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 | 李青:“摇篮与灯塔” 通往彼岸的过程

原标题:展览 | 李青:“摇篮与灯塔” 通往彼岸的过程

艺术家李青

2021年9月12日,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在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第一、第二双空间呈现。展览集中了李青各个时期的作品。从2005年开始创作的《大家来找茬》系列、到《互毁而同一的像》、以及李青最为人熟知的《窗》系列,及《杭州房子》系列,到最新创作的展览同名作品《摇篮与灯塔》。展览试图将李青的工作主线,进行一次完整的串联。

李青(中)在“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

对于现实的“批判”,贯穿于李青各个时期的作品中。如果说早期的《大家来找茬》、《互毁而同一的像》系列是以一种游戏、调侃、好玩的方式进行表达,之后的《窗》、《杭州房子》系列,李青的作品则变得更加冷峻、安静、凝练。“批判”的态度也从直接的方式变成了一种更加复杂的方式,且埋藏于作品中。

此外,在艺术语言方面,李青亦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之处。在他的作品中,强调图像和图像之间错综交叠的镜像关系,从中引申而出的是真实与虚构之间的关系,并借此找到了现实与作品之间完美的嫁接。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

图像与景观的重组

李青创作的独特之处,首先体现在其打破常规的绘画方式。在李青的创作中,所使用的方法,不是简单地去拷贝、描摹一个现实,而是重组、重建一个新的结构。通过图像和景观的组合、编辑,甚至是改变景观和不同图像之间的结构关系,提供给观众一个全新的观看通道。

从最早的《大家来找茬》系列,李青就确定了这种工作方法。

《大家来找茬·后窗》(两图有六处不同),布面油画,160 × 120 cm × 2,2019-2020

《大家来找茬·楼姐》(两图有五处不同),布面油画,200 × 150cm × 2,2019

《大家来找茬》系列是基于一款电脑游戏。作为初级阶段的互联网形态——电脑游戏代表的是一种屏幕经验。李青表示,当我们面对屏幕的时候,很多时候需要去识别一些形象。《大家来找茬》就是把大家面对画面看画的经验,变成一种识别。这和绘画本身是分裂的。因为绘画强调的是风格、语言,虽然会构成一个具体的形象,但识别并不是它最主要的功能。然而,在网络时代,面对图像,提取信息时,就需要识别。这便成为李青创作《大家来找茬》系列的初衷。在这个系列的作品中,李青打破了人们观看绘画,和识别图像的习惯方式,重启了观众与绘画之间的互动模式。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互毁而同一的像·形体美学》,照片2幅,尺寸可变 2,布面油画,180 × 140 cm × 2,2021

《互毁而同一的像》同样也是基于此。李青以一种强制破坏画面图像的方式,将两件尚未干透的画面进行粘合,然后再分开,据此而得到两个新图像模糊而相似,因此充满了歧义。李青用这样的方式,强制破坏了人们观看绘画的方式。图像与图像之间相互破坏,又相互影响,又重新生成了一种新的图像。从而产生了一种双重性,矛盾和悖论。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

城市空间与异化的人

无疑,李青是一位现实主义的艺术家,他一直对现实中发生的事物感兴趣。因此很自然地对城市空间,城市变迁感兴趣。一直以来,李青创作关注的焦点是城市的变迁。本质上而言,是关注当下人的生存体验。其中所包含的不确定的、怀疑和反思,贯穿于作品中。

《迷窗·展览中心》,木、金属、有机玻璃、油彩、衣物、印刷品、照片、铝塑板,212.5 × 106 × 10 cm,2019

近几十年来,城市的变迁在每个人的经历中都非常深刻。李青作为一位艺术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从他出生到求学,以及工作后,他所接触的城市都经历了空间上非常大的变化。在城市空间的变化中。跟设计、美学又产生了关联。而这种美学则可以追溯到包豪斯运动,这种带有强烈工业色彩的美学,同时又带有实用主义,国际化风格,到今天随着网络传媒的影响,变得更加夸张、张扬、怪异、怪诞、光鲜,因为这种美学在媒体消费时代,更容易引起关注,也更容易有经济效益。

《后窗·彩石》,古董木窗、油彩、有机玻璃,157 × 92 × 10 cm,2021

这种美学风潮也在不断地影响着城市变迁,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今天人的生活。而李青所关注的正是空间与人的关系:人如何使用空间,空间如何塑造人?一方面,城市的空间是人的发明,但反过来又影响人方方面面的行为,以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在李青看来,这其实是技术本身带来的对空间的改变,然后技术通过这种改变又改变了人的状态。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杭州房子50》,收藏级喷墨打印,90 × 60 cm,2019

《杭州房子44》,收藏级喷墨打印,90 × 60 cm,2019

李青试图在其创作中讨论这种美学的变迁,以及它所具有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比如他从2017年开始创作的《杭州房子》系列,这些房子既受到今天流行的美学样式的普遍影响,同时又有具有本土的特色。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再往前追溯到李青从2011年开始创作的《窗》系列,都是在基于城市空间的变化展开的创作。

《后窗·(S)TOP》,古董木窗、油彩、有机玻璃,89.5 × 101 × 5.5 cm,2020

最早,触动李青做《窗》系列,是一次偶然路过一家废品店,意外发现了一扇老旧的窗户,被它独特的美学吸引,收回来放在工作室里,一段时间后,李青想到:

《窗》在绘画的再现方面是非常重要的概念。西方的绘画一开始就很像一扇窗。因为它一开始是出现在建筑里面,很像窗户。但并没有人直接把窗当做一个画框,李青认为这是一个很值得切入的点——把窗当做一个画框,在窗上面画图像。一方面这个图像看上去像是窗外的风景,本身就介于真实和虚假之间;同时也有一定的真实性,因为有窗户这个实物,就像一个道具;但绘画本身又是虚假的。窗还是一个间隔,需要透过窗才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这也反映了人们和现实之间的关系,或者人和一个想象空间,或者另外一个异类的空间的关系。

《前台》,古董木窗、油彩、亚麻画布、有机玻璃、画框、铝塑板,107 × 170 × 5cm,2021

李青画的窗,其本身的属性和他所画的图像之间是有很大距离感的。因为他使用的窗都是已经消失的事物,它们阻碍了城市的发展,是被更新掉的。但是窗作为一个留下的物件被李青收集起来。窗承载了时间性。李青看到,那些窗户上的油漆,留下来的斑驳的痕迹,正是时间留下来的笔触,而且这些老窗户本身有很漂亮的色彩,肯定有人通过这个窗看到过当时的风景。但李青在画面中所表现的又是当下还存在的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比如一些很重要的公共建筑、高档的建筑等。所以跟窗本身形成一种文化上的差异,和阶层上的差距。

《从包豪斯或卡巴科夫的摇篮中飞向太空的人类婴儿》,布面油彩、丙烯、印刷品,480 × 180 cm,2021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

通往彼岸的过程

此次李青最新的个展命名为《摇篮与灯塔》,选取“摇篮”与“灯塔”两个意向。摇篮指向的是人的初始,而灯塔则指向的是人的彼岸。它们指向了李青创作的核心内容:通往“彼岸”的过程。

展览的主题是从李青特别为此次展览全新创作的作品《从包豪斯或卡巴科夫的摇篮中飞向太空的人类婴儿》中提炼而来。在这件作品中,李青分别借鉴了包豪斯与苏联的美学样式。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在展览第一空间内,李青依据展厅原有的包豪斯建筑风格,重新搭建了一个新的建筑空间。该空间的形状同样来源于包豪斯的建筑,这是最早包豪斯学校的教师宿舍,由包豪斯第一任校长亲自设计。外形看起来非常简洁。在这个空间里,悬挂着一幅画,画中画了一个摇篮,这来自于另外一件包豪斯经典的作品,一件非常具有工业设计感的婴儿摇篮。但这件作品作为摇篮,并没有考虑到使用上婴儿所需要的舒适性,与婴儿柔软、脆弱的身体是非常不协调的,因此这件摇篮的作品强烈地反映了工业时代与人类之间的关系。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另一方面,这件作品又借鉴了苏联画家卡巴科夫的《从房间飞向空中的人》,在卡巴科夫这幅作品中,空间里绷着一个大吊床,在这里,李青将这个吊床换成了婴儿的摇篮。与此同时,将原作中空间里画的苏联的宣传画换成了我们今天时代的各种各样的图像,这些图像来自于杂志、广告等,跟现代的设计、城市以及全球化有关。

通过这样的借鉴、置换,李青将三种不同的乌托邦并置于同一件作品中。包豪斯所代表的资本主义式的乌托邦,和苏联代表的社会主义式乌托邦,以及今天全球化作为新的乌托邦,同时在一件作品中出现。而人要抵达“彼岸”,中间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结语:纵观李青的作品,指向的正是这一过程,李青并没有试图通过他的创作指出人类的“彼岸”在何方,而是让我们意识到,在通过彼岸的过程中,人与人之间不断产生的的“距离感”、冲突、差异、与隔断。在一种批判的视角下,引导我们不断地反思。

李青个展“摇篮与灯塔”展览现场,当代唐人艺术中心,2021年

  • 李青:灯塔与摇篮
  • 策展人:崔灿灿
  • 2021.9.12-10.27
  •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 北京第一空间&第二空间

(图片由当代唐人艺术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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