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七社秘制诗钟资料

上部 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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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

本册所有资料均来自双七社水木清华先生一力收
集和手录，特此着重感谢。

欢迎诸位诗钟同好访问双七社。本集中如有讹误，
亦请于双七置顶帖子中一并提出，这里先行谢过。

水木清华
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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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木姐姐的话

这本集子中收录的资料，大部分是双七社人参等先生搜罗的功劳。水木所抄录
的资料中，易顺鼎《诗钟说梦》得自江西人民出版社的《联话从编》一书，这本书
其实还收录了另外三种诗钟资料：王毓青的《诗钟话》、赵熙的《香宋杂记》和宗
威的《诗钟小识》，因时间有限，而且这本书相对容易得到，水木就没有一并抄录。
王以敏所辑《湘烟阁诗钟》、樊增祥所辑《樊园五日战诗记》和《樊园战诗续记》、
易顺鼎所辑《吴社诗钟》、蔡乃煌所辑《絜园诗钟》和《絜园诗钟继录》、赵国华
所辑《鹊华行馆诗钟》、秦云及秦敏树所著《百衲琴》，则从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
选南京大学馆藏本影印的《古今文艺丛书》中抄录。

另外，《壶天笙鹤初集》和袁保龄所辑《雪鸿吟社诗钟》、唐景崧所辑《斐亭
诗畸》等重要资料水木未能找到（刚刚看到 7 月 14 日孔夫子旧书网拍成了一本光
绪木刻的《壶天笙鹤初集》），如有同好能惠予分享，则善莫大焉。

水木不学无才，勉力抄书颇难胜任，再加上抄录所本的原书、尤其是《古今文
艺丛书》时有残缺和模糊不清的地方，虽然校对过一遍，难免有地方会贻方家以鲁
鱼亥豕之哂，水木自己闹笑话倒是小事，以讹传讹、甚至误人就麻烦了，所以，如
果看到这些资料的同好发现有错讹之处，还请惠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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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参的话

自家集的小册子，就不学人写序跋了。水木姐姐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大意就是
存个交流的想法：一方面诸位钟子的同好们能从中得些助益，另一方面也是期待收
集有其他前人资料的同学能不吝相赐。

集中资料基本都是水木姐姐手录，原文有些地方不免因为时日已久或者因为原
著者的疏漏而存在错误。例此者，偶都将水木姐姐的解注移动到了页脚里。但是如
果依然有不妥的地方，还请诸位先生指出。

嗯，最后感谢水木姐姐，感谢偶，感谢双七社诸子，感谢一切诗钟同好，也感
谢 CCTV……

下一步要不要出双七社的集子涅？要不要仿前人例叫草场战诗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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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闲话诗钟 ................................................................................... 6 
闽杂记 ..................................................................................... 16 
清稗类钞 ................................................................................ 19 
诗钟说梦 ................................................................................ 28 
樊园五日战诗记 ................................................................. 47 
樊园战诗续记 ......................................................................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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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诗钟
张西厢

一、钟义

昔人敲钟，规律极严，拈题时，缀钱于缕，焚香寸许，承以铜盘，香焚缕断，钱落
盘鸣，以为构思之限，故名「诗钟」，即刻烛击钵之遗意也。钟虽小品，惊天地，
泣鬼神，征夫怨妇之思，怀乡忧国之感，均可流露于寥寥十四字中，变化无穷，奥
妙莫测，固属雕虫小技，亦洋洋乎大观，或谓此中兴味，胜诗十倍，经验之语也。

二、钟意

诗钟固重对仗，尤重立意，无意义之诗钟，谓之「哑钟」，敲之不响，唱之无味。
盖以白粉墙对黑漆板之类，决难引人入胜，粤派之弱点，即在于此。故正宗之诗钟，
须有诗之声调风格，置之于诗中，则为名诗，置之于钟中，则为名钟。或谓诗钟，
须有起承转合之势，未免言之过甚，盖诗钟为七律诗之一联，古人名联，或对描事
物，或直舒怀抱，绝少于一联中，备有起承或转合之势也。

三、钟派

清初闽人，已有此制，名日「改诗」，即改律句绝句之七言诗而为两句也，此种改
诗，或有称之为单羊角对百衲琴，雕玉双钩者，要皆不如诗钟名称之普遍。诗钟向
有闽派、粤派之分，两派之争至今未息，闽派重空灵尚意义，粤派重典实尚对仗，
平心而论，两派各有所长，能化粤派之典实，而兼闽派之空灵，斯为上乘，忆粤人
蔡乃煌为钟坛宿将，且以敲钟得官，然每阅及粤派钟卷，即投之于簏中。故粤、闽
两派之分，亦非限于人地也。近人林熊祥先生，对于诗钟之意见主张宽大其门径，
使成为一种较绝句更为锤炼之诗，而侪于一般诗歌之列，善于此道者，多抱同感，
若能别树一帜，使此铁钟而成为原子钟，不可谓非艺术界之一大改进也。

四、钟社

独起敲钟，兴味索然，故欲敲钟，必先集社，钟社之设，并无若何组织，亦无任何
作用，不过文人墨士，藉以发舒怀抱，联络感情而已。近数年来，台、港两地，钟
社之多，竟达四十余处，可谓盛矣。岂欲敲醒国魂欤，激扬民气欤，余拭目以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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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钟眼

钟眼须稳，务求不能移易，例如联与连，不得相混，用连则可，用联则不可，
与榻，不得相借，用东则可，用东榻则不可。钟眼，更以有来历为佳，例如「千雪」
一唱「千眼西方般若佛；雪肤南内太真妃。」千眼出自佛典千眼千手观世音，雪肤
出自长恨歌「雪肤花貌参差是」。钟眼如不相称，则对仗更须求其工稳，上例「千」
与「雪」绝不相称，而以「眼」、「肤」承对，可称能手。

六、钟题

普通拈题，常用抽字及翻书等法，以昭公允，分咏事物者，于书中翻出两事物，嵌
字格则于书中任翻数字，作为钟题，绝少由每人自出题目也。分咏、合咏不可犯题
面字，例如分咏「元宵」、「蝶」。则钟句须避用「元宵蝶」三字。分咏合咏事物，
并忌以代替字明点题意，例如「象、扇」分咏。若用大兽、交趾兽、挥羽、羽毛、
一羽、裁纨等字，不啻将题字明明点出，决难得到佳句，且易失去题意。例如「争
钦挥羽运奇谋」、「指挥一羽定三分」明明是咏卧龙而非咏扇也。钟题可任意加以
某种限制，以增兴趣，如合咏「竹」限用一「毛」字，则钟联中，须有「毛」字。
反之，亦可禁用「虚节风月竿箨君妃栽」十字，则钟联中须避用此十字也。此外，
尚有更严格之限制者，即钟题虚字而限实用，例如「而了」二唱，则须实用「吉
了」、「以而」；「若于」二唱，则须实用「兰若」、「杜于」；「若然」二唱，
则须实用「巨然」、「贺若」等等，方为合格，文人墨客，兴到之余，好用其极也。
分咏、合咏，以切正本题不能移咏别人别物者为原则，严格言之，咏狗者不能移到
犬，咏冠者不能移到帽。

七、钟典

古人名句，多用常语而不用典，如「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语虽浅近，意则
深长，诗钟亦何独不然，不得已而用典，既忌过僻，而点题亦极严格，咏「履」不
能引用「鞋」典，咏「眼」不能引用「目」典，以原典有履字眼字者为合格，如
「象、扇」分咏，引用焚身典，多有以牙代齿者，殊为不妥，盖原典是齿而非牙也。
钟贵典丽堂皇，引用僻典固不宜，即稗官野史之章回小说，亦须避用为宜。

八、钟句

诗钟常因限于题字及题字之位置，而造句煞费苦心。总之，以字字不落空，字字不
能移易为佳制。例如「两空」六唱「不住猿声啼两岸；但闻人语响空山。」字字出
自唐诗，字字不能移易，可称闽派中之佳制。基此理由，若能分集古人诗句，或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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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诗意，且对仗工整，而切合题意者，较之自造，尤胜一筹。造句之技术，尤贵奇
峰突出，例如「红豆啄残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若易以「鹦鹉啄残红豆粒；
凤凰栖老碧梧枝。」则较平实无奇矣，当年杜老，亦何曾不推敲及此乎。钟句避用
叠字，盖仅仅十四字之小品，一字千金，不宜浪费半字，若以钟眼而叠字，则更不
可，如「元旦」四唱，倘用元元、旦旦之叠字，则为三唱乎，抑为四唱乎。分咏事
物之造句，常因两事物之相距过远，而难于落笔者，于此时须先觅对字，再就对字
而构思，例如分咏「汉光武、燕」。先觅赤帻、紫襟等之对字，分咏「牧童、蛇」
先觅骑牛、吞象等之对字，则自易落笔矣，惟追求对像，须下工夫，务使有鸳鸯交
颈、鸾凤和鸣之妙，不可有彩凤随鸦、鲜花插粪之嫌。

九、钟对

诗钟固重立意，并重对仗，有半字之差者，即非上乘。以虚对虚、实对实、地名对
地名、姓名对姓名、颜色对颜色、朝代对朝代为工整。若字面亦能相对，如放翁对
茂叔，司马对卧龙更佳。诗钟虽为诗之一联，然切忌流水对法，而对仗亦不宜假借，
例如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在诗则为名句，在钟则嫌其以「翼」对「通」。以「春蚕」对「蜡炬」，不能合格。
惟如前例，以「人语」对「猿声」，两字连用，借对一字者，则无不可。而双用常
语，如「天地」对「古今」，「春秋」对「江汉」，则更无不可。

诗钟常有以字面相对而假借者，例如「重九」五唱，「昂藏愿拜重瞳象；谄媚宁容
九尾狐。」「象」与「狐」，字面相对而实不对，虽极巧妙，亦以少用为上。盖
「九尾狐」为一固定名词，而「重瞳象」则否，难免对仗不称之嫌。此外，以一物
对两物者，谓之「三脚钟」，例如「风云」对「秋月」，「雨露」对「春烟」，风
云、雨露，各为二物，而秋月、春烟，各为一物，在律诗中尚嫌不称，何况诗钟。

出比、对比，须凑合天然，铢两悉称，若一比堂皇，一比纤巧，一比如天，一比如
井，彼此失衡，谓之「跛脚钟」，作者最易犯此通病，故往往一比自然，一比则生
硬，一比如香象渡河，一比则如黠鼠偷油，一比吓煞夫人，一比则跪在下。初抱
「句不惊人死不休」之奢望，卒之反有「满城风雨近重阳」之叹，若能先从平易处
着笔，则可减少此种困难也。出比用典，则对比亦须用典，而典故时代，不宜相距
过远，如以三代典故属对三代典故固佳，即属对秦汉典故亦可，若两时代相距过远，
或引用典故之内容，彼此失衡，均为小疵。盖以吴道子之钟馗与潘雅声之美人，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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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于书室中，终觉不称也。

十、钟律

诗律要细，钟亦何独不然，古人律诗，求其最合诗钟之条件者，惟少陵耳。如

「旌旗日暖龙蛇动；宫殿风微燕雀高。」
「笋根稚子无人见；沙上凫雏傍母眠。」
「江上小堂巢翡翠；苑边高冢卧麒麟。」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
「波飘菇米沉云黑；露冷莲房坠粉红。」
「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
「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
「岸容待腊将舒柳；山意冲寒欲放梅。」
「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管动飞灰。」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餐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
「北极朝庭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

诸联，若置之于钟中，称之为「钟圣」，谁曰不宜。而「旌旗日暖龙蛇动；宫殿风
微燕雀高」一联之浑雄庄晒，尤可作为首选之标准也。

十一、钟声

香港钟声多，而台湾更多，真有「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之感，顾
名思义，诗钟之声调，须和谐而响亮，始足发人深省，因之平仄不可失调，第一字
可不论，第三第五字则必论，出比第三字可不论，对比第三平字则必论，例如「珠
帘暮卷西山雨；画栋朝飞南浦云。」、「巫峡啼猿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在诗
固称名句，在钟则嫌数字拗韵，而「南」字失调也。至若对比第三字，应平而用仄，
在古人七律诗中，尚不多见，况于钟乎。

十二、钟评

评选诗钟，为一难事，见仁见智，各有不同，惟古人名句，传诵至今，犹众囗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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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文艺自有其客观之优点，绝非成见或感情所能左右也。尝读唐司空图所列《诗品》
二十四种，见地极高，可作诗钟评选之标准，即雄浑第一、冲淡第二、沉着第三、
高古第四、纤秾第五、典雅第六、洗炼第七、劲健第八、绮丽第九、自然第十、含
蓄第十一、豪放第十二、精神第十三、缜密第十四、疏野第十五、清奇第十六、委
曲第十七、实境第十八、悲慨第十九、形容第二十、超诣第二十一、飘逸第二十二、
旷达第二十三、流动第二十四。捐除成见。破除情面。执此尺以量之。可无遗恨矣。

十三、钟 格

概说

诗钟格式，可分：合咏格、分咏格、笼纱格、嵌字格四类。而嵌字格又分：凤顶、
燕颔、鸢肩、蜂腰、鹤膝、凫胫、雁足、魁斗、蝉联、辘轳、比翼、汤网、云泥、
鼎峙、晦明、碎锦、双钩、四皓、五姐、六逸、七贤、八龙、九老等格，分述于左。

（一）合咏格

即将题意表现于钟联中，以不犯题字为原则。亦有例外者，并得随意加以某种限制，
例如。

花落知多少：合咏，不犯题字

绣坏料添红一片
锦茵应减绿三分

凄凉墙外飘难数
狼藉阶前扫几回

（二）分咏格

即分咏事物也，以不犯题字为合格，例如

岳飞、虎：分咏

画尔不成翻类犬
字之曰举并称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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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邮票：分咏

万国花封元首相
五云草判黑头公

（三）笼纱格

即将题字暗藏于钟联中，隐约如见，呼之欲出，例如

左易：笼纱格

牙因知味承恩幸
思未能言擅赋才

（四）嵌字格

1、凤顶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每句之第一字，所谓「一唱」也，例如

人鸟：一唱

人凭赤血羸犹健
鸟到青云倦亦飞

2、燕颔格 即将两题字分崁于每句之第二字，所谓二唱也，例如

醉吟：二唱

臣醉酒能倾一石
客吟诗已载三车

3、鸢肩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每句之第三字。所谓三唱也。例如

红豆：三唱

灯光豆灺劳人草
楼影红飞思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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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蜂腰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每句之第四字。所谓四唱也，例如

元旦：四唱

千军待旦传刁斗
万国朝元拜冕旒

5、鹤膝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每句之第五字。所谓五唱也。例如

重、九：五唱

要为卷土重来计
谁赞勤王九合功

6、凫胫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每句之第六字。所谓六唱也。例如

意、飞：六唱

斜阳六伐鸦飞乱
明月孤山鹤意痴

7、雁足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每句之第七字。所谓七唱也。例如

鹤梅：七唱

隐现云端千岁鹤
横斜竹外一枝梅

8、魁斗格 即将两题字任意分嵌于第一字及第十四字。例如

黄花：魁斗格

花门积雪千山白
大漠飞沙一月黄

9、蝉联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第七字及第八宇。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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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唱：蝉联格

花落后庭商女唱
蝉鸣西陆楚囚吟

10、辘轳格 即将两题字分嵌于第一字及第九字，或第三字及第九字，以此类推。
例如

莲露：辘轳格

乍垂莲瓣移香步
微露瓠犀发妙香

11、比翼格 即将两题字任意对嵌于钟联中，等于一唱至七唱。例如

散书：比翼格

杜房并驾中书省
金宋相持大散关

12、汤网格 即将三个题字任意分嵌于两句之首末，而成网开一面之局。例如

天安、云：汤网格

天末楼台横北固
云中城阙望西安

13、云泥格 即将题字分嵌于两句中，但不得相对。例如

云泥：云泥格

青云直上鹏程路
华屋偏多燕垒泥

14、晦明格 即一句明点题字，一句暗写题字。例如

红豆：晦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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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肿如豆讥文士
一口含樱画美人

15、鼎峙格 即将三个题字分嵌于第一字第七字第十一字，或分嵌于第四字第八字
第十四字，而成鼎峙之格。例如

天中节：鼎峙格

穷阴杀节霜铺地
中夜清寒月满天

16、碎锦格 亦称鸿爪格，即将题字分崁于钟联中，不得相连。例如

张陈：碎锦格

满几陈编三寸烛
半肩行李一张琴

17、双钩格 即将四个题字对嵌于钟联中。例如

南北高丽：双钩格

丽水逆流环陇北
高邮名县着淮南

18、四皓格 碎锦格之一种，题字不得相连。例如

海角钟声

海城画角严兵卫
山阁诗钟集友声

19、五杂俎 碎锦格之一种，题字不得相连。例如

清泉石上流

溪边瘦石多清籁
岩上飞泉少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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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六逸格 碎锦格之一种，题字可以相连。例如

杏花春雨江南：得连二字。

雨后寻春桃叶渡
江南沽酒杏花村

21、七贤格 碎锦格之一种，题字可以相连。例如

发无可白方为老：得连二字。

无眠可到东方白
有发都为老境苍

22、八龙格 碎锦格之一种，题字可以相连。例如

月明华屋画桥碧阴：得连三字。

小桥画舫摇明月
华屋芳林度碧阴

23、九老格 碎锦格之一种，题字可以相连。例如

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得连四字。

水流孤塞千声雁
村绕寒林万点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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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杂记

嵌字偶句

福州有阄诗之会，其法拈字为偶句，自二字至六字为率，分嵌句中，不得连
属，既成，录之别纸，以二人为考官，第其甲乙，异等则有赏。近传工者甚多，略
记数联，如：
“七才子八乡兵”六字云：“七步诗才曹子建；八门兵法武乡侯。”
“鸡鱼肉锣鼓板”六字云：“鸡市鼓声分社肉；板桥锣响卖溪鱼。”
“七月半烧纸衣”六字云：“半夜烧灯花落纸；七弦弹月露沾衣。”
“十二月十二”五字云：“十里楼台十里月；二陵风雨二陵秋。”
“张三李四”四字云：“四壁图书三尺剑，半肩行李一张琴。”

其但拈二字，次第限嵌者尤巧，如：
“子鱼”限第二字云：“燕子不归春寂寂；鲤鱼无信路迢迢。”
“断江”第三字云：“可怜断雁无消息；不及江潮有去来。”
“田月”限第四字云：“薄宦无田何日返；故人如月几时圆。”
“皋马”限第五字云：“金玦心伤皋氏宅；玉环魂断马嵬坡。”
“雪如”限第六字云：“湖上残山松雪老，江南春雨六如归。”

数联俱自然连合而上下语意仍复相贯，非心灵手妙者不办。按徐铁孙太守荣
《怀古•田舍》诗自注：“少时与诸女作嵌字联句。”太守广东驻防汉军，则广东
先已有之矣。

分曹偶句

桐城张辛田明府用糦以《分曹偶句》一册见示，亦福州诗社所录者，以不类事
为题，合二题咏七言一联。
“端午日、孔子”云：“赤帝骄人重五日；素王去我二千年。”
“魁星、顶篷”云：“曾将彩笔干牛斗；未许空梁落燕泥。”
“梳头、朝帽”云：“云开晓镜拢蝉鬓；风闪峨冠动雀翎。”
“卖新闻、靴衬”云：“事经访后传多误；步太高时稳最难。”
“剔脚人、题名录”云：“足下工夫三寸铁；眼前声价一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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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坐堂、养私孩”云：“鼓吹堪怜声是肉；欢娱难料祸成胎。”
“枕头、刽子手”云：“黄昏我便思依汝；白昼君偏敢杀人。”
“不应乡试、牛肉”云：“秋战任人雄拔帜；春耕忆尔病扶犁。”
“告示、放屁”云：“乡老抬头看日月；通人掩鼻笑文章。”
“吹箫、和尚煮狗肉”云：“定知跨凤终成偶；不比烧猪要避人。”
“褡衣、囚车”云：“方外可知无正服；此中几见有完人。”
“戒方、新经布”云：“子弟不材呈白木，女儿有喜验红巾。”
“官厨子、菊花”云：“饔人公膳更双鹜；隐士闲情对一鸥。”
“报马、粪桶”云：“铃声急雨三更驿；担影斜阳十亩田。”
“先生解馆、木芙蓉”云：“化雨已成前日事；拒霜又见此时花。”
“镜中美人、扑满”云：“彼姝对影总如玉；此虏失声空守钱。”
“海狗肾、木偶”云：“纵使生儿亦豚犬；是谁作俑到公卿。”
“燕子、番狗”云：“三春又见君寻主；诸夏难容尓吠人。”

其余尚多佳者，今不备录。辛田索余效之，即以“烧年纸、打纸牌”为题云：
“明岁祈神重福我；今宵约伴共由吾。”
又：
“点烛、懒猫”云：“书成误处凭燕说；睡正酣时任鼠偷。”
“门神、愁酌”云：“笑尔常为门外汉；教儿且覆掌中杯。”
“扳不倒、钱”云：“此老平生最倔强；乃兄何处不流通。”
“溺桶盖、冬菜”云：“掩鼻无须避恶臭；咬根最好解余酲。”

此皆当时偶成者。后值暇日，辄自拈二题效之，亦录数联于此。

“贼、宝剑”云：“何妨梁上有君子；要使世间无乱人。”
“与友行吟、赌场”云：“脱巾微步偕诗客；掷帽狂呼聚博徒。”
“呼狗、家信”云：“八尺休凭宣孟嗾；万金曾记少陵吟。”
“请酒、单纱帐”云：“觅醉惟应招大户；御风最好制轻容。”
“蛇、溺桶”云：“不闻壮士行时畏；好共将军饭后遗。”
“烟灯、正月二十九日”云：“长宵好友伴横卧；明日古人偕送穷。”
“雪中人传奇、沽酒”云：“不信英雄常乞食；且凭贤圣暂祛愁。”
“打摊、柳”云：“白昼常年间狎浪；青春少妇倦登楼。”
“老婆儿许愿、得孕”云“此种痴情唯佛谅；最先喜信只郎知。”
“听莺、弄猢狲”云：“春来好共客携酒；树倒便随人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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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尝即诗社原题成数联，如：

“梳头、朝衣”云：“蛾描鸳镜奁初启；虎拜螭坳佩共垂。”
“燕子、番狗”云：“代飞候暖催宾雁；入贡时清比旅獒。”
“告示、放屁”云：“官衔有例起头大；文字无凭下气通。”
“戒方、新经布”云：“顽心须警木三尺；喜信初传月一番。”
“枕头、刽子手”云：“游仙我恋真佳境；入市人呼好快刀。”
“褡衣、囚车”云：“梵相最宜图托钵；土音亦好听操琴。”
“官厨子、菊花”云：“劳薪有客知真味；晚节惟君傲众芳。”

辛田尝云：“此虽游戏笔墨，然非聪明不能裁对，非博洽不能俗题使雅。”
予谓一人自作尚易，若两人对联，尤费剪裁，酒阑灯炧，仓促间更不易办。闻今馆
阁诸公，亦多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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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稗类钞
 

诗钟之名及源起

诗钟之为物，似诗似联，于文字中别为一体。初不名诗钟也，曰嵌字偶句（专
指嵌字格而言，见《闽杂记》）；曰分曹偶句（专指分咏格而言，桐城张辛田用糦
有分曹偶句之辑，见《闽杂记》）；曰改诗，则改律句、绝句之诗而为两句，陈石
遗且谓之曰两诗也；改字，意同截句之截字；曰折枝，则以为诗之一联，故云，与
改诗用意略同；又曰百衲琴（吴县秦云、秦敏树二人有《百衲琴》之刻）；又曰羊
角对（见俞廷瑛《百衲琴跋》），皆不知所取义。至诗钟二字，则取击钵催诗之意，
故又曰战诗（樊增祥有《樊园五日战诗记》）。要之，此名以诗钟名最为通行。始
于道、咸间，殆仿制艺之截搭题而作，盖截搭合二题以制一文，诗钟亦合二题以制
一联也。至近代而人盛。作俑者为闽人，久之而燕北、江南亦渐有仿效之者矣。

徐铁孙观察荣尝言，少时与诸友作嵌字联句。铁孙为广州驻防汉军人，是则粤
中亦有之也。

昔贤作此，社规甚严。拈题时，缀钱于缕，系香寸许，承以铜盘，香焚缕断，
钱落盘鸣，其声铿然，以为构思之限，故名诗钟，即刻烛击钵之遗意也。

诗钟之制题

 
诗钟本为觞政文酒之会，即席阄题，或以雅对俗，或以人对物，拈绝不相蒙之
目，撰十四字联合之，以语工而成速者为上，优者醇醪，劣者苦茗。今则征人纳卷，
钩思累日，犹不惬意。此自贤于博簺，然亦不免如韩退之所云“彫琢愁肝肾”也。

诗钟题有咏一事一物者，有咏两物者，然总以咏一事一物且咏不伦不类之事
物为此体之正宗，若凭虚构题，杰作尤罕。 

愤时疾俗之士，每于诗钟出题时，寓其嬉笑怒骂，如天子与犬、官与狗、司法
与傀儡、科举与溺器、选举与彩票，一薰一莸，使与并列，可见矣。

19 
 
 诗钟之体格

诗钟分两体，曰嵌字，曰分咏。任举两字，分嵌两句中，嵌字也。两句分咏两
物或两事，分咏也。嵌字之格不一，尝以通行与否，分为正格、别格。

正格七：曰凤顶，一名鹤顶，又名虎头，嵌第一字；曰燕颔，一名凫头，嵌第
二字；曰鸢肩，一名鸳肩，嵌第三字；曰蜂腰，嵌第四字，曰鹤膝，嵌第五字；曰
凫胫，嵌第六字；曰雁足，嵌第七字。

别格九：曰魁斗，一字嵌上句之首，一字嵌下句之末；曰蝉联，一字嵌上句之
末，一字嵌下句之首；曰鼎峙，三字嵌两句中，不相并；曰鸿爪，三字，一嵌上句
第五字，二嵌下句首尾；曰双钩，以四字分嵌两句首尾；曰五杂俎，五字任意嵌于
两句中；曰四五卷帘，一嵌上句第五字，一嵌下句第四字；曰三四辘轳，一嵌上句
第三字，一嵌下句第四字；曰碎锦，一名碎流，四字以上，任意分嵌于两句中。
或无凤顶、燕颔诸名，但谓之唱。嵌第一字曰一唱，嵌第二字曰二唱，以下仿此。

分咏者，两句分咏两事，或分咏两物，或一事一物，要以咏不伦不类之两事物
见长。

诗钟之嵌字格举例

诗钟之嵌字格甚多，举例如下。

“睡、星”凤顶格 ：“睡汉金鼇春及第；星河银雀夜填桥。”
“兵、雀”燕颔格云：“酒兵宵按诗坛筑，铜雀春荒霸气沈。”
“鸭、花”鸳肩格云：“养得鸭言惊客弹；拈将花笑悟禅机。”
“姑、国”蜂腰云：“新放鼠姑蜂蝶闹，小营蜗国触蛮争。”
“苔、胆”鹤膝格云：“枪染绿沉苔半卧；筝弾银甲胆初寒。”
“楚、宫”凫胫格云：“巫峡朝云归楚梦；连昌夜月入宫词。”
“甲、啼”雁足格云：“龙腾沧海频舒甲；猿听巫山不住啼。”
“佛、红”魁斗格云：“佛子座边莲叶碧；美人帘底枣花红。”
“子、鸡”蝉联格云：“骅骝冀北无余子；鸡犬淮南并得仙。”
“寿字香”鼎峙格云：“寿真无量人称佛；书到相思字亦香。”
“大司马”鸿爪格云：“大宛职贡来天马；少昊官司有祝龙。”
“太常仙蝶”双钩格云：“太液联翩池上蝶；常仪缥缈月中仙。”

20 
 
“山冷微有雪”五杂俎格云：“快雪看山晴有约；微波荡月冷无声。”
“袍、到”四五卷帘格云“偶携游屐到琴峡；待脱征袍隐鉴湖。”
“端、菜”三四辘轳格云：“诏下端门恭己日；礼成释菜祭丁时。”
“雪练西瓜”碎锦格云：“瓜皮雪泛西溪艇；练影江涵北固楼。”
“天地人”碎锦格云：“鸡踪踏地斜书个；鲤尾朝天倒写人。”
“张三李四”碎锦格云：“四壁图书三尺剑；半肩行李一张琴。”
“十二月十二”碎锦格云：“十里楼台十里月；二陵风雨二陵秋。”
“鸡鱼肉锣鼓板”碎锦格云：“鸡市鼓喧分社肉；板桥锣响卖溪鱼。”

诗钟之限字

龙阳易实甫观察顺鼎曰：“限字体，大率限两字不对者，分嵌于两句中第几字，
其用三字、四字以至七八字者，则苛政也，变体也。”闽人又有五碎、七碎之名。
小儿为学作诗，先学作对。作对之后，又学作碎对者，对他人五字、七字之句。碎
者，自作一对五字、七字之句，其题则先命两字，使分嵌于两句中，亦限嵌于第几
字，但五七碎所限之字，皆相对者。分咏体有“《申报》、赤壁”一题，实甫有一
联云：“字多英法蛟龙气；江是孙曹鹬蚌场。”

诗钟之分咏格举例

诗钟之分咏格，举例如下。

“《赤壁赋》、泰山”云：“前后两篇名士笔；东南千仞丈人峰。”
“寿星、帘钩”云：“南极经天珠照耀；西山卷雨玉弯环。”
“《红楼梦》、白发”云：“应号怡红公子传；已非惨绿少年时。”
“醉蟹、情丝”云：“浊世不容公子醒，春愁多为女儿牵。”

诗钟有笼纱嵌珠二格

咸阳李孟符兵部岳瑞曰：“诗钟之作，近世极盛，有笼纱、嵌珠二格。笼纱者，
取绝不相干之两事，以上下句分咏之者也。嵌珠者，任取两字，平仄各一，分嵌于
第几字者也。笼纱易稳而难工，嵌珠难稳而易工。晚近多尚嵌珠，鄙意颇不喜之。”

21 
 
都中相传有分咏杨贵妃、煤者云：“秋宵牛女长生殿；故国君王万岁山。”超脫悲
浑，当为极格。又有朱古微咏山谷、蠹鱼云：“诗派纵横不羁马；书丛生死可怜
虫。”李西沤咏宝剑、崔双文云：“万里河山归赤帝；一生名节误红娘。”或咏魁
星及承尘，魁星手中不持笔而持元宝者云：“文章自古须钱买；台阁于今半纸糊。”
咏《史記》、白糖云：“传世文章無碍腐；媚人口舌只须甜。”咏醉蟹、情丝云：
“浊世不容公子醒；春愁多为女儿牵。”皆超隽。

此体闽人最工，魁星、承尘两联，皆闽人所为也。郑苏堪尝言，某岁福州某
社出“女花”两字，用嵌珠格，因字面太宽，限集唐诗。其前列三人皆极工，一云：
“青女素娥俱耐冷；名花倾国两相欢。”一云：“商女不知亡国恨；落花犹似坠楼
人。”一云：“神女生涯原是梦；落花时节又逢君。”此非所谓文章天成，妙手偶
得者耶！有人欲嵌“雪珠”二字，倩苏堪为捉刀者，苏堪应声曰：“雪肤花貌参差
是，珠箔银屏迤逦开。”二语皆在《长恨歌》，尤极自然。

诗钟之唱卷

闽人作诗钟，以唱为重。其作诗钟、阅诗钟之法，每发题后，人例作四联，投
卷于筒，汇交誊录，誊录以小笺纸分誊，每笺例四联。如每会十人，每人四联，則
小笺十纸，即可誊毕。每誊毕一纸，即送末座先阅，阅毕，递传上座者，以次轮阅，
拟取者各另纸录出。所取不过十联以內，自定甲乙。如每会十人，则十人各定所取
甲乙也。各阅定后，以次宣唱之，优等者有赏。唱卷之法，从最后先唱，至元卷而
毕。

诗钟以唱为乐，但颇费时耳。闽人例作四联，欲多作者，則必作八联而后可，
不许少，亦不许多。易实甫每次皆作八联，然不如仅作四联之少而易精耳。闽派以
陈伯潜阁学宝琛为最工，如“束、年”云：“束修自笑羊何瘦；年齿谁怜马又
加。”“群、雪”云：“绝群新筑空山屋；犯雪亲拿独夜舟。”“乞、迷”云：
“残酒乞邻聊一醉；乱山迷路欲何归”，“垂暮迷方终不迳；忍饥乞食定谁
门。”“木、安”云：：十年竿木逢场戏；一梦槐安作宦归。”“炊、季”云：
“贫有一炊宁断饮；老思群季罢登高。”“补、颜”云：“生际圣朝无补甚；老营
陋室自颜之。”皆冲远深微，诗钟之最上乘也。

闽派有叶芾棠者，亦作手也。其所作，有“虫、馆”限第二字云：“已虫琴柱
知音杳，久馆权门脱颖难。”虫馆皆实字，颇难对，此联竟将虫馆揉成虚字，妙矣。
叶肖韩则云：“壁虫待蛰秋丝尽；颷馆无悰晚吹哀。”吐属亦佳。又有佚其姓名者

22 
 
两卷云：“倮虫惭愧侬为长；旅馆喧嘈客自孤。”“号虫身世如寒士，解馆宾朋似
落花。”存之，亦足以略见闽派矣。

集唐诗以为诗钟

诗钟能以唐人诗句之烂熟人口者，运用得法，而属对又相称，自为有目共赏之
作。然不可失之于浅，浅亦断不能出色。福州某社“女花”二字所集唐诗之外，亦
颇有之。如顺德罗掞东主政惇曧“伏、星”限第三字云：“香炉伏枕京华望；雪涕
星关早晚收。”又仪征张丹斧好诗钟，尝以《传简》、《惊梦》題征集作者，海宁
程抟九所成仅十字，曰：“忽逢青鸟使，打起黄莺儿。”盖皆集句之浑成者也。

诗钟有状元誊录

诗钟甲乙最优者为状元，最劣者为誊录。梁节庵按察鼎芬尝言：“陈伯严主政
三立、缪筱珊编修荃荪作诗钟，皆由誊录升至状元。”言其初皆不工，后乃甚工也。

施鸿保在闽所见诗钟

钱塘施鸿保在闽时，所见之诗钟，佳者甚多，今记其数联。如“七才子八乡兵”
云：“七步诗才曹子建；八门兵法武乡侯。”依次分嵌，今无其格。“七月半、烧
纸衣”云：“半夜烧燈花落纸；七弦弹月露沾衣。”其但拈二字，次第限嵌者，即
凤顶、燕颔等格也，尤巧。如“子、鱼”限第二字云：“燕子不归春寂寂；鲤鱼无
信路迢迢。”“断、江”限第三字云：“可怜断雁无消息；不及江潮有去
来。”“田、月”限第四字云：“薄宦无田何日返；故人如月几时圆？”“皋、马”
限第五字云：“金玦心伤皋氏宅；玉环魂断马嵬坡。”“雪、如”限第六字云：
“湖上残山松雪老，江南春雨六如归。”此数联俱自然连合，而上下语意仍复相贯，
非心灵手妙者不办。

张施诗钟之唱和

23 
 
 桐城张辛田明府用糦为诗钟，以不类事为题，合二题咏七言一联。

“端午日、孔子”云：“赤帝骄人重五日；素王去我二千年。”
“魁星、顶篷”云：“曾将彩笔干牛斗；未许空梁落燕泥。”
“梳头、朝帽”云：“云开晓镜拢蝉鬓；风闪峨冠动雀翎。”
“卖新闻、靴衬”云：“事经访后传多误；步太高时稳最难。”
“剔脚人、题名录”云：“足下工夫三寸铁，眼前声价一文钱。”
“官坐堂、养私孩”云：“鼓吹堪怜声是肉；欢娱难料祸成胎。”
“枕头、刽子手云：：黄昏我便思依汝；白昼偏君敢杀人。”
“不应乡试、牛肉”云：“秋战任人雄拔帜；春耕忆尔病扶犁。”
“告示、放屁”云：“乡老抬头看日月；通人掩鼻笑文章。”
“吹箫、和尚煮狗肉”云：“定知跨凤终成偶；不比烧猪要避人。”
“褡衣、囚车”云：“方外可知无正服；此中几见有完人。”
“戒方、新经布”云：“子弟不材呈白木；女儿有喜验红巾。”
“官厨子、菊花”云：“饔人公膳更双鹜；隐士闲情对一鸥。”
“报马、粪桶”云：“铃声急雨三更驿；担影斜阳十亩田。”
“先生解馆、木芙蓉”云：“化雨已成前日事；拒霜又见此时花。”
“镜中美人、扑满”云：“彼姝对影总如玉；此虏失声空守钱。”
“海海狗肾、木偶”云：“纵使生儿亦豚犬；是谁作俑到公卿？”
“燕子、番狗”云：“三春又见君寻主；诸夏难容尓吠人。”

辛田索施鸿保效之，鸿保即以“烧年纸、打纸牌”为题云：“明岁祈神重福我；
今宵约伴共由吾。”又：

“点烛、懒猫”云：“书成误处凭燕说，睡正酣时任鼠偷。”
“门神、愁酌”云：“笑尔常为门外汉；教儿且覆掌中杯。”
“扳不倒、钱”云：“此老平生最倔强；乃兄何处不流通？”
“溺桶盖、冬菜云：“掩鼻無须避恶臭；咬根最好解余酲。”

鸿保旋自拈数题咏之：

“贼、宝剑”云：“何妨梁上有君子；要使世间无乱人。”
“与友行吟、赌场”云：“脱巾微步偕诗客；掷帽狂呼聚博徒。”
“呼狗、家信”云：“八尺休凭宣孟嗾；万金曾记少陵吟。”
“请酒单、纱帐”云：“觅醉惟应招大户；御风最好制轻容。”
“蛇、溺桶”云：“不闻壮士行时畏；好供将军饭后遗。”
“烟灯、正月二十九日”云：“长宵好友伴橫卧；明日古人偕送穷。”

24 
 
“雪中人传奇、沽酒”云：“不信英雄常乞食；且凭贤圣暂祛愁。”
“打滩、柳”云：“白昼常年间狎浪；青春少妇倦登楼。”
“老婆儿许愿、得孕”云：“此种痴情唯佛谅；最先喜讯只郎知。”
“听莺、弄猢狲”云：“春来好共客携酒；树倒便随人乞钱。”

鸿保续又就原题和之：

“梳头、朝衣”云：“蛾描鸳镜奁初启；虎拜螭坳佩共垂。”
“燕子、番狗”云：“代飞候暖催宾雁；入贡时清比旅獒。”
“告示、放屁”云：“官衔有例起头大；文字无凭下气通。”
“戒方、新经布”云：“顽心须警木三尺；喜信初传月一番。”
“枕头、刽子手”云：“游仙我恋真佳境；入市人呼好快刀。”
“褡衣、囚车”云：“梵相最宜图托钵；土音亦好听操琴。”
“官厨子、菊花”云：“劳薪有客知真味；晚节唯君傲众芳。”

易实甫开诗钟社于蜀

光绪乙酉，易实甫随侍其尊人叔子方伯于川藩任所，趋庭之暇，与弟由甫、妹
香畹及妹婿黃玉宗开诗钟社。时张子苾、曾季硕夫妇居署中，而蜀中群彥有顾印伯、
范玉宾、刘健乡、江叔海诸人，簪裾毕集，同作诗钟，往往酒阑烛烬，夜分不休。
刻成四册，玉宾题签曰“《仿建除体诗》”。盖《鲍明远集》有《建除》诗一首，
以建除满平定执破危成收开闭十二字，分嵌于一诗之中，六朝人多有之。有嵌数目
者，有嵌五音八音者，亦文人游戏之一，与诗钟相似者也。实甫命名之取材以此。

诗钟风行于京都

光绪庚子初春，易实甫在京师，诗钟之作，风行一时。琉璃厂南纸铺之门，皆
贴有诗钟题，征收试卷，标明彩物。波及內城，亦有发题并送卷者，不知何人所为
也。实甫所闻警句，如“韩信、墨盒”云：“国士自真王自假；兼金其外絮其
中。”“杨柳、七夕”云：“三起三眠三月暮；一年一度一魂销。”“古书、老妓”
云：“文字郁律蛟蛇走；门前冷落车马稀。”“零星掇拾秦灰后，去日销磨楚梦
中。”逾数月，遂有拳匪之乱，此事亦遂废矣。

25 
 
 常州有鲸华社诗钟

常州有鲸华社诗钟，先后与社者四十有四人，创于江阴金溎生运副武祥、武
进刘葆良兵备树屏，起工序辛丑四月，讫癸卯十月，凡四十集。其期会之疏数，宾
朋之众寡，无定形，亦无常主。或一月再三集，或间三四月一集。前集之人，与后
集不必相谋。盖同社之中，宦游四方者什六七，其它或迫于生事，仆仆奔走，或过
客，儳焉至止，一集辄去，乍归复出，倏來倏往，其优游闾巷无官私之牵率者，无
数人焉。癸卯以后不复举，亦以散者不可猝聚，故莫之止而止也。史朗存每集必赴，
罢辄裒一日所得句，挟以归，纂次而藏之，都四千余联。

张文襄好诗钟

张文襄好作诗钟，督鄂時，辄于政暇召集僚友作诗钟，往往限以难字。尝以
“奇、态”二字命题，某用杜诗分点一联云：“弟兄陈氏奇皆好；姊妹杨家态并
浓。”

一日，传某某入署为诗钟。一被传者，妇病方殆，不敢辞，勉具衣冠而往。文
襄不衫不履，剧谈久之，始出题，乃皆构思。某哀急万分，知其妇于此数分时，必
已不起。瞥见其仆在窗外探望，若有言而不敢入者，心益痛，不觉泗交流。文襄见
之，大笑曰：“做不出，亦常事，何哭为？”某起立，言实妇病垂危，痛极而流此
急泪耳。文襄云：“何不早言！”即挥之出。

文襄入枢垣，结习未除，尝限“蛟、断”二字分嵌一联。梁节庵作云：“射虎
斩蛟三害去，房谋杜断两心同。”文襄大悅。

蔡伯浩好诗钟

蔡伯浩观察乃煌好诗钟，其官江苏苏松太道时，尤喜为之。与幕宾竞字斗格，
击钵相催，一联既成，电传金陵。樊云门尝为之评判甲乙，诚可谓极文人之好事矣。

伯浩当时有《絜园诗钟》之刻，佳构颇多。如“睡、宮”凤顶云：“睡足海
棠春色艳;宮深槐树午阴长。”“门、六”鸢肩云：“火树六街城不夜；碧芜门馆
地无埃。”“绿、蝇”鸢肩云：“相看绿鬓菱花镜；自写蝇头贝叶经。”“人、粉”
蜂腰云：“三策天人新著作；六朝金粉旧河山。”“翠、油”蜂腰云：“一水如油
浮艇去；四山将翠入城來。”皆警句也。

26 
 
 李孟符开诗钟会于粤

李孟符曰：“嵌珠难稳而易工。”良然。顾其佳者，亦正可讽。光绪丁未旅粵，
暇辄从朋辈为诗钟之会。一日，拈得“臣、满”二字，皆用嵌珠中之虎头格（虎头
格即凤顶格）。虞和甫观察云：“臣门车马登龙日；满屋图书伏蠹年。”况晴皋大
令云：“臣门冷落容罗雀；满地淒涼怕听鹃。”陈伯澜刺史云：“臣心常与葵同向；
满鬓羞将菊乱簪。”自然名隽。又用燕颔格嵌“屋、心”二字，伯澜云：“老屋欲
倾松作柱；禅心未定絮沾泥。”用鸢肩格嵌“人、南”二字，晴皋云：“杜陵人日
淒涼甚；庾信南來感慨多。”陈少衡大令云：“天上人间今夜月；南征北下隔年
霜。”又陈埙伯大令用虎头格嵌“臭、珠”二字云：“臭逐不妨来海上；珠还何日
返天南？”皆佳句也。拙作臭珠云：“臭如兰蕙交如水；珠辟尘埃玉辟寒。”又
“千、土”二字，用蜂腰格云：“隔院秋千杂丝竹；东华尘土梦觚棱。”嗜痂者以
为后一联感喟苍凉，別有怀抱。

高乃超诗钟好嵌字

高乃超，名超，闽人。其先世为扬关榷吏，遂家於扬。尝于扬之教场，设可可
居小酒肆。营业日起，乃增益资本而扩之。闽人好作嵌字诗钟，高尤嗜之，日夕集
文士从事吟咏。其司簿籍之某，亦能诗能棋。有客过其门，辄闻吚唔之声。店小二
报帐，而居停与司帐者方闭目推敲，其营业遂因诗钟以败。

27 
 
 诗钟说梦

易顺鼎

诗钟不知起于何时。少日见闽人施某所著《闽杂记》载有多联。施为国初人，
则国初已有此制矣。此体大约创始于闽。闽人名曰“改诗”，或名“折枝”，不名
“诗钟”。“改诗”不知何所取义。或言改律诗绝句之诗而为两句，故曰“改诗”。
“改诗”之“改”字，即“截句”之“截”字意。其名“诗钟”，则击钵催诗之意
耳。

《闽杂记》所载多联，仅有分咏事物一体，而无限字一体。分咏人物体，有
咏一事一物者，有咏两物者，有咏两事者。然总以咏一事一物、且咏不伦不类之事
物，为此体之正宗。记《闽杂记》所载，分咏“燕子、洋狗”云：“三春又见君寻
主；诸夏难容尓吠人。”分咏“剔脚匠、题名录”云：“足下工夫三寸铁；眼前声
价一文钱。”当时风气可以想见。

余生平作诗钟，以光绪丁丑在鄂与李篁仙丈同作为最早。篁仙丈时以候补道
主讲经心书院，意不自聊，乃借诗钟以自遣。每会必假四川会馆，集者尝数十人。
周子谦、吴社园、徐璧臣数君，尤为能手。余初作此体，所诣甚粗，不过以惨绿少
年陪末座而已。当时所作，全不记忆。仅记限字体有“连日事忙”、“东莱博议”
两题。“东莱博议”题有一卷下句云：“朝议将收魏博权”，“博”字甚新。限字
体多限两字不对者，分嵌于两句中第几字。其用三字、四字，以至七字、八字，则
苛政、变体也。闽人又有五碎、七碎之名。小儿未学作诗，先学作对，作对之后又
学作碎。对者，对他人五字、七字之句；碎者，自作一对五字、七字之句。其题则
先生命两字，使分嵌于两句之中，亦限嵌于第几字。但五、七碎所嵌之字皆相对者。
分咏题记有“申报、赤壁”一题，余有一联云：“字多英法蛟龙气；江是孙曹鹬蚌
场。”粗犷而且肤廓矣。

篁仙丈早负才名，为湘中七子之一，风流文采，虽晚岁不减少时。乃竟坎壈
以终，殊可叹也。所作诗钟，闻有刻本，竟未得见。盖自辛巳别后，不相闻问，而
丈未几亦归道山矣。又尝对余自诵诗钟警句多联，惟记分咏“裤、鼠”云：“藏得
孤儿归赵国；化为天子送隋家。”

光绪乙酉，随任川藩。趋庭之暇，与由甫六弟、香畹五妹及妹婿黄玉宗开诗
钟社。时张子苾、季曾硕夫妇居署中，而蜀中群彦如顾印伯、范玉宾、刘健卿、江
叔海诸君，簪裾毕集。所作诗钟，或呈先君校阅，或季硕、香畹代先君校阅。往往
酒阑烛尽，夜分不休，洵一时之乐事也。是年所作甚多，刻成四册。玉宾题签曰

28 
 
“仿建除体诗”。未几先君移任苏藩，诸君遂云散风流，此刻亦尘封雨湿。盛会难
常，为之感叹。

王壬秋年丈时在蜀主尊经讲席，尝论诗钟名句云：当以限字“黄二狗子”一
联为第一，而壬丈分咏“翎管、水烟袋”一联为第二，余分咏“年糕、冯道”一联
第三。“黄二狗子”云：“鹃啼二月黄陵庙；狗吠三声华子冈。”“翎管、水烟袋”
云：“双貂翠珥云南玉；二马黄磨汉口铜。”“年糕、冯道”云：“题诗莫误春秋
令；比例还应配夏姬。”按此乃壬丈一时兴到之言。其实华子冈所闻“犬声”如豹；
论诗钟作法，用典当用本字本文，不应以“狗”代“犬”也。同社诸君子雄奇博雅，
各擅所长，至于工丽、悽绵两种，自问亦未尝多让。如“贺新娘”三字鸿爪云：
“暮雨吴娘桃叶水；新秋胡骑贺兰山。”“渡、兰”凤顶云：“渡头人去烟横艇；
兰若僧归月到楼。”“新五板船”四字碎联云：“新潮板渚三春水；旧雨枫桥五夜
船。”“世、楼”蜂腰云：“落花身世随流水；细雨眉楼对远山。”“琴、雨”凤
顶：“琴因焦尾成珠柱；雨已销魂况画船。”分咏“茶、松子”云：“春愁禅榻看
烟飏；秋梦琴床听雨敲。”前三联在蜀社作，后三联在吴社作，皆传诵一时。亦有
他人不以为工，而寸心自赏者。旗亭画壁、井水歌词，每念昔游，则觉颺气回肠，
不能自已矣。

“朝、梦”凤顶，香畹妹一联云：“朝潮夕汐吴江水；梦雨灵风圣女祠。”
分咏“楼、昭烈帝”，由甫弟一联云：“其中绰约多仙子；天下英雄惟使君。”皆
传诵之作。陈石遗云：“吴江”若改“胥江”或“蟂矶”，似以对“圣女”较工些。
诗钟又有一体，微与分咏人、物不同，或拈两实字分贴之，谓之“笼纱格”。如
“五、红”二字，由甫弟一联云：“数点天心托梅瓣；一般人面比桃花。”当时以
为工切。此拈两实字分贴者也。亦有拈两虚字分贴之者。

由蜀入吴，此会更盛。弟、妹、妹婿而外，子苾、季硕夫妇及江叔海、梅石
卿、朱曼君辈俱在署中。亡姊真一子在蜀降乱，在吴仍降乱，时于沙盘中发诗钟题，
评定甲乙，极人天唱和之乐。而吴门又多寓公，如俞曲园先生、戴洗蕉夫人、恽季
文昆弟、文小坡同年，诗筒往还，几无虚日。余兄弟亦不知仕宦居积治生为何事，
惟与诸友文酒谈宴。尝呼灯船，置酒招妓，或游盛氏、顾氏诸园，则吮笔濡墨，拈
字分题，游人万目相属，莫知所为，或讪笑之，余辈亦不顾也。是年所作，多存吴
社集中。未几先君谢病归田，余则改官之汴，此乐遂不可复得。山塘斜日，惟觉惘
惘如梦而已。

余辈未至苏州之先，李宪之方伯诸公已有《诗梦钟声》之刻。记其佳句两联，
分咏“苏州、舅”云：“五月地愁梅子雨；六朝人笑草翁风”，属对极工，惜上四
字未超妙；“乳、孙夫人”云：“软温销尽三郎意；刚猛居然大帝风”，则工切而
兼雄浑矣。

29 
 
 丙戌会试入都，四方之士云集，如陈伯严、文芸阁、刘镐仲、杨叔乔、顾印
伯、曾重伯、袁叔舆辈，友朋文酒，盛极一时。每于斜街花底，挑灯擘笺，以歌郎
梅云辈为上官昭仪，选定甲乙。只今余箧中尚存残笔数纸，觉酒香烛泪，微有黯淡
旧痕。一日大会于陶然亭，以“楚、檀”雁足命题，佳卷甚多，而刘镐仲以“高阃
何人能相楚；长城今日竟悲檀”一联，由余阅卷，裒然举首。镐仲去世久矣，思之
曷胜怃然。

是会为丙戌三月也，乃有绝大关系于戊戌八月者。其事甚奇，不可不记。同
人拈得“来、本”鹤膝，佳卷甚多，而杨叔乔一联亦由余阅卷，裒然举首。其句云：
“抽刃我思来叔壮；横刀人诧本初雄。”时在座诸人，但争赏其属对之工称，隶事
之精切耳，岂知遂成戊戌之谶耶？言念故人，潸然涕泪。

伯严是时于此体尚不甚工，“来、本”鹤膝所作一联云：“如我更多来日感；
劝君莫作本朝文。”在伯严特游为之，以发同人之欢噱者，然至今日，亦俨成诗谶
矣。

诗钟甲乙，最优者为状元，最劣者为誊录。梁节庵尝言，陈伯严、缪小山作
诗钟，皆由誊录升至状元。言其初不甚工，后乃甚工也。

丁亥冬，改官大梁，抗尘走俗者两年，久不知诗钟为何物。至庚寅春，河图
稿成，遂弃官，径入庐山，于三峡涧上筑琴志楼居之。当是时，幽忧侘傺，心绪如
死灰槁木，初不自知其所以然。南皮师方督两湖，乃相招入幕，亦不自得。又改充
两湖书院分教。于是始奉母居鄂，来往于匡山鄂渚之间。鄂中群彦萃集，朋侣尤多，
诗钟之事又兴起矣。陈右铭丈方任鄂臬，伯严随侍署中，樽酒不空，座客常满。臬
署有乃园，余则寓居曾祠凌霄阁，皆有亭馆花木、江山游览之盛，彷佛钱思公在洛
阳日，永叔、圣俞、师鲁辈时时载酒为龙门之游也。

南皮师为海内龙门，怜才爱士，过于毕沅。幕府人才极盛，而四方人才辐辏。
余与伯严追逐其间，文酒流连，殆无虚日。其与诗钟之会者，幕府则杨叔乔、屠竟
山、毕若溪、杨范甫、宋芸子、汪穰卿、范仲林、秋门兄弟辈；过客则文芸阁、曾
仲伯、王子裳诸君；而闽派如郑肖彭、沈爱苍，亦同会集，洵一时之盛已。

重伯天才敏捷，而记睹又博瞻绝伦。一夕与余在右丈斋中，右丈拈“洋、腊”
二字，凫颈命题。重伯立成一联云：“望洋海若惊河伯；嚼蜡摩登试阿难。”余尚
未交卷也。

芸阁天才之敏捷，记睹之博瞻，亦与重伯相同。而重伯之博瞻专于经子，芸
阁之博瞻专于史集。重伯之博瞻在秦汉以前之古籍，芸阁之博瞻在唐宋以下之群书。
重伯所作，典丽极矣，而其失也滞；芸阁所作，闳富极矣，而其失也杂。

30 
 
 芸阁既贪多，又喜速，往往甫见题字，芸阁已交卷矣，且其卷必数倍于他人，
虽无甚空泛者，然不暇求工，少传颂之作，亦可惜也。

南皮师综九流之长，一时贤俊皆从之游。即以游戏余事论，每用一典，必诵
其原文；每咏一人，必举其始末。王事勤劳，日无暇晷，夜中又常不寐，或忧劳过
甚，则用文字陶写。恒置食数簋，召余与叔乔侍座夜读。闻余辈作诗钟，因亦即席
拟作，不置纸笔，每成一联，每自诵之。以是每次所作，皆无片稿。余每留意欲私
记师作，而题既太多，时又甚促，仅记数联，特录之于右，以存碎金。“文、枣”
二字蜂腰云：“白首好文臣齿老；赤心如枣主恩深。”“有、麻”二字雁足云：
“春水桃园天别有；秋风茅屋雨如麻。”“凉棚、申报”分咏云：“阴阳舒卷长绳
里，欧亚纵横乱纸中。”“眼镜、鹦鹉洲”分咏云：“眩海老花障云雾；隔江芳草
对烟波。”窥豹一斑，可知全体。

诗钟一事，自国初闽人记载后，至近数十年乃有传作。就余所见闻，诗钟有
刻本者，京师则盛伯希祭酒诸君；山东则赵菁衫年丈诸君；苏州则李宪之方伯诸君；
粤西则唐薇卿诸君。而最先者，莫如前湖北巡抚郭远堂年丈。其传作有“连、白”
限第五字云：“海水琴边连竟去；凉风天末白如何。”可谓虚实兼至，情文并茂，
诗钟之正宗，闽派之盛轨也。

沈爱苍尝为余言其先德文肃公为船政大臣时，署中宾客及署外各局、厂委员，
皆用文士。每公事毕，即拈题限字，夜刻烛若干长为度。一夕，拈“南、白”二字，
雁足为题，构思竟夕，苦无佳句，至鸡声报晓，忽得一联云：“一声天为晨鸡白；
万里秋随朔雁南。”以文肃之政事勋业，而所嗜好者，仍不免文人之结习。爱苍所
诵佳联甚多，惜余不能记忆，他日当详问之。

赵菁衫为戊午年丈，余未得见，但闻王梦湘言其记问之博，著述之富，盖诗
钟之健将，济南文坛之主盟也。以候补道官山东数十年，坎坷抑郁以终，殆与李篁
仙丈遭际相近。梦湘诵其警句，如“残星、比干”分咏云：“横秋雁塞两三点；去
夏龙逢七百年。”可谓工巧独绝。

京师士大夫作诗钟者，以湘人为最盛。而他省之京朝官多未与焉。王梦湘、
曾重伯、陈曼秋、杜乔生、汪颂年诸君为主盟，而英山王伯唐诸君来与重伯言，曼
秋辈所作将数千首。曼秋死，稿存其夫人处。时余不在京师，未预此会，因亦不识
曼秋，但闻重伯称道耳。比己亥冬入京师，则湘人之作诗钟者仅存乔生、颂年辈一
二人，其余皆他省之京朝官，如伯唐及王聘三、王幼霞、朱古微、张次山、赵芝山、
顾亚蘧、秦晦鸣、刘葆真、葆良、黄叔颂诸君皆是也。至明年而伯唐死国难矣。

31 
 
 庚子初春，余在京师，诗钟之作，忽风行一时。琉璃厂诸纸铺，家家门首皆
贴诗钟题，征收诗卷，标明彩物，波及内城，亦有发题并送卷者，初不知何人所留
也。所传闻警句，如“韩信、墨盒”云：“国士自真王自假；兼金其外絮其中”，
“杨柳、七夕”云：“三起三眠三月暮；一年一度一销魂”，“古书、老妓”云：
“文字郁律蛟蛇走；门前冷落车马稀”、“零星掇拾秦灰后；去日销磨楚梦中。”
如斯而已。逾两月，遂有拳匪之乱，此事遂废矣。

自庚子三月出都后，时局天翻地覆，无暇更问及诗钟。然辛丑在西安与樊山、
亚蘧拈题数次。其后一官去国，万里投荒，幸得生还，亦不复作渭城之唱矣。比甲
辰冬游闽，稿笔依人，佣书多睱，乃得与陈伯潜阁学推襟送抱，酬唱往还。闽固诗
钟国，而阁学实执牛耳。每数日必有会，每会必十余人或廿余人，皆其邦之名宿也。
余欣然往观，阁学遂邀留入社。社中非闽人者，惟余而已。时所发题为“巷、流”
二字，雁足。余成数联，有一联云：“秦淮日褉乌衣巷；晋水春祠碧玉流”，颇自
惬意。适阁学阅卷，果以此联取置第一。而其他阅卷者皆不取此，亦足见闽派之别
有赏心矣。

《闽杂记》所载，皆分咏人物题。而今闽派则不用分咏，而专用限字。限第
一字谓之一唱，限第二字谓之二唱，以至限第七字者皆然，无凤顶、凫颈、鸢肩、
蜂腰、鹤膝、鹭胫、雁足等名目。其谓之“唱”者，以每评定甲乙后，即高声唱诵
其甲乙各联也。

癸丑二月二十日，铁路同人会诗钟之局，到者约二十余人，而余与节庵、石
遗、涛园、嘿园则在弢老处小集。一在西城，一在东城，相距极远，乃以电话传题，
飞骑送卷，互相阅定。从来诗钟会无此热闹者。记有“竹、归”七唱，佳卷颇多，
节庵以“甘竹”、“澹归”得元，皆用粤典。“绵竹”、“秭归”属对极工，而雷
同太多。“瓦、云”一唱，涛园以“云飞泗上兴高祖；瓦震昆阳见汉官”得元。有
议“见汉官”三字与“瓦震昆阳”非一事者，余谓改首句“高祖”为“亭长”，则
“汉官”二字亦佳矣。余以“云如龙虎惊高帝；瓦冷鸳鸯忆太真”得元，与杨味春
卷“瓦冷鸳鸯唐帝怨；云成龙虎汉皇兴”几雷同。罗瘿公谓杨作胜余也。顾印伯卷
云：“瓦飘梦雨来无定；云护储胥恨有余。”罗瘿公、陈石遗、王书衡皆极赏其现
成；杨杏城、陈公辅皆谓“梦雨”、“储胥”对终不工，互辩盖甚烈也。“望、童”
二唱，余有一卷云：“楚望春愁迷梦泽；巴童夜唱下夷陵”，颇自谓工。节庵用张
堪、陶侃事，以“圣童堪誉”、“门望侃寒”得两元。亦有议之者，谓其能揣摩闽
派耳。“举、前”三唱，余交卷甚多，如：“伯仁举目新亭泣；次律前身退院僧”，
“明月前身诗可品；春风举国锦初裁”，“商隐举家吟碧树；刘郎前度感花红”，
“未定举旗争黑子；有谁前席问苍生”，“鲈鱼举网应能得；鹦鹉前头且莫言”，
“不戒前车将接踵；误书举烛本无心”，此数联皆高列，而“明月前身”、“春风
举国”竟为涛园取元。“商隐举家”、“刘郎前度”节庵亦本取元，因欲取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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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抑置第二。弢老谓闽派忌用人名，若改为“相警举家”、“又来前度”，则此联
必元矣。节庵所取元卷云：“新亭举目悲何极；彭泽前身事岂真”，纯用虚神，疑
为弢老之作，而不知乃嘿园所作也。弢老一卷曰：“诗有前身彭泽澹；策惟举首广
川醇”，字字的当，而其光颇黯淡，竟作遗珠。

弢老与余谈王幼点“楚、牙”三唱卷云：“云归楚岫曾无梦；水冷牙台不再
弦”，“笑、浑”七唱卷云：“名场恣哭何如笑；心境从枯不遣浑”，意以此为最
上乘之作。又谓“不遣浑”本作“不肯浑”、“不使浑”、“不许浑”，最后乃改
“遣”字，下字之难如此。余亦颇赏此两卷，而同社非闽派者，皆不以为然。即闽
派中之陈石遗，亦不谓然也。而石遗称诵闽人“月、诗”七唱一卷云：“花片叠高
平地月；竹尖镌满一庭诗”，致以为佳，同社皆谓此童子初学对偶所为，而石遗诵
之，殊不可解。

闽派中沈文肃及弢老皆能以大笔为诗钟。文肃“雪、平”一唱卷云：“雪天
裘被偕朋辈；平地楼台望子孙”，“天、我”五唱卷云：“海到无边天是岸；山登
绝顶我为峰”；弢老“瘦、生”四唱卷云：“梅花虽瘦无寒相；松子初生有大才”，
大而不廓，空而不疏，所以佳也。

诗钟能用唐人诗句烂熟人口者，运用得法，而又相称，此必有目共赏之作矣。
但不可失之于浅，浅则亦断不能出色。如罗瘿公“伏、星”三唱卷云：“香炉伏枕
京华望；雪涕星关早晚收”，上句用杜工部，下句用李义山，余一见即击节称赏，
以为无出其右，果为石遗取元，可谓老眼之无花矣。

闽中老辈诗钟事，闻诸石遗、涛园诸君，有可称一时佳话者。如“女、花”
二唱，初唱三卷云：“青女素娥俱耐冷；名花倾国两相欢”，听者已叹集句之工，
再唱第二卷云：“商女不知亡国恨；落花犹似坠楼人”，听者皆拊掌叫绝，以为无
出其右矣，及唱元卷云：“神女生涯元是梦；落花时节又逢君”，无不惊服叫绝者。
此三联皆集唐人最熟之句，而一联更胜于一联，一联更佳于一联。东坡所谓“文章
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

癸丑二月三十日，诗钟第十六集，时伯浩已返津门，叔伊将归闽海，节庵在
西陵未归，弢庵、涛园、印伯及诸君多不至，至者仅叔伊、杏城、瑟君、砚农、仲
起、翼牟、书衡、叔进、伯厚、亚蘧、颖人、北湖、瘿公及余，凡十人而已。“来、
者”二唱佳卷最多。叔伊取瘿公元云：“饮者留名惟李白；饥来驱我学陶潜”，真
名作也。叔进取余元云：“桑者客停青络马；檀来人唱白符鸠。”是次两榜前八名
余得其六，一元、两眼、两花、一胪。叔伊拍掌称快，谓余大胜。两眼卷云：“归
来些吊湘中屈，大者王招海上横”，“归来止酒伤元亮；健者横刀壮本初”。两花
卷云：“笔来竟有宜生祸；墨者曾无吊死哀”，“日者能知鸢火相；时来争送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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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胪卷云：“恶来走兽宁神物；兀者王骀亦寓言。”余自问皆不及瘿公元卷之
妙手偶得也。“左、回”三唱，余与瘿公阅卷，佳卷亦甚多。余取亚蘧元卷云：
“归汉左担途自远；助唐回纥利原无。”叔进花卷云：“人到左棉栽夏竹；女惊回
水采秋薇。”“左担”、“回水”皆通场所无，惟花卷“夏”、“秋”两字稍凑耳。
砚农眼卷云：“桂旗左倚神通洛；锦字回文恨寄秦”，此联余极赏之，而瘿公谓
“桂旗”乃右倚，非“左倚”，余谓改用“采旄”对“锦字”更工。瘿公取颖人花
卷云：“妃子回看空掩泪；孺人左抱正闲居”，翼牟亦谓乃“左顾”，非“左抱”，
相与大笑。1此卷瘿公取元，余初亦以此卷拟元，因“左担”、“回水”更新而易
之。次则书衡卷云：“蓬莱左股三神迥；粉黛回头一笑空。”瑟君卷云：“骁骑左
迁犹允武；鸳机回梦已无家。”伯厚云：“欲脱左骖谁赠策；倘逢回雁可传书。”
翼牟卷云：“云开左掖分曹入；雪满回中夜猎归。”亚蘧卷云：“孟德回车驰陇坂；
太冲左眄失江淮”，“爱才左辖频虚位；垂翅回溪正待时。”叔进卷云：“群蚁左
旋真似磨；万牛回首重如山。”书衡卷云：“金输左右阿争誉；地小回旋楚自怜”，
“织锦回文诗思巧；受金左袒狱词工。”北湖卷云：“荆人左足悲初刖；萧后回心
感独居。”用典不同，各极其胜。余此次交卷颇多，有数联云：“后唱回波讥栲栳；
帝嗟左股训蓬莱”，“椒录回心伤懿德；杨垂左肘误蒙庄”，“汉虏左贤飞将在；
唐盟回纥令公来”，“侑酒左[馬真]倾四座；举峰回鹘逼三城”，“地号回中邻鹘
部；臣名左徹恋乌号”，瘿公皆未置前列也。

闽人作诗钟，以唱为重。其作诗钟、阅诗钟之法，每发题后，人例作四联，
投卷于筒，汇交誊录。誊录以小纸分誊，每笺例四联。如每会十人，每人四联，则
小笺十纸即可誊毕。每誊毕一纸，即送末座先阅，阅毕，递传上座者，以次轮阅。
拟取者各另纸录出。所取者不过十联以内而止。自定甲乙。如每会十人，则十人各
定所取甲乙也。各阅定后，以次宣唱之。唱卷之法，从最后先唱，至元卷而毕。诗
钟以唱为乐，但颇费时耳。闽派以弢庵阁学为最工。如“束、羊”云：“束修自笑
羊何瘦；年齿谁怜马又加。”“群、雪”云：“绝群新筑空山屋；犯雪亲拿独夜
舟。”“乞、迷”云：“残酒乞邻聊一醉；乱山迷路欲何归”,“垂暮迷方终不迳；
忍饥乞食定谁门。”“木、安”云：“十年竿木逢场戏；一梦槐安作宦归”。“炊、
季”云：“贫有一炊宁断饮；老思群季怕登高。”“补、颜”云：“生际圣朝无补
甚；老营陋室自颜之。”皆冲远深微，诗钟之最上乘也。

诗钟优劣有不易明言者。余阅“炊、季”二字卷，取一联云：“富贵一炊尘
梦短；河山五季劫灰深。”将置第一卷，继又得一卷云：“富贵一炊曾未熟；文章
五季又何衰。”两卷并列，审定久之，乃置次卷于第一，而首卷移置第三四矣。一
用实力，一用虚神，究以取虚神者胜。揭晓则取虚神者为阁学卷，余益自喜所取之
不谬也。郑友其山长“补、颜”一联云：“成佛几生当补处；论诗一老尚颜行。”
                                                            
1
此处疑有阙字 

34 
 
余最赏之，取列第一。以成佛补处菩萨出于《妙法莲华经》，用“补”字典者，惟
此最新，为通场所仅见也。其后“炊、季”题，余有一联云：“尚颜累炊调万物；
敢因浇季废群经。”阁学与山长皆取列第一。“炊累”出《庄子•养生主》篇1，亦
通场所仅见也。

阁学、山长两君而外，能手甚多。叶肖韩侍御、林稚山孝廉皆卓著者。叶
“束、年”联云：“束薪弥望成翘楚；年矢相催入老苍。”林“乞、迷”联云：
“夙拟乞资修侠冢；翻因迷路得佳山。”皆佳作也。

闽派颇隘，他派多不能羼入。陈石遗自武昌乞假回闽，石遗虽闽人，而客游
在外久，亦不纯于闽派。余阅“木、安”卷，得一联云：“鹦鹉问安天宝恨；鷾鹂
巢木永嘉哀。”赏取用典之工，取列第一。比揭晓，乃石遗作。然他人皆不取也。
去年在武昌，伯严由南昌来，节庵开诗钟会于湖堂，会者将廿余人，极一时之盛。
时所发题为“试、霜”二字，阅卷者为石遗、陈荔村，皆闽人。石遗取伯严卷第一，
荔村取余卷第一。伯严卷云：“屡试不售名辈老；十霜共醉古人稀。”余卷云：
“屡试不登罗隐第；三霜愁听杜陵砧。”次句用杜诗“三霜楚户砧”典。伯严之
“十霜”虚，而余之“三霜”实。然实者仍不及虚者之佳，盖其吐属名隽，一望而
知为名手也。节庵诸君皆谓伯严善于揣摩闽派云。

闽社又有叶君芾棠者，亦称作手。余最喜其“虫、馆”第二唱云：“已虫秦
柱知音少；久馆权门脱颖难。”“虫”、“馆”皆实字，而颇难对。此联竟将
“虫”、“馆”揉成虚字，可谓妙矣。叶肖韩联云：“壁虫待蜇秋丝尽；飙馆无悰
晚吹哀”，吐属亦佳。又记有两卷：“倮虫惭愧侬为长；旅馆喧嘈客自孤”、“号
虫身世如寒士；解馆宾朋似落花”，存之，可以略见闽派。

贵东道驻古州厅，即牂牁江也。有诸葛台，即张广泗所登者。其地山水本佳。
光绪丁、戊间，余侍先君于道署，将近两年。署中园亭皆先君所创构。幕中文士如
蒋次香、张子蕃、阮敦甫、胡孟存、张逯泉诸君，极游览唱和之盛。余刻《丁戊行
卷》三巨册及《摩围阁诗词》两册，皆此两年间所作。而同社唱和联句之作，尚不
与焉。其时尚不知有所谓诗钟，然尝取东坡“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
一联，化为七联，“长”、“好”为一唱，“江”、“竹”为二唱，“绕”、“连”
为三唱，“郭”、“山”为四唱，“知”、“觉”为五唱，“鱼”、“笋”为六唱，
“美”、“香”为七唱。盖虽无诗钟之名，已合诗钟之体矣。余所作尚记三联。
“江、竹”二唱云：“一江春恨文通赋；万竹秋言正则骚。”“鱼、笋”六唱云：
“水亭坐雨评鱼价；山路穿云索笋租。”“美、香”七唱云：“千首古风吟子美；

                                                            
1
  此处有误，应是出《庄子•在宥》篇。 

35 
 
一身新月种丁香。”皆蒙先君手加密圈，取列第一。今已垂四十年。此等情事皆不
敢追忆。一追忆即觉心痛脑裂，惟求速死而已。

黄仲弢、叔庸昆弟同在鄂中。仲弢任提学时，亦喜与诗钟之会。而叔庸尤所
酷嗜。所居与余相近，尝拈题见示，邀余同作，彼此互观。叔庸有“奇、态”一联
云：“弟兄岑氏皆奇好；姊妹杨家态并浓。”用杜诗对杜诗，妙造自然。其时适有
此两姓贵人在当道，见者遂以为叔庸有意为之，然实非也。自此联传播后，梁节庵
遂大倾服，推为钟王。叔庸诗钟佳句亦甚多，如“市、功”二唱云：“入市三人疑
有虎；论功一士或为蛇。”余最赏之。

“三十三天天上天，玉皇顶上平顶冠。平顶冠上竖桅杆，三爷立在桅杆颠。”
此同治间沈意文丈（寿榕）嘲滇督刘岳昭之兄所云也。而沪刻小说改“三爷”二字，
谓余嘲张文襄。所云“帖包门第，绳匠胡同，帽虽变绿，顶已飞红”及“刘坤一、
刘坤二、刘坤三、刘坤四、王之春、王之夏、王之秋、王之冬”，此光绪间杜乔生
诸君为桂抚王爵棠所作律赋前数联也，而沪上报纸知与不知者，皆谓余为之。流传
失真，往往如此。余见今年沪上报纸及坊刻小说，载张文襄诗钟“射、房”一联云：
“射虎斩蛟三害去；房谋杜断两心同”，本文襄作也，乃妄指为蔡伯浩作。另载
“烟袅御炉许久香”一句，此不知何人所作也，乃又妄指为文襄作。“射、房”一
联，句首四字各自为对，成句太易，诗钟本不尚此体，然出自文襄手笔，则恰合身
份。若出自伯浩，何足道耶。至“许久香”即许君鼎霖，妄作者自以为暗用人名甚
工，而“御”字平仄不调，乃相传为文襄所作，亦太冤矣。

或问余前数年及近年所作诗钟，最得意者为何句，应之云：前数年所作，以
“因、七”四唱一联为得意；近年所作，以“九、华”二唱一联为得意。“因、七”
云：“兄弟结因思世世；夫妻逢七誓生生”，“九、华”：“黄九不师怜竹垞；绿
华无定比兰香”，似皆非寻常所有蹊径耳。

“文、里”四唱，亚蘧取余眼、花。眼卷云：“谁揽斯文将有感；欲归故里
竟无因。”花卷云：“公子田文原冠四；墨家相里竟分三。”眼卷亚蘧本拟取元，
因余向不多用文选，疑此非余所作，而不知余另有两卷云：“白首好文嗟暮齿；黄
冠归里负初心”，“銛鉧柳文真妙品；辋川竹里有新诗”，似在所取眼、花两卷之
上也。余又一卷云：“蒲寺双文青鸟递；桐滩七里画眉啼”，意境颇新，而亦未取。
瑟君卷云：“雾迷三里怜无质；春怨双文咏会真”，甚佳。

“腰、细”五唱，佳卷固不甚多，然所取者皆非佳卷。叔进取亚蘧元卷，乃
至以“腰腹”对“细君”。亚蘧另有佳卷，叔进不取，而独取此卷。亚蘧亦自谓出
于意外。越两日在酒座谈李篁仙丈诗钟，叔进曰：篁翁分咏鸡与杨贵妃一联云：
“叫开百二秦关树；压倒三千粉黛围”，“秦关”如何能对“粉黛”。余答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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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腰腹”对“细君”耳。合座与叔进无不大笑。此次余有两卷云：“裴怜犀带腰
围重；李感蚕眠细字多”，“诗夸口素腰蛮艳；画喜粗文细沈工。”翼牟卷云：
“量衣瘦觉腰围减；熨锦平知细意多。”书衡卷云：“骑来鹤背腰缠重；写道蝇头
细字精。”颖人卷云：“带宽始觉腰围减；镜听频闻细语佳。”瘿公卷云：“兄弟
不才腰鼓诮；主臣相得细旃荣。”此数联似皆稳适。杏城谓《世说》称王丞相能作
吴语细唾1，若以“细唾”对“腰围”，殊新颖耳。

诗钟本一时急就章，往往有眼前好典不能记，眼前好句不能得，而事后追拟，
反得佳联者。叔进言其旧作“临、战”卷云：“临右北平秋马壮；战城南曲夜乌
啼”，“微、土”卷云：“几多白璧微时恨；要使黄金土价同”，皆过后所作，颇
自惬意。余谓“临右北平”十四字真可谓工。

十七集至者为杏城、瑟君叔侄、亚蘧、仲平叔侄、吉甫、颖人昆仲、书衡、
叔进、季芗、瘿公、砚农、公辅、伯厚、印伯、秋岳及余。是日共作四唱。“益、
诸”六唱，叔进与余皆用“三益友”、“五诸侯”，而余卷为印伯取元，叔进卷仅
取第六；公辅与余皆用“诸葛”、“益恩”，而公辅卷为亚蘧取元，余卷则两取第
四；伯厚与余同用“钓龙无诸”、“牧马伯益”，而取皆不高。杏城卷云：“白头
有鸟讥诸葛；青鱓无鱼诈益公”，两取第二。砚农卷云：“筵前怒倳专诸剑；户外
惊猜李益灰。”瑟君卷云：“之子相思煎益母；念奴潜宿伴诸郎”，两取第三。余
另有卷云：“虎齿图曾呈益地；龙涎香可降诸天”，“鸱夷小妇生诸暨；鸿博门生
拜益都”，“徒劳神笔挥诸葛；翻遣楼船下益州”，“元亮流观夷益传；昌黎为吊
望诸坟”，“入药草名称益母；如花杨氏斗诸姨”，皆取而不高。瘿公用“藕益”
对“桃诸”，“藕益”最新，为通场所无，惜以人对物，稍逊耳。杏城另一卷云：
“钱起诗居纶益上；荆轲史并政诸传”，亦见匠心。

“火、交”七唱佳卷颇多。余取杏城元卷云：“花发仙桃金灶火；枝垂珊树
玉柯交。”颖人眼卷云：“狱底文山凄鬼火；梦中高惠有神交。”瑟君花卷云：
“夏衣远寄苍梧火；水簟闲眠海柏交。”砚农胪卷云：“富厚易罹麋竹火；侠游当
学伯高交。”叔进第五云：“汉家祀事通权火；晋代详征纪木交。”吉甫第六云：
“经过寒食传新火；零落晨星感旧交。”伯厚第七云：“那堪三月连烽火；未有千
金莫结交。”印伯第八云：“铅汞细添龙虎火；粉黄密验蝶蜂交。”伯厚第九云：
“对灶不忘冯异火；书门已绝翟公交。”亚蘧第十云：“谢仙题字能知火；彭宠贻
书竟绝交。”杏城十一云：“三唐州郡分凉火；两晋河山拓广交。”季芗十二云：
“蒯徹寓言宵乞火；程生倾盖早论交。”亚蘧十三云：“木华赋物征阴火；任昉平
生感势交。”砚农十四云：“束缊叩邻惊乞火；锄金鄙友莫论交。”又十五云：
“噀酒栾巴能救火；班荆伍举喜论交。”公辅十六云：“星躔分野占鹑火；月令初
                                                            
1
按此说微有误，《世说》中但有“吴语”，“细唾”见于刘孝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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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记虎交。”以下直至二十名外，皆多佳者，可谓一时之盛。公辅取余元卷云：
“棘矜南楚兴篝火；葛陂西华广绝交”，此联不过平稳。余另有卷云：“终看董卓
然脐火；莫信陈余刎颈交”，似在此卷之上。又一卷云：“枣出北方名以火；梨生
南海谥为交”，杏城亦用之，“火枣”、“交梨”，天然对偶。又一卷云：“葛相
三分招济火；文王九尺论曹交”，“济火”颇新，“三分”、“九尺”，亦颇工巧，
惜“曹交”典略腐。因忆鄂文端诗云：“问讯何年招济火，斜阳满树武乡祠”，为
之神往。

“送、茅”一唱，佳卷颇少。“尚、颜”二唱，余卷云：“无尚篇从仓圣始；
完颜使到卫王终”，竟得双元，即印伯、颖人所取也。又一卷云：“姜尚非熊畋渭
遇；伯颜如雁渡江来”，印伯取眼。仲平眼卷云：“观尚良辰陶命酒；欢颜广厦杜
吟诗。”亚蘧花卷云：“靳尚进谗王不悟；伯颜飞渡后同行。”颖人胪卷云：“高
尚故人遗庙记；厚颜逋客草堂移。”余另一卷云：“微尚颇思完玉白；衰颜漫拟乞
金丹。”

第十八集“掌、烧”三唱，余以“骚愁掌梦魂招玉；蟾蜍烧香锁啮金”一卷
得元，以“国别掌挝邻缅甸；羌分烧罕近先零”、“野火烧余皆幸草；歌筵掌上有
名花”两卷得两眼。皆非上乘。此次之卷，以印伯“燕台掌记穿杨叶；夔府烧畲唱
竹枝”、瑟君“三宵掌露承金阙；千里烧云下益州”两卷为最佳。

“风、转”四唱，余取杏城元云：“江流不转吞吴石；夜月无风出塞云”，
全用杜诗；叔进眼云：“樵祝越风朝夕异；帆随湘转往来频”；瑟君花云：“君王
地转回銮取；仙子天风下步虚”；颖人胪云：“耳后生风豪故在；胞中略转懒何
堪”；瘿公五云：“义山叶转多疑案；沈约屏风有艳思。”砚农取余元云：“胞中
略转怜中散；耳后生风壮景宗。”上四字全与颖人雷同，而首句用两“中”字，揭
后始看出，譁然大笑，乃易以颖人卷。余此次有最得意之卷云：“春水乍风和与汝；
秋波一转怎当他。”此题用此两典，真天造地设，而人工偶得也。

“高、黑”五唱，瘿公有两卷云：“礼经故训高堂纂；神策兵威黑闼擒”、
“犬戎浪说高辛后；龙种休疑黑子多”，得两元两眼。余取仲骞花云：“青山合与
高人契；白水难盟黑子心”，亦佳。余卷云：“狱感淮阴高鸟尽；卜怜墨翟黑龙
诛”，杏城取花。叔进亦用黑龙典。瑟君胪卷云：“北海传经高密里；南柯寻梦黑
甜香。”佛经古字“密”、“蜜”本通。余笑谓“甜”对“蜜”真工矣。“黄、艳”
六唱，此题颇不易工。余取颖人元卷云：“梦中富贵飞黄速；老去心情猎艳迟”，
真名句也。有两卷以“越女艳色”对“邺儿黄须”，全用《三百首》典，惜为雷同
所累。余有两卷云：“貔貅甲帐中黄队；鹦鹉丁帘侧艳诗”、“天下色原知艳重；
眉间气尚觉黄多”，句似稍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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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集“博、青”七唱，系余阅卷，佳作甚多。瘿公元云：“局投薄舅
惊王博；幕卷荆公赋帝青”，亚蘧眼、花卷云：“达观吴札来赢博；霸业曹瞒起兖
青”、“策干冀阙神丛博；诗写阴房鬼火青”，瘿公胪云：“猪牧局投驱纵博；雀
儿相贵识雕青”，秋岳第五云：“畦倚宋词伤望博；田居杨赋鄙纡青”，皆名作也。
余有卷云：“宋玉招魂遥望博；湘灵鼓瑟数峰青”，不及书衡卷之“韦后宫中双陆
博；湘灵江上数峰青”矣。又云：“词客招魂陈象博；少年刺面号雕青”，不及瘿
公之“雀儿相贵识雕青”矣。又云：“投壶箭欲同天博；行酒衣曾见帝青”，不及
瘿公之“荆公赋帝青”矣。宜其不能战胜耳。

同社诸君，粤才最盛，如颖人、吉甫、公辅、砚农、玉甫、毅夫、露苑、刚
甫、星巢、椿轩、养原、守白、卤铭、子贤，皆极一时之选，而瘿公尤为笃嗜。瘿
公文辞雅丽，记问淹博，诗钟特其余事耳。记其“孔、千”一唱云：“孔璋识我犹
词客；千里前身岂画师。”又云：“孔方与我应交绝；千骑看君在上头。”“笑、
京”二唱云：“忍笑阳城心醉后；收京同谷眼枯时。”“力、沙”三唱云：“石墨
力堂搜断碣；红牙沙嫩听清歌。”“药、车”三唱云：“浮船药玉钱塘艳，入谷车
箱剑阁雄”，“草、阳”三唱云：“江南草长群莺乱，巷口阳斜旧燕飞。”“横、
雨”五唱云：“法惠清铙横翠阁，秣陵残角雨花台。”“南、太”五唱云：“庭前
蚁穴南柯梦，屋角蛛丝太极图。”“孟、三”六唱云：“花蕊宫中祠孟昶，玉环天
上待三郎。”叔伊极赏此联，谓两对夫妻，用典极工称也。“落、丝”七唱云：
“荆杞兵尘生万落，苧萝幽恨网千丝。”“令、香”七唱云：“宫中樊姬娴词令，
地下曹瞒念履香。”炯斋、鹤亭皆极赏次句之超妙。

曾伯厚福谦近录取其旧作诗钟示余，择其尤者载之，如“此、生”一唱云：
“此树桓温频感旧，生刍徐稚已登堂”，“世、回”二唱云：“人世难逢开口笑，
这回断送老头皮”，“白、前”云：“既白鹤犹思赤壁，不前马已阻蓝关”，“瑶、
海”五唱云：“鲁直诗同瑶柱味，杜陵语避海棠名”，“官、前”五唱云：“今日
郎君官已贵，当年慈母线犹留”，“老、家”六唱云：“壮不如人今老矣，虏犹未
灭岂家为”，“舞、溪”七唱云：“两行队列天魔舞，一叶舟行罨画溪”，皆可称
名作。

有寄诗钟稿来者，署虞山诗钟社，盖寄自尚湖、吾谷间也。其体皆系分咏，
不用嵌字，与余辈体制不同。余辈所以不喜作分咏者，以其成句易，而紧切难，乍
观之似易好，而细按之则难工也。即如虞山社“美人、粪土”分咏云：“南脸西眉
皆绝色，牛溲马勃尽良材”，无论“南脸西眉”、“牛溲马勃”，四字整用，已不
合法，且“牛”岂能对“南”、“马”岂能对“西”？而况题系“美人”，则其句
中必将“美人”两字叩定，而后不可移置他题。若“南脸西眉”，则不能叩定“美
人”，即题为“佳人”，亦何尝不可耶？然余偶借此联以发此论，乃对于普遍分咏
体言之，非诋虞山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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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山社稿中，佳作亦自不少，如“牛、美女簪花”云：“解来共羡庖丁技，
妆罢重拈指甲香”、“迁史旧称千足富，太真新试一枝新”，“水仙花、洛神赋”
云：“寒白飘落冰盘外，逸韵流传玉版中”，“湘妃竹、燕子楼”云：“秋雨幽篁
摇楚泽，春风故垒觅徐州”，“檐马、垃圾桶”云：“一院秋声先递送，六街尘秽
尽包容”，“西厢、绿天”云：“月移花影人来否，梦入蕉阴画不知”，此种分咏
联未尝不工切也。惜作者皆不署姓字。虞山为三十年前旧游处。尝携一校书苏姓游
邑人赵氏园，有句云：“儿女姻缘苏小小，神仙风格赵闲闲”，诗稿不存，游踪更
如梦幻矣。

二十四集，同人以“织、云”为二唱题，因余与叔海于旬日前携织云女史游
崇效寺赏牡丹，余作诗数首纪其事，而报章均载之也。此次余竞得元。句云：“蚕
织西陵传圣后，龙云东野慕文公。”又一卷云：“手织有人舒妙腕，身云随地涌华
鬘”，亦取传胪。瘿公卷余最赏之，云：“罢织星娥还取赠，为云神女至今疑。”

“节、登”三唱，系余阅卷，佳句颇多。瘿公云：“羝乳节持伤汉虏，猪都
登得笑齐讹”，伯厚云：“雪窖节怜苏武久，云梯登羡谢公豪”，叔进云：“时穷
节见黄冠志，羽化登仙赤壁游”，伯厚云：“露台节到中人产，日观登于绝顶峰”，
叔进云：“麟笔登来传古语，凤鸣节足应昌期”，翼牟云：“三年节饮缘多病，九
日登高感异乡”，皆可诵也。

“真、发”四唱，余又得元，云：“上阳白发余宫女，西塞玄真有钓徒。”
吉甫卷极佳，云：“过万女真亡北宋，称孤秃发霸西凉。”“汉、昌”七唱，余得
两元，云：“称帝雀儿亡北汉，起兵燕子破东昌”、“史纪袁宏成后汉，地形张穆
补延昌。”“檀、退”一唱，翼牟取余元云：“檀白关云秋弭节，退红江月夜移
船。”然公辅卷甚佳，云：“退院僧遗坡老话，檀香佛祝子由虫。”余另一卷云：
“檀林秋乳夸词艳，退谷春明感梦余。”

二十五集，“比、三”三唱，余得两元，一云：“白鱼比目春浮水，朱鸟三
心夜看星”，一云：“虬咏比红传艳句，蝗祛三白兆丰年。”亚蘧讥“虬”、“蝗”
假借，不知此等体裁但求傅色工丽、出语浏亮，即足为佳，无甚高论也。瘿公云：
“清风比竹闻庄叟，灵雨三茅乞老坡”，至佳也。

“黄、好”四唱，余取杏城元云：“花进姚黄惭宰相，酒逢张好感司勋”。
叔进眼云：“楚腰过好怜多死，晋齿皆黄论养生”。伯厚花云：“一生爱好真成癖，
万里飞黄始见才”。瘿公四、五云：“儿有外黄全一县，妇怜大好唱回波”、“检
点额黄描黛斛，商量肉好簸春钱”。颖人七云：“翼汉夏黄推四皓，霸秦任好殉三
良”，皆佳作也。又辛壬间，京师梨园花衫旦以贾璧云为第一，壬癸间青衣旦以梅
兰芳为第一，皆色艺双绝，而且精进无疆者也。贾伶去上海后，惟梅伶独在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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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伶幼芬色艺本佳，然年少长，艺亦不进，湘中刘君少少最为倾倒，京师有朱党梅
党之目。自余为梅伶赋《万古愁》曲，传诵一时，而少少君亦因事回湘，于是梅党
普遍于国中，几无复知有朱党者。民视报馆有诗钟课，至以“易顺鼎、梅兰芳”命
题。榜出，第一者不知何人作，其卷云：“削籍喧传名士饼，赎身颇费将门钱”

“名士画饼”为余一生最著之典，人多用之。“将门”则指张上将勋。然梅
伶本无须赎身，与张亦甚差池。此殆出传闻之误耳。第三卷云：“樊樊山最称知己，
少少君原愧解人”，此卷乃余戏作，从旁面衬托出之，似为妙格。余所作十余联，
有云：“万古愁心数斗血，一身香气两般花”，“姓名早革先皇命，色艺无惭乃祖
风”，盖余之姓名有人谓其欲革顺治之鼎者；梅伶之祖巧玲，声誉最著，为咸同两
朝第一伶也。又戏对云：“内部辛金同印伯，前身子玉又琴言”、“中年妾似方张
寇，何物妪生宁馨儿”，上句皆自用本事。又集句云：“词客有灵应识我，落花时
节又逢君”，此联虽不贴切，而颇有神韵。顾印伯、杨瑟君俱有集句联，瑟君句尤
佳，皆未取。印伯集句云：“识君小异千人里，与尔同消万古愁”。瑟君句云：
“不须浪作缑山意，岂要移根上苑栽”。“缑山”用余前身王子晋典，乃李义山句。
读者咸以为工。印伯尤击节，谓其句中所用虚字，较义山本题更为神妙。瑟君今在
天津未归，而印伯则已于前月病殁矣。印伯小楷最精，冠绝宇内，尝许为梅伶书
“万古愁”曲，梅伶已面谢之，因病未果，诚极憾事。

久不访弢庵矣。移居南锣鼓巷后，始得稍暇，因往访之，则肖雅、熙民、默
园三君俱在座。弢老遂仿其家孟公投辖留宾故事，剪灯呼酒，以永凉宵。主客五人，
作诗钟三次，夜分始散。是夕凉甚，余借弢老夹紧身棉半臂著之，乃得奇温也。其
作诗钟，仍沿闽省昔年办法，与寒山社中体例迥异。譬如五人各作数卷，即各充誊
录。己所作者如仅四联，则录他人之卷四联，己作八联，则录他人之卷亦必八联。
不录己作，以己作有他人录也。录完之后，即转递他人。候他人所录递来，始就其
所录中分别去取。拟取者则又自择录之。如己作四联，则取他人六七联，己作若多，
则取他人亦须加多。各分去取之后，即各定甲乙，然后以次各唱各榜。先唱后数名，
后唱前数名，最后始以次各唱其第一名，盖犹旗亭画壁遗意也。是夕主客五人，除
余以外皆闽人也。闽派自以弢老为圣手，熙民、肖雅、默园皆名手也。余于闽派亦
颇能揣摩，然不能为绝粹完全之闽派。是夕作三唱，弢老得元最多。余所用心惬意
之作，诸人多不取，即取余亦不能得元，则未免为闽派所限耳。惟余三次所取之元，
皆弢老卷，自谓眼力颇过人也。第一次“流、鬼”四唱，余取弢老元云：“老爱枕
流无俗梦，闲听说鬼过寒宵”，一望而知为弢老之作。取熙民眼云：“潦后浊流居
上地，燹余新鬼哭荒村”，肖雅花云：“外戚马流犹有裔，文家牛鬼总成妖”，取
默园第五云：“只合浊流投此辈，故应穷鬼怨奴星”。弢老取熙民元云：“施工穷
鬼难求去，世乱清流未可居”。熙民取弢老元云：“儒厕十流为世病，朝罗五鬼是
亡征”。肖雅取弢老元云：“万事迁流哀此极；百年人鬼递相邻。”弢老取余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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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八阵江流难转石；九歌山鬼尚依篁”，取余胪卷云：“祸到清流朝士尽；谣
成委鬼义儿多。”熙民取余眼卷云：“白马清流唐代祸；黄鱼乌鬼蜀人风。”“白
马”、“黄鱼”，余自谓当得元者也。第二次系《冬•细》五唱。余取弢老元云：
“向人如睡冬山静；润物无声细雨深。”默园眼云：“闲身旧瓮冬齑办；老眼昏灯
细字胜。”弢老花云：“宋陵不尽冬青泪；汉将曾无细柳才。”又胪云：“最是穷
檐冬日爱；何疑大海细流容。”弢老取熙民元云：“不免负薪冬月感；胡为舞剑细
人谗。”取肖雅眼云：“风檐摇铎丁冬响；雪瓦堆盐细碎收。”取余花云：“独爱
孤松冬岭秀；几闻大海细流捐。”此次余用意之卷颇多，如：“老辈诗评冬友当；
小妻称谓细君沿”、“错颜未免冬烘太；灭迹须能细熨平”、“闲抚陶松冬更秀；
老耽杜律细如何”、“裁诗谁及冬郎早；读书方知细沈难”、“味思食鲤冬难得；
字写蚕眠细更多。”其最得意者为：“状口与鳞冬得鱠；论筯入骨细同鹰。”此联
自谓工细也。第三次《东•尾》六唱，余取弢老元云：“读书浪说谯东舍；卷簟思
营颖尾田。”弢老取余元云：“诗哀胜国娄东泪；揭署留都次尾才。”熙民、默园
皆取弢老此联元卷，肖雅则取余此联元卷，熙民取余此联眼卷，遂觉此次仅此一联
包扫一切。其次则熙民一卷云：“平原春色舒东望；行馆离歌惜尾声。”默园一卷
云：“苦持冰雪辽东操；笑指烟波渚尾家。”此两卷几无人不取，列眼花。熙民取
默园花卷云：“祭文有感从东客；画谱多惭署尾人。”余取熙民花卷云：“众山一
览惟东岱；大海能容有尾闾。”然余有卷云：“众星拱极辉东壁；万派朝宗会尾
闾。”与熙民卷相同。余尚有数卷颇佳，如：“竟使相臣骑尾去；不令主上阻东
行”、“学杜集编蚕尾后；谪韩文徙鳄东时”、“兵法长蛇宜尾应；艳情孔雀又东
飞”，此数卷皆不取。

诗钟作分咏体，须先以贴切本题，恰将题字扣住，不能移易他题为主。而后
可任意求工。若可以移易他题，则虽工亦不足道也。犹忆光绪乙酉在蜀社时，以
《朝珠•姨太太》分咏，王湘绮丈作一联，上句用“蜜蜡”二字，下句云“破颜应
是为鳊鱼”。盖时人戏谑时，尝举官署中各种妇女而以各种鱼比之，姨太太为鳊鱼，
谓其立时甚小，卧时则甚大，亦雅谑也。湘绮丈云：姨太太一题最难作，诸君所作
者虽工，然不一定是姨太太，题为咏妾亦可，谓为咏如夫人、侧室、簉室亦皆可，
惟鳊鱼则确是姨太太，不可移易他题耳。然此等俚俗游戏，无典可征之题，可以不
作，即作亦断不能佳，不如不作之为愈也。

《折•龙》一唱佳卷寥寥，惟瑟君元卷用“龙武一军”对“折衡三府”最佳，
然下三字皆未甚妥。瘿公花卷云：“折氏扶风搜断碣；龙颜爨国宝遗碑。”“折
氏”、“爨国”亦皆未妥耳。《兔•侯》二唱佳卷更稀。余以“卯兔书年元秘史；
子侯入咏汉名篇”得元，无足道矣。《布•平》三唱系余阅卷，佳卷少多。仲期元
云：“股肱布重河东寄；颜色平伤泽畔吟。”履之眼云：“春从布谷声中老；天向
平芜尽处低。”砚农胪云：“世传布射能惊众；我笑平言但主臣。”履之为蒲圻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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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良朴，初入社者也。余集杜云：“青鞋布袜从此始；故国平居有所思。”为瘿公
取元。《高•足》四唱，瑟君得双元云：“朝恩鼎足讥元载；侂胄冠高戏了翁。”
两事相称，运用亦工。余眼卷云：“吴地三高先数蠡；虞廷一足独称夔。”远不及
瑟君作也。《茶•定》五唱颇多佳卷，如砚农云：“自注香山茶比女；苦吟贾岛定
如僧。”公辅云：“渔洋格调茶村似；秋谷情怀定远同”、“闲居陆羽茶经著；晚
岁朱熹定论存。”召南云：“白傅颇怜茶客妇；紫云深赏定生儿。”瘿公云：“诗
堂怀麓茶陵隽；石墨兰亭定武精。”余有数卷云：“小名曾听茶娇唤；睡脸初开定
子新”、“遗民愿共茶村老；名将谁如定国忠”、“午枕睡余茶味在；丁帘坐久定
香生”、“隐居鸿渐茶经著；讲学鹅湖定论难”、“山谷诗情茶灶热；荆公禅学定
林深”，皆可采。召南即满洲诗人奭君名良，为清代词家承子久先生之子，年近七
十，吟兴犹不衰也。

戊申中秋，余在海淀六郎庄张文襄师宅。师留看月对酌。侍座者惟王司直一
人。食赏虾、蟹、白菜、苹果、梨、枣、葡萄、石榴。余赋诗一章以纪之。是夕与
师拈题作诗钟七次。师作诗钟向不写出，但口述而已。他人作亦然。余退而忆录之，
仅得十之五六矣。曾刊入戊申日记中，分遗友人。今相距流年，所刻日记不存一本。
忽从箧中检得残稿数纸，则是夕所作在焉，然又未注谁为师作，谁为余作。约略追
忆，真与忆梦相同，不胜怃然。《衔•禹》一唱，师作云：“衔石精诚吟处士；禹
金善对赖王孙。”余作云：“衔一条冰清可想；禹三漏耳圣谁知。”师作云：“衔
来冠雀征杨震；禹赐肥牛传汉成。”余作云：“衔须烈士横刀去；禹步神巫仗剑
来。”《脉•翘》二唱，师作云：“龙脉须研景纯学；鸡翘重注史游书”、“当脉
动时陈已乱；具翘关力孔无闻”、“土脉新滋宜雨后；云翘妙舞出花前。”余作云：
“脉脉牵牛看织女；翘翘牧马感诗人”、“绝脉竟成蒙氏祸；殪翘宜伏女冠诛。”
此联颇为师所赏。《献•儿》三唱，师作云：“议礼献夫空附桂；纳降儿子不如
孙”、“宋臣献可因医谏；汉代兒宽以易名”、“尝新献麦征妖梦；止血兒茶有异
方。”余作云：“芹以献来知厥美；笋如兒护爱其新”、“诗才献吉犹居后；学术
兒良本贵前”、“慕文献以金为鉴；笑婉儿将玉漫量。”《斤•武》四唱，师作云：
“堊上运斤防捐鼻；室中接武戒横肱”、“书重一斤词演象；谋诛诸武梦惊鹦”、
“椎重朱斤能救赵；鼎分黄武已称吴。”余作云：“运到郢斤牛可解；履来姜武羍
初生”、“椎若论斤朱亥重；枪因好武绿沉新”、“荠菜论斤伤力士；桑条继武祸
中宗。”此联以师所极赏。《宗•翠》五唱，师作云：“西方佛衍宗三派；南越王
贻翠一双”、“小谢尚司宗衮烈；李斯曾赞翠旗先。”余作云：“虞廷藻火宗彝贵；
奥海兰召翠羽多”、“服裳虞帝宗蜼画；被舄荆王翠豹装。”《阿•草》六唱，师
作云：“教忠贵有烹阿勇；除恶当如去草严。”余作云：“豹狸曾向山阿见；獯玁
皆依水草居”、“池寻鹫岭名阿耨；驿近蚕丛号草凉。”《匠•三》七唱，师作云：

43 
 
“效忠明代留锅匠；纳谏唐宗得谏三”、“元祐党碑争石匠；砀山盗国骂宋三1。”
余作云：“宰我才难胜孔匠；皋陶命不受尧三”、“栎材臃肿偏逢匠；槐荫扶疏喜
列三。”一席七唱，以此联终。自谓切题，且得体。

六郎庄宅系师所购别业，有轩曰“师田”，取渊明“田水吾师丈人语”意，
师所自名，以轩外皆水田也。轩正对西山，翠扑眉宇。师尝取“开轩面场圃”句命
余属对，余应声曰：“无地起楼台。”师击节称佳，且大笑，谓此轩乃填水田起之，
真无地也。然师欲觅一句，切望西山者，竟未觅得。六郎庄易主已久，追念昔游，
能勿腹痛耶！

偶检箧中，得前数年手抄诗钟数纸，皆同人社集所作也。第一唱《众•中》云：
“众芳摇落悲啼鴂；中道崩殂感卧龙”、“众女荃荪怨南国；中年丝竹感东山”、
“众人豫让酬知感；中岁王维好道心。”《国•知》云：“国士假王功狗恨；知人
先帝卧龙哀。”《长•不》云：“长留天地吟巢父；不废江河论杜陵。”《张•浪》
云：“张掖郡遥怀陇右；浪穹县古忆颠南。”《可•书》云：“可中名胜留吴会；
书后文章始退之”、“可中亭畔秋看月；书画船边夜贯虹”、“可儿早已知宣武；
书种谁教殉建文。”除“长留”一联外皆余作。《卢•羽》书衡云：“卢女双栖吟
玳瑁；羽衣一曲谱霓裳。”春榆云：“卢呼竞试投琼巧；羽饮方知射石能。”炯斋
云：“卢听牛鸣来鲁国；羽悲骓逝渡乌江。”余两联云：“卢仆长须逢吏部；羽人
抱背笑齐侯”、“卢橘满村方夏熟；羽林出塞正秋高。”《生•武》林朗西云：
“生意婆娑温自喻；武人恩怨愬能平。”朗西，林文忠公之孙也。涛园云：“生彘
啗肩持剑盾；万牛回首重邱山。”《文•日》余作曰：“文心著论推刘勰；月胁谈
经服邵雍。”2

第二唱《囊•寄》余作：“子囊城郢开三户；爰寄征蛮过五溪。”《柴•诏》芸
子云：“中柴日暮思亲友；优诏生涯托醉歌。”印伯云：“鹿柴吟罢烟垞掩；凤诏
裁成雪直归。”《望•南》余云：“鲁望丛书传笠泽；所南遗画感兰荪。”《师•路》
节庵云：“讲师花粲龙能听；谏路榛深马不鸣。”《名•也》节庵云：“葛名宇宙
垂千古；甫也诸侯老一生。”《张•鼠》春榆云：“生张熟魏逢场戏；武鼠萧猫夙
世冤。”《市•功》黄叔庸云：“入市三人疑有虎；论功一士独为蛇。”《影•西》
叔进云：“形影柴桑新赠答；东西莲叶古歌词。”《洋•腊》重伯云：“望洋海若
惊河伯；嚼蜡摩登试阿难。”

第三唱《匹•秋》，余作：“未许匹磾成窃据；竟教秋壑作平章”、“青山匹
练徐观瀑；白苧秋衣李泊船”、“星无匹耦匏瓜独；月有秋魂桂子多。”《运•同》

                                                            
1
  疑为“朱三” 
2
按，“日”当为“月”。

44 
 
余作：“鲲鹏运海齐谐说；鸟鼠同居夏禹经”、“仲则运城来死友；杜陵同谷发哀
歌”、“神笔运筹劳北伐；秋衾同辇梦南朝”、“春秋运斗成周纬；江汉同源补禹
图。”《出•书》沈子封云：“美人出塞千秋恨；名士书空一字无。”《丈•年》艾
卿云：“维摩丈室三千偶；锦瑟年华五十弦。”《晚•何》刚甫云：“宫车晚出悲
秦帝；天马何年入汉家。”

第四唱《蓬•碧》云：“眉感秋蓬吟李贺；魂销春碧赋江淹”、“庄叟心蓬因
五石；苌弘血碧已三年。”《因•七》云：“兄弟结因思世世；夫妻逢七誓生生。”
《关•后》伍叔葆：“高祖入关无项羽；怀王立后有孙心。”《字•年》纪香骢云：
“梅吟一字师齐己；楮刻三年笑宋人。”香骢为纪文达公之后，久客张文襄幕中。
《受•生》余作云：“野航恰受刚吟杜；春水方生欲走曹。”《衣•盗》荔村云：
“杜曲短衣从李广；江南大盗感兰成。”“高祖”联，叔葆句；“梅吟”联，香骢
句；“杜曲”联，荔村句。余皆余句。

第五唱《心•老》，节庵云：“闻有所南心史在；直呼平北老兵还。”《迁•履》
弢庵云：“一卧沧江迁谪感；十年京洛履綦痕。”印伯云：“鸢边桂管迁江卫；马
上蕉衫履道坊。”《团•兄》香骢云：“盘中苜蓿团朝日；叶底芙蓉见早霜。”
《香•月》余作云：“令君去后香三日；书记来时月二分。”《何•手》程子大云：
“明月西园何皎皎；佳人南国手纤纤。”《连•白》郭远堂云：“海水琴边连竟去；
凉风天末白如何。”《铜•佛》余作云：“落日荒台铜雀瓦；神鸦社鼓佛狸祠。”

第六唱《关•禁》云：“香泥打屋多关燕；春水如天不禁鸥。”《阳•重》云：
“两朝遗老推阳曲；三省边防问重庵。”又第二唱《首•鱼》云：“鹑首赐秦天帝
醉；鳄鱼徙海使君贤”、“石首楝花当夏始；鲈鱼莼菜又秋初。”皆余作。

寒山社第五十一集，同人到者，余与颖人、掞东、叔进、亚蘧、实斋、公辅、
卣铭、北湖、瑟君、翼牟、曼仙、公达、彦博、伯厚及新入社之李右臣、刘厚斋、
陆彤士，共十有八人。因仿闽例，每人各阅一份，各定一榜。是日共作三次，最后
一次《带•家》一唱，多至一百十六卷。余所取凡四十联，特择其最工者录之，以
征一时之盛。元云：“家父诵诗怀仲甫；带佗兵法匹兒良。”颖人作。眼云：“带
颓有宠终妨国；家芮无诗熟谏王。”右臣作。花云：“带草叶长天锡郑；家黎种好
世称哀。”北湖作。传云：“家有郁金堂上妇；带留浮玉寺中僧。”伯厚作。卣铭
五云：“家酿晨斟陶令醉；带围秋减沈郎知。”公辅六云：“家语孔丛多异诂；带
铭周武勒缪文。”公达七云：“家语或传王肃伪；带铭谁补蔡邕残。”颖人十三云：
“带欲召戎通狄后；家因匿布见滕公。”卣铭十五云：“带箭雉传韩愈咏；家书犬
为陆机投。”曼仙十七云：“带可为城夸墨翟；家徒立壁笑相如。”彤士十九云：
“带经有集题蚕尾；家学相传笑凤毛。”公达廿一云：“带披薜荔图山鬼；家傍棠
梨忆女郎。”彦博廿三云：“家训北齐颜氏学；带围西邸沈郎腰。”卣铭廿四云：

45 
 
“家乘清芬留鼎鼐；带经朴学老耰耕。”伯厚廿六云：“带围红药征卿相；家学青
箱乐父儿。”叔进廿八云：“带减两围梁武瘦；家徒四壁马卿贫。”彦博廿九云：
“带下医方传扁鹊；家徒壁立感相如。”翼牟三十云：“带雨梨花妃子泪；家风苜
蓿广文餐。”诸作抽秘骋妍，均极组织之能事。此次除亚蘧先去外，十七人阅卷，
取十七元，余得六元，推为最多。叔进取余元云：“家书烽火嗟难达；带甲亲朋笑
远行。”此联又有一榜亦取元。伯厚、北湖取余元云：“带水自横狸敢渡；家山终
破凤城1擒。”卣铭取余元云：“带围渐减都因酒；家具无多半是书。”公达取余
元云：“家乘宜州伤鲁直；带刀洮塞壮哥舒。”此外则“家禽德祖称夫子，带草康
成隐不其”、“家鸡爱习山阴帖，带犊勤催渤海耕”、“带赐万钉裴度贵，家传一
笏魏謩贤”、“家训篇从颜氏始，带经堂以阮亭传”，数联所得榜、探不计其数。
然余另有一卷云：“家鸡王帖十七在；带马苏文四六工。”自谓廉悍工峭，竟无一
人取过，殆因其拗体耶？彦博用“带下医”极新，惜对未称。公达一卷用家人卦，
亦通场所无，亦对未称。余惜此二典，因掇成一联云：“家人卦出司马笔，带下医
传扁鹊方。”属对颇工，惜仍未免拗体耳。

樊山、节庵、涛园、伯严、炯斋、诒书、子琴、黄楼、伯浩诸君，在沪上亦
有诗钟之集，但人数太少耳。樊山有《樊园战诗记》、《续记》，共万余言，各报
已排日登载，不胫而走矣。其中名作如林，录不胜录。因报章已载，无事骈枝。昨
伯浩专钞已作，自沪寄来，云皆取列前三名者。如《外•金》一唱云：“外藩部落
伤全撤；金狄榛芜忍再摩”、“金楼媟写徐妃态；外传新描赵后妆”、“金谷筵因
孙秀罢；外家狱与灌夫连。”《泽•单》一唱云：“泽陂龙种生高祖；单舸鸱夷谢
越王。”《曲•乌》二唱云：“首乌仙饵延年药；拳曲臣惭用世材”、“韦曲宴游
怀子美；义乌生长记宾王。”《会•杯》二唱云：“钟会蓄谋谗邓艾；末杯燮计负
刘琨。”《剑•来》四唱云：“情恋夜来甄宠替；诏求故剑显心灰”、“殿前请剑
朱攀槛；醉后呼来白上船。”《多•出》四唱云：“作贼郭多先李傕；殉名潘出比
孙嵩。”《川•独》五唱云：“循吏式凭川主庙；美人生长独头村。”《唾•门》六
唱云：“姊妹情浓留唾袖；君王恩断怆门根2。”《海•肥》七唱云：“裴侯锡爵封
临海；魏祖悬师逼合肥”、“门隔萧郎真似海；宠逾梅妃不嫌肥。”

                                                            
1
 疑为成
 
2
疑为门楣 

46 
 
 樊园五日战诗记
 

樊山手编

癸丑七月望，余方起盥栉，节庵持伞徒步而来，曰：伯浩昨夕至，约吾
两人战诗。余曰不可无伯严。节庵折简招之。饭毕而伯严至。伯浩居提篮桥，
距宝昌路约十里。三人乘小车往。清风满衣，虽烈日在上，不畏也。及门，
伯浩昆季肃客。余几不识。昔君须发苍白，今乃狝薙俱净。伯浩自言僧也。
节庵曰：尼也。相与大咍。就坐，茶话一晌，即发题构思。余创四人轮阅之
议。佥曰：可。第一课：“林•黑”四唱。伯严取伯浩元云：“子心七黑阉留
誌；道味双林帝撰碑。”又取伯浩眼云：“韬钤王黑三朝将；文字苏林一代
才。”取樊山花云：“书爱鹤林谈北宋；鬓怜鸦黑下西州。”伯浩、节庵同
取樊山元云：“汉注常林参腐史；齐旗王黑断灵姑。”节庵眼即伯严元；取
樊山花云：“坐爱霜林吟小杜；似嫌雪黑笑东坡。”伯浩取伯严眼云：“诗
题月黑初归客；画爱云林似见僧。”樊山取节庵元、眼、花云：“心爱二林
初习静；发犹半黑未全衰”、“在泥俱黑沙堪惜；设校如林汉遂兴”、“诗
写在林红可品；道求守黑白先知。”第二课：“阳•梦”五唱。伯严、樊山同
取节庵元云：“世乱久知阳在下；春明同叹梦方余。”伯严又取节庵眼、花、
胪云：“刘超爱主阳何弱；韦孟思王梦尚争”、“程子易嗟阳气弱；潜夫论
采梦书奇”、“论写静臣阳子媿；语嘲内翰梦婆谐。”节庵取伯浩元、眼云：
“惯摹碧落阳冰篆；重感元都梦得诗”、“宓妃永向阳林忆；圣女翻留梦雨
疑。”取伯严花云：“上书救贽阳城贬；补注诠苏梦弼疏。”取伯浩胪云：
“栾巴乞郡阳通后；杜牧寻春梦觉时。”伯浩取节庵元云：“蕺山学派阳明
种；桃坞风怀梦晋诗。”取樊山榜、探云：“海外旧传阳历本；山东新有梦
书笺”、“人在衡山阳鸟至；媪眠泗泽梦龙来。”樊山取伯严眼，即“上
书”、“补注”句取节庵花，即“刘超”、“韦孟”句。取伯浩胪，即“栾
巴”、“杜牧”句。

十六日，余治具招伯浩、节庵、伯严、黄楼、子琴、炯斋小集。第一课伯
严、炯斋阅卷，“机、尾”六唱。伯严取炯斋元云：“贻上诗篇蚕尾著；长
春游记处机传。”取伯浩眼云：“空怜李煜牵机苦；且学庄周曳尾全。”取
樊山花云：“朝士互嘲刁尾短；女儿轻泄弩机灵。”子琴第五、六云：“书
棚细校元机集；酒器闲摹子尾尊”、“谣谚闲征铜尾秉；文章谁擅镜机才。”

47 
 
炯斋第十云：“汉季才名矜尾腹；洛中文采擅机云。”子琴十一云：“故事
春明烧尾宴；藏名汉上息机人。”节庵十二云：“精抄荛圃元机集；侠气楼
山次尾诗。”

炯斋取伯浩元云：“相臣闽海廷机著；名士池州次尾传。”眼与伯严同。
取樊山花云：“天上忠魂骑尾火；人间孝思感机灯。”胪即子琴“书棚”句。
伯浩第五云：“海师休忌忘机鸟；朝贵堪嗤续尾貂。”伯严第六云：“门过
鱼龙烧尾去；弩因鼷鼠发机难。”第二课炯斋伯浩阅卷，“本、宫”七唱。
炯斋取伯浩元云：“布衣忍竟忘臣本；玉玺愁看出后宫。”取樊山眼云：
“红萼凤城无二本；黄冠燕地别三宫。”取伯浩花云：“富弼皈依寻大本；
曹瞒恩怨说陈宫。”取黄楼胪云：“荀子木零犹冀本；明家梃击更移宫。”
伯严第五云：“著论守仁明拔本；蒙冤光斗兆移宫。”节庵第六云：“画苑
宗唐阎立本；书家宝晋米南宫。”子琴第七、八云：“地图元代推思本；旧
事唐贤记渚宫”、“图象驰名思立本；牧猪勤学爱承宫。”樊山第十云：
“汉上强宗宜拔本；隋廷雅乐此为宫。”节庵十一云：“唐书细字闻人本；
齐事长歌避暑宫。”樊山十二云：“佳帖绛潭珍宋本；清词花蕊续唐宫。”
伯浩取伯严元云：“劝学孙卿归粪本；求仙王母下璇宫。”取炯斋眼云：
“石室兰台传幅本；甘泉桂观接离宫。”取节庵花云：“地志新镌乾道本；
瓦文书拓未央宫。”胪即樊山“红萼”句。第五即黄楼“荀子”句。炯斋第
六云：“礼经古谊笺丰本；女史遗闻验守宫。”樊山第七、八云：“兰亭重
见昭陵本；蚕室深怜太史宫”、“兰禊世皆珍墨本；芝山人亦侍青宫。”
第三课伯浩、伯严阅卷，“车、曲”一唱。伯严取黄楼元云：“车轮不若
秦云美；曲突堪怜汉泽无。”取节庵眼云：“车回胜母名为累；曲顾周郎误
已多。”取伯浩花云：“曲环作镇流佳誉；车胄登朝爱雅谈。”取节庵四、
五云：“车制为图尊郑学；曲名自製写姜词”、“车过门前多长者；曲终江
上见何人。”炯斋第六云：“曲可换头中调转；车能生耳半生劳。”伯浩第
八云：“曲阜孔光传绝学；车师耿秉出奇谋。”

伯浩取樊山元、眼云：“车武生平工献酢；曲端身后尚旌旗”、“车小世
皆尊汉相；曲终人不见湘灵。”取伯严花云：“曲学金门排长孺；车攻石鼓
美周宣。”胪即黄楼“车轮”句。樊山第五云：“车子歌喉欺绛树；曲江朽
骨赐朱樱。”炯斋第六云：“曲逆侯封征汉印；车频史笔撰秦书。”黄楼十
三云：“曲笔谩观谯氏史；车书常伴茂先行。”子琴十七、二十三、二十五
云：“车箱白谷空能战；曲尺临江尚有村”、“曲如钩有封侯乐；车斗风怜
贵戚豪”、“曲子何人称相业；车臣有地壮屏藩。”

第四课樊山、黄楼阅卷，“儿、内”二唱。樊山取子琴元云：“示儿编尚
留孙奕；流内铨应考宋官。”取伯浩眼云：“生儿西蜀贤难象；好内中山国

48 
 
渐贫。”取炯斋花云：“河内竟传谯国业；语儿终是越人乡。”取伯严胪云：
“小儿德祖侪文举；南内明皇痛次山。”黄楼取樊山元云：“修内司原供御
服；语儿城尚织唐巾。”眼即子琴“示儿”句。取伯浩花云：“关内侯班稽
汉史；义儿传例创欧书。”樊山第五、第十三云：“宿内韩琦调御药；可儿
元子望佳城”、“猘儿独冠吴三世；河内重留寇一年。”

十七日，伯浩在樊园招客击钟。是日极热，暑表一百零四度矣。第一课樊
山、子琴阅卷，“文、计”三唱。樊山取炯斋元云：“边屯计口分牛具；夷
俗文身习鸟言。”取伯浩眼云：“叛约文钦淮北震；狱连计好海西疑。”取
子琴花云：“天下计酬三顾意；河东文并八家传。”取伯严胪云：“诛求计
吏伤长统；轻薄文人哂少陵。”伯浩第五云：“天下计烦名士定；淹中文启
腐儒疑。”子琴第六云：“三策文如翻水易；一年计为种花忙。”伯浩第七、
八云：“策用计然能霸越；酖贻文若枉臣曹”、“三分计定酬先主；九锡文
工薄嗣宗。”

子琴取伯浩元、眼，元即“文钦”、“计好”句，眼云：“门出文中如晦
贵；印惊计吏买臣骄。”取樊山花云：“子由计薄详元祐；刘勰文心出永
明。”取伯浩胪，即“三分”、“九锡”句。节庵第五云：“集论计东讥惜
抱；画评文点爱瓯香。”樊山第六、七、八云：“小集计东工序记；法书文
璧擅真行”、“司马文迟难走檄；后山计早戒倾城”、“七曲文星珠纬灿；
半分计月带围宽。”伯严第十云：“叙传文工私范晔；筹边计拙祸王恢。”
第二课炯斋、伯浩阅卷，“舟、是”四唱。炯斋取白眼元云：“窦田皆是
阿安国；李郭同舟记蔚宗。”取黄楼眼云：“河间求是闻刘德；岩下维舟宿
允文。”取子琴花云：“才名公是轻欧九；书学虚舟媲义门。”取樊山胪
（句见后）。伯严第五云：“自触虚舟忘御寇；我闻如是证弥陀。”伯浩第
六云：“老病孤舟工部感；谪居同是乐天哀。”节庵第七云：“书派山舟鸥
榭美；画名如是雀庵芳。”子琴第八云：“笔记瀛舟思阮传；楼名传是忆昆
山。”

伯浩取樊山元云：“诗里可舟偕竹屿；画中今是仿瓯香。”（炯斋取胪。）
取节庵眼云：“山过覆舟兵气在；公名亡是赋心闲。”取黄楼花云：“不系
之舟庄叟戒；我闻如是佛家言。”取节庵胪云：“谊属同舟终必救；事行各
是不相非。”樊山十五云：“邛欲乘舟匏叶苦；我闻如是木樨香。”
第三课樊山、伯严阅卷，“通、面”五唱。伯严取樊山元云：“夜观少保
通泉鹤；秋爱温公面日花。”取节庵眼、花云：“符予老僧通有竹；篇稽非
相面如瓜”、“庆蔚无惭通德后；蘧蒢时戒面柔人。”樊山第五云：“卫公
海眼通何远；坡老庐山面独真。”伯浩第六（句见后）。子琴第七云：“长
孺积薪通籍久；安仁筑圃面城居。”樊山第九云：“山水难为通锦画；寒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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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对面交人。”又第十五云：“姜夔竹院通凉后；何晏华筵面热时。”子琴
十六云：“初明已上通天表；兴嗣重摹面洛文。”黄楼十八云：“杜诗野水
通池细；左赋三都面壁研。”
樊山取伯浩元云：“里式司农通德榜；宅寻散骑面城居。”（伯严取胪。）
取伯严眼云：“计成郑国通渠利；事急滕公面树驰。”取伯浩花云：“世蕃
十罪通倭最；兴嗣千文面洛夸。”节庵胪（见上伯严取眼）。伯严第九云：
“花萼空怜通御气；画图谁省面春风。”子琴第十云：“不妨索酒通名入；
已是观河面皱时。”

第四课樊山、伯浩阅卷，“借、歌”六唱。樊山取伯浩元云：“将军扫穴
长歌入；名士游山不借携。”取子琴眼云：“人如汾水闻歌后；书似荆州得
借无。”取节庵花云：“西京乐奏铙歌劲；南阁书分假借精。”取黄楼胪云：
“六国漫封先借筯；四方谁守剩歌台。”节庵第五云：“会宗挟怨因歌缶；
无己禁寒不借衣。”伯严第七云：“阆圃种梧堪借凤；秦声击缶若歌乌。

伯浩取节庵元、眼云：“块垒欲消须借酒；绮筵初上尽歌诗”、“一声月
下清歌远；几两山头不借轻。”取黄楼花（即樊山胪）。取樊山第六云：
“解诗杭妓惟歌白；视草唐贤每借绯。”樊山第八云：“忤世祢衡讥借面；
爱君苏轼撰歌头。”

第五课伯浩、节庵阅卷，“一、长”七唱。伯浩取子琴元云：“从狩岐阳
咸第一；论兵斜谷亮非长。”取樊山眼云：“武帝竹宫祠太一；高皇茅土首
刘长。”取节庵花、胪云：“大节弟兄江子一；巨奸父子蔡元长”、“循州
制酒夸真一；战国传书署短长。”黄楼第六云：“军有韩公侔范一；谣符李
闯嫉张长。”伯严第七云：“庄生悟入寥天一；杜老愁吟至日长。”节庵第
九云：“荻笔可书成六一；菜羹不唱为元长。”炯斋第十云：“应璩成诗名
百一；马迁修史擅三长。”

节庵取樊山元云：“除马自怜惟我一；种松想己及人长。”取子琴眼（即
伯浩元）。取伯严花云：“汉官重睹山河一；秦洞都忘几月长。”取樊山胪
云：“南华秋水漻天一；太古深山白日长。”子琴第五云：“诗僧无可高灵
一；居士清容慕伯长。”黄楼第六云：“史学地舆师养一；画家墨笔数文
长。”子琴第七云：“阡表泷冈思六一；宴开曲水序元长。”伯浩第九云：
“祭鳄何妨投豕一；聚骊岂必用龟长。”樊山第十云：“晋帝探筹惟得一；
霍王多艺转无长。”

十八日，伯严就樊园宴客。午后，伯浩先至，子琴、伯严、黄楼、炯斋、
节庵相续而来。是日热度稍减。第一课樊山、子琴阅卷，“穷、白”一唱。

50 
 
子琴取炯斋元云：“穷发地形遗古史；白眉才调胜诸昆。”取伯浩眼云：
“穷鸟应增元叔感；白鹇亦殉秀夫忠。”取节庵花云：“穷诗莫笑如东野；
白帖闲抄到北堂。”取樊山第四、五、六云：“穷山放虎刘璋误；白水从龙
邓禹兴”、“白象自归干净土；穷奇漫触不周山”、“白头尚寓鱼凫国；穷
目来登鹳雀楼。”

樊山元即子琴眼，花即子琴元。取子琴眼云：“白柰竞簪哀穆后；穷桑骋
辔感灵均。”又取子琴第四、第五、第七云：“穷塞主吟推范老；白衣人至
慰陶潜”、“穷鸟赋成怜赵壹；白麟对雅羡终军”、“穷山引虎宁相卫；白
简批鳞惜已迟。”伯严第六云：“穷檐短几过王令；白木长鑱托杜陵。”节
庵第八云：“穷途莫哭方为达1；白石能餐自不饥。”黄楼第九云：“白知柱
下偏能守；穷送昌黎尚有文。”子琴第十云：“白战吟诗宗永叔；穷年进学
仰昌黎。”伯严十一云：“穷夸椒房防汉后；白衣栗里醉陶公。”伯浩十二
云：“穷海郝经书竟到；白门吕布缚难宽。”

第二课伯浩、炯斋阅卷，“古、符”二唱。伯浩取炯斋元云：“师古淹通
能注史；义符龆龀亦监军。”取节庵眼云：“探符竞欲为盆子；集古谁能继
兖公。”取炯斋花云：“蕴古良箴三鉴备；阴符兵法六韬先。”取樊山胪云：
“复古论犹尊北地；示符诗已寄南城。”黄楼第五云：“伯符大业终传弟；
蕴古良箴为谏君。”子琴第八、九云：“隶古尚留安国传；盗符谁为信陵
谋”、“妮古仲醇曾著录；验符坡老为煎茶。”炯斋第十、十一云：“阅古
三希珍墨拓；灵符六甲写黄庭”、“道古东南诸将右；王符少小外家无。”
伯严十二云：“忍古儒生东野叹；卖符道士子瞻嗤。”子琴十三、十四云：
“阅古魏公尝守郡；贞符子厚颂平淮”、“稽古秦君嗤万字；分符大范历三
州。”樊山十五云：“师古命名沿籀史；王符著论署潜夫。”节庵十八云：
“述古新词歌小妓；王符雅论慕潜夫。”

炯斋取樊山元、眼云：“僧符调水传高致；佛古沉香做法身”、“集古归
田双著录；窃符袖铁两酬恩。”取子琴花（即“秦君”、“大范”句）。取
伯严胪（即“东野”、“子瞻”句）。黄楼第五（即“伯符”、“蕴古”
句）。子琴第六（即“仲醇”、“坡老”句）。伯浩第七、八云“蒙古天亡
元祚短；祥符地卜宋基长”、“稽古合邀文叔赐；窃符终报信陵恩。”节庵
第十云：“伯符惧负先君志；师古羞抄叔父书。”伯浩十一云：“集古人钦
欧永叔；失符鬼杀费长房。”节庵十八云：“稽古录知迂叟学；阴符经有太
公言。”

                                                            
1
  “达”字模糊，猜的 

51 
 
 第三课炯斋、樊山阅卷，“盐、绿”三唱。炯斋取樊山元云：“末座绿衣
唐相度；小词盐角宋村规。”取子琴眼云：“子厚绿荷宜裹饭；士衡盐豉为
思莼。”取樊山花、胪云：“龙甲盐愁元度舐；鸭头绿爱谪仙吟”、“乌角
盐为村女曲；春波绿似长官衫。”子琴第六云：“公论绿衣知久滞；边城盐
泽感前游。”节庵第七云：“枪卧绿尘寻劫后；诗题盐撒想空中。”樊山十
二、十三云：“莫为绿萍伤絮果；拟将盐豉下蓴羹”、“春后绿阴愁杜牧；
水中盐味喻沧浪。”樊山十七云：“泪滴盐车感知己；词牵绿草入弹章。”
樊山取子琴元云：“合江绿净宁堪唾；赋海盐虚尚待添。”取伯浩眼云：
“堂开绿野娱裴相；地失盐州起范公。”取子琴花云：“因风绿折翻怜笋；
胜雪盐多乍破橙。”取伯浩胪云：“山入绿林招马武；地经盐泽返张骞。”
炯斋第六云：“水号盐难班史覈；堂开绿野晋公高。”伯浩第七云：“烈士
盐车悲失志；主人绿帻自呼名。”黄楼第十云：“依稀绿水初成曲；琐屑盐
虀更读书。”是课佳卷林立，惟伯严误作四唱，故不入选。

第四课樊山、子琴阅卷，“开、恶”四唱。樊山取节庵元云：“衡岳云开
神可感；播州地恶母难来。”子琴眼、花云：“毕竟云开因吏部；莫将风恶
怨章惇”、“吹花风恶和莺折；拥树云开待鹤归。”取节庵第四、五云：
“十丈花开香更远；万竿竹恶斩毋迟。”（第五卷子琴取元。）子琴第六、
七云：“秦府初开能得士；谢公作恶为怀人”、“门材镇恶追王猛；画品龚
开敌仲圭。”伯浩第八云：“贿受郭开蒙赵主；梦通张恶辅姚家。”伯严第
九、十云：“文体柳开排五季；军锋镇恶殉三秦”、“海市神开调玉局；禽
言姑恶续尧臣。”伯浩第十一云：“巩弟子开传绝学；猛孙镇恶复前仇。”
伯严第十三云：“怀抱能开寻贺监；胸中作恶为徐凝。”

子琴取节庵元云：“荀卿性恶言多悍；熹庙心开讲最明。”取樊山眼、花
云：“乌府始开周赵坐；鸡声非恶祖刘兴”、“死怨郭开谗李牧；生怜镇恶
似田文。”取炯斋胪云：“雕青何恶矜年少；猿臂能开诩力强。”伯严第五
（即“贺监”、“徐凝”句）。樊山第六云：“阵列惊开诸葛智；谪居远恶
九龄非。”节庵第七云：“得寿惠开犹恐夭；命名镇恶在初生。”伯浩第十
云：“碑字启开缘避讳；印文亚恶本同音。”樊山第十二云：“前日花开吟
踯躅；昨宵酒恶想黄柑。”

第五课节庵、子琴阅卷，“佳、养”五唱。节庵取子琴元云：“词科半是
佳山客；忠告全刊养浩书。”取伯严眼（即子琴元）。取伯浩花云：“曹真
合得佳人誉；成济终贻养汝羞。”取伯严四、五、六云：“送米原为佳传计；
释刀从悟养生方”、“庾亮难忘佳月色；庄周最贵养天倪”、“凤集梧枝佳
气满；鹿藏槲叶养茸闲。”伯浩第七云：“老聃书有佳兵戒；刘备心终养子
疑。”

52 
 
 子琴取伯严元云：“神骨宜邀佳侠赞；羽毛初看养成时。”取樊山眼云：
“襄阳机织佳人锦；鄂岳金寒养子椎。”取伯严花（即“送米”句）。取伯
严胪（即“凤集”句）。炯斋第五云：“官家喜有佳儿妇；宦者由来养子
孙。”樊山第七云：“对雨思量佳月夜；喜晴成就养云天。”节庵第八云：
“未谙老氏佳兵议；难答先朝养士恩。”樊山第十一、二云：“戴渊贼有佳
人号；毛义官于养母宜”、“食蔗方知佳境渐；种参不患养荣迟。”

十九日，黄楼就樊园设客，加未毕至。第一课伯严、子琴阅卷，“井、南”
六唱。伯严取伯浩元云：“大侠死稽深井里；降王生恃小南强。”取子琴眼
云：“韩公谪宦夸南食；郑氏编书署井观。”取伯浩花、胪云：“柳毅婿龙
留井在；曹瞒赋鹊感南飞”、“梅家设馔多南味；杨子垂箴念井眉。”樊山
第五云：“福王行逐宁南死；后主翻求辱井生。”伯浩第六云：“老夫窃帝
雄南海；大将陈兵下井陉。”黄楼第九云：“书藏玉局河南帖；名压瓯香墨
井图。”炯斋第十云：“重文史籀收南阁；片石萧梁剩井栏。”樊山十四云：
“秦媵五羊偕井伯；楚兴三户记南公。”节庵十五云：“柳永新词歌井水；
杨园旧学忆南雷。”炯斋十六云：“赤甲雄奇通井络；青燐哀怨记南疆。”
子琴十七云：“金源遗事传南烬；商隐多情赋井泥。”节庵十九云：“史记
特标深井客；离骚赖有斗南书。”樊山二十二云：“拔营葛相归南郑；夺帜
韩侯下井陉。”子琴二十三、四云：“词爱耆卿传井水；画推曹霸绘南薰”、
“古刻嵩阳寻井叔；遗民江左重南枝。”

子琴取节庵元云：“天社注明双井法；昆山歌痛所南心。”取樊山眼云：
“直声震世推南史；博局横天笑井公。”取炯斋花（即“南阁”、“井栏”
句）。取节庵胪（即“柳永”、“杨园”句）。伯严第五云：“乘轺季札逃
南面；箴酒扬云记井眉。”节庵第六云：“书夸兰种云南最；诗写桃香露井
多。”伯浩第七（即伯严元）。炯斋第八云：“异域校经山井著；孤臣心史
所南悲。”樊山第十云：“归帆雨湿江南杏；赐锦春寒露井桃。”伯严十一
云：“蓝舆元亮寻南岭；赤帜淮阴下井陉。”樊山十七云：“银钩自仿和南
帖；铁匣重开出井书。”节庵十九云：“郑史惟知沉井底；岳坟长自发南
枝。”樊山二十云：“槐火逢僧淘井后；金针归国指南时。”

第二课伯浩、节庵阅卷，“父、安”七唱。伯浩取樊山元、眼云：“俎肉
竟归亭长父；陇禽犹问上皇安”、“张昭无地求鹦父；刘彻何年族武安。”
取炯斋花云：“钓竿入海思巢父；皂帽还家感幼安。”取伯严胪（即节庵
元）。取樊山第五云：“文有零丁嗟失父；诗于险韵必求安。”子琴第六云：
“临川志基哀深父；陈旅遗文号所安。”黄楼第七云：“画师宋代宗遥父；
文杰唐家首子安。”伯严第八、九云：“句传舅氏洪驹父；语戒温公毕道
安”、“奇货秦廷输假父；出师汉室敢偏安。”节庵十一云：“绝笑师成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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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父；空闻同甫愤偏安。”炯斋十二、三云：“坡公长律酬驹父；德甫遗书
付易安”、“铁券赐钱尊尚父；金牌召岳出临安。”节庵十四云：“严助自
应侪主父；杨时竟亦謟居安。”

节庵取伯严元云：“秋色谪仙辞单父；春茶难弟寄齐安。”取炯斋眼
（即伯浩花）。取黄楼花云：“桥对北山为梓父；柯称南郡梦槐安。”取樊
山胪（即伯浩元）。取子琴第五（即“深父”、“所安”句）。樊山第六云：
“池有牵牛呼石父；县因杜宇重云安。”伯浩第九云：“信谗子任居城父；
顾命臣难负永安。”炯斋十一云：“三孔名齐刘贡父；九灵诗并揭文安。”
伯浩十二云：“饿死臣甘辜主父；遣行后独惜长安。”樊山十三云：“卧龙
驭将无城父；绣虎论才压建安。”

第三课樊山、伯严阅卷，“盘、桂”一唱。樊山取节庵元云：“桂酒香
知和仲制；盘车图爱兖公题。”取子琴眼、花云：“桂苑集编禅月后；盘陀
名与笥河齐”、“桂海虞衡稽五管；盘洲词赋重三洪。”取黄楼胪云：“盘
荼丑妇初成髻；桂酒孤臣亦入骚。”伯浩第五云：“桂蠹赵陀初入贡；盘龙
刘毅自名斋。”子琴第六云：“盘礴羸通庄子诂；桂枝香爱半山词。”节庵
第七、八云：“桂苑韩人夸一集；盘山元代峙双碑”、“桂洲冤死知嵩计；
盘谷归来有愈文。”炯斋第九云：“桂管奇峰标独秀；盘山胜刹奉宸游。”
节庵第十云：“盘洲博学文公议；桂海遗书务观夸。”伯浩十二云：“桂旗
映水怀甄后；盘郢浮江护楚王。”伯严十三云：“盘颗圆匀宫使赉；桂旗旖
旎洛神游。”

伯严取樊山元云：“盘花袍赐能诗将；桂叶眉愁入道人。”取节庵眼
（即樊山元）。取樊山花、胪云：“桂父从王求上药；盘瓠尚主辱宫花”、
“盘中诗仿苏娘锦；桂殿秋填蜀相词。”伯浩第五云：“桂林经略韩雍健；
盘谷栖迟李愿归。”节庵第六、七（即“盘洲”、“桂洲”两联）。樊山第
八云：“桂柘绿分寒暖树；盘盂玉映紫黄花。”炯斋第十云：“盘龙开镜昭
阳晓；桂蠹登筵海峤来。”樊山十六云：“桂林晋策魁多士；盘谷唐文只一
篇。”

第四课节庵、樊山阅卷，“谷、师”二唱。节庵取樊山元云：“潘谷儿
供坡老墨；饼师妻感右丞诗。”取伯严眼云：“人师世解尊明复；鬼谷书犹
取柳州。”取炯斋花、胪云：“昌谷丽词伤艳体；叔师旧注抉骚心”、“车
师献马甘泉奏；函谷骑牛苦县来。”伯严第五云：“山谷诗劳天社注；宗师
文重退之铭。”樊山第六云：“味谷柳文知有误；王师麦熟且宜休。”子琴
第七云：“环谷集犹留旧椠；钓师名自重长芦。”黄楼第八云：“盘谷序存
韩愈集；出师表重岳飞书。”炯斋第十云：“同谷七歌秋夜苦；出师两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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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沉。”子琴十一云：“少谷诗名齐大复；农师字学本荆公。”炯斋十二云：
“贰师勋业输充国；褒谷开通记鄐君。”伯浩十三云：“偃师戏幻招王怒；
昌谷诗工亦鬼才。”樊山二十二云：“出师两表酬先帝；封谷丸泥奉大王。”

樊山取子琴元云：“柳谷异文笺后郑；药师作赞爱衡州。”取节庵眼云：
“农师说字宗荆国；白谷论兵叹柿园。”取炯斋花（与节庵同）。取炯斋胪
云：“二谷分途通蜀北；九师注易重淮南。”伯严第五（即“人师”、“鬼
谷”句）。子琴第六、七云：“虚谷瀛奎标律髓；画师摩诘是前身。”（第
七即“环谷”、“钓师”句。）伯浩第九云：“偃师引望徐陵感；同谷贫居
杜甫哀。”节庵第十云：“山谷寺名双井取；大师塔在一山尊。”伯浩第十
四云：“郑谷鹧鸪湘浦恨；贰师骏马大宛来。”

第五课“掌、冠”三唱，樊山、子琴阅卷。子琴取樊山元云：“仙露掌
擎能愈渴；儒风冠小不称盲。”取炯斋眼云：“莲花掌有仙人擘；椰子冠从
海客求。”取伯严花云：“小阁冠欹酣永叔；大柯掌握惮朝恩。”取黄楼胪
云：“诗客掌杯催玉漏；道人冠披扫青眉。”樊山第五云：“元宝掌稽阎母
牍；楚南冠入赵家诗。”樊山第八云：“邵子掌文天可测；陈平冠玉世犹
谗。”

樊山取子琴元云：“承露掌稽平子赋；切云冠著楚臣骚。”取炯斋眼
（与子琴同）。取炯斋花云：“赵后掌中飞似燕；惠文冠后抟如鷹。”节庵
胪云：“莫谓冠高猴可沐；曾闻掌舞燕真轻。”伯严第五、第七云：“每覆
掌杯怀阮籍；盛传冠玉美陈平”、“大小冠曾区子夏；轻盈掌欲舞飞琼。”

是夕加亥散。伯浩告行，云后明日往香港。自打钟以来，无连战五日者。
斯会可谓谐畅矣。越日，抄撮成篇，亦“消夏记”、“避暑录话”之类也。

七月二十四日天琴居士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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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园战诗续记
樊山手编

九月二十五日，伯浩过访，入门即谓余曰：梁髯北去，钟社少一人矣。余曰：
止乙两公，皆有意打钟；伯严新归，涛园病起，正金声玉振之时，何谓无人。遂于
二十八日招集小园，惟止相病齿、乙庵暴下不至。午后，黄楼、伯浩、子琴、炯斋
相续而来。遂拈题解馋。已而伯严亦至。迨夷叔、涛园入座，则第一课截止矣。是
课“川、独”五唱，夷叔、炯斋阅卷。炯斋取伯浩元、眼云：“沙哥新秉川东节；
君实难忘独乐园”、“循吏式1凭川主庙；佳人生长独头村。”取伯严花云：“严
公奉使川西节；杜老怀人独夜舟。”胪即夷叔元。伯浩第五云：“程颐悟道川流喻；
杜牧消愁独酌吟。”黄楼第六云：“府厅旧志川沙考；边境雄关独石名。”伯浩第
七云：“水尽横流川竭易；天仍长醉独醒难。”黄楼第八云：“山开闲咏川平句；
泥浊还吟独漉篇。”

夷叔取樊山元云：“苏门尚记川流叹；桂岭长标独秀名。”取黄楼眼，即
“川沙”、“独石”句。取伯浩花，即炯斋眼。取樊山胪云：“高吟左闢川行句；
零拾中郎独断篇。”炯斋第五、六云：“姬室衰微川竭后；湘累哀怨独醒时”、
“汉京赋就川珍句；乐府吟成独漉谣。”子琴第七云：“五色日华川上景；一楼花
笑独眠人。”樊山第八、九云：“新障如烟川女怨；帽檐侧雨独孤归”、“涛回巫
峡川鹾下；星落钤冈独火明。

第二课伯浩、樊山阅卷，“明、地”六唱。伯浩取樊山元云：“凉州并建三
明节；楚国难招九地魂。”伯严眼云：“刊水始皇穿地脉；曲江杜老吊明眸。”取
黄楼花云：“惜别韩文愁地角；悟禅佛法始明心。”取樊山胪云：“微之花事西明
盛；献吉诗才北地雄。”涛园第五云：“讲学规条余地少；窥天管见不明多。”子
琴第六云：“烹茶爱爇松明火；卧酒宜开月地尊。”涛园第七云：“坡老岭南生地
种；杜陵阶下决明新。”伯严第八云：“刘颢留行为地主；荆公发愤赋明妃。”子
琴第九云：“桐城文笔东明健；宏治诗坛北地尊。”樊山第十云：“大蓬创获松明
句；秀水勤搜药地诗。”炯斋十一云：“佛氏金轮回地狱；汉儒玉带论明堂。”樊
山十二、三云：“南朝藻耀宏明集；西母祥呈益地图”、“鸿烈形容摩地舞；燕公
得力夜明帘。”炯斋十四云：“闽海儒宗光地著；中州诗派景明尊。”余有闽派一
联云：“衾寒不奈连明雨；花好偏教特地风。”甫成，即谓夷叔曰：此联伯浩必不
取。已而果然。

樊山取子琴元云：“田盘细校焦明集；浪杖闲参药地禅。”取涛园眼云：
“弇以守关当地主；布能将步共明公。”取伯严花云：“齐物庄生征地籁；配天郑
                                                            
1
  “式”字模糊，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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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氏释明堂。”取伯浩胪云：“怀珠莫诮投明误；拔剑休为斫地哀。”又第五云：
“五噫高士逃明帝；三纪先生补地皇。”子琴第六，即“东明”、“北地”句。扃
制第七，即“光地”、“景明”句。伯浩第八云：“喜见汉孙称地节；再兴唐室仗
明皇。”黄楼第九云：“六宗佛学开明帝；九首迁书纪地皇。”（此句微误。）伯
严第十，即“刊水”、“曲江”句。炯斋十一，即“金轮”、“玉带”句。夷叔十
二云：“让席遂开登地院；赐樱长忆大明宫。”子琴十四云：“花砖移日朱明永；
锦叚临风白地多。”

第三课“定、头”七唱，樊山、子琴阅卷。樊山取子琴元、眼云：“郤特乱
机开泰定；阳秋直笔纪坊头”、“曾苏得谥皆文定；崔李题诗让上头。”取炯斋花、
胪云：“文物金源开大定；遗编典午坐航头”、“名瓷宋代推均定；宝扇唐宫赐聚
头。”伯浩第五云：“圣主改河归永定；鬼方建国近飞头。”炯斋第六云：“浑河
东下名无定；行国西来号尉头。”伯严第七云：“南征谣独酬公定；曹洞禅仍证名
头。”黄楼第八云：“诗吟杜曲花惊定；画出沧州顾虎头。”伯严第九，即子琴元。
炯斋第十，即子琴眼。伯浩十一云：“宋代古瓷珍紫定；魏宫隐语唱青头。”夷叔
十二云：“身御黄袍天下定；手加白刃大王头。”伯浩十三云：“池光诗客愁难定；
天顾才人论有头。”子琴十四、五云：“史事每怀金大定；经生最数贾长头”、
“长老梦縠萦无定；莫遣飞花过石头。”黄楼十六云：“宋代五窑珍粉定；石家八
百乘苍头。”涛园十七云：“平生诗卷经谁定；后起门生让出头。”伯浩十八云：
“金主新元稽大定；符王小字署坚头。”夷叔十九云：“梦随河水流无定；诗忆霜
花插满头。”伯严二十云：“絮因换劫知前定；茅把何年卜盖头。”

子琴取伯严元云：“野史筑亭伤大定；难兄住屋记东头。”取炯斋眼云：
“地志建康传景定；佛经河水纪新头。”取樊山花云：“不闻竹响知风定；支给花
钱待月头。”取伯浩胪，即“紫定”、“青头”句。樊山第五云：“吟苦裴郎夸入
定；睡慵元相看梳头。”黄楼第六，即“粉定”、“苍头”句。伯浩第七云：“功
著天山三箭定；句惊沂国百花头。”伯严第八，即“金源”、“典午”句。樊山十
二云：“玉食宋瓷征白定；铜山汉帑属黄头。”伯浩十三云：“赵陀窃据思真定；
苏峻张皇次石头。”炯斋十四，即“无定”、“尉头”句。樊山二十一云：“悔失
燕云防镇定；巧占春日压秦头。”夷叔二十三云：“麟种公孙称角定；龙骧天使拜
肩头。”

按：此题甚宽。余庀材颇富，截止后，尚有数联未就。因足成之，以质同社：
“天竺薪传参慧定；高骊棋势失神头”，“曲台祭品笺羹定；纶阁堂餐爱䭃头”，
“少陵史法讥花定；袭美谀词误果头”，“事经著录皆前定；人笑收田在后头”，
“懿德十香悲谳定；太真百媚喜回头”，“月下鱼龙知夜定；花时鹦鹉在前头”，
“遥策成都知小定；预占比部得皆头”，“后世文谁知子定；此来身自戴吾头。”

57 
 
 第四课伯严、子琴阅卷，“侯、结”一唱。伯严取樊山元云：“侯印赝文传
汉寿；结冰真主渡滹沱。”取炯斋燕云：“结客五陵游灞杜；侯家四姓冠金张。”
取伯浩三、四、五云：“结绮有诗酬后主；侯门无意忆萧郎”、“结解连环齐后智；
侯封四姓汉皇恩”、“侯鲭传食夸楼护；结发从戎感李陵。”炯斋第六，即子琴元。
伯浩第七云：“结绮阁宜江总到；侯鲭录爱德麟编。”涛园第八云：“结烦廷尉王
生袜；侯夺宗亲汉庙金。”伯浩第九云：“侯悭猿臂休伤老；结任鹑衣且耐贫。”
樊山第十云：“侯喜句联师服社；结璘名署广寒宫。”又十一云：“结痴人畏刘邕
噬；侯骨天与李广悭。”

子琴取炯斋元云：“侯国汉廷分巨鹿；结衔唐代赐绯鱼。”取涛园眼云：
“结甫琼琚颂灵武；侯张唱和侍潮阳。”取樊山花云：“侯印汉廷夸斗大；结旌孔
疏戒旒垂。”炯斋第四、五云：“侯亶瑞图呈益地；结璘光耀验周天”、“结号漫
郎耽石隐；侯称莱子释碑文。”伯浩第六，即“猿臂”句。第七，即“侯鲭”、
“结发”句。第八，即“结解连环”句。夷叔第九云：“侯笔投于班氏手；结荷名
在鲍家书。”樊山落卷云：“侯封日盼三春柳；结子风催五夜花。”（此联伯严取
二十五。）又截止后得句云：“结草九原酬魏德；侯瓜五色记秦封。”

十月二日为夷叔夫人揆辰，同社谋先一日载酒往寿，就寿堂饮酒击钟。朔日
饭后，偕黄楼赴约，则伯浩、涛园、子琴、和甫、炯斋已先到，且发题矣。俄而伯
严亦至。第一课“晋、生”二唱，樊山、炯斋阅卷。樊山取涛园元云：“两生却聘
嗤绵蕞；三晋连栖败合从。”取和甫眼云：“后晋石家儿作帝；先生彭泽老辞官。”
取炯斋花云：“澹生堂圮藏书散；诒晋斋荒法帖存。”取涛园胪云：“分晋史评开
涑水；射生虏逐入云中。”取子琴第五云：“郦生善辩依龙准；宝晋论书誉虎儿。”
涛园第六云：“特晋禅辞班魏武；小生篆法匹斯翁。”子琴第七云：“诒晋仓龙留
撰著；伯生缚马误流传。”和甫第八云：“名晋讳难乡贡避；养生论与道书通。”
伯浩第九云：“更生秘上淮南宝；子晋吹残月下笙。”涛园第十云：“宝晋丹青图
海岳；更生黄白得淮南。”伯严十一云：“福晋号依亲贵例；侑生榜媵秀才科。”
黄楼十八云：“余生笔记犹谈虎；孟晋文章欲迨群。”炯斋取伯浩元1。取樊山眼、
花云：“董晋幕中才第一；符生眼里泪无双”、“中晋一龙重左踞；东生十日九西
沉。”取和甫胪，即“名晋”、“养生”句。樊山第五云：“奇晋七书传椠本；更
生百日感刀环。”

第二课“异、山”三唱，涛园、伯浩阅卷。涛园取伯严元云：“夜看异剑干
宵气；天鉴山陵捧土心。”取炯斋眼云：“南州异物曾编志；少室山人自署诗。”
取子琴花云：“笛奏山阳多感旧；书题异苑继搜神。”取樊山胪，即伯浩元。子琴
第五云：“诗句异仝皆好怪；谏书山谊各名家。”樊山第六云：“身染异香分贾午；
                                                            
1
  句佚 

58 
 
眉添山翠美文君。”子琴第七云：“学多异趣訾歆向；赋就山居1历宋齐。”节厂
第九云：“撷香异菜初成谱；感事山茶且作诗。”伯浩十一云：“每视异人秦国货；
不嫌山贼谢家风。”

伯浩取樊山元云：“不王异姓嗤高祖；欲相山人俟代宗。”取涛园眼云：
“大树异偏从白水；至言山亦匹长沙。”取伯严花云：“无言异国赓苏武；三径山
居隐翟陶。”取樊山胪云：“苏笑山僧分馎饦；王为异客感茱萸。”和甫第五云：
“椎心异国陵思汉；落手山图轼入台。”节厂第七，即“山茶”句。和甫第八云：
“朱邪异姓偏从李；灵武山人起辅唐。”伯严第九云：“元功异茂兼棠荫；雅集山
王弃竹林。”炯斋第十云：“文派异之传皖水；大科山史重关中。”涛园十一、十
二云：“奇货异人归吕览；离骚山鬼怨湘累”、“洛下山公识王衍；荆州异度拜曹
瞒。”夷叔十四云：“曾戒异心鱼可奥；陶夸山气鸟飞还。”樊山十六云：“朝多
异论嫌钩党；归有山资买钓舟。”樊山二十云：“郭赞异鱼仍雅诂；荀怜山鹿韔强
弓。”子琴二十四云：“家学山言追牧仲；文名异撰媲庭闻。”

第三课“吴、骨”四唱，樊山伯严阅卷。樊山取子琴元云：“绣坼天吴吟杜
老；滑为水骨笑荆公。”取涛园眼云：“还蜀降吴权不可；得皮与骨轼犹难。”取
子琴花、胪云：“鲥鱼多骨彭为恨；鲈鲙思吴翰已归”、“策画平吴怀叔子；身无
媚骨慨虞翻。”伯浩第五、六、七云：“员料沼吴留檟树；筌工没骨写花枝”、
“霸能画骨工图马；濬欲平吴始造船”、“官称辅吴张子布；天生仙骨李长源。”
和甫第八云：“毁能销骨邹阳狱；续奏擒吴李愬才。”炯斋第九云：“画家没骨南
唐重；书法安吴北派尊。”赋庵第十云：“赋写适吴鸿念父；表嗟迎骨愈匡君。”
黄楼十一云：“千金市骨褒燕使；八阵吞吴咏武乡。”节庵十二云：“待到平吴烦
圣虑；远闻收骨慰亲心。”炯斋十三云：“於越入吴终定霸；伍胥作骨待刊讹。”

伯严取子琴元，即樊山花。取子琴眼，即樊山胪。取炯斋花云：“开基阿骨
侵辽宋；出塞张吴寇宥绥。”取和甫胪，即“邹阳”、“李愬”句。和甫第五云：
“濞屈王吴窥汉室；愈争佛骨贬潮州。”伯浩第六、七、八、九，六即“檟树”、
“花枝”句，七：“遗恨吞吴悲蜀祖；求才买骨慕燕王。”八：“愁深委骨伤明远；
策右平吴仗茂先。”九即“图马”、“造船”句。节厂十二云：“九月思吴蓴菜美；
千金市骨骏名高。”黄楼十三云：“隶法孙吴神谶体；楷传柳骨塔碑文。”涛园十
四，即樊山眼。樊山十五、六云：“神刳威骨惩君集；虎踞强吴惮伯符”、“主如
阿骨金斯大；臣去朝吴蔡不飞。”子琴十七，即樊山元。涛园十九云：“风利平吴
船不泊；相殊画骨马通神。”樊山二十三、四云：“东宫乞骨高疏广；西子嫔吴痛
伍胥”、“誓沼三吴君始霸；不枯万骨将无功。”

                                                            
1
  山居似是郊居 

59 
 
 是课余甫作二联，而节厂至，相与剧谈，再交两卷，即已截止。尚有未交三
卷，附识于后：“敢不事吴如事主；纵教灰骨未灰心”，“人身无骨嘲徐偃；天意
亡吴殛李琪”，“妍皮裹骨终称帝；有口为吴半得天。”“灰骨”句用清初一女为
情死、焚其尸惟心不化事。“亡吴”句用金诛李琪、有人赋诗云“见说帝廷新殛鲧；
逆知天意欲亡吴”事。“妍皮”见慕容超载记。“有口”见《吴志•薛综传》。

第四课“冬、细”五唱，子琴、炯斋元卷。子琴屈樊山元云：“笔材自简冬
毫兔；食料常共细肋羊。”屈节厂眼云：“盦中读画冬花隽；营外观兵细柳严。”
取樊山花云：“儿课教抄冬夜语；女饥莫学细腰人。”取节厂胪云：“百条凤烛冬
郎泪；一部黽堂细字书。”樊山第五云：“吴诗可代冬儿传；班史长存细主名。”
伯浩第六云：“遗爱父留冬日誉；论功臣拜细阳封。”樊山第七、八云：“李言山
雪冬难写；沈画屏风细更佳”、“官除祜子冬瓜堰；帝入条侯细柳营。”和甫十一
云：“律动琯灰冬又至；文从樽酒细重论。”樊山十二云：“秀如此岭冬松美；绿
为谁家细柳衰。”

炯斋取子琴元云：“唐贤善谑冬瓜堰；汉将军容细柳营。”取伯严眼云：
“取道杜陵冬蚋见；学书卫铄细蚕驯。”取樊山花，即“冬儿”、“细主”句。取
伯浩胪云：“李温诗逊冬郎艳；棘霸军输细柳严。”节厂第五，即“冬郎”、“细
字”句。樊山第六，即“祜子”、“条侯”句。伯浩第七，即“冬日”、“细阳”
句。伯浩第八云：“侯度周详冬狩典；儒林汉重细君诗。”樊山第九，即子琴元。
伯浩第十云：“韩愈怜儿冬暖哭；王褒颂主细旃夸。”伯浩二十云：“主司头怕冬
烘诮；夫婿眉须细语商。”子琴第三运：“面药口脂冬拜赐；江云渭树细论文。”

第五课“神、上”六唱，樊山、子琴阅卷。樊山取伯严元、眼云：“韩愈书
留三上耻；史迁词讽八神诬”、“宗元记表黄神祀；去病功犁老上庭。”取伯浩花
云：“北宗说法推神秀；西内移居怆上皇。”取和甫胪云：“救贫无补钱神志；佐
命谁探圯上书。”炯斋第五云：“晋阳出猎图神武；蜀道开铃感上皇。”

子琴取伯严元、眼云：“文忌孔璋弦上箭；谣形务观社神箫”，眼即樊山元。
取樊山花云：“荒唐宋玉谈神女；拂拭延清感上官。”取炯斋胪云：“插天箭筈通
神岳；堕地宫花冷上阳。”黄楼第五云：“取箸绛侯1呼上席；有椎祖纳敌神锥。”
樊山第六、七云：“筹笔褒斜劳上将；连兵莒墨奉神师”、“先以驽骀当上驷；任
教蝘蜓笑神龙。”黄楼十七云：“祀崇文种潮神庙；书寄钱王陌上花。”樊山十八、
九云：“孟达似曾吟上堵；孙郎宁不识神亭”、“丽娘梦里花神警；樊榭龛中月上
陪。”

                                                            
1
  绛侯似误 

60 
 
 初四日，伯严在樊园治具招客。是日适有事，不至，属余代作主人。加未同
社毕集。第一课“玉、图”七唱，樊山伯浩阅卷。伯浩取黄楼元云：“箫忆唐宫偷
紫玉；书闻汉代箸黄图。”取樊山眼、花云：“门第乌衣王蒨玉；科名驴背郑昌
图”、“父是亲王伤霍玉；妹为进士诩关图。”取涛园胪云：“独伸刖足荆山玉；
枉伴函头督亢图。”樊山第五云：“酒行东国温凉玉；诗定中唐主客图。”黄楼第
六云：“得功封爵偕良玉；谦益输诚共瑞图。”樊山第九云：“龙虎节分天使玉；
麒麟阁画美人图。”

樊山取黄楼元云：“贵妃荔热鱼含玉；都护花云马画图。”取伯浩眼云：
“绛州碑写陈惟玉；碧浪湖开马霸图。”取涛园花，即伯浩胪。取伯浩胪云：“拜
阃平台惭蟒玉；尹京宋室数龙图。”

第二课樊山、黄楼阅卷，“泽、单”一唱。黄楼取伯浩元、眼云：“泽陂龙
种交刘媪；单舸鸱夷别越王”、“单绞更衣挝祢鼓；泽陂作注释毛诗。”取樊山花
云：“单骑令公夸见虏；泽车马援羡还乡。”取炯斋四、五云：“单椒历级山程峻；
泽散分区海国遥”、“泽为留守终存宋；单领偏师卒保齐。”子琴第六云：“泽垤
书名寻赵注；单椒独秀考桑经。”樊山第九云：“泽悦含光崔氏赞；单回孤影豫章
书。”

樊山取子琴元云：“单注本珍嘉靖刻；泽州文称吉人书。”取黄楼眼云：
“单衣元晦疏春服；泽鉴邱明戒美车。”取伯浩花，即黄楼元。取炯斋胪，即“存
宋”、“保齐”句。

第三课“杯、会”二唱，伯浩、子琴阅卷。子琴取涛园元云：“再会周王来
阿母；一杯天子劝长星。”取伯浩眼云：“钟会蓄谋谗邓艾；末杯怀诈负刘琨。”
取炯斋花云：“吴会地从黄浦尽；元杯人有碧山传。”取樊山胪，即伯浩元。伯浩
第八云：“衔杯李相逃林甫；胜会阎公重子安。”

伯浩取樊山元云：“勾会科条详驿使；堪杯名字考山神。”取涛园眼云：
“后会防风车载骨；分杯广武俎留羹。”花与子琴同。樊山第八云：“棋会选楼详
赋注；玉杯开府纪书名。”子琴第十、第十一云：“高会引年成九老；举杯邀月得
三人”、“交会盛行防作赝；掷杯稳渡不惊鸥。”

第四课“终、草”三唱，樊山、涛园阅卷。樊山取子琴元云：“寂漠草元雄
拟易；愿求终养密陈情。”取炯斋眼云：“兴亡草付先传谶；早岁终童独瞻闻。”
取伯浩花云：“雕射草枯还细柳；鸦栖终古噪垂杨。”取子琴胪云：“兴元草诏资
臣贽；通鉴终篇只胜之。”黄楼第五云：“方舆草地沿元史；理气终乾考纬书。”

61 
 
 涛园取子琴元，即樊山胪。取子琴眼，即樊山元。取樊山花云：“姓忌草头
如董卓；谥加终字只萧何。”取夷叔胪云：“人日草堂应有咏；除年终夜不成眠。”
樊山第八云：“毕世草元扬子老；六书终亥许君勤。”樊山第十云：“怀素草书千
字绿；湘灵终曲数峰青。”樊山十八云：“越纲草茗充春贡；周礼终葵释玉名。”
樊山二十六云：“别供草具聊欺楚；已弃终繻更入关。”

初五日，夷叔招客，饮酒击钟，期以申刻毕至。余如期而亡，则黄楼、和甫、
炯斋、伯浩、涛园、子琴先在。无何，节庵亦至。拈题，得“来、剑”四唱。子琴、
炯斋阅卷。子琴取樊山元云：“待子重来瑶岛母；遗居一剑管涔王。”取节庵眼云：
“韦孟归来还有梦；朱游请剑已无时。”取伯浩花云：“腹能藏剑疑林甫；头竟持
来索魏齐。”取节庵胪云：“倚天长剑心还壮；卷土重来事岂无。”伯浩第五云：
“荆卿论剑逃勾践；陶令归来伴远公。”樊山第六云：“再世虞来宁有种；二州刀
剑怕迁官。”伯浩第八云：“殿前请剑朱攀槛；醉后呼来白上船。”涛园第九云：
“一体盖来终灭蜀；二州绵剑各当关。”

炯斋取子琴元云：“教妇初来颜氏训；让王说剑漆园书。”取樊山眼云：
“阐法东来芦苇渡；锄奸南剑木棉庵。”取伯浩第五，即“攀槛”、“上船”句。
伯浩第七云：“魂恋夜来甄宠替；诏求故剑显心灰。”樊山第八云：“东鲁实来成
阙史；南华吹剑亦卮言。”和甫第十云：“待诏朔来饥欲死；奉卮项刘意何存。”

第二课樊山、子琴阅卷，“中、鼓”五唱。子琴、樊山同取节庵元云：“才
搜金集中州美；体爱唐诗鼓吹工。”樊山取子琴眼云：“论兵泽潞中难制；助战金
山鼓不衰。”取伯浩花云：“蜀主伐吴中道逝；淮阴拔赵鼓行前。”（此联本拟元，
因下三字全与涛园雷同，故抑置第三。）取子琴胪云：“坊局官从中赞始；闽山名
让鼓旗尊。”取伯浩第五云：“生来龙种中阳起；俘得鸢鞮鼓国垆。”

子琴取樊山眼云：“胸似丹渊中有竹；手如白雨鼓催花。”取涛园花1。伯浩
胪，即“鸢鞮”句。取涛园第五云：“次第圣贤中酒品；流连山水古琴声。”樊山
第八云：“金玉可怜中败絮；管弦不及鼓回帆。”樊山十一云：“诗譬着盐中有味；
文羞湿木鼓无声。”樊山十九云：“香山诗惜中人赋；龙靓名同鼓子花。”

第三课“亥、雄”六唱，节庵、樊山阅卷，同取子琴元云：“瓦解兰成哀亥
月；襟披宋玉赋雄风。”节庵取樊山眼、花、胪云：“莽臣莫惜扬雄死；汉贼先教
管亥诛”、“绛县至今书亥字；元亭无复荐雄文”、“四十斤椎朱亥铁；再三奏记
左雄书。”伯浩第五、六、七云：“刘歆论欲翻雄瓿；晋鄙军难抵亥椎”、“文信
种疑胡亥尽；廪君裔见李雄兴”、“东观校书芟亥豕；南阳得宝识雄鸡。”炯斋第
八、九云：“乙瑛碑字臣雄署；柏翳经文坚亥求”、“南阁书成终亥例；上林赋后
                                                            
1
句佚 

62 
 
荐雄文。”樊山十一云：“西川偏霸由雄始；南阁全文以亥终。”和甫十二、十三
云：“绛老问年征亥首；周郎名世想雄姿”、“尊经附莽臣雄误；短祚亡秦帝亥
终。”樊山别有一联云：“元菟柘地称雄郡；夹马生人属亥年。”及宣榜不取，乃
知写官漏抄之故。附识于此。

樊山取节庵眼云：“祭酒文终传亥字；大夫书死贬雄名。”取伯浩花，即
“亥豕”、“雄鸡”句。取伯浩胪，即“文信”、“廪君”句。余不备录。

第四课“口、孙”七唱，樊山、子琴阅卷。子琴取樊山元云：“速催公去防
濡口；不及卿才释外孙。”取节庵眼、花云：“酒还可饮思京口；砚尚能筹想似
孙”、“长庆每吟樊素口；小同不愧郑元孙。”取伯浩胪云：“秦宓谈天夸有口；
赵陀称帝已生孙。”伯浩第五云：“蛇纹怪入条侯口；龙种终怜汉帝孙。”炯斋第
六、七云：“形家法演龙生口；帝室谣兴燕啄孙”、“摩诘画图成辋口；杜陵剑器
赋公孙。”樊山第八云：“致鹿宜师壶哨口；成龙喜见竹生孙。”炯斋第九云：
“完伯隶书高谷口；稚存经学授诒孙。”樊山十九云：“休嘲李相匏无口；喜咏坡
公稻有孙。”又樊山落卷云：“因惩诗案防兄口；每读投壶想弟孙。”上句用东坡
赴黄州，子由送之郊外，都无一言，但指其口；下句用范书“祭遵传”。

樊山取炯斋元云：“宋代繁条伤算口；明初大统误传孙。”取伯浩眼，即子
琴胪。取节庵花，即子琴眼。取子琴胪云：“息伍烧城凭赤口；甘陈仗节过乌孙。”

初七日，黄楼就樊园治具打钟，加未群贤毕至，惟诒书不来。第一课“多、
出”四唱，涛园、黄楼元卷。涛园取子琴元云：“书因晚出疑梅赜；文患才多羡士
衡。”取伯浩眼云：“自君之出机慵理；酌我无多醒亦狂。”取和甫花云：“佛说
蜜多宣梵咒；译言骨出纪番名。”取黄楼胪云：“贬汝口多非与是；恕臣汗出战兼
惶。”伯浩第五云：“江上鲫多输处仲；户中虫出笑桓公。”黄楼第七云：“朱作
贪多输爱好；梅书晚出有冤词。”樊山落卷云：“相国金多前倨改；大江石出后游
迟。”

黄楼取樊山元云：“蚿为足多常不死；龙虽骨出岂忘飞。”取伯浩眼，即
“处仲”、“桓公”句。取伯浩花云：“作贼郭多先李催1；立名潘出比孙嵩。”
取子琴胪，即“梅赜”、“士衡”句。涛园第五云：“屠狗独多公子客；登楼偶出
醉翁门。”取樊山六、七云：“彭祖妻多将半百；孔门母出已三传”、“中央日出
周遭雨；南北山多一道江。”子琴第八云：“隔岸山多分越地；当心月出赋梁园。”
伯浩第九，即“自君之出”句。樊山第十云：“独患才多怜内史；放教头出让眉
山。”和甫十二云：“割肉不多臣朔讽；斯人若出谢安轻。”樊山十三云：“鲥为
骨多常抱恨；鹅虽头出不离笼。”次句乃明人画笼鹅图，内府物也，流转至西安，
                                                            
1
  “催”字疑为“榷” 

63 
 
黄子寿师唐鄂生丈争购之，卒为张樗翁以百金夺去，鄂丈至与绝交，关中传为笑资。
其画鹅头出笼外，乾隆御题云“何事笼中强出头”。附识于此，以当诗话。

第二课樊山、子琴阅卷，“题、目”五唱。樊山取涛园元云：“尺牍谢安题
后答；窥墙宋玉目成来。”取伯浩眼云：“汉阙萧何题榜勒；楚辞屈子目成吟。”
取黄楼花云：“马欲过桥题此柱；鱼能欺世目成珠。”取子琴胪云：“诗编温叚题
襟集；书校晁陈目录家。”涛园第五云：“到门未许题凡鸟；涉水何须目母虾。”
节庵第六云：“陈家书录题能解；夹氏经名目尚存。”涛园第七云：“碑访颜书题
四面；天亡项氏目重瞳。”伯浩第八、九云：“宫中幽怨题红女；殿下殊常目黑
儿”、“少蕴怡云题额妙；濬冲闪电目光殊。”节庵第十云：“记喧雁塔题名众；
字小黽堂目力精。”炯斋十一云：“逐日雄姿题号白；郊天郁气目称黄。”

子琴取伯浩元，即樊山第八。取和甫眼云：“崔灏有诗题在上；苏公自笑目
终迷。”取涛园花，即樊山第七。取节庵胪，即樊山第六。取和甫第七云：“迩英
应制题初下；天禄雠书目待编。”取樊山第八云：“萧氏始传题壁字；杨妃翻入目
连诗。”樊山十三云：“唐进士皆题塔手；宋知举有目眵篇。”又十八云：“七层
塔记题名者；十九人皆目笑之。”

第三课“门、唾”六唱，伯浩、和甫阅卷。伯浩取樊山元、眼、花云：“唐
苑麝薰绒唾湿；汉宫燕傍木门飞”、“寺藏修竹知门否；亭对清江可唾无”、“青
琴不惜王门破；绀袖长留姊唾香。”取和甫胪云：“锦绣红绒香唾腻；蕙兰青琐后
门深。”节庵第五云：“风过九天珠唾落；人归万里玉门来。”子琴第六云：“登
楼韦诞书门榜；伏枥王敦击唾壶。”樊山第七，即和甫元。和甫第八云：“谈锋惊
座夸门阀；击节当筵碎唾壶。”炯斋第十云：“求书客至穿门限；纵酒人狂击唾
壶。”

和甫取樊山元云：“平淮妇献迎门笑；守代兄嗔拭唾非。”取涛园眼云：
“关节贵游皆唾手；主思戚里作门眉。”取伯浩花云：“姊妹情深留唾袖；君王恩
断怆门根。”取樊山胪云：“不登罗隐金门榜；欲碎王敦玉唾壶。”子琴第五云：
“能书智永穿门限；惜别灵芸泣唾壶。”节庵十九云：“告卿此事关门户；笑子因
人拾唾余。”子琴廿二云：“悦贽文休余唾拾；石徐功笑夺门高。”

第四课“海、肥”七唱，樊山、和甫阅卷。和甫取伯浩元云：“裴公锡爵封
临海；魏祖悬师逼合肥。”取节庵眼云：“香寻邓尉梅如海；老爱张苍瓠共肥。”
取樊山花云：“迁都许下人如海；观政渔阳吏姓肥。”取节庵胪云：“莲须节士生
南海；芝麓才人说合肥。”樊山第五云：“颜不得仙沦宦海；休虽瘦朕喜民肥。”
伯浩第七云：“袁凯辞官鳗在海；志和咏物鳜初肥。”黄楼第八云：“冢依小范观
梅海；俎伏张苍似瓠肥。”樊山第十云：“绣虎诗吟珠出海；黄庭经写玉生肥。”

64 
 
 樊山取伯浩元云：“门隔萧郎真似海；宠逾梅婢不嫌肥。”取节庵眼云：
“困学深宁成玉海；论书和仲爱环肥。”取黄楼花云：“书著应麟传玉海；字评飞
燕等环肥。”取节庵胪云：“诗参内典吟银海；词惜余春写绿肥。”第五即和甫元。
取和甫第六云：“才堪倒峡夸苏海；脂可燃灯笑卓肥。”案诗钟通例，雷同不得高
例，故“玉海”、“环肥”两联，和甫置之榜末，举世不得而非之也。仆独以为雷
同仅此四字，而运用之妙，各有心思，各工配隶，节庵以“困学”对“论书”，以
“深宁”对“和仲”，工力息敌，句法浑成，具觇根柢；黄楼以“字”对“书”，
以“麟”对“燕”，工中带巧，绝世聪明，并列榜头，小同大异。仆一生专作破例
之事，不自嫌其专辄也。笑笑。

第五课“肉、桐”一唱，樊山、伯浩阅卷。樊山取伯浩元云：“肉眼军前舒
翰谢；桐音爨下伯喈知。”取炯斋眼云：“肉刑汉帝除苛政；桐爨中郎寄赏音。”
取伯浩花云：“桐木偶能冤太子；肉屏风每伴汾阳。”取节庵胪云：“桐封有说宗
元辩；肉食无谋永叔嗟。”伯浩第五云：“肉胜竹丝精论乐；桐偕梓漆合裁琴。”
和甫第六云：“肉于说士同甘味；桐可封侯戒戏言。”

伯浩取樊山元、眼云：“桐圭入贺劳金翦；肉食无谋累玉容”、“桐水一星
侵帝座；肉山六月困炎曦。”取节庵花，即樊山胪。取和甫胪云：“肉糜孱主谈荒
政；桐爨知音得烬余。”节庵第五云：“肉身未坏能成佛；桐尾虽焦尚遇人。”樊
山第八云：“桐花倒挂悽人耳；肉竹谐声近自然。”炯斋第九云：“桐生吕览详时
令；肉好周官释古音。”黄楼第十云：“桐死小奚休更洗；肉生先主不胜嗟。”
（终）

65 
 
 66 
 
双七社秘制诗钟资料
下部 钟集 
   
 声明

本册所有资料均来自双七社水木清华先生一力收
集和手录，特此着重感谢。

欢迎诸位诗钟同好访问双七社。本集中如有讹误，
亦请于双七置顶帖子中一并提出，这里先行谢过。

水木清华
人参
   

2 
 
 水木姐姐的话

这本集子中收录的资料，大部分是双七社人参等先生搜罗的功劳。水木所抄录
的资料中，易顺鼎《诗钟说梦》得自江西人民出版社的《联话从编》一书，这本书
其实还收录了另外三种诗钟资料：王毓青的《诗钟话》、赵熙的《香宋杂记》和宗
威的《诗钟小识》，因时间有限，而且这本书相对容易得到，水木就没有一并抄录。
王以敏所辑《湘烟阁诗钟》、樊增祥所辑《樊园五日战诗记》和《樊园战诗续记》、
易顺鼎所辑《吴社诗钟》、蔡乃煌所辑《絜园诗钟》和《絜园诗钟继录》、赵国华
所辑《鹊华行馆诗钟》、秦云及秦敏树所著《百衲琴》，则从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
选南京大学馆藏本影印的《古今文艺丛书》中抄录。

另外，《壶天笙鹤初集》和袁保龄所辑《雪鸿吟社诗钟》、唐景崧所辑《斐亭
诗畸》等重要资料水木未能找到（刚刚看到 7 月 14 日孔夫子旧书网拍成了一本光
绪木刻的《壶天笙鹤初集》），如有同好能惠予分享，则善莫大焉。

水木不学无才，勉力抄书颇难胜任，再加上抄录所本的原书、尤其是《古今文
艺丛书》时有残缺和模糊不清的地方，虽然校对过一遍，难免有地方会贻方家以鲁
鱼亥豕之哂，水木自己闹笑话倒是小事，以讹传讹、甚至误人就麻烦了，所以，如
果看到这些资料的同好发现有错讹之处，还请惠予指正。

3 
 
 人参的话

自家集的小册子，就不学人写序跋了。水木姐姐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大意就是
存个交流的想法：一方面诸位钟子的同好们能从中得些助益，另一方面也是期待收
集有其他前人资料的同学能不吝相赐。

集中资料基本都是水木姐姐手录，原文有些地方不免因为时日已久或者因为原
著者的疏漏而存在错误。例此者，偶尽量将水木姐姐的解注移动到页脚里。但是如
果依然有不妥的地方，还请诸位先生指出。

嗯，最后感谢水木姐姐，感谢偶，感谢双七社诸子，感谢一切诗钟同好，也感
谢 CCTV……

下一步要不要出双七社的集子涅？要不要仿前人例叫草场战诗呢？笑……

4 
 
 

目录
 

湘烟阁诗钟 .............................................................................. 6 
吴社诗钟 ................................................................................ 17 
絜园诗钟叙 ........................................................................... 39 
鹊华行馆诗钟 ...................................................................... 77 
百衲琴 ..................................................................................... 83 
 

5 
 
 湘烟阁诗钟

武陵王以敏梦湘原辑
长安李盛基仲衡选本

商山•髻 滕王阁•戈
深谷芝云藏隐逸 帝子风流余旧馆
鬘天花雨现如来 永兴书法擅初唐
（梦湘） （梦湘）
黄河•面 莲实•渔妇
经天那有西归日 口自流甘心自苦
率土难忘北向时 夫能浪迹妾能贫
（蜀云） （绍庭）
赫连勃勃•1 蜀伎•衫
统万孤城吊西夏 锦城风雨花无主
大千一枕话南柯 司马琵琶泪有痕
（梦湘） （绍庭）
桃花源•扫晴娘 武则天•牛毛
白叟黄童秦代裔 十载春宫阴蓄发
妒风愁雨女儿心 一天秋雨细于丝
（伟云） （绍庭）
子母钱•燕子楼 饭•秋燕
皋范孕成权百倍 新粮菰米沉云黑
梁泥落尽梦双飞 旧梦桃花逐雨红
（菁衫） （子蕃）
残星•比干 桨•清明
横秋雁塞两三点 人影一双桃叶渡
去夏龙逢六百年 春光五百杏花村
（菁衫） （菁衫）
七夕•王逸少 琴操•诗筒
唐宫私语长生殿 禅心已似泥沾絮
晋代名家内景经 佳句何烦锦作囊
（子蕃） （梦湘）
函关•菱角
                                                            
大言却敌泥封国
1
阙字 

6 
 
小影凌波镜起稜 郭子仪•雁字
（子蕃） 功业岂皆嫌震主
汉印•天河 飞鸣何事尽书空
两京旧篆金双纽 （亮卿）
七夕新桥水一绳 白雪楼•无题
（梦湘） 此地名高两司马
屏风•苏小小 千秋诗恨一樊南
隔座好张云母石 （梦湘）
埋香合傍水仙祠 雕•歌风台1
（子相） 不许丰狐留宇宙
酒家•公孙大娘 谁知戏马是英雄
柳绿桃红帘乍展 （梦湘）
杜诗张草剑同飞 青陵台•月季
（梦湘） 飞怜蝶好甘辞宋
吴越王•印泥 开应蟾圆不藉唐
三千犀弩钱塘郭 （梦湘）
一寸螭文斗检封 李清照•辘轳
（子相） 漱玉千年传绝调
催花鼓•左思 回环九曲似柔肠
唐宫击羯妃应笑 （芗林）
晋室攀龙妹亦才 早梅•小青
（子蕃） 使来初寄窗前信
谢安•荔枝 诗燬空存画里身
江左风流真宰相 （芗林）
岭南日啖老诗人 鸠•西施
（梦湘） 少昊五官参扈正
秋海棠•筝 吴江一舸逐鸱夷
红妆欲照春如梦 （梦湘）
素手新搊甲亦寒 董宣•望夫石
（梦湘） 强项能教天子屈
张丽华•信稿 点头应待阿郎归
生逢擒虎花无主 （峻臣）
心托飞鸿草不成 呓（字模糊，猜的）•柳毅
（梦湘） 人生言语多如此
孙夫人•蛾 下第文章竟有神
江头望帝啼都血
                                                            
镜里呼郎语藉眉 1
 “台”字模糊，猜的 

7 
 
（星若） 杨柳楼西红一抹
残月•鼈 藕花风外立多时
蛾眉销尽天将老 （子相）
鹃血啼余相不灵 古战场•蝶
（峻臣） 燐飞朔漠千年碧
盂兰会•纺车 草长西园八月黄
梵王灯火花千钵 （子蕃）
织女机丝月一轮 镜屉•君山
（梦湘） 玉匣抽心双凤碧
新月•护花铃 平湖如掌一螺青
蛾眉乍试初三影 （菁衫）
蝶路须排十万圆 莫愁•醉蟹
（菁衫） 洛邑女儿卢氏妇
满眼秋怀钩易起 青州从事内黄侯
系心春色解难开 （梦湘）
（绍庭） 蔡邕•秋蝇
眉匠•朝云 泉路终赍修史志
劳卿手代张京兆 霜华冷透扇谗声
惟妾心知苏子瞻 （小鲁）
（小鲁） 木匠•秋水
田横•婿 大厦如倾要梁栋
吊古我思韩愈集 浪花无际似潇湘
感怀独向杜公门 （梦湘）
（廉泉） 箫•蠹
紫玉•笛 曲谱无腔吹尺八
抱定始知烟是梦 神仙有字食余三
吹来能使雨行空 （子蕃）
（梦湘） 司马迁•柱
孙寿•元宵 武帝八年开汉史
龋齿合从花底笑 荆卿一剑走秦王
肠断谁谱柳梢词 （子蕃）
（梦湘） 石灰•秋雨
太白酒楼•鞋杯 身碎自留坚白性
采石不归无客饮 夜深莫误落红声
藏钩未醉已销魂 （砺斋）
（小鲁） 夫容•蜡剪
夕阳•蜻蜓 红影一双香宝帐

8 
 
碧烟两股下银缸 移家•蚁
（梦湘） 泛宅有人载西子
盐•赵陀 我生无梦到南柯
崔公拜赐晶同白 （绍庭）
陆子归来屋不黄 砧•落叶
（小鲁） 谁家思妇敲明月
灯花•牙 昨夜西风下洞庭
碧烟一穗春三夜 （梦湘）
红板双声柳七词 红楼梦•雁
（梦湘） 钗记金陵花十二
虹•妹 书传衡浦路三千
家令旧传雌蜺赋 （子和）
参军新寄大雷书 赵普•腰
（梦湘） 唐主馈金瓜子细
蛛网•华不注 楚宫倚玉柳枝轻
蝶衣小罥春风影 （梦湘）
鹊岭平分秋色图 绒•芦花
（梦湘） 香黏绀吐鸳双绣
小姑•兜肚 絮扑圆沙鹭一拳
结发恩情从嫂硕 （子相）
贴胸温暖比郎亲 包脚布•帽结
（小鲁） 逐臭有夫偏裹足
刁斗•晓日 簪花此客独遨头
霜月白敲千帐静 （省钦）
海天红上一轮高 书签•西湖
（子蕃） 万纸鱼鳞排邺架
衰柳•董卓 半生驴背老蕲王
种树何堪忆司马 （峻臣）
感恩不信有中郎 吴梅村•棋子
（梦湘） 妻孥当日燔无计
叶落半堤隋帝恨 姑妇空山赌有声
草青千里汉童谣 （采南）
（子蕃） 宫扇•夜来香
西厢•汗衫 金殿初开移雉尾
天明好句酬红叶 珠帘不卷话龙标
春暖香痕透紫蕉 （梦湘）
（子蕃） 荀彧•诸葛鼓

9 
 
一死无惭八龙裔 玉宇无尘汉院愁
三挝犹慑七禽威 （子相）
（梦湘） 香炉•秋色
蛇•王子晋 沉水博山欢共妾
春雷大泽成龙去 丹枫黄菊画成诗
明月缑山跨鹤来 （子蕃）
（小鲁） 绣阁拥衾偎睡鸭
春水•寒蝉 疏林入画点寒鸦
消冰有溜浮梅萼 （紫澜）
咽露无声坠柳枝 帐•侯方域
（子相） 薄原有纸清谁共
莲蕊•投壶 壮不如人悔已迟
名实可参怜忆字 （小鲁）
风流想见雅歌时 翦•北斗
（梦湘） 截水成花金作铰
瓦当•郭泰 周天纪度玉为杓
长乐未央秦汉字 （子相）
李舟蔡碣死生交 二月春风花似锦
（菁衫） 七星秋夜玉为绳
处士•背 （绍庭）
逵敷并在星谁属 木兰•闺
信徹论交相总非 驼足归来一千里
（梦湘） 蟾光圆到十三回
纱窗•指甲 （小鲁）
映日薄疑蝉翼纸 蚕•玉门关
背人偷染凤仙花 桑箔有人忙夏月
（梦湘） 柳条无信怨春风
剪秋萝•猎 （子相）
风快露尖花乍破 眉开帝女桑同绿
火红霜白马初归 泪尽征人酒亦红
（子蕃） （梦湘）
兔•韦应物 柳如是•麯
薛邑有君三狡窟 绛云夫婿文章伯
唐书无传一诗人 红友生涯混沌天
（梦湘） （梦湘）
瑟•秋夜 瓦•妾
云和有曲湘灵鼓 雷鸣有日终成缶

10 
 
风雅何人肯换珠 美人薄命尺量才
（小鲁） （梦湘）
毁方不合时人眼 钵•捣衣声
恃爱难为大妇心 沿门何事争相托
（梦湘） 作客斯时未忍听
桃花扇传奇•卖花声 （星若）
名士美人亡国恨 诗钟•消寒会
风朝雨夜送春词 司香令急三条烛
（湘梦）1 主客图成一翦梅
苏轼•虱 （采南）
一代文章师永叔 瓜•刘伶
两间仁义笑蒙庄 故侯生计携锄老
（梦湘） 酒客风流荷锸随
驴•聊斋 （子相）
马异驴同相尔汝 红拂•李贺
青林黑塞太荒唐 越国尸居已无气
（梦湘） 昌黎讳辨最知心
魂•蜡烛 （梦湘）
顾我有怀同大梦 水纹•唇
替人垂泪到天明 风影双涡留碧晕
（梦湘） 脂香一点退黄昏
残碑•红蓼 （梦湘）
石墨数行同阙史 洋片•尼姑
水葓一穗战秋风 窥窃山河终画饼
（子相） 转移宗社悔更衣
燕支•张良 （峻臣）
匈奴山色陈宫井 纵能貌物非吾类
韩国公孙汉代侯 谁使谈禅误女儿
（梦湘） （峻臣）
春册•巴图鲁 盘香•猴
有情如此形惟肖 柔肠宛转兰同烬
斯号由来勇所膺 刻意形容棘未成
（仰田） （小鲁）
玻璃•上官婉儿 耳•题名录
座客清谈屏似水 聪如师旷知音少
生是刘蕡织记难
                                                            
1
原书即为“湘梦”  （小鲁）

11 
 
货殖传•羊肉 （梦湘）
一代伤贫司马史 青冢•五代史
几人窃禄大官厨 死生此志难忘汉
（梦湘） 新旧成书合拟唐
老松•蝇 （子威）
风前谡谡李元礼 宋太宗•终南
笔下栩栩曹不兴 斧声烛影谁能白
（省钦） 太乙天都不断青
冬至•掌 （梦湘）
登台云物三辰近 雪珠•茅
聚米河山一握中 散花先试麻姑手
（采南） 卷屋谁怜杜老心
岳忠武•司马懿 （梦湘）
徽钦不返身先死 卓文君•钱鏐
吴蜀犹存魏先亡 沟水东西郎薄幸
（梦湘） 陌花开谢妾归来
洋灯•牛 灰•昨夜
日起扶桑应似爝 拨残香火缘犹在
时无介葛不须鸣 望到星辰梦已非
（采南） （梦湘）
灶•雪狮 一寸相思花发后
祀羊风味黄昏后 五更心事梦回时
搏兔神威白战来 （梦湘）
孟郊•桐叶 卞玉京•汤婆
白雪诗词蚯蚓笛 秋河感旧霜添信
碧云庭院凤凰枝 春梦偎人夜不寒
（省钦） （梦湘）
张雎阳•冰筯 黄冠一去兴亡了
孤城闻笛心如铁 白首孤眠冷暖知
冻竹排檐色胜银 （文鹿）
（子相） 破屋•项羽
茶碗•蝶 风雨秋声悲杜老
碧杯春泛螺儿色 英雄泪尽别虞姬
绀帐香栖凤子魂 （文鹿）
（省钦） 蜡•叟
花乳一瓯风两腋 芳信先从梅里过
榴裙五色梦双飞 斯人应在橘中游

12 
 
（子久） （梦湘）
笳•古柏 雌•谢 凤顶
匈奴心事文姬泪 雌鸡雄雉何年化
丞相祠堂工部诗 谢豹流莺不住啼
（梦湘） （梦湘）
驿卒•芝 康•殿 凤顶
五更寒柝邮亭梦 康乐五公刘氏爵
三秀灵苗空谷音 殿中少府马家儿
（梦湘） （采南）
水仙•夏姬 牙•屋 燕颔
梅兄矾弟群芳谱 红牙春月裁新曲
楚蹶吴兴一妇人 白屋秋风卷破茅
（梦湘） （省钦）
夹竹桃•建文帝 叶•皇 燕颔
似传红粉平安信 叶叶花花愁对汝
大有金川痛哭人 皇皇穆穆笑撞郎
（梦湘） （梦湘）
鹦鹉•弹丸 万叶云仍同此脉
衣雪宫中逢佛女 三皇文字有何书
拾金陌上遂王孙 （星若）
（梦湘） 桃叶渡迎桃叶到
凤皇台合凤皇游
（梦湘）
雪•官 凤顶 府•华 燕颔
雪窖冰天苏属国 乐府妃豨歌汉魏
官山府海管夷吾 法华佛象感人天
（文鹿） （梦湘）
雪天牧马双词客 两府新移枢密使
官渡袁曹古战场 九华旧属太真妃
（梦湘） （采南）
冬•门 凤顶 北府兵雄扶典午
冬官考工六曹贵 东华尘软踏芳辰
门下平章三品同 （梦湘）
（采南） 汉•书 鸢肩
炎•可 凤顶 射雕汉将千人敌
炎鼎三分生葛相 投笔书生万里侯
可离一色殿花王 （慕侨）

13 
 
阿罗汉现牟尼相 千里双鱼书有泪
封禅书成谲谏章 十年一梦鬓成丝
（采南） （梦湘）
水•赋 鸢肩 艳•如 蜂腰
火是水妃韩愈集 照人冷艳青锋剑
骚为赋祖屈原心 皈我真如明镜台
（梦湘） （子相）
酒•常 鸢肩 传披暨艳空存志
郡入酒泉思定远 名命侨如为纪勋
乡封常道感当涂 （文鹿）
（梦湘） 飞•比 膝鹤1
将•天 鸢肩 铁鏃远驰飞将骑
秦官将作司空职 铜盘长勒比干铭
唐帝天汗回纥书 （子相）
（采南） 奇民夜可飞头去
延•竹 蜂腰 好鸟春随比翼来
蕃姓呼延初入宋 （文鹿）
殷顽孤竹未从周 隔院风香飞紫燕
（采南） 卷恋人瘦比黄花
鸡•胆 蜂腰 （梦湘）
祖逖闻鸡中夜起 泪•孃
子龙有胆一身包 鲛室千春珠泪湿
（省钦） 鸳湖三月玉孃愁
身世醯鸡消鲁酒 （子威）
交情铁胆看吴钩 高•鲁 凫胫
（采南） 建瓴作势乘高屋
阙•同 于蒍成词唱鲁山
轘辕伊阙周通郑 （子相）
辽蓟宣同华界夷 袁家妄冀途高谶
（梦湘） 辽后犹传土鲁词
鱼•梦 蜂腰 （梦湘）
金碗玉鱼纷出市 诰•封 雁足
东京北梦感成书 司马入朝知制诰
（梦湘） 莱公罢相尹开封
中有鲤鱼长尺半 （梦湘）
事如春梦了无痕
                                                            
（梦湘） 1
原书即为“膝鹤”  

14 
 
扶辇云中双凤诰 有公羊 鼎峙
签书日下五花封 羊酒偶邀农父饮
（采南） 蜗居时有郭公啼
度•罗 雁足 （梦湘）
唐宪相臣惟一度 岂有酖人羊叔子
江东诗客有三罗 可怜贩国贾公闾
（梦湘） （梦湘）
罗江碧水生洪度 韩昌黎 双钩1
唐代青宫拜药罗 文章黎献唐韩偓
（梦湘） 缣素烟云宋赵昌
寿•母 蝉联 （梦湘）
星名南极无双寿 鸟官人皇 双钩
母号西王第一仙 人天比翼作鹣鸟
（省钦） 官吏三清骑凤皇
八•士 蝉联 （省钦）
五柳先生晋征士 木天清品 双钩
八厨列传汉遗民 木难火齐千金品
（梦湘） 清簟疏帘六月天
三千齐国难称士 （梦湘）
八百彭龄也类殇 木笔当春标一品
（采南） 天花和雨下三清
问•黄 蝉联 （采南）
白眼看人渔父问 玉台买春 双钩
黄昏避暑洞仙歌 玉雪风神吟阿买
（采南） 春醪滋味唤提壶
策•岑 魁斗 （子相）
策披战国堪追左 内阁中书 双钩
军入彭亡竟刺岑 内相文章著台阁
（梦湘） 中邦阛阓集车书
前•方 魁斗 （梦湘）
前川月色明遥浦 内翰奇文搜秘阁
深夜钟声出上方 中郎有女读遗书
（子威） （梦湘）
酒一壶 鼎峙 历下寻诗 碎联
浊酒三升班氏史 寻梦天边榆历历
灵台一角汉官壶
                                                            
（采南） 1
原书即为“双钩” 

15 
 
赋诗塞下草萋萋
（梦湘）
何草不黄 碎联
黄花何日堪留醉
碧草如烟不解愁
（小鲁）
黄鹤白云去不返
绿波碧草伤如何
（养田）
四方风动 碎联
塔高四角风铃语
水动一盂天影方
（梦湘）
四牧昔传风后绩
三年会动鬼方兵
（仰田）
柳絮因风 碎联
絮果兰因成梦幻
雪来柳往惯风尘
（梦湘）
四字碎流 碎流
帅字旗开风四吼
碎冰如屋大河流
（梦湘）
王小玉生日 五杂俎
小莺啼日花王寿
远翠生春玉女眉
（梦湘）
小谢生姿临玉树
二王当日擅银钩
（省钦）
日下王乔成小别
风流宋玉定前生
（梦湘）

16 
 
 

吴社诗钟

龙阳易顺鼎实甫原辑
番禺沈宗畸太侔选本

笔床•洋狗 （实甫）
江花双管鸳鸯睡 范蠡•牛渚
夷种千年玁狁留 梧宫秋尽陶朱远
（实甫） 枫叶宵深李白愁
王莽•升官图 （曼君）
已先安石行周礼 赵陀•南楼
曾就刘攽考汉仪 黄幄已遵文帝诏
（实甫） 朱栏犹积庾郎尘
春申君祠•卫青 （实甫）
夜雨神弦黄歇浦 曹参•笠
秋风幕府白登台 远孙冒姓终移鼎
（实甫） 故友论交肯下车
五丈原•梅妃 （实甫）
只今斜谷犹龙卧 湘夫人•兔
毕竟长门胜马嵬 楚渚秋风尧女庙
（函叟） 梁宫夜雪孝王园
秋风斜谷怀诸葛 （实甫）
春雨昭阳吊落花 倭刀•剪
（实甫） 扶桑锻出千年火
穿衣镜•赵子昂 细叶裁将二月风
华堂绚烂青鸾舞 （曼君）
故国凄凉白雁来 黄马褂•环
（石卿） 加才宋太祖身半
花明四照惊鸿影 解倩齐王后手双
笔妙千秋画马人 （实甫）
（玉俞） 帕•鸡
刘伯升•栈道 掷向羊车应带果
夜枕暗流文叔泪 换将凤帻尚名花
秋山细写范宽图 （曼君）

17 
 
赖汝一声天下白 管幼安•鹿门
拭他双泪枕边红 邴华一代三名士
（实甫） 庞孟千秋两隐君
天台山•泰伯 （实甫）
春水桃花仙婿宅 襄阳烟树青山在
秋山梅里让王坟 辽海风涛皂帽归
（实甫） （实甫）
陈抟•平山堂 吕布•东方朔
仙人渴睡三千岁 人中赤兔惊名将
太守风流六一翁 天上青禽识散仙
（实甫） （实浦）1
郭林宗•鸿沟 申包胥•祢正平
人与荀陈三鼎足 重趼乞师心为楚
天分楚汉两坤维 裸身击鼓目无曹
（曼君） （叔海）
尚忆中流共元礼 吕不韦•贾似道
谁知北去即阴陵 儿为狼性兼枭性
（实甫） 家有虫声杂狗声
林和靖•魁星 （曼君）
封禅书无司马笔 风流相业怜秋壑
文之宫近女牛躔 月令官书纪夏时
（石卿） （实甫）
配食水仙真不愧 秋千•月饼
窃名奎宿本无稽 窗前翠袖青丝架
（实甫） 天上红绫白玉盘
南阳•李后主 （子绂）
赐复竟同高祖沛 承尘•吴王夫差
撰铭偏属故臣徐 集鵩尚怜庚子舍
（曼君） 走麋难恃己辰门
红豆•丛书 （实甫）
杜陵仙侣题鹦鹉 米南宫•水碓
笠泽高人癖蠹鱼 一船书画供清课
（实甫） 满涧笙簧杂晚舂
蓬莱•昭烈帝 （石卿）
其中绰约多仙子 孔融•马融
天下英雄惟使君
                                                            
（由父） 1
应为“实甫” 

18 
 
名过小儿杨德祖 （实甫）
姻联佳妹赵台卿 垂罗月影鸳鸯梦
（实甫） 抚剑雷音鰕鳝篇
介之推•虬髯客 （实甫）
去国从龙惊割股 衾•蝉
入门下马看梳头 昌谷秋心铜辇梦
（石卿） 夜来春鬓玉楼妆
袖•陆机 （实甫）
此中吴郡新诗本 断续秋声千树瞑
何处华亭旧将家 阑珊春意五更寒
（实甫） （实甫）
曹大家•机器 武则天•苏季子
尽泄万年天地秘 监称鹤控书犹秘
能分九等古今人 嫂学蛇行位本高
（实甫） （实甫）
宋太祖•蔡京 罗敷•王景略
弟竟寒盟缘普误 得主竟如诸葛相
儿偏异趣笑攸狂 有夫莫问采桑人
（叔海） （由父）
严子陵•橹 李克用•鬼
大泽羊裘孤客隐 奇儿帐下多天子
空江讶轧一枝柔 骚客山阿遇美人
（由父） （实甫）
周亚夫•司马懿 玉楼才尚需长吉
入细柳营惊上将 铁券功曾纪晋王
按诸葛垒叹奇才 （实甫）
（叔海） 帆•杜牧
白香山•灶 三千殿脚春风锦
五马西湖留翠黛 廿四桥头夜月箫
一羊东汉祀黄衣 （实甫）
（叔海） 赵顺平•范希文
司马船移曾记曲 名将一身都是胆
犹龙觚踞亦谈经 秀才万甲已罗胸
（实甫） （实甫）
陈思王•帐钩 刘寄奴•鞭
感梦初无留枕事 闻鸡琨逖争先著
销魂也似堕钗声 司马师昭有后尘

19 
 
（实甫） 新翰林•睡鞋1
袜•王母 三年马走还牛走
罗薄寒侵玉阶露 五夜凫飞化蝶飞
旗翻昼下绮窗云 （实甫）
（由父） 惧内•招牌
鸟使窗开窥汉殿 九锡茂宏加麈尾
马嵬罗冷吊唐宫 六街慎伯识蛇纹
（子绂） （实甫）
北齐后主•麻姑 裴令公•花轿
成珠掷米传仙姥 绿野堂留名相住
持斧舂麋感淑妃 朱陈村迓美人来
（实甫） （实甫）
息夫人•宋玉 如意•梅福
江边茅屋荆州宅 误触佳人医獭髓
汉上桃花楚国祠 好偕娇客著羊裘
（实甫） （叔海）
朱子•花船 李长吉•鲈鱼
鹿洞六经宣木铎 长爪通眉传杜牧
鸥波双桨载桃根 细鳞巨口状松江
（玉宗） （实甫）
嫦娥•李陵 枣花昌谷吟长爪
月殿高居三万户 枫树淞江卖细鳞
雪山深入五千军 （芸子）
（实甫） 张敞•紫薇
青天碧海三秋恨 柳拂章台看走马
白草黄沙九月书 花开画省待栖鸾
（实甫） （实甫）
赵武灵王•西施 眉妩争传京兆笔
风云代郡惊胡服 头衔合署舍人花
烟月吴宫忆越纱 （屺怀）
（实甫） 斗•杜预
西却秦军北胡虏 撞玉鸿门空怒汉
朝为越女暮吴妃 沈碑羊岘为平吴
（由父） （由父）
主父宫中探鷇恨 七十•张翰
若耶溪上捧心愁
                                                            
（实甫） 1
 “新”字模糊，猜的 

20 
 
谁为老翁停驷马 五鹿同心党结梁
岂无高士忆鲈鱼 （实甫）
（实甫） 七夕•漆
晋室将危怜马冏1 牵牛殿上明皇誓
齐城尽下报燕昭 惊马桥边豫让身
（实甫） （子绂）
刘章•十万 舞•风流
高歌汉殿曾监酒 飞燕轻盈赵皇后
巧笑阳城枉破家 求凰放诞卓文君
（实甫） （实甫）
周勃•脐 耕•船
军中袒竟安刘氏 辍从陇上兴陈胜
市上然应笑董公 檥向江东待项王
（叔海） （由父）
田蚡•泥 颜渊•二十四
鼠端冤狱讥安国 白马目穷登岱处
燕落空梁咏道衡 乌骓羽忆渡江年
（实甫） （实甫）
丙吉•怨 登岱曾看吴练影
病已终酬加绋典 过桥好听玉箫声
不辰犹感小弁诗 （柯亭）
（实甫） 炭•烛花
勾践•头 兽形乍喜围炉暖
终成鸱革冤文种 蜡影还疑剪彩工
忍向乌江购项王 （实甫）
（实甫） 冬意可消非附热
布•风雨 春心争发未成灰
汉殿上书云作露 （实甫）
周家访范月从星 蜉蝣•偼
（由父） 出阴西汉王褒颂
西汉公孙空作被 徙海南华庄叟篇
东坡兄弟正联床 （由父）
（实甫） 霞•班鹏仔
汗•石显 鹜飞齐落滕王阁
万牛回首书充栋 燕啄初辞汉帝宫
（实甫）
                                                            
1
  “冏”字模糊，猜的，恐怕不对  建标赋早传孙绰

21 
 
辞辇言空讽汉成 小吏入宫惊黑短
（叔海） 少年行酒忆朱虚
贫士•云 （实甫）
鸣听鹍鸡悲失职 东方•笋
气成龙虎识兴王 姓传曼倩金门隐
（实甫） 名考坡公玉版禅
关•雾 （由父）
五里华阴张楷作 一士名犹著旌目
一丸函谷隗嚣封 连山香早觉苏髯
（由父） （实甫）
铁•汉文帝 阴丽华•三十六
四十斤椎朱亥力 传居第一原先马
廿三年位绛侯功 列总成双试数鸳
（由父） （实甫）
皮•石崇 遗镜空教明帝感
西川寓客吟乌几 离宫犹忆汉家多
南海佳人得绿珠 （叔海）
（实甫） 毛•十九
厕•安禄山 池上诗会吟有凤
华清儿莫诬杨洗 海边年试数看羊
药转人谁作李笺 （实甫）
（实甫） 案•豆
口•冯唐 青玉何人曾赠远
出走东家伤彼妇 红灯如汝亦相思
见招西汉感为郎 （实甫）
（实甫） 病•孟尝君
汉代庞眉休误驷 鸣鸡未晓过函谷
齐王牛后莫为鸡 司马经秋卧茂陵
（实甫） （实甫）
李夫人•袍 霍光•婿
倾国歌犹悲汉武 骖乘祸终成汉帝
郁轮曲早惜王维 雀屏选竟中唐皇
（实甫） （实甫）
贾后•二十 洗马人曾称玉润
狸行妹说偷香夜 图麟功本过金禅
鹤唳人思作赋年 （由父）
（实甫） 珊瑚•张骞

22 
 
汉使乘槎天上去 活水煎时海眼肥
越人贡树海南来 （实甫）
（实甫） 万颗日供苍鼠饭
牵牛花•匏尊 六安岁贡紫龙团
开向红墙怀织女 （亮伯）
举从赤壁属坡公 金山•平原君
（实甫） 东坡居士曾留带
人间材大宁无用 昌谷才人欲买丝
天上情多竟有根 （实甫）
（实甫） 锥囊门下三千客
灯•线 瓶绠江心第一泉
青忆儿时书有味 （实甫）
红传女字剑无声 张雎阳•虎
（实甫） 杀妾空城悲鼠尽
缝感衣中慈母手 食儿当户化牛哀
燃惊市上董公脐 （叔海）
（子绂） 肘•钟馗
竿•苏秦 蒲叶终南唐进士
诵经持去怀高凤 杨枝生左汉将军
游说归来感蔽貂 （实甫）
（叔海） 画叉•狄梁公
寺•莲花 挂钱诗好吟髯叟
字题北宋同光榜 毁庙文曾檄项王
名记西天妙法经 （叔海）
（曼君） 周瑜•燕垒
雷塘•孙夫人 戊己移营屯汉尉
魂悲望蜀三分国 丙丁烧壁走曹公
业换平陈十亩田 （实甫）
（实甫） 苏州•蓝榜
蟂矶春水刘郎浦 肠断韦娘怜刺史
萤苑秋风炀帝陵 面同卢相愧孙山
（实甫） （实甫）
茶•松子 不受主司红勒帛
春愁禅榻看烟飏 曾为刺史白香山
秋梦琴床听雨敲 （石卿）
（实甫） 新月•观世音
空山落处龙鳞瘦 如弓九月初三夜

23 
 
宝座千花不二身 蟹•姜
（子绂） 大好团脐宜对菊
张志和•鹦鹉 故应敛手莫舒芽
流水桃花青笠客 （实甫）
画栏香稻绿衣娘 叔孙通•盐
（实甫） 绵蕞旧仪秦博士
芳草洲前愁李白 牢盆新法汉司农
煎茶竹里问樵青 （实甫）
（实甫） 豉同未下吴千里
马伏坡1•梳 节愧淹中鲁两生
功成铜柱甘尸革 （实甫）
妆对银奁想鬓丝 绝交论•教官
（小坡） 西华帔冷文谁广
前汉书•长城 东汉碑传校未讹
修成班氏追司马 （实甫）
筑备胡人壮祖龙 通鉴•万里
（玉宗） 纲目伪传朱子撰
明月秦时千里戍 长城自坏白符谣
扶风班氏一家言 （由父）
（实甫） 史炤书传龙爪本
扬雄•齿 班超相异虎头侯
司马文犹荐西蜀 （子绂）
瓠犀人早咏东宫 扶桑•镜
（玉宗） 对影有枝交柳榖
金戒指•白菊花 含颦无语试菱花
百炼有刚柔为汝 （石卿）
九秋相对澹如人 玉台旧制传温峤
（实甫） 铜柱新标误杜陵
铸就小名文在手 （由父）
餐来秋色玉生香 燧火一星抛海角
（小坡） 铸金五日在江心
九十•巫山神女 （曼君）
七三龄欲分周武 司马•狗
十二峰曾遇楚襄 白傅江州新谪宦
（由父） 荆卿燕市旧屠人
（实甫）
                                                            
1
 “坡”似应为“波”  马槽•印泥

24 
 
人间骥枥慵争豆 星•黄河
天上鸾书细认芝 环拱三垣分象纬
（实甫） 带蟠九曲下龙门
长安•泪 （石卿）
看遍春花怀溧尉 五百里看贤士聚
洒来秋竹吊湘妃 三千年为圣人清
（叔海） （实甫）
旧书•张华 先生•王濬
蟫蠹尚留明道本 彭泽传犹称五柳
鹪鹩空惑太康年 益州梦早应三刀
（叔海） （实甫）
寒食•珠 乌角巾犹怀锦里
俗为子推犹禁火 龙骧船竟指金陵
珍求亥既更招凉 （实甫）
（实甫） 函谷•潘岳
沧海月明空有泪 闻鸡晓落秦关月
汉宫日暮正飞花 射雉春看晋县花
（由父） （实甫）
鲛泪秋寒沧海月 虹•天上
莺声春感杜陵花 来忆黄河到东海
（实甫） 贯看白日入西秦
霜•扬州 （由父）
红树板桥茅店月 欧公•窗
绿杨城郭酒旗风 记成滁郡孤亭上
（季文） 诗咏宣城列岫中
潮•妹 （曼君）
沈鸱神更传文种 刀•菊花
逐马人犹唱李波 金错情深谁赠我
（实甫） 珠帘影瘦亦如人
樊哙•腰 （实甫）
五斗米难陶令折 捉向床头惊孟德
一卮酒岂项王辞 采从篱下忆渊明
（由父） （叔海）
眉•吴起 千古大权归吏笔
张敞闺中曾入画 一篱凉影画僧鞋
曾参门下不传经 （实甫）
（赞卿） 笔•时辰表

25 
 
每下万言曾马倚 宝扇春寒坐九华
相思一日共螺旋 （实甫）
（实甫） 午欲生烟秦地暖
双管画来分日月 甲非回日汉廷寒
一规抱汝法阴阳 （实甫）
（实甫） 铜•帽
自鸣钟•薯蓣 南海千年标马柱
应嘲煨芋非知味 西风九日落龙山
不待撞莛已发声 （实甫）
（实甫） 高士居辽惟皂在
雪•十年 仙人辞汉已黄初
堂忆大苏留赤壁 （实甫）
梦怜小杜觉青楼 草•血
（实甫） 千里青曾歌董卓
煨芋懒残知宰相 三年碧尚感苌宏
烹茶陶榖对姬人 （实甫）
（实甫） 康成旧事征书带
海上孤臣苏武啮 稽绍余痕染帝衣
军中壮士木兰归 （实甫）
巫•骨 啼遍鹃枝愁蜀道
蛊狱泉鸠伤武帝 腐为萤火照隋宫
燕台市骏感昭王 （实甫）
（实甫） 楚天秋泪成红竹
豹投邺水惊河伯 燕地春愁似碧丝
骏市燕台得望诸 （实甫）
（叔海） 风•范蠡
五千无定河边水 情深越客千丝网
十二高唐庙外山 响动梁台九子铃
（实甫） （玉俞）
玉•帐 梦征黄帝曾吹垢
太璞周人疑鼠腊 名著朱公屡散财
销金党尉醉羊羔 （实甫）
（曼君） 印•封
紫竟成烟吴小女 六书缪篆殊虫体
白如聚雪蜀夫人 万里通侯壮虎头
（实甫） （实甫）
镜台月满窥双影

26 
 
□□1•电 （实甫）
武库将军曾咏紫 指笑亥愚因马误
潞州侠女试呼红 鸣征子和在犧爻
（实甫） （实甫）
衣缝游子怀慈母 笙吹缑氏山头月
字本从申考汉儒 牌拂宜春苑里花
（实甫） （实甫）
蕉扇•袁安 瑟•尸
白昼洛阳方卧雪 拾遗记考皇娥倚
绿天庵外正摇风 贰负名推子政知
（由父） （实甫）
饭•门 公孙述•鹤
三缭四缺嗟辞国 东辽城郭归丁令
六甲孤虚验凿凶 西蜀山川吊子阳
（曼君） （实甫）
翟公西汉儒罗雀 故垒秋风哀白帝
宁戚南山忆扣牛 残铭落日问朱方
（实甫） （实甫）
齐国空怀扣牛客 贫•曹娥
汉家犹著濯龙名 诸生鲁国怀原宪
（实甫） 孝女旴2江媲叔雄
包孝肃•雪 （实甫）
阎罗名本殊擒虎 孤云感士陶潜咏
元昊诗曾咏战龙 七日哀亲度尚碑
（叔海） （实甫）
髻•蛟 丝•终军
马堕妆怜孙寿媚 买愿平原公子绣
虎除斩忆孝侯雄 系将南越大王归
（实甫） （实甫）
虎射更传周处斩 西京字尚传袁盎
鸿舂曾对孟光椎 南越缨能系吕嘉
（实甫） （实甫）
鹿•鹤 麟角白犹传汉对
养茸早得千年寿 羔皮素更咏周诗
振羽还披一品衣 （实甫）

                                                                                                                         
1
原书阙字  2
 “旴”字模糊，猜的 

27 
 
元•许由 说对韩侯知贵相
北斗转寅看象纬 语闻宋后叹奇才
南华庄子述鹪枝 （实甫）
（实甫） 匈奴•梳头
晋殿樽犹传设兽 封日竟椎金钮印
箕山枝已足栖鹩 看时暂下水晶帘
（实甫） （曼君）
挂瓢避世同巢父 美人明镜帘前月
夺席谈经忆戴凭 国语撑犁域外天
（叔海） （曼君）
榆•鸠 入门侠客看红拂
赤仄汉钱谁铸荚 出塞高皇困白登
白符宋曲更悲檀 （叔海）
（实甫） 纸鸢•陆忠宣
钻柳火同春令取 制传天监围台日
盘茶粉异夏姬施 诏拟兴元扈跸年
（实甫） （叔海）
晏子•二十五 叔•来
梁父吟怀齐相国 名在释亲休误豆
离骚篇吊楚宗臣 详征锡帝早贻麰
（实甫） （实甫）
书号春秋殊吕览 名冠随騧称夜夏
弦弹夜月吊湘灵 侯详宾雁纪新秋
（实甫） （实甫）
秦穆公•北 风雪怜寒人忆范
飞渡军惊擒虎将 云霓慰望后其苏
偕仙女作跨鸾人 （季文）
（实甫） 石鼓文•杨妃梅
吴大帝•龟 青简尚摹鱼贯柳
名在四灵麟凤后 缟衣休学马嵬花
业开六代虎龙前 （实甫）
（实甫） 鲁仲连•贾生
鹿•魏文帝 南邦谪宦曾哀屈
飞盖西园王粲句 东海逃臣不帝秦
挽车东汉鲍宣家 （玉宗）
（实甫） 鵩集三湘伤楚客
背•苏东坡 驹称千里服田巴

28 
 
（实甫） 苍•耳 凤顶
武侯•冰 苍水早探金匮册
奇兵西蜀传流马 耳山曾校石渠书
妙喻南华笑语虫 （实甫）
（由父） 苍头击水闻呼兕
出山早定三分国 耳后生风忆射獐
调水谁吟丈八沟 （实甫）
（实甫） 气•诸 雁足
葡萄•雉 鲁公日至观云气
汉家入已先天马 齐女风诗感月诸
吕后名曾讳野鸡 （由父）
（由父） 典•徐 鸢肩
僧•水志 南朝典午多名士
晋阳城下量三版 北府徐州有劲兵
临济堂中考六宗 （实甫）
（实甫） 孙春阳 鼎峙
西域开山传白足 金屋夕阳飞燕子
东风测海验雕题 玉关春草接乌孙
（实甫） （实甫）
礼•戈 舂•约 鹭胫
履霜字莫讹周易 梁鸿庑下佣舂日
回日书曾记鲁阳 秦鹿关中定约年
（实甫） 八旗会管 碎联
容•铁 凫颈 九老会罗唐馆阁
写容作镜传真子 八公山耀晋旌旗
杂铁为钱病大农 （石卿）
（曼君） 旗亭胜会双鬟曲
军容使出唐中贵 史馆清才八体书
盐铁官兼汉大农 （实甫）
（实甫） 笠泽丛书 双钩
竹得彭磨 双钩 笠蓑独钓怀齐泽
得一间楼围万竹 书籍传疑辨孔丛
磨方寸七杀三彭 （实甫）
（函叟） 泽国烟波青箬笠
磨千载钝惟孤竹 书堂风月紫兰丛
得九还丹胜老彭 （实甫）
（函叟） 琴•雨 凤顶

29 
 
琴因焦尾成珠柱 三坟伪典造丰熙
雨已销魂况画船 （实甫）
（实甫） 打茶围 鼎峙
筹•瓠 鸳肩 白打分携春换酒
河临瓠子星源水 红炉围坐夜烹茶
楼倚筹边雪岭城 （由父）
（实甫） 部•娄 鹭胫
世•楼 蜂腰 陶公传引黔娄语
瓒守百楼犹据赵 贞曜铭为吏部文
嬴传二世竟亡胡 （曼君）
（曼君） 探珠眼力离娄最
落花身世随流水 停烛眉痕水部知
细雨眉楼对远山 （曼君）
（实甫） 所•盘 鸢肩
邓尉山 鼎峙 辰星所譬众星拱
金斗难移尉迟节 子姓盘铭又日新
铜山莫救邓通贫 （实甫）
（由父） 七里山塘 碎联
八大山人 联碎1 七夕山盟怀月殿
大隐云龙万人海 六朝帝里吊雷塘
疑兵风鹤八公山 （实甫）
（实甫） 一千里接瞿塘水
胡万昌 鼎峙 七二峰连岳麓山
秦传万世亡胡亥 （实甫）
商业重昌颂武丁 吴泰伯祠 碎联
（实甫） 桥访泰娘吴旧妓
一品会昌传卫国 词2瞻少伯越高人
万年寿考颂胡公 （实甫）
（实甫） 平•禹 鹤膝
瞿•昙 魁斗 翠槛浓阴平仲木
昙[石襄]晋碑怀逸少 青箱妙品禹余粮
广都蜀易考商瞿 （实甫）
（实甫） 箕子国从平壤建
康熙字典 碎联 越王城傍禹陵开
五字新诗咏康乐 （石卿）

                                                                                                                         
1
  疑为“碎联”  2
似应为“祠” 

30 
 
相公别业平泉筑 （实甫）
太史游踪禹穴探 舞勺仪还修象揥
（石卿） 挽强志欲射鴅吺
双•景 鹭胫 （实甫）
扪虱雄谈王景略 老顾八 鼎峙
骖鸾仙曲董双成 十年春梦流莺老
（叔海） 八月秋光顾兔圆
管•瓦 蝉联 （实甫）
陆沉今日嗟微管 八公败绩怜骄主
瓦解何人论过秦 三顾便蕃忆老臣
（实甫） （实甫）
硕•仓 凤顶 盛园木犀 碎联
仓颉象形蝌蚪字 犀沉旧浦春潮盛
硕人螓首鲔鳣诗 蝉噪荒园夏木多
（玉宗） （实甫）
水调歌头 碎联 上•街 鸳肩
江头曲调青山泪 李斯上蔡悲牵犬
水上人家白苧歌 马谡街亭误卧龙
（由父） （由父）
刍•米 凤顶 白衣苍狗 碎联
刍豆凄凉伤骥枥 拂衣慷慨牵黄狗
米盐零杂感龙门 拔剑苍皇斩白蛇
（实甫） （叔海）
刍泥早报檐前喜 苏州府 鼎峙
米汁还参座上禅 晋代新声吟乐府
（实甫） 杭州春色在苏堤
穷•度 凤顶 （屺怀）
穷经岂羡黄金印 中衣秦后熏苏合
度曲频吹紫玉箫 西府嘉州艳海棠
（实甫） （实甫）
羊•表 蜂腰 衣•包 魁斗
古今人表等分九 包山细雨闻声磬
左榖公羊传立三 邓尉寒云上客衣
（由父） （实甫）
勺•强 凫颈 包山绿橘香浮艇
枣强旧县征班志 吴国黄梅雨湿衣
莲勺遗宫问汉家 （叔海）

31 
 
紫微高照 碎联 玉字1琼楼月子家
翠微斜照群鸦乱 （实甫）
紫塞高秋一雁来 听雨春楼花似海
（由父） 影娥秋殿水如湘
秋高玉塞云开紫 （实甫）
梦到金微月照黄 吴天花影真如海
（石卿） 湘水兰心在此楼
灯•笼 魁斗 （实甫）
笼蟀盆花秋夜酒 麻•养 凫颈
飞蛾火树上元灯 鼎养中爻稽易象
（实甫） 升麻上品载农经
贺新娘 鼎峙 （实甫）
狂客四明怀贺监 胜•回 蜂腰
新妆半面惜徐娘 词忆方回号梅子
（实甫） 典征巨胜即胡麻
暮雨吴娘桃叶水 （实甫）
新秋胡骑贺兰山 伙颐陈胜新称号
（实甫） 律髓方回误论诗
太常仙蝶 碎联 （实甫）
蝶迷仙吏怀庄叟 不•防 鹭胫
凤兆田常误太公 汉月临关愁不夜
（由父） 胡霜出塞感防秋
高•伯 鸳肩 （实甫）
卧龙伯仲无伊吕 压•迷 鹤膝
司马高曾有懿昭 红雨仙源迷路客
（玉宗） 黑云昌谷压城篇
菜•东 鹤膝 （由父）
春溪漱玉东丁远 红颜孟叟迷花醉
夜雨跳珠菜甲松 绿鬓吴姬压酒来
（实甫） （实甫）
狂客鳌从东海钓 三乡庙 鼎峙
冷官羊踏菜园来 一湖春好花神庙
（实甫） 三峡秋深木客乡
湘影楼 鹤爪 （升伯）
湘帘棐几春人影 寿张县 鼎峙

                                                            
1
似应为“宇” 

32 
 
寿著人间惟綘1县 秦关尹喜列仙人
姓连天上有张星 （实甫）
（实甫） 仙•姬 魁斗
水仙明王 碎锦按次排 仙露铜盘怀汉武
秋水芙蓉隔仙子 秋风纨扇感班姬
明年芳草忆王孙 （实甫）
（由父） 榻•始 蝉联
香•战 鹭胫 台筑千金从隗始
九宫曾读黄香赋 榻穿一木感宁归
寸铁还鏖白战诗 （实甫）
（实甫） 非•石 鹭胫
唐人乐府山香曲 秦邦地利开非子
汉代昆池水战师 汉史天官考石申
（实甫） （实甫）
渡河妙喻传香象 印•当 鸢肩
于野微词戒战龙 脸红印枕留残酒
（实甫） 眉黛当垆画远山
周凤林 碎锦 （实甫）
旱2增白传鸡林价 黄玉宗 鼎峙
莫叹周侯凤德衰 玉树宗之看白眼
（实甫） 铜山汉帝梦黄头
旧•光 魁斗 （实甫）
旧雨长安愁杜甫 名•阁 凫颈
客星大泽隐严光 高阁漫将殷浩束
（由父） 大名犹仰武乡垂
娥•乞 鹤膝 （实甫）
外孙恰解娥碑字 台阁高文让燕许
内史曾传乞米书 科名盛事属郊祁
（石卿） （实甫）
受辛谜解娥碑巧 常•殿 鸳肩
生子古从乞石佳 风来殿阁唐贤句
（子绂） 云出常山汉将家
钟•喜 蜂腰 （实甫）
吴郡况钟贤太守 筵设殿春花事晚
诗歌常夏稷功留
                                                            
1
  似应为“绛” 
（实甫）
2
  疑为“早”  家•瑟 鹭胫

33 
 
燕梁最忆卢家好 （叔海）
凤柱初看赵瑟停 是•空 鹭胫
（实甫） 陈蕃尚著三空谏
应随越客浮家去 刘向能详五是文
欲听湘灵鼓瑟来 （实甫）
（实甫） 毛蜀云 碎锦
大观园 碎锦 汉宫画误毛延寿
西园客散怀吴质 蜀国亭存扬子云
东观书成赖大家 （子馥）
（实甫） 泸水不毛怀蜀相
大风齐国曾观乐 云中功首论冯唐
秋雨文园罢听琴 （由父）
（实甫） 师•丹 魁斗
城•玉 凫颈 师还乌幕军皆墨
百城人羡藏书富 酒置燕台客别丹
片玉臣夸射策工 （由父）
（屺怀） 师诈秦坑犹怨白
牧•陶 蜂腰 君求越穴尚称丹
诗吟杜牧梢头蔻 （实甫）
相忆皋陶削面瓜 师称帝者蛇兴赤
（实甫） 君号仁人凤集丹
作器一陶关尹说 （实甫）
贡金九牧夏王功 兼•纳 凤顶
（由父） 纳言虞陞1龙曾命
卿•扇 鹤膝 兼爱周时翟有书
旌旗日暖卿云丽 （实甫）
幙帘风清扇月圆 孔•雀 蝉联
（曼君） 龟看顾纽终封孔
虞陛云因卿纪瑞 雀识衔环早报杨
谢庭风以扇扬仁 （实甫）
（实甫） 蚁行九曲穿珠孔
离•节 蜂腰 雀报三公献玉环
花名旌节宜裒直 （季文）
药唤将离好赠人 歌•白 鹤膝
（曼君） 绕梁韵感歌尘落
爵鸣足节名堪释
                                                            
鸟号流离注可征 1
疑有误 

34 
 
击鼓声催白雨来 策士冠猴笑楚人
（实甫） （实甫）
台临西楚歌声壮 意•亭 蜂腰
乡近南阳白水留 赵将冯亭报无忌
（实甫） 蜀人杨意荐相如
名•军 魁斗 （实甫）
名重龙头华太尉 送客江亭折杨柳
相奇猿臂李将军 冲寒山意放梅花
（实甫） （实甫）
温•越 鹤膝 李子美 鼎峙
朝罢不言温室树 才子汾阳歌李峤
宦归还放越溪舟 美人垓下吊虞姬
（季文） （实甫）
定情早下温家镜 美人秋水杜陵句
却敌谁吹越石笳 妃子名花李白诗
（实甫） （由父）
卅六体工温尉作 孔•双 魁斗
五千人壮越王师 孔甲2池中龙豢二
（实甫） 卢家堂上燕栖双
洗环帝赐温泉水 （实甫）
衣锦人归越殿花 门•步 鹭胫
（实甫） 笛中杨柳玉门曲
网丝1园 帐里芙蓉金步摇
钓师举网捞明月 （由父）
园客携壶醉晚风 汉将五千提步卒
（季硕） 宣尼七十著门人
钓客临渊思结网 （实甫）
经师勤学不窥园 牛渚秋潮瓜步月
（季文） 凤城春树蓟门烟
苏•邻 魁斗 （实甫）
苏秦早拟书倾箧 道•支 雁足
蒯徹犹讥火乞邻 西法谈天环赤道
（由父） 东风受吏验黄支
楚•尊 鹭胫 （曼君）
佛书伏虎传尊者 谁怜李广迷东道

                                                                                                                         
1 2
  似应为“师”    疑为“里” 

35 
 
更遣张骞出月支 南宫长万 碎联
（由父） 两宫绝域悲南宋
藏•舟 魁斗 万里长城备北胡
藏弓鸱感吴江革 （实甫）
漏网鱼吞汉代舟 万树西风长乐晚
（实甫） 一天南雁渚宫秋
玉•虚 凤顶 （实甫）
玉简金函三万轴 粉•雏 雁足
虚心实腹五千言 图展滕王描蝶粉
（函叟） 书传庄子喻鹓雏
玉成弟子三千众 （子坚）
虚度光阴十万年 碧桃满树蜂衔粉
（函叟） 红杏为梁燕引雏
玉骨冰肌苏轼句 （实甫）
虚心实腹李聃书 旧事何郎曾傅粉
（实甫） 新歌公主又将雏
玉骨只应梅作伴 （实甫）
虚心还是竹为师 英吉利 碎锦
（实甫） 吉日若英犹咏楚
真一子 碎锦 利风不泊竟平吴
一曲绮筵歌定子 （实甫）
九华仙箓忆真妃 上•海 蝉联
（玉俞） 雄师鼓角临青海
千年甲子娄罗历 上相青旗指黑山
一卷真灵位业图 （实甫）
（实甫） 河流君见来天上
苏•州 魁斗 海道人传出地中
苏武牛羊归瀚海 （简斋）
王褒鸡马祀梁州 岛民城郭鲲身上
（实甫） 海国楼台蜃气中
苏耽化鹤三千岁 （实甫）
钱俶从龙十四州 湘竹泪痕春水上
（实甫） 海棠花气午烟中
水师兵轮 碎联 （实甫）
轻敌秦师败淝水 尾•针 燕颔
穷兵汉帝悔轮台 凤尾骑看燕国女
（实甫） 鸳针度忆魏宫神

36 
 
（实甫） 大酉山连小酉山
婪尾三春浮绿蚁 （实甫）
穿针七夕降青鸾 常璩志传先雒孝
（实甫） 周瑜嫁忆小乔初
门斗大狗 碎联 （实甫）
大水斗龙传郑国 苏•口 雁足
小门出狗忆齐卿 簪菊秋风开笑口
（实甫） 颂椒春雪饮屠苏
棠•夏 鹭胫 （实甫）
麟经纪鲁如棠地 东望武昌连夏口
虺诰称商割夏家 南游禹穴上姑苏
（玉宗） （实甫）
黄祖军曾江夏镇 吴军已破濡须口
绿章人为海棠修 楚阵犹强冒勃苏
（实甫） （玉宗）
鼎象史犹传夏铸 集•明 凫颈
矢鱼公竟往棠观 通明令早求句漏
（实甫） 遥集贤堪继竹林
黄山谷 鼎峙 （叔海）
商山致皓歌黄鹄 白集鸡林长庆本
周谷留贤赋白驹 朱明象刻武梁祠
（实甫） （曼君）
黄河水绕居延塞 银•胆 鹤膝
青海山连吐谷浑 侍史颜家银鹿字
（实甫） 帝师元代胆巴碑
食•分 鹭胫 （实甫）
万里颔头侯食肉 旅•房 蜂腰
一杯项羽帝分羹 蛮荒细旅征獒贡
（曼君） 雀弁东房肃虎贲
奇病宗元传食土 （曼君）
贫交鲍叔忆分金 篇佚鸠房留孔序
（实甫） 道通獒旅载周书
先•小 鹤膝 （实甫）
唐代同年先辈号 祝•公 鸳肩
元朝后裔小王名 官号祝鸠郯子述
（曼君） 氏传公马鲁人称
后庚日异先庚日 （实甫）

37 
 
典隆祝鲠因黄耇 金莲步窄笑东昏1
画仿公麟但白描
（实甫）
失•骄 鹭胫
折臂淮书传失马
察毛周礼辨骄驹
（实甫）
称王冒顿原骄子
归国张骞竟失侯
（玉宗）
桑•狱 鸢肩
晋臣狱底双龙隐
秦女桑间五马来
（实甫）
刑清狱豻官无墨
利溥桑蚕女有红
（实甫）
新正初一 碎联
九品新停中正格
一行本合太初书
（实甫）
九辨新词侔正则
一篇尔雅起初哉
（诗侪）
拜•年 蜂腰
周歌虎拜隆颁秬
杜遇龟年感落花
（实甫）
中书令 鼎峙
东汉侍中曾夺席
南唐马令早成书
（曼君）
黄•昏 魁斗
黄竹歌哀怜穆满

                                                            
1
  作者佚 

38 
 
 絜园诗钟叙

在昔商邱中丞，持江左之月旦；望山相国，启吴会之风流。盛事百年，（此
处四字残缺不全——抄录者），揽其馨逸，嘉欢弥襟，往椟无虚，前修可企。余自
备兵豄，观政期（此处一字模糊——抄录者），领簿稍暇（“簿稍暇”有残缺，猜
的——抄录者），结习未忘，发过人（疑似为“个人”——抄录者）之哀乐，盛一
时之觞咏。吮毫官阁，尽日帘垂；擘楮宾筵，中宵烛灿。神州陆沉之感，新亭高会
之涕，钟情既深，天弢自解，乃为絜园诗钟之集。木石磥砢，花药㛹娟。啸歌皆梁
园之宾客，从游有华阳之弟子。每值蕉窗雨润，凉侵几席，桐槛风和，香生衣袂，
一室谭噱，四座绝倒，夷甫自隽，次公何狂。曲讌才辍，长吟歘骞；推敲字艰，竞
病格险。搦管未竟，击钵已催。一纸传抄，十联争写。丽藻迅发，如矜创获；精思
默往，恍叩秘扃。斯虽小道，蔚为巨观。抑亦艺苑之支流，尘海之异轨也。赓唱相
嬗，甄录遂多。汇为一编，裒然成帙。吾辈游宦，皆逾壮年，俯仰传舍，缠绵索居。
天籁根乎性灵，伤心别有怀抱。云鹤互答，雪鸿留兆。白驹维絷，动空谷之雕轮；
旅雁飞翔，集江湖之素羽。殆可谓相得益彰，好整以暇者矣。仿摘句之图，体裁小
异；踵榆社之韵，嗣响弥长。戚谢欢招，此亦流连之物；断章取义，敢居风雅之林。
岁在上章阉茂孟夏。

藏年室主人叙于絜园

絜园诗钟同人姓氏 絜园诗钟

汪 洵 渊若 江苏阳湖县人 凤顶格
陈三立 伯严 江西义宁州人
王仁东 旭庄 福建闽县人 春•手
吕景端 幼舲 江苏阳湖县人 春入青羊游女梦
张振纲 纪廷 奉天复州人 手槌黄鹤谪仙才
顾鸿逵 劭安 湖北江夏县人 （伯浩）
蔡乃煌 伯浩 广东番禺县人 春华擅誉刘公干
严用彬 文山 湖北黄冈县人 手实殃民吕惠卿
沈文蔚 仲克 广东番禺县人 （文山）
褚德绍 衣堂 浙江余杭县人 春梦婆逢苏玉局
周正权 铁山 湖南湘阴县人 手文孙似郑康成

39 
 
诗•用 上党冯亭能献策
诗亡特续尼山笔 罗湘屈子竟怀沙
用晦还鸣羑里琴 （铁山）
（仲克） 笼•日
诗人落笔能摇岳 笼城竟敢追胡骑
用汝为舟定济川 日逐终难御汉兵
（纪廷） （伯浩）
猿•目 日者少孙曾补传
猿萧哀时悲杜老 笼媒长吉记题诗
目成悔后痛湘累 （衣堂）
（文山） 日暮轻烟传烛候
目语镜悬三五夜 笼沙寒月泊舟时
猿啼舟过万重山 （仲克）
（铁山） 指•金
小•钱 指鹿奸谋将马诳
小直沽连丁字水 金鸡赦诏有蝇知
钱塘江落午时潮 （伯浩）
（衣堂） 金牛用诈初通蜀
小玉脱鞋惊入梦 指鹿售奸竟覆秦
钱鏐衣锦唱还乡 （铁山）
芦•笑 金牙焦氏工占易
芦中脱剑悲穷士 指掌坡翁妙补图
笑里藏刀识巨奸 （纪廷）
（纪廷） 扇•生
芦绕宅生迁客感 扇障元规尘恐污
笑惊缨绝滑稽才 生还苏武节仍持
归•汉 （仲克）
归郎后帐通金凤 扇捐妾未同秋老
汉帝神祠祀碧鸡 生别人难望月圆
（劭安） （伯浩）
汉使相如曾难蜀 扇鸾捐后纨仍洁
归孥士会半留秦 生马骑来鞚不施
（文山） （纪廷）
上•罗 西•半
上界何人栽桂树 西子已将吴作沼
罗浮有客梦梅花 半山翻与谢争墩
（铁山） （纪廷）

40 
 
半细每叨荷叶赠 （铁山）
西施好向苧萝寻 睡圣输赢争一著
（铁山） 宫嫔笑语晕双涡
西极葡萄移上苑 （纪廷）
半闲蟋蟀斗空堂 心•倚
（文山） 心地清同盂止水
立•无 倚天高想剑凌云
立子舍孙多异议 （劭安）
无兄盗嫂本奇闻 倚声姜氏初无偶
（伯浩） 心计研桑岂有垠
立马峰头人入画 （伯浩）
无鱼门下客高歌 心经教诵调鹦后
（文山） 倚笛高吟过雁时
楼•热 （文山）
楼兰未斩空携剑 银•渴
热海曾过定有诗 银光胡岳来江表
（铁山） 渴病相如卧茂陵
楼依关盼怜巢燕 （文山）
热苦杨妃觅玉鱼 渴乌承漏更筹缓
（伯浩） 银雁调筝曲谱新
巾•紫 （铁山）
巾帼见遗羞仲达 银鱼垂袋绯初赐
紫衣拜赐羡长源 渴骥论书墨似奔
（伯浩） （伯浩）
巾裁乌角知高隐 渴笔最宜飞白体
紫啖驼峰列异珍 银筝应按小红歌
（仲克） （纪廷）
紫橐崇班列豹尾（“橐”字模糊，猜 多•子
的，请就方家正之——抄录者） 子虚作赋饶奇气
巾箱细字课蝇头 多丽填词谱慢声
（纪廷） （铁山）
睡•宫 多景楼头秋月满
睡鸭炉边香袅篆 子陵台下晚潮平
宫莺花里露沾衣 （幼舲）
（文山） 多宝塔边传墨本
睡足海棠春色艳 子云亭上草元经
宫深槐树午阴长 （纪廷）

41 
 
一•香 （伯浩）
一笑却逢珠箔敞 衣羡山人初赐紫
香魂长为玉钩留 鹤陪坡老共游黄
（伯浩） （伯浩）
一拂集犹高两宋 河•戏
香奁诗已变三唐 河间拟访贤王墓
（纪廷） 戏下曾屯霸主军
媒•月 （伯浩）
媒入雉棚春试射 河鱼隐语号眢井
月开鸾镜夜催妆 戏马前游访废台
（伯浩） （仲克）
媒题红叶夸于祐 卷•蜂
月照青林咏杜陵 蜂衙放午喧三径
（文山） 卷幔吟秋眺五湖
密•梁 （劭安）
梁落燕泥留好句 卷首书名标锦贉
密同鱼网感深文 蜂腰诗律度金针
（伯浩） （铁山）
密云四野天催雨 裘•鲤
梁月三更夜欲霜 裘讶故人披大泽
（劭安） 鲤求孝子卧层冰
密云边镇雄燕蓟 （仲克）
梁苑高文数马枚 鲤鱼消息传千里
（文山） 裘马轻肥艳五陵
朱•殿 （铁山）
殿上苍鹰称鸷鸟 高•犬
朱方白鹤本胎禽 犬戎祸竟因褒姒
（文山） 高帝恩难庇戚姬
殿鸱西汉何年瓦 （伯浩）
朱雀南朝旧日门 犬子炉边甘卖酒
（伯浩） 高皇俎上说分羹
朱门豪宴千巡酒 （衣堂）
殿阁微凉一曲琴 高门东海传阴德
（铁山） 犬窦南园出吠声
衣•鹤 （纪廷）
衣出茂陵仍七宝 高卧元龙豪气在
鹤归华表已千年 犬牵上蔡旧游非

42 
 
（仲克） 铸剑法传欧冶子
四•明 神弦曲谱李王孙
明水赋传韩吏部 （文山）
四声韵谱沈尚书 白•根
（文山） 白官杭郡留诗本
明镜无台参妙谛 根窜宜城匿酒家
四弦隔座听愁吟 （伯浩）
（衣堂） 根立怙权倾汉室
明镜菱花梳晓鬓 白苏遗爱在杭州
四弦枫叶杂秋声 （伯浩）
（仲克） 根法师碑传六代
明眸剪水波浮镜 白香山集购千金
四面开窗月上帘 （衣堂）
（伯浩） 白圭治水邻为壑
沟•雪 根矩移家海可浮
沟叶题红流恨水 （纪廷）
雪花糁白酿愁云 白水谶成新莽币
（纪廷） 根源道味伯阳书
雪压孤城俘蔡贼 （文山）
沟踰三刻颇齐师 别•郎
（伯浩） 别来南国伤红豆
雪里闻香梅绽白 郎值西清傍紫薇
沟中得句叶题红 （伯浩）
（铁山） 郎当道路闻车铎
沟泣志留班令史 别业生涯在钓船
雪泥缘入长公诗 （劭安）
（文山） 佩•方
铸•神 佩觽一帙随烟化
铸铁奸贻南宋辱 方响千年跃水来
神椎士带北燕豪 （纪廷）
（伯浩） 佩兰湘水愁空写
铸鼎象应图魍魉 方药天台恨未成
神祠鸡亦辨雌雄 （伯浩）
（伯浩） 佩到金龟怜婿贵
铸错六州空聚铁 方沿扁鹊得师传
神奸九鼎尚图金 （仲克）
（劭安） 鹊•帘

43 
 
帘纹细认前朝纸 露垂偶仿羲之帖
鹊锦新标内府装 云黑应催杜甫诗
（纪廷） （铁山）
帘护画楼嗔燕子 博•官
鹊填银汉会牛郎 六博宫中频喝雉
（衣堂） 一官湖上且骑驴
沙•踏 （劭安）
沙坐功臣多偶语 谏官久未瞻鸣凤
踏歌仙子有新词 蒱博依然聚牧猪
（劭安） （铁山）
沙吹鲁殿谣空唱 如博输赢孤注系
踏破长安梦忽醒 之官简易一琴携
（伯浩） （纪廷）
沙苑战场余碧血 彦博名教辽使重
踏莎词格按红牙 上官谗进楚王多
（铁山） （劭安）
毛•夜 眉•象
毛颖韩公曾作传 赤眉犯阙翻求印
夜光随国旧悬球 白象还都敢铸兵
（劭安） （伯浩）
毛聃启宇藩周室 画眉笔下添春黛
夜夏齐名表汉书 称象舟中志水痕
（文山） （铁山）
毛伐久谙丹灶火 驯象献来交阯国
夜吟低讶玉绳星 画眉声满富春山
（文山） （纪廷）
以上凤顶格，计三十六课 草•凉
潦草文章狂醉后
燕颔格 炎凉世界独醒时
（劭安）
垂•黑 微凉殿阁南薰曲
三垂置酒英雄泪 衰草关河朔漠诗
七黑铭碑宰相文 （文山）
（伯浩） 视草相如曾待诏
月黑雁高惊雪满 纳凉子美已成诗
云垂鹏怒见风抟 （文山）
（纪廷） 红•客

44 
 
六红王建夸宵博（“博”字残缺，猜 下舞上歌称盛世
的——抄录者） 伯霜仲雪有奇才
二客坡公伴夜游 （渊若）
（伯浩） 鱼•晓
摇红灭烛成疑案 仇鱼怙宠危唐室
对客敲棋解敌围 宫晓含冤说赵家
（伯浩） （伯浩）
舍客禁方传扁鹊 无鱼冯煖休弹铗
比红诗卷写罗虬 未晓田文已度关
（铁山） （伯浩）
苍•转 义鱼选韵红笺擘
山苍好作帘前画 报晓传筹绛帻新
漏转频催枕上诗 （文山）
（衣堂） 等•君
旋转河山凭巨手 六等爰书成铁案
莽苍天地寄闲身 五君清咏入萧楼
（劭安） （文山）
三苍解字存遗法 公等岂能毛遂比
九转烧丹得大还 使君未让老瞒雄
（铁山） （伯浩）
湘•武 食•泥
碧湘馆种千竿竹 玉食珍应罗水陆
玄武湖租十亩菱 金泥瑞已兆云亭
（伯浩） （伯浩）
广武谁寻刘季垒 大食早闻通绝国
罗湘独拜屈原祠 浡泥谁为访重洋
（铁山） （纪廷）
严武重来仍建节 寒食风斜垂柳地
韩湘一去竞成仙 香泥雨湿落花天
（文山） （劭安）
霜•舞 进食邪蒿妨圣德
将霜旅鬓千丝拂 沾泥弱絮定禅心
起舞雄心一剑知 （铁山）
（劭安） 通•舍
吴霜底事侵衰鬓 王通私谥文中子
楚舞曾闻斗细腰 龚舍终辞谏大夫
（铁山） （铁山）

45 
 
上舍黉开多博士 （仲克）
大通寺古剩闲僧 节•横
（仲克） 苦节苏卿曾掘鼠
背•津 大横代邸竟飞龙
搔背仙宁容妄想 （铁山）
渡津神每妒华妆 风节逸民曾列传
（劭安） 云横谪宦已无家
在背有文成草付 （文山）
生津满口忆梅酸 笑•桥
（铁山） 大笑绝缨容谲谏
龙津终合张华剑 圯桥进履得奇谋
驴背曾吟郑綮诗 （文山）
（伯浩） 填桥七夕烦乌鹊
弓•雁 买笑千金付翠娥
柘弓微雪新诗句 （铁山）
芦雁寒汀古画图 题桥往事传司马
（伯浩） 善笑何人似士龙
三弓拓地诛茅后 （伯浩）
一雁横天落木初 梅笑索来明月夜
（纪廷） 板桥踏过晓霜天
藏弓钟室同挥泪 （劭安）
归雁河梁待报书 鷃笑何心抟万里
（仲克） 鹊桥有约会双星
食雁聊询前太守 （伯浩）
挽弓谁比故将军 含笑野花红灼灼
（铁山） 画桥流水碧粼粼
银雁冢中犹殉帝 （铁山）
雕弓塞上定擒王 剑•吹
青•二 双剑莫干终跃水
秦青度曲云能遏 一吹弦管已开云
杜二吟诗雨更催 （劭安）
（纪廷） 论剑客犹歌易水
不二法门干净土 卧吹人已到扬州
纯青炉火大还丹 （纪廷）
（铁山） 宝剑犹铭今烈士
送青恰好环山色 横吹度曲古诗人
不二惟应说木神 （铁山）

46 
 
溪•乳 镜•黄
过溪慧远传三笑 飞黄天马怜皮骨
饮乳张苍过百龄 舞镜山鸡惜羽毛
（劭安） （幼舲）
虎溪偶送陶公过 秦镜千年光照胆
羝乳难招汉使归 姚黄三月艳初胎
（铁山） （文山）
细乳桐垂春试马 破镜上天鸾合影
回溪柳亸晓啼莺 流黄照月燕双栖
（铁山） （纪廷）
双溪棹转春波涨 笑•门
九乳钟撞晓漏残 龙门鲤跃初掀浪
（纪廷） 鷃笑鹏飞已入云
履•姬 （伯浩）
珠履盈门夸赵客 垂门杨柳幽人宅
瑶姬临席咏王孙 索笑梅花处士诗
（衣堂） （铁山）
怜妪啜泣悲刘季 云门曲洒铜仙泪
曳履闻声识郑崇 天笑光流玉女波
（文山） （幼舲）
罗•曲 大笑堕驴初禅宋
韦曲桥边花自媚 小门嘲狗莫轻齐
汨罗江上水无情 （纪廷）
（伯浩） 泪•高
狗曲未容嘲汉学 壶泪红冰凝更艳
蝶罗谁复效唐装 曲高白雪和应难
（纪廷） （劭安）
秀•男 双泪唐宫思故国
三秀屈原吟怨句 三高吴会访灵祠
五男陆贾散归装 （文山）
（劭安） 登高忽落参军帽
刘秀赤符新应谶 堕泪长留太傅碑
爱男墨刻旧留名 （铁山）
（纪廷） 歌•峡
阿男咏柳传诗稿 巴峡武侯曾置戍
络秀簪花具客餐 朝歌墨翟忽回车
（文山） （衣堂）

47 
 
巫峡荒唐神女梦 间气三唐传旧集
楚歌慷慨霸王悲 联珠五窦擅高文
（仲克） （纪廷）
箭•兄 寿•君
竹箭捎云抽凤尾 陈寿著书偏帝魏
藕兄出水傲鸡头 商君变法竟亡秦
（纪廷） （铁山）
两兄偕让开吴国 孙寿新妆成堕马
三箭长歌入汉关 文君艳曲听求凰
（伯浩） （劭安）
女•云 思君南国生红豆
谢女自饶名士气 献寿西池熟碧桃
秦云浑似美人妆 （伯浩）
（铁山） 眼•翻
素女月中饶冷艳 大眼北朝称健将
紫云座上诧狂言 虎翻南海作逋臣
（仲克） （伯浩）
朝云瘴海随坡老 柳眼风前青有恨
神女阳台接楚王 荷翻雨后绿无声
（伯浩） （衣堂）
秋•玉 我•堂
伤秋影怯窥鸾镜 呼我马牛皆可应
碎玉声闻折凤钗 处堂燕雀讵知危
（衣堂） （伯浩）
素秋天气凉如水 登堂每下孙郎拜
碧玉年华艳若花 知我难忘鲍子恩
（劭安） （仲克）
杜秋浪迹翻无主 升堂应许刘公干
弄玉升仙却有夫 知我谁如*鲍叔牙
（铁山） （文山）
气•珠 *原文作“知”，斗胆猜应该是“如”。
连珠好入萧楼选 ——抄录者
正气长留信国歌 埋我伯伦空殉酒
（伯浩） 升堂公干本能诗
蚌珠应月轮初满 （伯浩）
虎气干霄剑欲腾 唱•云
（铁山） 朝云巫峡迷神女

48 
 
夜唱唐宫觅念奴 初三天上月如弓
（伯浩） （伯浩）
高唱江声催铁板 以上燕颔格，计三十八课
闲云潭影漾珠帘
（仲克） 鸳肩格
日•肩
几日落花还对酒 过•黄
半肩行李且囊诗 百年过客光阴易
（劭安） 七夕黄姑聚会难
逐日邓林曾弃杖 （伯浩）
中肩李葛竟弯弓 名士过江金管第
（纪廷） 美人黄土玉钩斜
空•杖 （纪廷）
行空天马来秦塞 驹看过隙无留影
投杖神龙起葛陂 蚁泼黄封有醉颜
（铁山） （文山）
书空怪事怜殷浩 锦•鸿
赐杖殊恩羡孔光 江上锦鳞风有信
（伯浩） 泥中鸿爪雪留痕
蝶•筵 （劭安）
化蝶庄周身外梦 先生锦里披乌角
惊筵焦遂饮中仙 壮士鸿门啖彘肩
（劭安） （铁山）
化蝶庄生谈物化 江流锦水来春色
当筵鲍老笑郎当 界划鸿沟失霸图
（衣堂） （文山）
粉蝶不随罗绮尽 石•身
华筵仍傍管弦开 晋地石言疑附物
（铁山） 绵山身隐耻贪功
浪•三 （仲克）
破浪晓帆催鹢急 不坏身曾经万劫
眠三春箔上蚕迟 有情石可证三生
（伯浩） （伯浩）
破浪终偿宗慤志 铭拓石门留墨本
吞三曾梦仲翔爻 经翻身毒畅玄宗
（铁山） （衣堂）
细浪江边风似织 鸭•花

49 
 
养得鸭言惊客弹 记撰齐谐多志怪
拈将花笑悟禅机 书传鬼谷只谈兵
（纪廷） （劭安）
江上鸭知春水暖 昌谷鬼才夸夙慧
篱边花傲晓霜寒 漆园齐物著卮言
（铁山） （衣堂）
门•六 帝•鸣
席上门生夸食谱 攀得帝弓龙已去
林中六祖自传灯 射来鸣镝马先惊
（衣堂） （纪廷）
火树六街城不夜 堂上鸣琴师宓子
碧芜门馆地无埃 冢中帝典殉周磐
（铁山） （伯浩）
欧史六臣同列传 威凤帝城双开耸
皙诗臣子粲分行 饿鸱鸣箭一弓弯
（文山） （文山）
老•桃 空说帝羓归漠北
西京老树翻成魅 不闻鸣凤翽歧西
南国桃花误嫁人 （铁山）
（伯浩） 轩•刻
诗人老屋茅都破 世事轩渠聊复尔
渔父桃源棹竟回 臣才刻画尚能为
（仲克） （劭安）
露•麟 剑拂刻龙吞首处
蛮荒露紒成遗俗 羁怜轩马络头初
唐殿麟袍赐重臣 （纪廷）
（文山） 出•南
敢薄麟经王介甫 迎降出帝知三罪
立成露布傅修期 不反南人畏七擒
（铁山） （伯浩）
曾有露章弹宰相 年年出塞秦关隔
更无麟笔纪天王 猎猎南风鲁殿峨
（铁山） （伯浩）
鬼•齐 素•公
狱具鬼侯终作脯 安用素王尊阙里
门开齐女且休啼 且劳公子访夷门
（伯浩） （铁山）

50 
 
冷耐素娥宜住月 处士梅边即是家
势成公相已熏天 （衣堂）
（文山） 万•冰
虎•花 书辑万花罗锦绣
山抱虎丘留古塔 诗吟冰柱斗尖叉
水环花埭吊香坟 （纪廷）
（伯浩） 壶贮冰心劳问讯
夜腾虎气干将剑 碑留万口遍讴思
晓奏花阴贺若琴 （仲克）
（铁山） 衣冠万国归王会
堪笑虎符归白面 旄节冰天老使臣
不妨花押唱青头 （文山）
（伯浩） 醉•机
慧远虎溪三笑过 每寻醉石怀元亮
安仁花县一官闲 偶过机山吊士衡
（纪廷） （伯浩）
称•宠 思*尽机心参佛谛
无佛称尊黄鲁直 放开醉眼论诗才
赴官宠妾窦连波 （劭安）
（文山） *“思”字原书上只能看到个心字底，
将军宠妾开金谷 斗胆猜的，可能不对？——抄录者
皇帝称儿笑石家 香闻醉后罗襦解
（伯浩） 恨织机中锦字成
陈宫宠幸讥江总 （劭安）
粤峤称尊说赵佗 得•秦
（衣堂） 一喝得卢刘裕起
独•梅 群争秦鹿汉高兴
诗宗独漉卑梁屈 （伯浩）
集注梅村仗靳吴 楚有得臣宁畏晋
（伯浩） 宋非秦相不和金
爨外独山庄蹻郡 （铁山）
江边梅里让王坟 共称得士原鸡狗
（伯浩） 竟度秦关脱虎狼
歌听独弦疑有恨 （纪廷）
诗吟梅格不能低 臣•马
（文山） 不食马肝仍识味
佳人独立知遗世 为怜臣齿许生还

51 
 
（伯浩） 客遇药师多侠气
士饱马腾平蔡日 人如真长得清名
主忧臣辱事吴年 （劭安）
（纪廷） 船浮药玉吟苏子
风助马当来一夕 槽滴真珠咏李郎
日窥臣里已三年 （衣堂）
（衣堂） 悟到真空金粟佛
寄书马援曾规侄 吟成药转玉溪生
奉诏臣佗已抱孙 （纪廷）
（铁山） 梦•红
赤•琴 坡老红绡初擘荔
月明赤壁宜重赋 谪仙梦笔忽生花
水冷琴台不再弦 （仲克）
（伯浩） 未必梦刀能得郡
鲤夸琴溪仙已去 且教红袖为添香
鹤飞赤壁客同游 （铁山）
（劭安） 醉•林
欲访琴师来海上 愿学林逋湖墅隐
已闻赤帝定关中 怕逢醉尉灞陵归
（仲克） （伯严）
安能赤手屠鲸鳄 呵逢醉尉南山猎
可有琴心喻凤凰 逐到林胡朔漠空
（铁山） （纪廷）
外•多 迹留醉石寻元亮
山纪方外传禹贡 果缀林檎赋长卿
楼吟多景入苏诗 （文山）
（纪廷） 鹿•留
权归外戚威难振 月照鹿门栖隐士
政出多门事可知 山环留坝峙灵祠
（伯浩） （文山）
怪纪外蛇临郭斗 辟谷留侯原好道
士如多鲫过江来 采芝鹿女早成仙
（文山） （铁山）
药•真 县•红
留得真经周柱史 彭泽县留陶令醉
储来药笼狄梁公 洛阳红入魏公诗
（伯浩） （幼舲）

52 
 
凫飞县舄初投网 （纪廷）
蛾扑红灯正拔钗 将•天
（伯浩） 诗任天机唐白傅
绿•蝇* 史称将种汉朱虚
“蝇”字原书作“绳”——抄录者 （伯浩）
相看绿鬓菱花镜 堪愤天骄侵马邑
自写蝇头贝叶经 定饶将略取龙城
（伯浩） （铁山）
秋扇蝇头书细楷 特令将种监觞政
春闺绿鬓斗新妆 谁似天孙织锦裳
（劭安） （仲克）
买•童 宅•词
百岁童颜留鹤发 诸阮宅犹夸道北
千金买笑为蛾眉 大苏词却唱江东
（劭安） （纪廷）
鹔鹴买醉裘都典 魏舒宅相留佳话
鸜鹆童谣谶竟符 江令词人有重名
（仲克） （衣堂）
玉壶买醉春仍在 白杨宅尚传何妥
石鼓童谣火已残 红杏词偏擅宋祁
（纪廷） （纪廷）
竹•龟 谷•戎
材贮竹头怀士行 三秋谷蠡窥秦塞
药名龟手记蒙庄 万里戎王款汉关
（衣堂） （铁山）
冠取竹皮存帝制 词客谷坡传别集
药传龟手擅侯封 名流戎衍擅清谈
（纪廷） 桂•雕
一卷竹书多附会 魄共桂生流素月
千秋龟鉴备兴亡 眼随雕盼入青云
（伯浩） （文山）
二•床 月中桂斫吴刚斧
竹富二分宜卜宅 云际雕惊斛律弓
藜惊床破莫论年 地•狼
（仲克） 篇著地圆稽管子
售无二价韩康药 诗歌狼跋记周公
摸到床棱务观诗 （衣堂）

53 
 
师次狼渊荆定霸 （伯浩）
年标地节汉中兴 公子无肠休笑蟹
（文山） 使君罢郡岂因蝗
以上鸳肩格，计三十五课 （铁山）
庭•乞
蜂腰格 师到北庭初慑汉
俘归西乞再兴秦
华•子 （伯浩）
鸾扇五华颁宋殿 殉身石乞存忠节
凤钗九子入吴宫 选吏光庭著圣书
（伯浩） （劭安）
轮转法华征佛力 星•一
棋争闲子悟兵机 裨灶占星输子产
（仲克） 曹参画一继萧何
藏得丽华余古井 （铁山）
载将西子共扁舟 守雌抱一传周史
（铁山） 伏鳖垂星记孔碑
唐•客 （劭安）
白首冯唐劳驻辇 钩•季
青云谢客惯登梯 帖爱双钩存妙墨
（纪廷） 运终五季到雕青
每闻北客夸羊酪 （纪廷）
莫向南唐访雉棚 妙帖双钩消夏录
（伯浩） 名花四季驻春词
寄•蛇 （铁山）
叩关象寄通重译 姑•国
起陆龙蛇混八荒 痒倩麻姑伸鸟爪
（铁山） 淡看虢国扫蛾眉
珠握灵蛇夸绝慧 （伯浩）
锦劳远寄织回文 新放鼠姑蜂蝶闹
（仲克） 小营蜗国触蛮争
肠•郡 （仲克）
坂度羊肠曾叱驭 尘•满
边开象郡已平蛮 诸弟风尘悲海内
（纪廷） 一声何满唱君前
为辞剧郡求移地 （劭安）
岂有他肠敢指天 窗前绿满书中乐

54 
 
海外红尘劫后痕 （伯浩）
（伯浩） 人•粉
取婿去尘同洁癖 三策天人新著作
好游穆满动哀歌 六朝金粉旧湖山
（劭安） （劭安）
海内风尘诸弟梦 西内铜人应泣露
蹊边花满四娘家 南朝金粉已成烟
（劭安） （铁山）
丹•十 弄晴蝶粉罗裙艳
去国燕丹悲马角 报晓鸡人绛帻新
登科王十占龙头 （仲克）
（纪廷） 蝶衣似粉霑红雨
经术师丹侪孔马 雁字如人写碧天
诗名李十压钱卢 （劭安）
（铁山） 千•碧
心如李十郎真负 架设秋千宫女戏
头假燕丹客亦雄 车迎油碧美人来
（劭安） （伯浩）
烧汞成丹魔所忌 楼台金碧将军画
焚香合十佛宁知 门巷秋千仕女图
（铁山） （铁山）
潭•髻 诗咏秋千寒食后
谁向龙潭施咒水 书传蜀碧劫灰余
爱盘鸦髻学宫妆 （纪廷）
（伯浩） 墙外秋千飞过影
飞云垂髻曾乘凤 池头凝碧旧题诗
薄暮空潭更制龙 （衣堂）
（纪廷） 鸡•锁
雨过龙潭春水碧 祠访碧鸡曾使蜀
云堆螺髻晚山青 江沉铁锁竟亡吴
（劭安） （铁山）
皇•燕 金竟介鸡夸善斗
难洗娥皇斑竹泪 笼才脱锁看高飞
长留飞燕石华痕 （仲克）
（铁山） 滴•风
泥填群燕丁姬墓 铜龙昼滴壶中漏
纪补三皇马氏书 铁骑秋风塞外声

55 
 
（劭安） 东篱采菊吟元亮
猩染屏风宜泼墨 朔漠归心动子卿
蟾分砚滴更研朱 （仲克）
（纪廷） 瓶供野菊翻疑画
空阶夜滴桐间雨 笔有仙心始赋诗
小院春风柳外烟 （劭安）
（仲克） 雨•孤
相•旗 秋后雁孤仍叫月
沛中将相从龙起 春来龙雨已惊雷
关外旌旗破蔡回 （纪廷）
（伯浩） 台峙郁孤临赣水
花开宝相春常在 亭留喜雨入扶风
血压红旗冻不翻 （文山）
（文山） 横•剑
洛中罢相觚棱远 一水自横涵露白
江上降旗铁锁开 万峰如剑插天青
（伯浩） （旭庄）
壁垒大旗飘落日 徐福田横同绝岛
祠堂丞相仰清风 牙琴雷剑各荒台
（铁山） （幼舲）
天上左旗连井钺 九亩身横长狄种
朝中右相擅丹青 千金腰剑庆卿装
（纪廷） （伯浩）
庄严宝相祥云绕 气•刀
缥缈灵旗梦雨飘 未卜大刀千里梦
（劭安） 尚余老气九州横
吉•长 （旭庄）
富贵久长征汉甓 西域贡刀来贾客
康强逢吉纪周书 东巡压气笑秦皇
（渊若） （劭安）
书考短长迁史外 东岛宝刀藏海岳
铭传大吉禹陵旁 南阳佳气起春*陵
（纪廷） *疑为“舂陵”？——抄录者
菊•心 米•池
甘餐杞菊传仙去 著书乞米嗤承祚
苦到莲心只妾知 写帛临池笑伯英
（伯严） （伯浩）

56 
 
梦草一池怀谢客 （纪廷）
吟诗八米记卢郎 郡设酒泉连塞北
（衣堂） 海环日照入胶东
碑证罗池*余古庙 （伯浩）
书披小米爱春山 岸•莲
*“碑证罗池”四字原书模糊到只略有 峰矗岳莲花十丈
影像，斗胆猜的——抄录者 桥横灞岸柳千条
（纪廷） （文山）
云沉菰米秋容暗 银涛拍岸公无渡
风过兰池夏气清 火宅生莲佛有灵
（文山） （铁山）
诏•塘 曾说红莲开玉井
舟载半塘珠海月 本来赤岸接银河
碑横六诏爨山云 （文山）
（伯浩） 铜箭激莲成百刻
兵护北塘留重镇 银河隔岸怅双星
使通南诏到穷荒 （文山）
（纪廷） 榜•乌
翠•油 激水渴乌莲转夜
峰横天翠吟苏句 隔烟鸣榜蓼横秋
山入江油驻艾军 （纪廷）
（伯浩） 日落金乌沉树去
一水如油浮艇去 波摇白榜载花来
四山将翠入城来 （劭安）
（铁山） 立•刘
酿得茄油征礼翼 子阳自立偏称帝
织来葱翠入时心 吕产非刘竟得王
（纪廷） （伯浩）
幕敞青油当户卷 霍光废立非无术
山分苍翠过江来 周勃安刘但少文
（劭安） （仲克）
照•泉 士如鹄立观场后
文擅老泉儿继美 礼重貙刘纵猎初
才如鲍照妹知书 （文山）
（文山） 女•蚕
竹绕百泉鱼正美 作茧春蚕翻自缚
花开四照蝶先知 缄愁秋女苦相思

57 
 
（伯浩） （伯浩）
书成美女簪花格 博浪报韩椎一击
笔似新蚕食叶声 大江横槊鼎三分
（纪廷） （纪廷）
峒里金蚕工蓄蛊 影•坛
云中玉女正骖鸾 月来花影帘三面
（仲克） 风入松坛磬一声
吹箫秦女升仙易 （衣堂）
作茧吴蚕解缚难 月下骚坛名士酒
（文山） 云边雁影故人书
耳•山 （劭安）
风起龙山同一笑 袍•鼠
雪埋马耳剩双尖 才擅夺袍诗笔健
（纪廷） 牍成磔鼠狱词工
去国子山曾作赋 （文山）
过关李耳独传经 须贾赠袍忘旧怨
（仲克） 阿麽梦鼠证前因
绣•河 （伯浩）
灵鹊填河刚七夕 炎洲火鼠翻成布
彩鸳罢绣妒双飞 采石宫袍自泛舟
（衣堂） （文山）
三豕渡河文订误 山•盖
双鸳刺绣线添长 灯结鳌山初照夜
（纪廷） 门开鹤盖已成阴
璇闺倦绣春无赖 （纪廷）
玉宇明河夜未央 落花飞盖才人赋
（文山） 聚米为山老将谋
羊•表 （伯浩）
穷海牧羊苏属国 烟袅博山余宿火
通天上表沈初明 星明华盖护祥云
（文山） （纪廷）
青州拜表初平贼 灰•钓
白石成羊已遇仙 葭管飞灰占密室
（伯浩） 桐江垂钓峙高台
槊•韩 （文山）
款塞呼韩称汉婿 蜡烛成灰空有泪
入宫握槊侍齐妃 羊裘垂钓早逃名

58 
 
（铁山） 蛮峒争摹柳井铭
裳•指 （铁山）
银汉锦裳仙子织 气征夹马香孩瑞
金刀玉指美人缝 丸记和熊柳母贤
（劭安） （衣堂）
庄生枝指参名理 法宗北苑香光画
屈子蓉裳赋远游 令谱南楼柳永词
（文山） （劭安）
以上蜂腰格，计三十九课 题•凤
塔悬唐士题名榜
鹤膝格 辇望吴王凤字牌
（劭安）
兰•骑 司马桥边题柱日
江关萧瑟兰成赋 有熊阁上凤巢年
烽火仓皇骑劫兵 （纪廷）
（伯浩） 同榜并夸题塔盛
箧中古拓兰陵志 寄笺且助凤楼修
袖里新编骑省诗 （仲克）
（纪廷） 摩崖衡岳题名旧
春•掷 视草銮坡凤诏新
品诗为听春鹦鹉 （铁山）
愈瘧高吟掷髑髅 麻•尾
（文山） 郑班预兆麻生阁
掠燕已看春剪试 庄叟偏甘曳尾途
化龙还记掷梭飞 （伯浩）
（纪廷） 谏院阳城麻敢裂
才高公干春华采 漕船刘晏尾相衔
貌美安仁掷果来 （铁山）
（劭安） 神•落
画图省识春山笑 舟寻蓬峤神山远
赋稿疑闻掷地声 帖访兰亭落水前
（衣堂） （纪廷）
香•柳 好吟瑞鹤神芝曲
新留荀令香三日 莫诵哀蝉落叶诗
旧种桓温柳十围 （衣堂）
（铁山） 谱残乐府神弦曲
鸡林远购香山集 嘲到参军落帽文

59 
 
（铁山） 高王将略走蠕蠕
求仙海上神山远 （伯浩）
思友梁间落月迟 香山诗句沙哥赠
（劭安） 温国勋名走卒知
腰•点 （纪廷）
清风书却腰间白 流•鸟
微雪炉看点处红 浔阳九派流终合
（纪廷） 齐郭三年鸟始飞
杨柳舞余腰最细 （伯浩）
梅花妆罢点如新 献图应识流民苦
（铁山） 通訉频烦鸟使来
桐•佐 （纪廷）
药传仙界桐君古 济河史纪流乌瑞
酒饮宾筵佐史严 同穴书传鸟鼠奇
（仲克） （仲克）
刀圭曾考桐君录 九华宝帐流苏绕
衡石还程佐隶书 三古奇书鸟篆留
（纪廷） （纪廷）
清•洞 灯•马
斜谷地连清涧驿 丁缓西来灯市闹
成都山建洞霄宫 孙阳北顾马群空
（伯浩） （伯浩）
胡塞夜闻清角起 剔焰玉钗灯影乱
汉宫春入洞箫来 寻春金勒马蹄骄
（纪廷） （文山）
秋•大 湖•鸟
达士万言秋水至 虎林山映湖光绿
英雄遗恨大江淘 蜀塞天连鸟道青
（劭安） （文山）
故乡鲈脍秋风忆 八万六千湖计顷
高隐羊裘大泽寻 三双一只鸟争巢
（伯浩） （铁山）
话雨西楼秋燕去 新诗合入湖船录
抟云南海大鹏来 古鼎谁摹鸟篆文
（劭安） （纪廷）
沙•走 烟•爪
贾后童谣沙猎猎 魂归吴女烟初化

60 
 
痒倩麻姑爪试搔 （衣堂）
（文山） 娇•绝
小步金莲烟视媚 莺哥怯雨娇音涩
生香玉李爪痕纤 骥子追风绝足驰
（衣堂） （文山）
关•会 子惭商隐娇儿誉
廉吏岂容关节到 妹进延年绝世姿
才人翻借会真传 （劭安）
（伯浩） 南•可
三辅雄图关陕地 拓地旧编南诏版
千年王气会稽山 款关新赐可汗冠
（纪廷） （伯浩）
子列百家关尹著 春风度曲南歌子
集成一品会昌传 夜月听琴可喜娘
（劭安） （劭安）
毛•有 玉笛似闻南曲奏
看山曾访毛家埠 金尊应傍可离开
作郡新题有美堂 （铁山）
（衣堂） 紫陛云书南至日
盟许捧盘毛遂至 红闺月照可怜宵
辱甘负鼎有莘来 （劭安）
（伯浩） 衣•碧
经留汉代毛公传 一水影怜衣带隔
文入萧楼有道碑 廿年诗幸碧纱笼
（劭安） （铁山）
青•铁 骨相不凡衣一品
宫人鸡听青头唱 血痕未化碧三年
御史骢闻铁面呼 （伯浩）
（伯浩） 新•塞
北行应洒青衣泪 杨花满路新莺啭
东去如闻铁板声 苜蓿连天塞马肥
（伯浩） （伯浩）
才名定入青钱选 鱼怯一钩新月映
王气偏随铁锁沉 雕盘万里塞云横
（铁山） （劭安）
南朝月冷清溪宅 归•瘦
北固云横铁瓮城 帆随春水归如驶

61 
 
笔写秋山瘦更奇 （文山）
（伯浩） 年•腹
客催乌榜归何处 美人碧玉年华艳
人比黄花瘦不禁 才子金荃腹稿多
（文山） （劭安）
三径陶潜归计决 烈士壮心年岂暮
一编贾岛瘦诗传 先生高卧腹何便
（铁山） （劭安）
鸡•字 轮•主
轩窗宋子鸡谈共 青社桓听轮扁说
图画荆公字说新 录韝*偃尽主人欢
（文山） *疑为“绿韝”？——抄录者
荀朂尝羡鸡半露 （文山）
正平怀刺字全磨 开边帝有轮台悔
（纪廷） 报最官宜主爵迁
月低店外鸡催晓 （伯浩）
酒载亭前字问奇 张纲节著轮埋后
（仲克） 酂国功基主计时
金诃一抹鸡头护 （劭安）
银管双钩字脚斜 庄叟化尻轮自转
（衣堂） 越王尝胆主先忧
雄•羽 （纪廷）
一世尽嘲雄寂寞 云•枕
千人皆废羽喑呜 愁看白草云同黯
（文山） 梦醒黄粱枕未抛
渡向龙津雄剑合 （伯浩）
绛传马邑羽书催 招还孤唳云中鹤
（伯浩） 绣作双飞枕上鸳
骨•帆 （铁山）
锦缆艳看帆映水 三辅凤城云里阙
玉钩香葬骨成烟 一篇鸿宝枕中书
（伯浩） （文山）
若耶溪上帆如驶 鬓影乍梳云映绿
无定河边骨已寒 泪痕偶拭枕留红
（铁山） （伯浩）
逐浪鲎张帆一幅 夜月偷明云不觉
追风骏市骨千金 秋风送冷枕先知

62 
 
（劭安） （文山）
丝•项 奇险曾探人鮓瓮
乱已棼如丝可斩 高歌谁和石鱼湖
官虽卑甚项偏强 （纪廷）
（伯浩） 眠想宫中人柳态
养蚕长祝丝盈箔 睡留袖底石华痕
射鹿还惊项有牌 （劭安）
（铁山） 飓风海上人鱼拜
鼓•惊 燐火坟前石马嘶
贼党乍闻惊破胆 （铁山）
童谣争唱鼓咙胡 坡老甘从人海隐
（铁山） 褚渊忍听石城歌
凌波共诧惊鸿影 （纪廷）
入寺俄看鼓鹤飞 观史尚留人鉴在
（纪廷） 著书应补石经亡
吟诗别有惊人语 （伯浩）
入座何曾鼓吏羞 鸾•杏
（仲克） 秋怨羽抛鸾扇翠
金焦肯逐惊涛徙 春游身着杏衫黄
龛赭都疑鼓浪来 （劭安）
（铁山） 描黛晓临鸾镜媚
萤•火 踏青春试杏衫轻
灯残南内萤飞候 （仲克）
酒熟西宫火照时 虫•劫
（伯浩） 藓石摩挲虫篆蚀
晕腾若木萤光隐 楸枰腷膊劫棋争
运阨当涂火德征 （纪廷）
（铁山） 岣嵝碑中虫篆在
一星隋苑萤沾雨 昆明池底劫灰留
三月秦关火照天 （铁山）
（伯浩） 以上鹤膝格，计三十五课
石•人 絜园诗钟
万里天山人负弩
千年江水石沉碑 凫胫格
（伯浩）
难禁子敬人琴感 楚•宫
且读昌黎石鼓歌 巫峡朝云归楚梦

63 
 
连昌夜月入宫词 似闻列子御风行
（伯浩） （伯浩）
剪裁有意夸宫锦 有情花月皆风雅
得失何心问楚弓 无恙湖山自古今
（仲克） （劭安）
深闺秘许秦宫到 紫气狱中埋古剑
大贾奇将子楚居 黄冈楼上风*风帆
（伯浩） *第一个显然不对，大家猜字罢，我猜
谣•水 是个“见”字——抄录者
大儿星化传谣遍 （纪廷）
太守车停覆水嘲 偶吟昌谷屏风曲
（文山） 试考宣和博古图
冤伤祖珽飞谣酷 （衣堂）
勇爱兹非入水奇 复•莲
（伯浩） 党禁似闻除复社
赋吊屈原湘水渺 机锋颇足抗莲池
歌传宋玉楚谣多 （铁山）
（纪廷） 党派东林传复社
炭•心 佛光西竺现莲台
豫让仇深吞炭日 （文山）
比干忠竭剖心时 愁•木
（衣堂） 酒倾五斗消愁易
情苗更种灰心后 笔妙三分入木难
怒火须防炽炭时 （劭安）
（铁山） 塞下风云神木县
禁•头 江南烟雨莫愁湖
快雪催诗吟禁体 （纪廷）
新泉煮茗试头纲 休向山中逢木客
（仲克） 却从画里见愁胡
咏梅花许开头上 （纪廷）
题叶诗怜出禁中 白•还
（劭安） 寸铁不持夸白战
筵开粉荔春头荐 一瓻相馈记还书
树合银花夜禁宽 （铁山）
（纪廷） 子显夙工飞白体
古•风 稚川果得大还丹
谁及桓荣稽古力 （铁山）

64 
 
玉•蓝 宰相翻贻獠面嘲
亚父怒应撞玉斗 （纪廷）
固言喜为换蓝袍 斗•寒
（伯浩） 秋壑何心仍斗蟀
诗怜子美吟蓝水 昭阳有恨付寒鸦
帖爱香光写玉烟 （伯浩）
（纪廷） 面避尹邢休斗艳
灵隐高僧垂玉筯 敌闻韩范便寒心
终南进士著蓝袍 （仲克）
（铁山） 人患耳聪闻斗蚁
雁带残云横玉垒 官嫌口噤诮寒蝉
马衔寒雪度蓝关 （纪廷）
（劭安） 戏•方
边•醉 古鬲铭辞摹戏伯
燕公持节称边将 高楼题句继方干
永叔留亭号醉翁 （铁山）
（伯浩） 棘霸屯军儿戏诮
满纸云烟留醉笔 歧黄治疾古方传
五更霜月动边笳 （仲克）
（铁山） 汉史文仍宾戏传
金谷春深娱醉月 殷书篇已汝方删
玉关秋老咽边风 （伯浩）
（劭安） 伯约竟弹杨戏去
何人说法中边澈 巨君不强薛方来
随处能狂醒醉同 （铁山）
（仲克） 眼•江
要从佛海寻边际 孤愤乾坤双眼泪
莫向人寰问醉醒 客心日夜大江流
（伯浩） （伯浩）
面•肥 日观峰头开眼界
学佛功应深面壁 峨嵋山顶辨江源
居官心岂在肥家 （铁山）
（伯浩） 项王肯向乌江渡
春好桃花人面感 阮籍能为白眼狂
秋高苜蓿马肥夸 （仲克）
（仲克） 泛舟却梦横江鹤
钓徒爱咏鱼肥句 斫阵齐惊独眼龙

65 
 
（纪廷） 扣舷且听灵妃瑟
漆•平 赐宴曾开软脚筵
忧国心情悲漆室 （伯浩）
勤王手诏赐平台 纳钱人竞观妃袜
（劭安） 听鼓官难出脚靴
刘桢惊艳忘平视 （仲克）
豫让寻仇竞漆身 齿•分
（仲克） 殉义左儒宁齿剑
雨•神 感恩管仲记分金
涧饮玉虹知雨霁 （伯浩）
祠迎金马见神光 飞卿叉手初分韵
（纪廷） 蔡泽魋颜却齿肥
碑镌柳庙迎神曲 （纪廷）
记读苏文喜雨亭 船•满
（文山） 青山旧梦吴船录
破•仙 黄竹新声穆满歌
创霸金陵孙破虏 （铁山）
远寻丹井葛仙翁 松杏余哀怜满桂
（纪廷） 衡湘间气毓船山
节旄新属牛仙客 （伯浩）
茅上休遗赵破奴 卧听白雨敲船背
（伯浩） 醉看黄花插满头
五千道德传仙李 （幼舲）
二八娉婷说破瓜 饮水鼠原期满腹
（纪廷） 相风乌恰在船头
乐创秦王歌破阵 （纪廷）
帖传鲁国写仙坛 月•军
（伯浩） 马射刚逢三月好
妃•脚 蛾眉争奈六军何
花催羯鼓娱妃子 （纪廷）
榻覆鸳衾暖脚婆 共说素娥称月姊
（文山） 似闻玄女是军师
红尘驰骑宫妃笑 （铁山）
锦脚*牵舟殿脚回 鼎扛健笔千军扫
*第一个“脚”字显然不对，大家猜字 斗犯灵槎八月来
罢，我猜是个“缆”字——抄录者 （劭安）
（劭安） 卿•豆

66 
 
立朝应数彤卿贵 客遇乖龙割耳来
投井还传赤豆方 （文山）
（纪廷） 同心儿女怜箫玉
一曲歌凭红豆记 刎颈英雄笑耳余
千竿竹称绿卿呼 （伯浩）
（衣堂） 安•海
最怜戎妇亲卿语 汉乱人思辽海隐
怕读陈王煮豆诗 宋亡天鉴吉安忠
（劭安） （伯浩）
熊•翼 千古诗名袁海叟
妖梦桓公伤翼折 一时功业李安人
奇冤史立问熊攀 （衣堂）
（伯浩） 官•蚁
阯荒汉苑留熊馆 胜负且看群蚁斗
县傍汾河访翼城 浮沉谁信一官轻
（纪廷） （文山）
五际说诗推翼奉 摇红五夜燃官烛
六双喻弋劝熊横 泛绿三春泼蚁醅
（铁山） （纪廷）
台•臂 槐国功名嗤蚁子
万弩射夸神臂劲 芸窗法帖写官奴
一军惊睹将台高 （衣堂）
（铁山） 舌•钟
饮羽客夸猿臂健 张氏新图传舌鉴
吹箫人去凤台空 齐侯古篆揭钟铭
（伯浩） （纪廷）
善射不侯猿臂老 梵宫杵急鲸钟吼
分香无伎雀台空 道院茶煎雀舌香
（仲克） （衣堂）
唐尊节使留台重 味记茶香留舌本
汉断匈奴右臂寒 梦醒梵呗杂钟声
（文山） （伯浩）
箫•耳 蛮•印
钟陵艳福文箫遇 箐围洞密喧蛮鼓
函谷奇书李耳传 花落庭闲点印床
（劭安） （纪廷）
仙骑彩凤吹箫去 药捣朱砂羞印臂

67 
 
柳摇翠影舞蛮腰 血泪春风谢豹啼
（劭安） （文山）
参军诗好通蛮语 尖叉险韵吟苏子
佐隶书工入印文 波磔余妍仿豹奴
（文山） （铁山）
结•崖 鼻•烟
石壁谁摹元结颂 春水一牛浮鼻过
江城好咏铁崖诗 秋江双鹭破烟飞
（纪廷） （衣堂）
碑留浯水摩崖后 功臣遗像图烟阁
合拜隋宫赐结时 傲弟分封志鼻亭
（劭安） （劭安）
沉•坐 衫•蠹
弹棋闲设仍沉李 竹未杀青防蠹尽
秉烛高谈更坐花 草刚吹绿讶衫同
（纪廷） （伯浩）
经解戴凭增坐席 黄披杏子春衫薄
名镌杜豫访沉碑 碧爇芸香粉蠹除
（文山） （衣堂）
母•庭 贵•京
熊去石留开母庙 波通灞浐环京兆
龙归路隔洞庭湖 郡改牂牁辟贵阳
（伯浩） （铁山）
少室铭传开母阙 通考鸿篇传贵与
羽陵书访洞庭山 遗占象数出京房
（衣堂） （文山）
慈训曾书欧母荻 以上凫胫格，计三十五课
清才不道谢庭盐
（衣堂） 雁足格
大汉贰师枭母寡
高阳才子列庭坚 壁•龙
（劭安） 牲刑洛水沉双璧
苏•豹 马渡吴江剩一龙
仙人高蹈留苏井 （伯浩）
天子微行幸豹房 孔庙瓮犹详七璧
（劭安） 延津剑竟合双龙
酡颜元日屠苏饮 （纪廷）

68 
 
敬谢大王留白璧 （纪廷）
愿偕诸将饮黄龙 夫差檇李难忘越
（劭安） 至父葵邱望及瓜
九•鱼 （伯浩）
乾悔龙应占上九 短•珠
师行貂已漏多鱼 鬓怜羁客萧萧短
（伯浩） 骨化浮屠粒粒珠
结邻定许招元九 （纪廷）
割席先闻拒子鱼 端策迟疑防尺短
（铁山） 拨弦错杂落盘珠
足•蒲 （仲克）
昙始安禅称白足 相士有书谈五短
史丹切谏伏青蒲 誉儿比树秀三珠
（衣堂） （劭安）
守雌李耳真知足 负•铜
创霸苻坚旧姓蒲 博进应追陈遂负
（铁山） 相穷翻赐邓通铜
鬓•胡 （伯浩）
蝉翼笼纱看掠鬓 鸣雌赐爵亭封负
龙身窥牖怕垂胡 交趾旋师柱表铜
（劭安） （纪廷）
老来萧飒怜潘鬓 掌•波
到处勾留笑贾胡 椎子髫年殊映掌
（纪廷） 丽人微步袜凌波
甲•啼 （仲克）
龙腾沧海频舒甲 作赋何人嘲拊掌
猿听巫峡不住啼 倚声有客唱回波
（文山） （纪廷）
间谍不妨蒙虏甲 士•杯
威名真可禁儿啼 皮相莫轻天下士
（铁山） 豪情且覆掌中杯
胸有兵符罗范甲 （文山）
耳听英物试温啼 高骈军政归方士
（劭安） 越石兵机误末杯
越•瓜 （伯浩）
六千君子能兴越 投醪遍饮三军士
二八佳人正破瓜 赌酒争飞九子杯

69 
 
（纪廷） （劭安）
铁•坟 名香初试鹦哥绿
千金买剑孩儿铁 善画须酬马脑盘
三尺埋香少女坟 （纪廷）
（纪廷） 线引斜风添柳绿
锁横天堑空沉铁 珠凝冷露走荷盘
香散漳台不见坟 （仲克）
（伯浩） 春暖鸭浮江水绿
关内秦皇劳聚铁 秋高雕带塞云盘
海东徐巿但留坟 （劭安）
（铁山） 嫁•明
聆音竟跃蕤宾铁 公主北庭千里嫁
访古来寻董相坟 老人南极一星明
（文山） （伯浩）
梦•孙 红裙祝树花初嫁
官符王濬三刀梦 白玉呼盘月正明
谶应长沙五世孙 （纪廷）
（伯浩） 鼠逢除夕闻新嫁
国居蚁穴通槐梦 兔入中宵视独明
楼傍鳞塍见稻孙 （仲克）
（纪廷） 拼来锦绮金蚕嫁
大野驱羊符帝梦 撑得珊瑚玉兔明
明河填鹊渡天孙 （纪廷）
（劭安） 髪•门
江郎笔兆花生梦 九日登高吟短髪
坡老诗吟芥有孙 千金买赋怨长门
（衣堂） （劭安）
带•长 伊川辛有伤披髪
偶堕雉翚惊箭带 郑国逢孙使掌门
莫期马腹恃鞭长 （伯浩）
（文山） 老将长征悲白髪
绝阳日影归鸦带 故侯高隐住青门
昭塞秋风送雁长 （铁山）
（仲克） 小•东
绿•盘 鲁忘有虿轻邾小
吴江水涨鸥波绿 楚食如蚕尽汉东
蜀栈云连鸟道盘 （劭安）

70 
 
女爱二乔分大小 浩然月下惯迷花
妃传两李別西东 （伯浩）
（伯浩） 膝•壶
驮来细马银鞍小 吟想卧龙长抱膝
听倦流莺绣阁东 格传司马妙投壶
（铁山） （纪廷）
落•楼 节镇久居忘屈膝
奇字待诠唐碧落 市门小隐且悬壶
俊游谁嗣宋黄楼 （铁山）
（幼舲） 孙戏含饴纷绕膝
诗人秋思伤黄落 客来具馔只蒸壶
少妇春愁动翠楼 （仲克）
（仲克） 文度娱亲犹坐膝
河满声催双泪落 祭遵善将却投壶
海昏气幻百层楼 （文山）
（伯浩） 首•风
胡骑千群归部落 羊祜讴思留岘首
宾鸿几点过边楼 马融学说遍扶风
（纪廷） （铁山）
面•鞭 诗吟谢眺宜搔首
削瓜古记皋陶面 檄读曹瞒可愈风
击楫先挥祖逖鞭 （衣堂）
（文山） 舜井脱危资敤首
风絮马头吹酒面 鲁宫崇祀到成风
雪花驴背扑吟鞭 （铁山）
（劭安） 袖•天
乳燕掠风窥水面 杨柳春风蝴蝶袖
翔龙行雨挟雷鞭 莲花暮雨鹧鸪天
（纪廷） （伯浩）
卧•花 添香花里烦红袖
岁晚杜陵惊一卧 学字蕉阴坐绿天
春回兰若记三花 （劭安）
（纪廷） 笑•门
仅多幽兴供高卧 碧玉凝妆宜浅笑
那有闲愁赋落花 黄金论价赋长门
（铁山） （文山）
安石山中宁久卧 奋来鹏翼偏贻笑

71 
 
妒甚蛾眉甫入门 香国腰肢舞玉奴
（仲克） （纪廷）
肉•金 疑案深宫摇蜡烛
禁脔旧夸豚项肉 围棋负局乱猧奴
尚方新赐褭蹄金 （伯浩）
（纪廷） 宝匣剑曾评薛烛
勇似班超飞食肉 清门米讵乞胡奴
清如杨震暮辞金 （文山）
（劭安） 寺•盐
午饭加餐聊一肉 独龙释子曾开寺
春宵论价值千金 阿鹊才人自咏盐
（文山） （伯浩）
卖丝剜却心头肉 镜照三千归佛寺
佩印悬来肘后金 帖传十七问戎盐
（仲克） （纪廷）
妓•城 澄江月照金山寺
红拂应怜杨素妓 煮海霜堆玉井盐
白衣还指吕蒙城 （劭安）
（伯浩） 半坞冷云香积寺
西陵路断铜台妓 一庭寒雪水精盐
北固山横铁瓮城 （铁山）
（衣堂） 尾•洲
啸•樽 画诺贤王摹凤尾
胡尘已兆东门啸 填词才人擅龙洲
客座还开北海樽 （纪廷）
（纪廷） 六代江山连鹊尾
出守南阳惟坐啸 八闽风月爱螺洲
留宾北海每开樽 （伯浩）
（铁山） 星分晋野占龙尾
狂来偶作苏门啸 池凿梁园映鹤洲
归隐长盈栗里樽 （铁山）
（仲克） 目•陵
烛•奴 沙尘北望迷双目
词臣紫禁分莲烛 风雨东来感二陵
隐士青山种橘奴 （劭安）
（劭安） 盗粮难馈爰旌目
洞房鬓影羞银烛 猎队应偕可悉陵

72 
 
（铁山） 三辅鳞塍开沃野
荷花万顷胎湖目 千篇蠹简娶谟觞
桂子三秋妒海陵 （文山）
（文山） 鹄•铃
千里不妨穷远目 万里闺情怜別鹄
一杯谁敢盗长陵 一囊诗料付丛铃
（纪廷） （伯浩）
叶•儿 云中已下双飞鹄
携酒苏髯浮一叶 风里长摇九子铃
归装陆贾付诸儿 （纪廷）
（仲克） 以上雁足格，计三十五课
门第汉京夸七叶
羽林武帝集孤儿
（文山） 絜园诗钟续录
波横浅笑迎桃叶
絜园诗钟同人姓氏补录
曲度新声付雪儿
杨士琦 杏城
（铁山）
潘飞声 兰史 广东番禺人
笋•牛
梁鼎芬 节庵 广东番禺人
饥似坡仙还咒笋
江孔殷 霞公 广东南海人
达如庄叟任呼牛
杨士标 蔚霞
（劭安）
未许园丁锄绿笋
凤顶格
曾劳关尹迓青牛
节•兰
（仲克）
节度渐驯推李相
喷饭湖州方食笋
兰奢才语笑胡僧
留书函谷自骑牛
（节庵）
（纪廷）
节镇权皆还艺祖
何氏园林垂绿笋
兰亭帖已入昭陵
夷陵山峡束黄牛
（伯浩）
（文山）
兰心欲语难通草
野•觞
节候惊寒半滞花
百年已怆伊川野
（兰史）
三月还流曲水觞
节士常留怀玉咏
（纪廷）
兰言自系断金辞
星芒析水推分野
（渊若）
江水岷山考滥觞
兰成开府诗逾老
（铁山）

73 
 
节信潜夫论早传 音信果传金钿盒
（铁山） 女冠闲听玉京琴
节为苏卿旄尽落 （兰史）
兰因屈子句常骚 三余青史翻成例
（兰史） 一士黄金买不来
（兰史）
燕颔格 国士漆身终报赵
坑余书火竟烧秦
布•头 （霞公）
无布雅歌廉治郡
有头奇语宓谈天 鸳肩格
（杏城） 朝•听
山头廷尉愁相望 玄宗听曲闻铃雨
里布周官罚不毛 白帝朝辞望彩云
（伯浩） （霞公）
英布狗功嗟百战 偈诵朝云随谪宦
李头马癖感千金 蓬留听雪卧诗人
（杏城） （兰史）
缁布争迎罗什至 横•海
黄头偶梦邓通来 山色横云修史屋
（衣堂） 诗情海雪抱琴台
矛头淅米诗心险 （节庵）
露布传书字势雄 不信海州真有粟
（兰史） 可怜横岛竟无人
裙布青摇湖上草 （渊若）
钗头红颤鬓边花 卜兆横庚迎代邸
（蔚霞） 奉宸海子溯金源
冠•信 （渊若）
小冠辇下才名富 选剩横山来茂苑
长信宫中别恨多 征奇海国话苏门
（幼舲） （一趟）
霜冠铁柱宜焚草 楼题海岳留吟客
风信金铃好护花 家近横塘忆美人
（渊若） （伯浩）
星冠欲咒龙归钵 闲临海岳奇书出
霜信凭催雁致书 老占横波艳福多
（伯浩） （兰史）

74 
 
腰•井 相业争传半部书
奴号玉腰疑化蝶 （幼舲）
客吟金井怕闻蛩 迁谪忽生茶客感
（兰史） 雄奇偏爱半山文
禁国纤腰余弱柳 （兰史）
景阳辱井剩荒台
（幼舲） 凫胫格
眼•秦
翠掷眼波淮上水 青•草
白连秦陇梦中山 五月江寒余草阁
（兰史） 半生尘俗负青山
媚到眼儿工笛谱 （渊若）
缘深秦女住箫楼 名士文章堪草檄
（铁山） 美人情绪托青琴
老去眼明翻楮叶 （伯浩）
归来秦乱避桃花 胡笳八拍传青塞
（幼舲） 汉鼎三分决草庐
谁怜眼病坡仙掷 （兰史）
忍听秦声子幼歌 仅有闲情娱草石
（伯浩） 谁从师语悟青冰
（铁山）
鹤膝格 名•叶
唤来芍药名都艳
茶•半 宠并桃根叶可知
双井宅留茶市近 （兰史）
六朝墩在半山争 箭炉地接名山县
（伯浩） 铁岭云横叶赫城
兴亡都付茶棚话 （铁山）
歌泣长留半壁诗 黄称乐地名书简
（幼舲） 红冷西宫叶满阶
只余陆羽茶经在 （杏城）
可有维摩半偈留 覆到金瓯名卜相
（铁山） 缄来红泪叶为媒
村僻诗成茶当酒 （衣堂）
湖游舟小半容花 鞭•妓
（兰史） 似闻北虏投鞭渡
逸民兼擅茶神号 犹向东山携妓来

75 
 
（铁山） 五凤成楼觇气象
断流自诩投鞭渡 双鱼铭洗祝候*王
作吏偏多忆妓吟 *“候”疑为“侯”——抄录者
（兰史） （兰史）
渡河曾喻三乘象
雁足格 宗海同归百谷王
（衣堂）
象•王 志怪应先征罔象
六书制作宜先象 迫人毕竟负孱王
四杰才名耻后王 （渊若）
（纪廷） 春树万重新想象
缅甸望风新贡象 名花七宝旧封王
钩町献地旧封王 （兰史）
（伯浩）

76 
 
 鹊华行馆诗钟
丰润赵国华菁衫辑

楼梯•帐眉 秦女一箫吹月朗
华烛欲停催婢下 汉宫双扇倚云开
梅花自写倩郎题 （菁衫）
（香听） 桑•落叶
玉白*凌云高百尺 嫩绿几枝蚕食后
碧纱垂月挂双钩 残红一径鹿行时
*疑为“白玉”——抄录者 （桢斋）
围腰•钓船 红磁碟•黑夜
春风杨柳初缠处 雨过天晴霞更好
浅水芦花不系时 星垂野阔月初沉
（梦尧） （玉甫）
寒竹•夕阳 炮台•辫绳
翠筛嶰谷能禁雪 青铁当墩真健者
红过昆仑尚有天 红绒总角忆儿时
（菁衫） （菁衫）
泰岳•杏仁 汇泉寺•李易安
秋风海角撑天骨 绿水一湾凉古刹
春雨江南剥苦心 黄花千载瘦词人
（剑华） （丽中）
战马•木炭 贾谊•蟹
落日营门犹汗血 上书痛哭干文帝
前身爨下已焦桐 披甲纵横愧武夫
（晓湘） （玉甫）
九连环•杯 九嶷山•尺
愁未十分犹可解 高低峰影排云认
晕才双颊更须斟 多少人才待玉量
（五桥） （五桥）
月•表坠 木鱼•落花
中宵朗澈三千界 古寺夜深邀鹤听
每日低垂十二时 小园春尽有莺啼
（菁衫） （梦兰）
弄玉•雉尾 圆桌•剑

77 
 
环座恰如云捧日 万古狂名独不刊
出囊惊看气冲霄 （吟秋）
（士林） 龙•落叶
监生•李青莲 万里江湖供变化
受业喜逢韩庶子 一秋风雨入苍茫
有人能识郭汾阳 （菁衫）
（菁衫） 裸体小儿•秋柳
屋梁•婢 不识不知无大辱
如此大材真上相 一枝一叶有愁痕
漫将丑态学夫人 （吟秋）
（士林） 龟板•指甲
诗韵•海棠 鳌背九天才子梦
竞病独谐名将口 凤仙一瓣女儿花
春愁浓腻美人魂 （吟秋）
（丽中） 月•落花
河豚•琵琶 万古江山留尔在
桃花春水肥三月 一年风景付谁收
枫叶秋心讬四弦 （吟秋）
（菁衫） 砖•灯谜
金•面具 美人平视风流罪
挥尽依然声价重 才子廋辞游戏文
著来知尔笑啼难 （香听）
（玉甫） 帆•胎衣
墨盒•虎 樯飞乳燕来天末
壶中浓瀋龙蛇走 人似春蚕在茧中
谷口余威狐兔藏 （慧庵）
（香听） 裘•苔
蓝布大衫•算盘 胭脂坡下冲寒色
紫绶他年休负尔 薜荔墙阴上雨痕
苍天万事不由人 （吟秋）
（荩卿） 温泉•树挂
羊裘•雀笼 春风一水晴波滑
世外生涯惟泽钓 澹月千林雾縠寒
此中饮啄喜弓藏 （仲韶）
（子京） 瑟•叶子戏
春山•刻字匠 古怨湘灵余竹泣
一冬大睡今方醒 天家唐叔例桐封

78 
 
（吟秋） 战裙•公案
柳如是•车夫 美人万里鞍初上
名士江南愁我误 老吏千年铁不翻
征人天末倚君归 （吟秋）
（荩卿） 豆娘•桃花纸
月晕•布袋 蜻蛚小名崔豹注
丹桂有香应不散 美人颜色薛涛笺
红尘无底岂能装 （香听）
（春波） 瞳人•恶少
封印•耳 前有重华后项羽
碌碌一官闲几日 今之公子古王孙
萧萧万物感成声 （乐生）
（吟秋） 老妓•李义山
针•星 千古伤心司马泪
万缕千丝儿女恨 一生知己令狐悲
三台四辅帝王居 （吟秋）
（吟秋） 瞽杖•小姨
红豆•蟒袍 颠危彼相将焉用
万古相思才子句 长大相逢要避嫌
一身补衮老臣心 （吟秋）
（丽中） 野店•地方
小家女•悍妇 风尘小憩寻诗客
生平未睹阀阅礼 纲纪应归守土官
横暴真同娘子军 （丽中）
（小山） 铜盆•绵线
烛•苏秦 古篆双鱼摹汉洗
直到心灰犹有泪 秋花八茧抵吴丝
拼将骨刺为逢时 （菁衫）
（建三） 椅•穿衣镜
嫁衣•马槎 万事靠人难自立
碧丝金线新郎喜 一身对我总周旋
晓月残星长吏眠 （吟秋）
（荩卿） 绶带鸟•拇战
豆棚•桃花 取式垂绅官作纪
一架绿穿今夜雨 撄锋巨擘酒名场
双扉红掩去年人 （子京）
（玉甫） 钗•芦

79 
 
敲残银烛深深夜 （吟秋）
画出金风瑟瑟秋 西施舌•名片
（玉甫） 五湖倦客知余味
婿•鹤 三馆群公喜大书
春闺杨柳封侯梦 （五桥）
古屋梅花抱子还 寒竹•夕阳
（乐生） 飞雪飘摇孤节在
棋盘•朝珠 乱山高下大荒空
沙场梦醒天如纸 （玉甫）
薇省人归露满衣 熏笼•首帕
（吟秋） 睡中绣褥犹知暖
新嫁娘•脉 倦后香云不耐收
最难作妇初来苦 （五桥）
大半为医恃问多 得过且过•李沧溟
（吟秋） 闲抛岁月真凡鸟
三日羹汤亲手作 摹拟文章总正宗
几时肺腑向人言 （荩卿）
（慧庵） 白糖•烛
干饭•铁 梅雪之间寻色味
江南风味炊香玉 画屏以外冷秋光
天下澄清贱宝刀 （吟秋）
（荩卿） 华不注•乡谈
席•马 百里之间独峻拔
一生舒卷天时共 五方以外有侏离
万里驰驱吾道难 （丽中）
（吟秋） 监生•李青莲
白水•须 三年肄业依槐市
君子之交原澹泊 万古仙才重木天
男儿无此不英雄 （香听）
（丽中） 石榴子•天下全图
瞳人•恶少 华封古有多男祝
目空一世谁青白 王母今看益地来
误尔终身是父兄 （慧庵）
（玉甫） 王彦章•秦良玉
口蘑•红楼梦 豹皮留世钟彝重
奇香万里牛羊地 蠎玉加恩巾帼才
殷鉴千秋阀阅家 灞桥•白香山

80 
 
寒天风雪骑驴过 泽畔歌残渔父曲
秋水琵琶驻马听 江边吹白逐臣头
（剑华） （荩卿）
秃笔•刑名 枕•空白本
从今江李无奇梦 黄香以后何人扇
终古申韩是罪人 仓颉而前有此书
（丽中） （菁衫）
功牌•曹娥 砖•灯谜
九重片纸皆恩宠 千古楼台空瓦砾
万古长江有哭声 一年坛坫始元宵
（丽中） （吟秋）
灶*•犀 滴滴金•梦
千秋善媚王孙贾 满地珠零春不换
一炬高燃温太真 九天乐奏帝先闻
（菁衫） （五桥）
*“灶”字模糊，猜的——抄录者 月•落花
手巾•诗钵 常明大地山河影
香闺靧面传诗婢 曾沐东皇雨露恩
文字枯肠等乞儿 （丽中）
（子京） 眼镜•渔婆
山楂糕•表 双奁秋水开菱影
本来酸品难题字 一网春风唱柳枝
莫道无声是哑钟 （菁衫）
（吟秋） 钏•亭
琴•汤婆子 皓皓双环明素手
绿阴昼静声盈耳 劳劳千古送行人
寒夜春回暖到脐 （晓湘）
（菁衫） 矢•水仙
槊•绿珠 谗言暗夺廉颇气
临江洒酒真名士 倩影轻描洛女魂
乱世酬恩有美人 （建三）
（丽中） 虎•长城
釵•芦 千山荒草秋风黑
黄昏明月松千股 万里边墙落日红
白露苍烟水一方 （丽中）
（慧庵） 残菊•带
钓船•芦花 词客情怀垂老泪

81 
 
大臣风节立朝知 （晓湘）
（吟秋） 土台*•屏风
软包•太师椅 齐臣罪孽闾招女
一肩白雨春行脚 唐相风流壁筑人
八座红云夜委裘 （菁衫）
（荩卿） *“台”字完全看不出字形，猜的，也
车前子•益母草 觉得猜得不对，有知道的烦请告诉—
小物居然通气化 —抄录者
苦心只为养儿孙 貂帽•罗汉松
（荩卿） 豪贵蒙茸能犯雪
乳•朝云 神仙苍郁欲排云
学语文章童子臭 （菁衫）
过江风瘴美人愁 蚁•冬至
（荩卿） 百年婚宦南柯烂
荷花•葛衣 万里风尘北陆寒
游人此地杳凭槛 （荩卿）
慈母当年夜续麻 针•星
（荩卿） 磨杵当为辛苦佛
锁•扇套 连珠想见太平时
衣裳在笥休开口
风雨成秋且处囊

82 
 
 百衲琴

懿夫庄周寓言，义托于隐；曼倩玩世，语多不恭。激正平之鼓，愈厉其舌；
掷安道之琴，弥骄其音。胸次垒块，纵横于无消遣处；口吻雌黄，流露于不耐烦时。
是以偃蹇豪士，竖发而吐奇气；仓惶劳人，昂头而使白眼。竞愤时而嫉俗，辄大鸣
其不平。吴中二秦君，以抑塞磊落之才，处寂寞荒凉之滨。犯冻濡毫，抒其咈郁；
刻晷造句，出之游戏。竹如意竟至击碎，大异醉后乌乌；铜琵琶忽然迸裂，迥非书
空咄咄。秋心并抱，言之者岂曰无因；识曲其谁，闻之者嗒焉同喟。

——光绪乙酉冬日海曲竹中叟马庆蓉识

乙酉冬日，余以谒许星台方伯留杭，承旧友江梅生大令招住寓斋。适族兄散
之少尉亦来下榻，联床话旧。夜窗无事，取两题之绝不相类者，成七言一联。每夜
拈数题，成则互相评骘，藉以遣闲。是体要奏合天然，铢两悉称，方为合格。惟射
鹰楼诗话中曾有数联，久已传诵人口，然亦未见其佳。此虽一时游戏之作，亦足以
疏瀹性灵，开发心思，资文人之谈柄，而兼有可供喷饭者，故不忍弃去，录为两卷，
名之曰《百衲琴》，俾阅者知我两人作客天涯，冷斋相对，茶尾阄题，灯唇捉句，
诚无聊之极。思平生壮志，止消耗于雕虫小技之末，尚以此冀斯世之赏音，良可慨
已。

——西脊山人秦云识

原夫乐师奏曲，并坐调簧；蚕妇抽丝，同功献茧。是以妃黄俪白，侔色者并
呈；拾芥引针，同类者相感。从未有七字揭要，两端求音，金铁胥冶炉锤，燕雀不
愆轻重，如是编者。吴中二秦君抱温李绮怀，擅徐庾墨妙，西泠景物，长其吟啸；
客窗兀寂，破之笑言。抽思毫巅，翻澜舌本。合聃非为同传，等嫫施于一家。车轨
容刀，雉媒囮鹿。见之者得毋笑淄渑易性，竹肉夺伦乎。要之奇由正生，巧因难见，
类刻棘雕虫之技，易索解人、当酒兵茗战之余，请寄知音者。

——光绪乙酉佛粥日铁岭宗山拜识

83 
 
百衲琴卷上 （散之）
阮籍•新月
耕牛•衣香 醉里狂翻双眼白
烟雨一犁农父笠 云边初认一眉黄
麝兰几阵女儿箱 （散之）
（肤雨） 六合裈中讥虱小
几袭轻罗薰绣箧 一钩天上画蛾纤
一犁新雨叱春郊 （肤雨）
（散之） 鸡•惧内
纤夫•笔 志士心雄闻枕上
百丈负来行客舫 丈夫气短拜床前
一枝珥向侍臣冠 （肤雨）
（散之） 唤起刘琨长剑舞
不愁风逆船中客 惊回王导短辕驰
定有花生梦里人 （散之）
（肤雨） 菜•泥人
马•芋 老我齿牙根咬得
一路状元归去跨 笑他目面土抟成
十年宰相许来尝 （散之）
（肤雨） 若辈心肠原龌龊
末俗于今无市骏 几人牙齿耐清寒
佳名自古重蹲鸱 （肤雨）
（散之） 蚯蚓•糕
锄•佛经 大可廉名侪仲子
自携鸦嘴栽灵药 不教题字许刘郎
谁把蝇头写法华 （肤雨）
（散之） 茶熟几声初沸鼎
晒向风前翻贝叶 菊香九日正登盘
携来月下种梅花 （散之）
（肤雨） 新翰林•破寺
风筝•井 词赋木天称后辈
吹嘘便得三霄路 钟鱼茅舍剩残僧
坐守徒窥一角天 （肤雨）
（肤雨） 金像佛留荒殿冷
公孙蛙笑中原小 玉堂人试采毫初
严武诗嗟别调多 （散之）
蛙•贼

84 
 
坐井识卑偏兀傲 僧楼打动夕阳天
窃钩事小漫张皇 （肤雨）
（散之） 数杵听来萧寺远
曾闻梁上呼君子 一文用去阮囊空
还向车前式楚王 （散之）
（肤雨） 胭脂•翁仲
莺•老僧 小阁新妆樱乍点
出谷心殷将木择 荒坟独立石无言
观河面皱坐蒲团 （散之）
（肤雨） 娇女绛唇妆镜里
风化*绣阁愁惊梦 贵人白骨守坟前
衣钵空门觅替人 （肤雨）
*“化”疑为“花”——抄录者 号板•吊水桶
（散之） 几辈飞腾都倚汝
袜•蜣螂 一时汲引总须人
降尊合为衰翁结 （肤雨）
饱秽难将本性移 莫笑辘轳随上下
（散之） 须知文字藉凭依
自愧才偏同线短 （散之）
慢教臭逐转丸多 柳絮•招牌
（肤雨） 吟到谢庭人拟雪
苔•云 认来江店客如云
石径绿黏游土*屐 （散之）
瑶天素想美人衣 列肆高悬邀客认
*“土”疑为“士”——抄录者 闲庭乱捉有儿嬉
蚀碑惯与人藏拙 （肤雨）
横岭翻教画更奇 千里镜•鼠
（散之） 能教缩地穷人目
汉书•脚带 仅许衔书向佛脐
浊醪三斗披襟读 （肤雨）
新月一钩剪帛缠 窥管直能收远境
（散之） 处囊偏解啮残书
珍藏一部悬牛角 （散之）
纤裹双趺着凤头 医生•新嫁娘
（肤雨） 折肱脉理参岐伯
钱•钟声 洗手羹汤试小姑
客杖悬沽村店酒 （散之）

85 
 
画眉样问羞呼婿 （散之）
悬肘方传善活人 枇杷•鬼
（肤雨） 赋传夏熟称卢橘
梦•笛 诗向秋宵唱鲍坟
生花艳说才人笔 （散之）
折柳愁牵旅客情 五穷室里愁韩愈
（肤雨） 万里桥边住薛涛
数声吹起湘江月 （肤雨）
一枕招来巫峡云 雨伞•书灯
（散之） 擎手不愁藏白日
蚕•秋雨 埋头最喜照黄昏
箔上三眠同碧柳 （肤雨）
阶前几阵响红蕉 骚人凿壁偷光读
（散之） 衲子盖头踏雪归
夜滴梧桐孤客听 （散之）
朝添筐叶小姑忙 钏•犬
（肤雨） 小院折花鸣翠袖
海棠花•观世音 空阶见月吠黄昏
烛照红妆怜睡态 （散之）
林开紫竹现慈容 刺绣声鸣抬玉臂
（肤雨） 隔花影吠系金铃
杨柳折来施法雨 （肤雨）
梅花聘取待春风 姜•相士
（散之） 老我性还同此辣
鸨母•村学究 阅人眼具有谁高
惯招风月妆娇女 （肤雨）
强把诗书教小儿 燕颔能知飞食肉
（散之） 鼠搬曾笑坐翻书
花户谋生罗粉黛 （散之）
豆棚援古话唐虞 箸•蟢子
（肤雨） 智士运筹曾欲借
天幔•须 佳人忆远却先占
卷来宛似披云雾 （散之）
撚得愁教变雪霜 闺中见喜归娇婿
（肤雨） 帐下筹先借大王
僮仆牵来云掩映 （肤雨）
诗人撚断月推敲 新友•驴

86 
 
数载襟怀欣御李 （肤雨）
一鞭风雪惯探梅 酸如梅子吴娘嗜
（肤雨） 慧学莲花熟客呼
湖山曾跨英雄隐 （散之）
车笠初联臭味交 包脚布•牡丹花
（散之） 一方踏破缁尘裹
经师•瓦松 数朵开来谷雨前
古训力穷征带草 （散之）
岁寒心抱异墙高 托足不堪方寸少
（散之） 关心看到子孙难
凭高易冀秦封博 （肤雨）
考古争将汉学推 酒•橹声
（肤雨） 拍浮缸面惊牛饮
盲女•萤火 欸乃湖心讶雁鸣
妆成不藉秋波媚 （散之）
囊得还看夏夜明 荻港摇惊鸥梦破
（肤雨） 杏村沽得蚁醅香
照案瑶编勤五夜 （肤雨）
弹词玉手弄三弦 月•豆
（散之） 谪仙对印三人酒
寿星•春草 才子能吟七步诗
南极老人天上象 （肤雨）
西堂谢客梦中诗 拈到韦娘能记曲
（肤雨） 赋来希逸妙抽毫
祝嘏筵开香火盛 （散之）
寻芳客至屐裙多 破砚•美人肩
（散之） 久抛雀瓦留残字
词•野庙 悄倚猩屏数落花
残月晓风才子笔 （散之）
荒村独树社公坛 鸳闺未许郎轻并
（散之） 麝墨难教客再磨
才华旖旎张三影 （肤雨）
香火荒唐杜十姨 雪•蝉
（肤雨） 万树梅花寻远岭
醋•鹦鹉 一村疏柳噪斜阳
儿女性情同此味 （肤雨）
才人词赋独留名 破屋袁安还自卧

87 
 
故宫齐女总思归 瓶梅•断剑
（散之） 不堪高士遭拘束
棋子•稳婆 常惜英雄被折磨
试看仙客常闲着 （肤雨）
岂有婴儿尚倒绷 半段星文留古字
（肤雨） 一枝霜蕊插新磁
看罢深山真若梦 （散之）
接来英物试啼声 蚊•冰
（散之） 碧帐梦阑憎豹脚
鞋子•橄榄 黄河冻合验狐踪
飞凫犹带尚书字 （散之）
味谏曾题学士轩 但知贞女犹留庙
（散之） 莫倚权臣当作山
三径踏花香易染 （肤雨）
一名谏果味能回 斋鱼•妒妇
（肤雨） 为进伊蒲催衲子
尺•蜂 可恶方药觅仓庚
灯下量衣催五夜 （肤雨）
房中酿蜜正三春 鲸鸣萧寺催朝食
（肤雨） 狮吼兰房罚晏眠
却言赌奕输桐叟 （散之）
漫道量才诩婉儿 霜•雷峰塔
（散之） 大观绚烂催红叶
雁•陶渊明 小说荒唐镇白蛇
半夜衔芦来塞北 （散之）
三秋采菊向篱东 青女九秋催肃气
（散之） 黄妃七级剩浮图
断影几行惊荻岸 （肤雨）
寓言千古记桃源 钟馗•花轿
（肤雨） 满腹饱惟餤旧鬼
秃子•鹅 一肩迎得到新人
两面光遭齐母笑 （肤雨）
一笼多换右军书 斫得妖魔雄拔剑
（散之） 随来仆媪烂盈门
奇到有身能入笼 （散之）
怒来无发可冲冠 假面具•墨卷
（肤雨） 几副脸颜工涉世

88 
 
三年场屋笑摹时 道是世情同汝薄
（肤雨） 束将文稿笑人多
刊出秋闱传艺苑 （肤雨）
带来春夜夺昆仑 熨斗•薜荔
（散之） 平物终须持尺柄
润红纸•裙 讬根何可傍危墙
村馆学童工画蚓 （肤雨）
宫闱妃子效留仙 寄生偏解依高树
（散之） 执热何妨制短襦
娇女束腰惊化蝶 （散之）
儿童信手笑涂鸦 乞丐•西湖
（肤雨） 吹箫吴市英雄困
盐•老松 放棹孤山高士闲
爪牙盘内几成虎 （散之）
鳞甲山中欲化龙 杨柳六桥笼水面
（肤雨） 莲花一曲唱街头
劚得茯苓惊鹤子 （肤雨）
包来荷叶换狸奴 菊花•磨子
（散之） 幽情诗老持螯赏
乳•帘 生计高人仗马砻
酥胸香溢娇儿索 （肤雨）
绣户风来小婢垂 犹是蹇驴陈迹踏
（散之） 偏思骚客落英餐
银押悄垂呼婢女 （散之）
罗襦香解哺娇儿 好姐姐•落叶
（肤雨） 深巷卖花娇倚户
书板•一品锅 空阶踏月响黏鞋
祸枣千秋留帝虎 （散之）
调梅五味煮侯鲭 一夕秋风辞树日
（肤雨） 几分春色破瓜年
闻到聚珍传秘阁 （肤雨）
却教异味贮豪家 烟筒•桥
（散之） 热中只恐持操失
纸•笋 临上无虞济渡难
金花醉草清平调 （肤雨）
玉版闲参澹泊禅 踏来霜冷留残迹
（散之） 味得兰香总热肠

89 
 
（散之） 厌看热客图公廨
凤凰•太守 惯晒寒溪挂钓船
瑞集帝庭餐竹实 （肤雨）
刑清官阁咏梅花 一生附热豪家倚
（散之） 三面施仁薄海归
政理草堂推领郡 （散之）
巢来丹穴听鸣岗 仙•蚁
（肤雨） 云霞东海迷三岛
手炉•蝇 富贵南柯梦一场
怀袖有时防炙热 （肤雨）
出窗无路枉钻谋 争拖花瓣来瑶砌
（肤雨） 闲劚芝苗向玉田
秘阁剖瓜讥遽集 （散之）
寒闺罢绣喜初笼 航船•蝴蝶
（散之） 夜雨敲篷归远驿
势力僧•鸭 午晴晒粉抱疏花
忙着袈裟迎贵客 （散之）
静依栏槛射村童 几树园花随客恋
（散之） 一帆野水趁人归
烟波放去村前艇 （肤雨）
衣钵传来饭后钟 暴富儿•残梅
（肤雨） 多金意满人前诩
桃核船•荷包牡丹 横玉枝余岭上看
槎通瑶水寻王母 （肤雨）
袋佩金鱼说贵人 一朝遽并陶朱业
（肤雨） 几树犹留萼绿仙
贵客何心藏夹袋 （散之）
仙源有路泛孤篷 病妓•帆
（散之） 药炉尽用缠头费
酒瓮•尼姑 荻浦高悬饱腹风
窃饮兴酣眠毕卓 （散之）
问官志小笑清臣 妆倦青楼亲药裹
（散之） 影迷白浪挂兰舟
修容朝礼青猊座 （肤雨）
缄口春藏绿蚁醅 肉•升官图
（肤雨） 何来多食终成鄙
门神•网 纵得高迁莫当真

90 
 
（肤雨） 凌虚持帚一身轻
九旬闻乐忘滋味 （散之）
一纸争名等宦途 嫖客•指南针
（散之） 羞障章台京兆扇
铁匠•渔竿 迷防征途禹王车
良金还解熔双剑 （散之）
香饵空思钓六鳌 筵掷千金同蝶恋
（散之） 路通一线引鹏图
钓名终笑垂千古 （肤雨）
铸错无虞聚六州 睡鞋•试场照出签
（肤雨） 梦来行雨亲兜凤
樵夫•莼 执去开笼等放鹇
一担晚归红树外 （肤雨）
千丝秋腻碧湖中 锁院持完三艺草
（肤雨） 被池醒褪一钩莲
小艇采归涎滑指 （散之）
深林负去叶垂肩
（散之）
女伶•枯树 百衲琴卷下
宫阃排场传菊部
江潭作赋感兰成 长洲秦云肤雨
（散之） 吴县秦敏树散之 撰
卧地霜皮经霹雳
登场粉面效须眉 海•针
（肤雨） 闻说求仙曾跨石
虱•宜兴茶壶 穿来乞巧好登楼
雄谈殿上扪王猛 （散之）
佳品人间说供春 幻出楼台曾吐蜃
（散之） 绣来闺阁总成鸳
抟埴龚春留雅制 （肤雨）
处裈阮籍发狂言 图章•不倒翁
（肤雨） 何人可许留钤押
扫晴娘•蝇虎 此老原来信倔强
倚檐拥篲娇迎口 （肤雨）
钻纸垂涎怒攫风 虚名莫谩传斯世
（肤雨） 强项何妨傲小儿
伺隙污屏双爪奋

91 
 
（散之） 筑台转眼还游鹿
僵蚕•假山 举斧何心欲捕蝉
莫嫌到老虽成茧 （散之）
却笑凭空忽起峰 媚到捧心曾响屧
（散之） 怒来奋臂敢当车
丘壑胸罗人巧叠 （肤雨）
经纶腹乏食虚糜 黄河•灶神
（肤雨） 闻说防灾沉白马
萝•夕阳 欲求致富祀黄羊
马外绿笼山寺壁 （肤雨）
鸦边红上酒家楼 伯也贪心思娶妇
（肤雨） 公无醉眼妄论人
雨后低垂村舍密 （散之）
云开斜映客帆明 梯•歌
（散之） 送出墙头嗤贺监
醉汉•蛩 绕来梁上忆秦青
骂座一时人共恕 （散之）
鸣阶半夜客偏愁 登来未得青云路
（散之） 唱出空夸白雪词
心惊客听吟瑶砌 （肤雨）
口唾妻憎污绣衣 蜡•芥
（肤雨） 嚼来世事真无味
新房•荒冢 拾得功名尽有人
艳妻欢宴停红烛 （肤雨）
馁鬼悲风泣白杨 琥珀拾将诚结契
（肤雨） 海棠照得恐酣眠
玉镜初开郎试笔 （散之）
金蚕久失客寻碑 病僧•新柳
（散之） 鸡骨支床经懒诵
六•绿 蛾眉倚槛黛初匀
桥影西湖人放棹 （散之）
波光南浦客消魂 残月晓风千缕嫩
（肤雨） 药炉经卷一床寒
芳草色同宜入梦 （肤雨）
莲花貌似合郎呼 妓女•蟹
（散之） 杨柳性情忙倚户
西施•螳螂 菊花时节正登盘

92 
 
（肤雨） 形藏画棁世卿家
不惜倚门妆媚态 （散之）
可怜入镬尚横行 鱼•灰
（散之） 点额空遭犹未化
蜗牛•尘 存心已死莫教燃
墙上雨多留碧篆 （散之）
洛中客久化缁衣 拨向围炉人觅句
（散之） 钓来小艇客垂纶
神仙怕向寰中谪 （肤雨）
触蛮争从壁上观 扫帚•诸葛亮
（肤雨） 人讥敝享千金价
道士妻•寒鸦 星陨悲生五丈原
双眉替画青词笔 （肤雨）
千点争归黄叶村 呼童三径因花积
（肤雨） 谒庙千秋有柏留
风雪乱翻归客渡 （散之）
粉脂浪费卖符钱 老将•秋云
（散之） 有剑谁还酬壮志
刑杖•妆镜 如罗我欲比人情
肉鼓吹喧严酷吏 （散之）
粉骷髅照笑佳人 几年玉帐思青海
（肤雨） 一片瑶天失绛河
兰髻妆慵开翠阁 （肤雨）
蒲鞭示辱代黄堂 美人足•假道学
（散之） 莲小不盈郎一掬
诗稿•溺壶 薪传妄冀圣千秋
唐代争传才子撰 （肤雨）
汉宫却遣侍郎持 欺世高谈宁立德
（散之） 凌波微步岂生尘
睡醒三更呼虎子 （散之）
购来几卷重鸡林 凤仙花•背
（肤雨） 娇女捣将香染指
龟•酒旗 老夫曝爱日当头
千岁游来莲叶上 （散之）
一竿飘出杏花中 应许怜香呼菊婢
（肤雨） 终思搔痒倩麻姑
影露绿杨山郭店 （肤雨）

93 
 
墨盒•蜘蛛 储向筠笼宴曲江
汁贮无多心已满 （散之）
网张周密意偏贪 白傅新诗夸素口
（肤雨） 卢生古驿梦黄粱
满盛汁渖书狂草 （肤雨）
小吐经纶网落花 瓦•灯笼
（散之） 世上雷鸣多尔辈
窖冰•火逼鸡 胸中雪亮导他人
虫到夏时偏能语 （肤雨）
雏催暖处却能生 照读堂前明蜡纸
（散之） 惊风檐际堕香姜
趋炎终笑忧雌伏 （散之）
因热何尝改节坚 照墙•琵琶
（肤雨） 启日朝看真壁立
梳•钵 临江夜听唤船移
理得发香鬟绾凤 （散之）
咒来力大手降龙 终教出塞犹思国
（肤雨） 未许开门便见山
晓阁整鬟雏婢把 （肤雨）
暮村乞食老僧持 李太白•四腮鲈
（散之） 狂捉月轮归蕊阙
哑子•自鸣钟 美夸风味忆松江
变音非是曾吞炭 （肤雨）
刻漏何劳更制铜 金殿清平吟一一
（散之） 银鳞红艳忆双双
无时不听丰山应 （散之）
有口浑同鲁庙缄 雪美人•火烘牡丹
（肤雨） 小玉妆成娇怯日
东•庚 贵妃催出艳如霞
墙头窥有三年女 （散之）
邮上传无万里书 营求富贵趋炎日
（肤雨） 团聚姻缘悟色空
微得雨来欣觅句 （肤雨）
刚逢日至便陈经 风•面盆
（散之） 一帆当助能文客
枕•樱桃 三斗还思洗俗尘
梦来槐郡眠孤榻 （肤雨）

94 
 
聪明须贮桃花靧 河心填去喜为桥
舶䑲*偏增柳絮狂 （肤雨）
（散之） 烟鬟未整收笭箵
*这个字打不上、粘也粘不出来，烦： 屋角还来报信音
（是“舟”字边加一个“卓”字—— （散之）
抄录者 淘米箩•锥
考篮•落花 溲去傍溪鱼欲食
提携客孰登云去 立还有地客非贫
漂泊人怜如雨来 （散之）
（散之） 积淅竟教行孔子
堕溷飘茵谁更惜 处囊谁复出毛生
倾筐倒箧只防搜 （肤雨）
（肤雨） 东南风•冬柳
矮人•高楼 穿篱拂亩花飞面
尽堪胯下随韩信 虐雪饕风叶脱眉
聊写胸中赋仲宣 （肤雨）
（肤雨） 舞腰秃尽高低树
一囊但许侏儒饱 对面吹来西北楼
百尺难容俗客登 （散之）
（散之） 项子•盘香
再醮妇•柏 一颗星明分雁序
荐寝鸳留前度枕 几重烟细袅螺旋
参天鸾宿此时柯 （散之）
（肤雨） 心死成灰圆月晕
丘山岂用新栽干 头衔分品壮云冠
兰麝重薰旧嫁衣 （肤雨）
（散之） 火轮车•岣嵝碑
皮匠•眼镜 机疾西人殊马御
雪中破履劳君补 石留南岳蚀虫书
雾里名花带尔看 （肤雨）
（散之） 绿字赤文传禹迹
却异障纱来鬼魅 云奔电掣胜奇肱
休脚补履屈干将 （散之）
（肤雨） 厕•琴
渔妇•鹊 匿迹有人思报主
舵尾妆成闲结网 张弦何处觅知音
（散之）

95 
 
作文有客工三上 （散之）
奏曲何人弄七弦 鲞鹤﹡•破窗
（肤雨） ﹡“鲞”字书上只剩半边清楚，猜的
帐钩•当票 ——抄录者
下听纤手香衾里 华表归何来鲍肆
绝最关心质库中 疏棂碎欲漏驹光
（肤雨） （散之）
照梦浑如新月挂 鸣皋便忘过河泣
惊寒莫赎蔽裘无 穿纸还看送月来
（散之） （肤雨）
朝珠•财神 牧童•潮
论爵垂胸分鹭序 牛背夕阳横短笛
乞灵援手遂狼贪 江头夜语听孤舟
（散之） （肤雨）
悬来几辈称强项 笛弄数声归远渡
求得何人有满心 涛奔一线打空城
（肤雨） （散之）
田家•废园 媒人•催租吏
禾黍有年堆比户 系足缔缘烦月老
楼台无主问斜阳 敲门败兴怅诗人
（肤雨） （散之）
香稻饱餐翁曝日 打门如虎追呼急
粉垣颓缺客窥花 署券成鸳撮合难
（散之） （肤雨）
兰亭贴•缝穷妇 画•酱
妙墨双钩镌王枕 法参荆浩犹留笔
破衣百结补荆钗 元*草杨雄竟覆瓿
（散之） *原文避清圣祖讳——抄录者
定武本求真迹少 （肤雨）
几文钱缀破衣完 红螺坡老夸新味
（肤雨） 黄鹤山樵剩旧图
短视•枯荷 （散之）
名花到眼还迷色 桃花•骷髅
凉雨惊心尚送声 到门难觅崔郎面
（肤雨） 饮器还持智伯头
道路逢人疑旧雨 （散之）
池塘留叶听寒风 妖狐戴拜坟前月

96 
 
仙客寻迷洞口云 天边落日映流霞
（肤雨） （散之）
荔支•卖卜人 犹存残菊陶潜径
驰来驿上犹鲜美 且咏寒梅后主亭
坐向桥头判吉凶 （肤雨）
（肤雨） 江山船•樟柳人
一卷谱成传学士 九姓载花迷客梦
百钱帘下隐高人 五官刻木听灵谈
（散之） （肤雨）
汤婆子•竹 桐江艳说人呼妹
应合夫人呼接脚 木偶愚凭鬼乞灵
断无君子不虚心 （散之）
（肤雨） 刮舌•报单
夏日爱留佳客坐 三寸澜翻凭去垢
寒宵好伴老夫眠 一声锣响顿增荣
（散之） （肤雨）
诗经•雷 喜悉名成登蕊榜
沽泥阶下嘲精婢 持将秽去类金篦
失箸筵前笑使君 （散之）
（散之） 羊•团扇
四座解颐匡*鼎说 绝巘方平曾叱石
一车入手阿香推 深宫班女却悲秋
（肤雨） （散之）
*书上“匡”字只剩边框，猜的——抄 看来塞上愁苏武
录者 羡说人间画放翁
扑满•星河 （肤雨）
飞蚨积得终招损 电线•井田
灵鹊填来便可通 庚邮顷刻传千里
（肤雨） 子妇耕耘共八家
贪货终□□□□* （肤雨）
探源曾说使臣来 尺素应嗤鸿雁缓
（散之） 畛畦难复夏商匀
*全句无法辨认，“贪货终”三字也是 （散之）
猜的，另外四字想不出了，有待高明 乡试•猴戏
者猜出或是博雅者补齐——抄录者 场屋共争秋士榜
三•红 野宾亦现宰官身
海上奇峰浮弱水 （散之）

97 
 
举子姓名期列榜 （肤雨）
肖人冠带笑登场 林和靖•教官
（肤雨） 眷属团居携子鹤
鹤•鸦片烟 春秋饱食祭丁牛
巢痕松顶凌千仞 （肤雨）
香味蓉膏醉一灯 冷署一盘餐苜蓿
（散之） 孤山几树伴梅花
香熬莺粟能迷客 （散之）
瘦立鸡群也欲仙 字纸笼•贫女
（肤雨） 谁怜掷地兴公赋
鸡头•胡笳 为咏牵萝杜甫诗
剥来腻似杨妃乳 （散之）
拍出愁摧蔡女肠 首无钗珥妆梳俭
（肤雨） 腹有文章吐弃余
秋渚菱花同结实 （肤雨）
穷边芦管独闻声 火钳•旗杆
（散之） 徒解徙薪忙曲突
燕子•苗女 岂凭建树耀高牙
轻翦随风穿柳陌 （肤雨）
广场跳月奏芦笙 羡说衙前悬大纛
（散之） 须劳爨下出焦桐
珠箔穿风寻旧垒 （散之）
桶裙跳月唱新歌 书呆子•老马
（肤雨） 遇雨打头仍缓步
齑•珠 识途展足倦长驱
五百瓮储真俭约 （散之）
三千履趿擅豪华 伏枥主思心尚壮
（肤雨） 入房妻泥貌犹庄
断来宋相资宵读 （肤雨）
悬向陈宫照夜游 僧鞋菊•书中干蝴蝶
（散之） 岂是投斋行老圃
蒲团•肚兜 定因入梦向南华
紫衲禅参垂慧眼 （肤雨）
红罗香染裹酥胸 禅房﹡踏月来三径
（散之） 芳谱寻花到几时
坐定禅心思学佛 （散之）
防深露乳覷羞郎 ﹡“房”字模糊，猜的——抄录者

98 
 
虎丘•烛 钱塘江•太史饼
宝剑藏岩销霸业 挽射弩谈心尚壮
金莲归院荷荣光 贬褒笔画腹充饥
（散之） （肤雨）
山塘七里吴娘棹 铁岸潮来摇赭屿
场屋三条*举子文 玉堂人羡啖红绫
（肤雨） （散之）
*“条”字书上只得一点影子，猜的— 剃头刀•时宪书
—抄录者 试看握发余游刃
美人发•猛虎 颁到关心欲换年
腻香一枕销魂夜 （散之）
腥气千岩破胆时 寰中正朔遵颁历
（肤雨） 顶上圆光试及锋
宝镜髻鬟盘晓日 （肤雨）
荒山草木吼腥风 杀猪屠•翎子
（散之） 放刀善说人成佛
甲•南 插羽荣如鸟纪官
榜上登龙文士望 （肤雨）
亩中叱犊野人耕 饱待遇门资大嚼
（散之） 荣看飘羽纪高勋
庾亮楼头欣玩月 （散之）
汉皇帐里枉求仙 板刷•庄子
（肤雨） 尘海洗除留一柄
砖•豹 漆园著述足千秋
敲门我未凭他力 （散之）
窥管人难识尔文 春泥溅履除沾垢
（肤雨） 秋水名篇托寓言
莫笑抛来能引玉 （肤雨）
须知窥去止容斑 美人蕉•旧账簿
（散之） 绣阁倚窗愁雨听
蓑衣•手版 金钱勾笔等烟销
冒雨着衣耕绿野 （肤雨）
抗尘怀得候朱门 货值已登高阁置
（散之） 丰姿宛倚短墙窥
雨中身蔽披渔父 （散之）
纸上头衔谒长官 剔牙签•泰山
（肤雨） 编齿食余防纳污

99 
 
寸肤触处便成霖 持防人吠沿门狗
（散之） 移怕郎窥戏水鸳
藏垢搜同人慧拾 （肤雨）
筑坛禅说帝旧封 卉服携将求冷炙
（肤雨） 兰汤盛取洗凝脂
叫化棒•闺中浴盆 （散之）

右《百衲琴》二卷，同里秦君肤雨及其族兄散之少尉之所作也。两君皆以诗
鸣于时，又皆长于画，而出其余绪，犹足以启迪性灵，发皇耳目，彬彬乎埙篪之逸
响，亦风雅之外篇也。昔道光壬寅、癸卯间，福州梁芷林中丞搜辑楹联巧对，不下
二十余卷，所载独无此体。近十年来，文人学士，始有作者，然亦不能工而且多若
此。至于其名，或谓之为“诗钟”，或谓之为“羊角对”，要皆不知其所取义，又
岂若“百衲琴”之称为典而确1哉。

光绪乙酉季冬吴县俞廷瑛跋

                                                            
1
原书作“磪”，当是“確”字的误笔。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