协党组书记

少见的省作协党组书记

原广东省作协党组书记蔡运桂

蔡运桂,笔名陆士。广东陆丰人。中共党员。1959年毕业于华南师大中文系,留校从事文学理论教学和党务工作,1963—1964年在中国人民大学进修,1989—2002年历任广东省作协党组副书记、专职副主席、党组书记、副主席,研究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955年开始发表作品。199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论文集《文学问题争鸣集》,文艺心理学专著《艺术情感学》及其修订本《艺术情感探秘》,论文集《文学探索与争鸣》、《我的文学陋见》,散文、杂文集《紧扣心灵之门》。《论文学反映生活本质问题》获广东省首届文学评论优秀论文奖,收入《中国新文艺大系》理论集,《时代·人民·文学》获广东省文联文学评论三等奖,收入《走向新世纪的中国文学——理论批评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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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运桂批评雷平阳劣诗和臧棣滥评

云南诗人雷平阳的《澜沧江在云南兰平县境内的三十七条支流》(以下简称《澜沧江》)一诗(见《羊城晚报》8月6日),明摆着的是地理学上的测量数据和河流名称的罗列,这种毫无诗歌艺术构思的笨说,却受到某些大学教授、诗评家的吹捧。北大中文系教授臧棣以《一种不同寻常的“笨拙”》一文,甚至用了近乎最高级的赞美之词瞎吹一番。说什么“‘笨拙’是这首诗的奥秘”呀,“这首诗对地理事实的罗列含着一种强烈的意蕴,有一种固执的不同寻常的诗意”呀,“诗人刻意将一种测量数据作为一种诗歌节奏来运用,产生了奇特的艺术效果”呀,“这些枯燥的数据,其实起到的一种犀利的甄别作用”呀,等等。我读了臧教授的文章,怎么思索也找不出《澜沧江》一诗有什么“奥秘”。臧教授有一双独特的慧眼,能从《澜沧江》一诗中发现了“固执的诗意”和“犀利的甄别作用”。“固执”本是判断人的思想、性格、行为的词语,而“诗意”怎么会“固执”呢,实在不懂。至于“犀利甄别作用”,就是以这首诗来“甄别”读者是“有感应的人”和“全然麻木的人”。《澜沧江》成为“甄别”读者贤愚的标尺,确实是很“犀利”的功能。那些看不到这首诗的美妙,自然归于“全然麻木的人”了,不配有欣赏、评价的资格。

诗歌是用精炼而富有节奏的语言和鲜明的意象去表现意境美的一种最高文学形式。优秀的诗歌,往往插上想象的翅膀,情感激荡,神思飞扬,具有意境美、情感美、语言节奏美的特性,读之耐人寻味。臧教授是把《澜沧江》作为优秀诗歌来定位、评价的。可是诗中三十三条支流的实录,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谈不上有什么意境美、情感美,每句开头都用“又向南流”四字,毫无变化的重复三十句,读之令人腻烦,谈不上什么语言节奏美。臧教授既然认定诗中写的是“枯燥的地理测量数据”,为什么这“枯燥”中能产生“奇特艺术效果”呢?这种“咸鱼翻生”(广州方言:把死的变成生的)的评价,实难服众。如果云南省公路局职工,把一条贯穿省内的国道有三十多条支道如实纪录下来,用诗行排列形式,并盗用诗人名义发表在《澜沧江》一诗之前,也许会得到臧教授的赞赏,还可以加上“表现云南公路建设蓬勃发展的大好形势”的赞词呢?

我不认识雷平阳,也没有读过他的诗作。相信他有许多优秀诗作。令人疑惑的是:他既然出名了,为什么要拿此“笨说”(排除一切诗歌创作技巧)的所谓“诗”来献给读者呢?当下有许多诗人,常听到“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的调侃之言,感到诗歌被边缘化。于是有的诗人不甘于诗坛受冷遇,刻意写些极端反传统的“怪诗”来吸引读者的眼球,又找一帮兄弟来“炒热”,起到一种“作秀”效应。这种现象不是雷平阳开先河,早在上世纪末就有诗人抢了风头。如有位诗人把病人住院的检查项目,中药西药的处方,十分详细也不分行地记录下来当诗歌发表。我感到最突出的是2002年有一首题为《如痴如醉》的诗是这样写的:“再过两个月/我29岁/不是9岁/不是19岁/不是39岁/不是49岁/不是59岁/不是69岁/不是79岁/不是89岁/不是109岁/而是29岁”。这种带“9”字的数字罗列,哪位小学生不能写呢?可惜这首诗发表于一分内部刊物,发行量很少,无缘得到臧棣教授的赏识。

自从新时期以来,中国新诗的创作十分复杂,自由度特别大,只要敢于出手,一行的,两行的,不分行的,甚至是一个字的,都可当作新诗发表。民间内部印刷的诗歌刊物,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这里有优秀的诗,也有不好的怪诗,体现了诗歌创作的高度自由。我们不可能要求诗人们都写出优秀诗歌来。但是,作为教授、学者、诗评家,必须严肃地对待诗歌的评价,判断诗歌的优劣。不能把那些根本不是诗,或诗歌的“怪胎”,牵强附会的“无厘头”的,无原则的瞎吹一气,把新诗创作引向邪道。这里想引用留学西方的著名老诗人郑敏的一段话作为当今中国诗坛的告诫。她说:“对文学艺术采取后代淘汰前一代的错误价值观,以致争当‘先锋’,宣称自己是超过前一代的最新诗歌大师,并有文学五年换一代的荒谬理论,造成青年创作队伍浮躁与追逐新潮的风气……直接影响2l世纪中国精神文化、文学艺术的成就,使新诗没有可能在世界诗歌王国中占有与中国古典诗歌同等超群地位。”(引自《走向新世纪的中国文学——理论批评文选》第46页)学贯中西、从事新诗创作和研究的资深诗人发出这样的感慨,岂不应引起当下诗人,诗评家的警惕么?

(来源于:中山日报 2005年8月29日 第 3885 期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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