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台灣】「教會白話字初學議論會」問、答（19）
王泰澤 （化學博士、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永久會員）
2023/07/3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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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4 12:10
前言
從小看慣一個符號為單位的字母表 (Alphabet)，自然容易誤解，表中每一個符號，只標示一個音，例如讀注音符號的ㄅㄆㄇㄈ（bopomofo) ，聽到但沒看見，就忽略了共同的ㄛ尾母音，或讀日語五十音的 かきくけこ，一樣有聽沒有見，也就忽略了分別連結在各個字母的 あいうえお 尾母音，因為過於注重視覺，沒注意或無法聯想到這些讀音都是「子音」加「母音」音節的二種發音。
一個字母符號標示一個音，主要是國際音標的設計，以致沒注意到不同語言的字母表 （例如 English Alphabet 26 個字母總稱）中所有字母，如 letters a b c d … x y z符號，各有字母本身的讀法，和它可能「被借用」當作音標的不同讀法，忽略了一個字母符號可有多個音，連耳熟能詳唸成「哀」的注音符號「ㄞ」，都有好友為自己的誤解辯護：「ㄞ」是一個符號，所以只有一個音。
討論時，我問「ㄚ 阿 」有幾個音？答：「一個音」，我再問「ㄧ 依」有幾個音？ 答：「一個音」，那麼「『ㄚ阿』和『ㄧ依』連起來有幾個音？」答覆是「二個音」，但是好友馬上解釋：「『ㄚ阿ㄧ依』寫成一個符號 ㄞ，一個符號就只有一個音。」「阿依」明明已經說是「二個音」，卻還否認完全同音的「ㄞ 阿依」是「二個音」，多麼令人錯愕不解！
或許是小學課本沒有寫、小學老師沒有教，又或是小學生聽課無法理解，長大後，ㄞ一個符號被視覺記憶主導，一個符號一個音，以訛傳訛地傳下去了。
再舉英文字母 「W 」為例，這個字母看來像2個「 V」 的衣袖相連，讀音更像雙 U 視唱，一個字母「 W」 讀成雙 U 音 （double U）就有3個音節 ，因為中學課堂上老師不曾提過，我怎麼解釋，好友都不相信，從小寫到老，「W」 一個符號看得很清楚，雙 U（double U）英語音聽得很繁雜，但陋習積重難返「一個符號本來就是一個音」怎麼可有三個音節？
我又想到希臘文中，有一個字母名為「upsilon」，大小寫各寫成一個符號 Υ 和 υ，字母本身 upsilon 讀音有3個母音3個音節，在朋友前，我不敢再提，因為我不能解釋清楚。
問、答
問：上期（18）談過，學習「注音符號」之所以不能與「羅馬拼音」接軌，主要原因何在？
答：主要原因是沒徹底理解子音、母音與音節，以致羅馬字母的「子音」和「母音」，與注音符號的「子音」和「母音」的發音，字母沒能一一相對應；注音符號有母音符號，是各含有2個母音的「字母」，學童初學，老師未曾以「音」的單位來教導學生，以致與國際音標不能「一對一」對上，使得日後學習「羅馬拼音」困難。
注音符號的數目有其演變過程 ，我們不需理會，只要專心取用現今使用在電腦鍵盤上，供實際打字尋找漢字的符號，我們注重的，是根據各個符號的讀音，來討論這些符號讀音，與符號書寫的對應問題。
電腦鍵盤共有 37 個注音符號：ㄅㄆㄇㄈㄉㄊㄋㄌㄍㄎㄏㄐㄑㄒㄓㄔㄕㄖㄗㄘㄙㄧㄨㄩㄚㄛㄜㄝㄞㄟㄠㄡㄢㄣㄤㄥㄦ，我們可以利用對羅馬拼音的了解，對照注音符號與羅馬字母的「子音」和「母音」，提出其中的問題。
（一）先處理 21 個「子音」ㄅㄆㄇㄈㄉㄊㄋㄌㄍㄎㄏㄐㄑㄒㄓㄔㄕㄖㄗㄘㄙ：我們從教會白話字羅馬拼音學到的，是注音符號ㄋ發音的羅馬拼音是 no；n相對於 ㄣ，o 相對於 ㄜ， no 相對於ㄣㄜ，所以ㄋ可免用，必要時，ㄋㄚ na、ㄋㄧ ni、ㄋㄨnu、ㄋㄧㄝ nie、ㄋㄛnoo，可分別以 ㄣㄚ na、ㄣㄧ、nuㄣㄨ、nieㄣㄧㄝ、noo ㄣㄛ 取代；ㄗ、ㄘ、ㄙ對應的羅馬拼音字母為 ch（ㄗ）、chh（ㄘ）、s（ㄙ）；ㄐ、ㄑ、ㄒ的讀音可拼音成ㄗㄧ（chi）、ㄘㄧ（chhi）、ㄙㄧ（si），所以 ㄐ、ㄑ、ㄒ 也可以以ㄗㄧ、ㄘㄧ、ㄙㄧ 替代。
（二）再處理 16 個母音ㄧㄨㄩㄚㄛㄜㄝㄞㄟㄠㄡㄢㄣㄤㄥㄦ：我們可刪除重複的母音，6個母音ㄞ、ㄟ、ㄠ、ㄡ、ㄢ、ㄤ，應用時可以 ㄚㄧ（ai)、ㄝㄧ (ei)、ㄚㄨ (au)、ㄛㄨ (ou)、ㄚㄣ (an)、 ㄚㄥ (ang) 取代。
以上（一）（二）修訂「子音」和「母音」總結概述如下：
一、現行通用的注音符號字母有 37 個，修訂刪除 4 個子音符號和 6 個母音符號，剩下 27 個注音符號，比 26 個英文字母只多一個。
二、刪除4個子音 ㄋ、ㄐ、ㄑ、ㄒ後，替代字母分別是 ㄣㄜ、ㄗㄧ、ㄘㄧ、ㄙㄧ，可與羅馬拼音 no、chi、chhi、si 對應，統合拼音觀念。
三、刪除6個母音 ㄞ、ㄟ、ㄠ、ㄡ、ㄢ、ㄤ後，分別替代字母ㄚㄧ、ㄝㄧ、ㄚㄨ、ㄛㄨ、ㄚㄣ、ㄚㄥ可與羅馬拼音 ai、ei、au、ou、an、ang 對應，統合拼音觀念。
台灣「注音符號」新修訂
在這「羅馬拼音」新時代，發起老舊「注音符號」的新修訂，我的用意只為利用大家都熟悉的「注音符號」，揭其弊端，以求改善羅馬拼音的新導向，以免民眾面對「羅馬拼音」繼續受困於「注音符號」的陋習。
筆者多年觀察，羅馬拼音之所以困難，主要原因不是羅馬拼音難學，而是學習的人於小學年代就接受了奇異的「注音符號」標音系統，其中字母字音無理、繁複，處處排斥「羅馬拼音」的簡易要點，注音符號如上修訂後，與簡易的羅馬拼音，字母拼音統合對應，化解了處處疑難，足供「注音、羅馬」學習，闢開坦途，解開心結，相輔相成。
後語
「前言」中談及，《國際音標》的標音字母和字母表（alphabet）中的同符號字母，讀音不同。這也使美國的初級英文教育發生困難，1955 年有作者 Rudolf Flesch 著書立說《Why Johnny Can’t Read — and What you can do about it? Harper and Brothers》批判美國英語教育，長年誤把英文拼音字當成中國漢字記憶，「視讀」整字，而不依字中字母拼寫「音讀」，阻礙國人閱讀能力適當成長。此書一夜竄紅，連續暢銷10個月。
有趣的是，至今還有漫畫家畫圖調侃超級英雄、高智商的蜘蛛人 ，不知英語茶（tea）字讀音與字母 T 讀音的分別，蜘蛛人說：「The ‘ea’ in ‘tea’ is silent (‘ea’ 在 ‘tea’ 字中不發音)」怎麼會是這樣？不發出 ea （長「依」音 / i:/ ）音收尾，「茶 tea」怎麼說得出 / ti:/ ? 長「依」音 / i:/ 在 ’t’ 中看不見，可是聽得見；’ea’ 在 ‘tea’ 中，看得見，也聽得見，不可能「不發音」。
筆者有一次在演講前，主持人美國教授詢問我的名字 Taitzer 如何發音？告知後，她說「知道了，就是 Ti，Tai 中間的 “a” 不發音。」她真的沒有 Tai 的國際音標標音「特 t 阿 a 依 i」的觀念。她照著英文字母發音 Ti 為「特 T 阿依 i」。
下（20）期預告：福台語的語音、聲調音樂情趣；歡迎讀者來函賜教，筆者通訊處 taitzer@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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