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rce: douban.com
网上有96%的信息都隐藏在暗网?别再以讹传讹了
作者:张文武
近日引发热议的Facebook信任危机,似乎向更多人证明:我们正在走向一个没有隐私的时代。我们的隐私正在成为一种廉价商品,被被人买来买去谋取利益。
据外媒最新披露,光「剑桥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这一家公司就获取了8700万Facebook用户数据,比之前的5000万多了近乎一倍。这些用户信息值多少钱呢?
肯定会比国内低到几毛的「行情」要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的隐私值多少钱
个人隐私信息的倒卖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地进行,暗网是比较常见的「交易场所」。内容营销公司佛瑞特(Fractl)曾曝出各大平台账户信息在暗网上的平均价格,其中:
Facebook,5.2美元(约合人民币33元);
Paypal,247美元(约合人民币1556元);
Airbnb,8美元(约合人民币50元);
Uber,7美元(约合人民币44元);
Gmail,1美元(约合人民币6.3元);
DHL,10.40美元 (约合人民币66元)。
让人细思极恐的是,除了单个账户信息,暗网还可以买到一个人在互联网上的所有信息,打包起来的价格大概是1200美元,约合人民币7500多块钱。
爱德华·李尔:说胡话的英国「老傻子」
爱德华·李尔的作品「乖张荒唐,有强大感染力,被一代又一代的孩子视为珍宝,其幽默和无拘无束的超现实主义深受孩子喜爱」,然而在中国却似乎从未流行过。
上学时读过施蛰存的一篇散文《无意思之书》,对一个能写能画的英国老头产生了兴趣。这个老头就是爱德华·李尔(Edward Lear),施蛰存在文中用的译名是「爱德华·李亚」。
爱德华·李尔(Edward Lear)
文章开篇引用了别人对李尔的评价:
约翰·罗斯金作《最佳作家一百人名录》,将《无意思之书》的著者爱德华·李亚列在第一,对于他的神味之清爽,韵律之完美,创造力之不容摹拟,深致倾倒。
这里边所说的「无意思之书」就是爱德华·李尔的 The Book of Nonsense。1987年第9期《读书》上,刊登过吕叔湘介绍李尔的文章。吕叔湘将书名译为「谐趣诗」。
爱德华·李尔(EdwardLear,一八一二——一八八八)以写 non-sense poems 出名。这里的nonsense poems 在中文里很不好翻译,翻做「无意识的诗」固然不对,翻做「打油诗」、「滑稽诗」也不十分恰当,姑且译做「谐趣诗」吧。
国内有好几家出版社出过爱德华·李尔这部作品的中文版,下面两版或可找来读读看。
一个是2011年陆谷孙的版本。
一个是1995年黑马的版本。
《一本荒唐书》译本一瞥,图片来自黑马
这本书还有个「彩蛋」。
据译者黑马先生所说,这本书当时的责编,是《潜伏》里老狐狸站长饰演者的亲太太!
《潜伏》老狐狸站长吴敬中的饰演者冯恩鹤
哲学早餐俱乐部与第三种文化
1817 年,作为诗人的柯勒律治还会写书讨论科学方法,这在当时都不算奇怪。到了 1833 年「科学家」一词出现之后,诗人谈论科学就已经很少见了。1833 年之后,这种「跨界」几乎就是难以想象的了。再到后来,艺术和科学之间慢慢建起了一道围墙,迄今为止,这道围墙依然矗立。
作者:张文武
2017年10月24日
人文与科学的对立
1977年恢复高考以后,中国大陆学校开始实行文理分科制,于是就有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越往高处走,课程的范围越窄。高中分科前,文理都要学,所有学生都一样;分科后,文理科学生的课程开始不一样了;进入大学,有了「专业」,范围进一步收缩,不同专业间的差异更大了;到了研究生阶段,「专业」进一步细化,变成了「研究方向」。我们通常所说的「博士」,或许可以改名叫「渊士」,因为其学习研究注重的是「渊」,而不是「博」。
从低到高不断收缩课程范围的做法,说到底是为了向社会输送专业化的人才。在一个凡事讲求「效率」的世界,对专业化的重视是一件好事。但世界未必只为「效率」而存在,况且,短期而言「高效」的事情,长期来看未必「高效」。
一百年来,到底是打造专才,还是打造通才,已经成了东西方共同的世纪命题、「百年战争」。五四时期,德先生(属于人文阵营)与赛先生这两面旗帜还同等重要;但没过几年,一场「科玄论战」,在人文和社科之间撕开了裂缝。这场论战根源于张君劢1923年2月14日在清华的演讲《人生观》,指出科学与人生观的区别,并对「科学万能」的论调进行了批评。演讲发表后,地质学家丁文江发长文反驳张君劢,斥其为「玄学鬼」。随后,胡适和梁启超也分别加入了科学与玄学的阵营。胡适讽张君劢为孙悟空,逃不出科学和逻辑这个如来佛的掌心。梁启超虽然支持玄学派,但对科玄两派都给予了一定的批评,他认为有些问题可以用科学来解决,有些问题是超科学的,只能从心灵层面去解决。
两种文化
几十年后,英国人C.P.斯诺开启了西方的「科玄论战」。斯诺既是物理学家,也是小说家,称得上是文理兼修的通才。他常参加一些所谓高知分子的聚会,发现这些人很喜欢嘲笑科学家「文盲」。他实在气不过,就质问对方:「你们当中有几个人知道热力学第二定律是讲啥的?」斯诺认为,向这些人提这个问题,就相当于问科学家:「你读过莎士比亚吗?」
斯诺说,西方世界最聪明的那群人对现代物理学的了解,跟新石器人类没什么差别。即便是向人文学科里的这些高知分子提一个更简单的问题,比如什么是「质量」,或者什么是「加速度」,恐怕也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答出来。不过,如果向科学家问:「你读书吗?」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针对这种现象,1956年,斯诺在《新政治家》杂志(New Statesman)上发表了文章《两种文化》(The Two Cultures)。1959年,斯诺进一步扩充自己的思想,在剑桥大学做了著名的演讲《两种文化与科学革命》(The Two Cultures and the Scientific Revolution),随后依次为题出版了一本书。除了指出问题所在,他还提出了解决之道:用第三种文化调和「水火不容」的两种文化。2008年,《泰晤士报文学增刊》(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把这本书列入二战后西方公共话题领域最具影响力的100本书。
C.P.斯诺
我们为什么需要故事?
作者:张文武 2017年10月6日
凭借书籍、语言和讲故事的能力,我们进阶成为高于其他物种的生命存在。 ——贾森·默克斯基(Jason Merkoski)[1]
如果你留意过各类图书及作家排行榜,应该会发现一个规律:小说类图书总是能雄踞榜首。从2017年4月推出的《第11届作家榜》可以看出,2016年版税收入超过1000万的作家,90%以上是小说家,而「网络作家排行榜」上则无一例外全是写小说的。所有作家中收入最高的,是36岁的网络作家唐家三少,靠讲故事竟然能一年赚得1.2亿!
为什么小说会这么受欢迎?为什么我们这么喜欢听故事?答案是否真像默克斯基说的那样简单:讲故事让我们变高级,听故事也跟着变高级?
在《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Grooming, Gossip, and the Evolution of Language)一书中,牛津大学教授罗宾·邓巴结合数据分析了国外出版物的情况。
和中国一样,国外每年出版的图书中,卖得最好的也多是小说。只要去身边的书店看一看就会发现:除了大学校园里的书店,很多书店的书架上有三分之二都是小说。人们为什么如此这么喜欢小说?对于这个问题,邓巴教授给出的解释很有意思:
虽说如此,吸引我们的并不是那些精彩刺激的冒险故事,而是书中主人公的人生经历。让我们为之着迷的是他们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应对变幻莫测的人生。
此外,邓巴还提出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在所有小说中,销量最好的并不是大师作品,而是爱情小说。
除了虚构的小说,其他的书,从艺术、历史到摄影、体育,从科学、工艺到汽车维修指南,等等,都可以归为「非虚构」或者「非小说」标签下。只有「传记」可以自成一派,在图书市场上占有重要份额。每年都有大量传记进入市场,无论是明星、政客、演员、企业家还是运动员,似乎都出过自传性质的书。
我们为什么要买这类书呢?用邓巴的话来说,传记往往会为人们讲述名利场中得意与失意者的人生故事。我们买这种书,大多数情况下,不是为了学习一门手艺,比如修汽车。我们买这种书,是为了:
窥探那些英雄人物或是家喻户晓的名人的私生活,我们想要知道他们的隐私、八卦和他们的内心感受。
我们对书中传授的各种专业技巧、各种详细的技术性分析并不感兴趣。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外部事件是如何影响主人公的,他们都如何应对人生的跌宕起伏,他们对亲友有何想法,以及他们都经历过什么样的荣辱得失。
另一种出版物——报纸,又是什么情况呢?
泰德·休斯:诗歌如动物,写诗如狩猎
作者:张文武
2017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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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寓言集
众所周知,休斯热衷于写动物,他生前出版的很多书都是以动物命名的,比如之前聊过的乌鸦,比如鹰、布谷鸟、猫、虎、狼、鲸、牛、狐狸,等等。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在休斯去世多年后,英国诗人爱丽丝·奥斯瓦尔德(Alice Oswald)从休斯作品中编选出了一本《动物寓言集》(Bestiary)。
《动物寓言集》封面,出版社Faber&Faber [1]
「动物寓言集」这种文学形式,最早起源于2世纪,中世纪的时候开始流行。通常都是绘本,每种动物都会配上图,然后附上一则道德教训。这种形式折射出人们当时的理念:整个世界就像一本圣经,每一种生灵都有他独特的意义。比如鹈鹕,据说它会在饥荒的时候撕裂胸膛,用自己的血哺育幼鸟。所以人们把它看成是耶稣的化身。[2]
鹈鹕哺血
在某些方面,休斯的动物诗歌沿袭了动物寓言集的特点。
传统的动物寓言集里,既有真实动物,又有虚构动物。只是,这些集子在内容的编排方式上,不会因此分成「真实篇」与「虚构篇」,而是采用别的方式,比如:陆地篇与海洋篇,或者干脆按照字母顺序来组织。
休斯也是一样。他笔下的动物既有真实存在的,比如乌鸦和狐狸;也有虚构的,比如美人鱼和海怪。而且,休斯对真实与虚构也是一视同仁,不去刻意区分。
在描写真实动物时,动物寓言集有一定的科学价值。比如书中曾客观记录了候鸟的迁徙行为,这些信息在古代未能引起人们的重视,直到现代,才被科学家们发现和利用。
这种「客观」的写作态度,在休斯身上也有明显的体现。休斯曾说,他在写作中习惯于「尽可能贴近正在发生的事情,保持这种近距离,同时,防止一切无关的事物干扰视线」。
泰德·休斯写给孩子的诗
泰德·休斯的文字,在神秘晦涩之中透着冷峻硬朗,有着典型的英式阴郁,加上很多诗中都有大量的宗教原型,似乎不太适合儿童阅读。但实际上,他是非常有名的儿童文学作家,写过很多专给孩子们看的诗文。
小说方面,最著名的,应该就是我在之前一篇文章里提过的《铁人》(The Iron Man : A Story in Five Nights),讲述的是一个农家小男孩在森林中邂逅了巨型铁人的故事。这本书再版了很多次,最早应该是出版于1968年。
好莱坞根据《铁人》的故事,拍出了电影《钢铁巨人》(The Iron Giant,1999)。给《钢铁巨人》配音的有大名鼎鼎的范·迪塞尔和詹妮弗·安妮斯顿。电影里的钢铁巨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宫崎骏的《天宫之城》。我怀疑宫崎骏《天空之城》的灵感就来源于休斯的小说。
后来,休斯还写了《铁人》的续作《女铁人》(The Iron Woman),以不同的视角,丰富了乡村小男孩与铁人的故事。这本书最早应该是在1993年出版。
孩子还小的时候,休斯就想写一本专给女孩看的书。《女铁人》就是这样一部作品。这本书与《铁人》有很大的不同,聚焦的主题是环境保护。无知的人类肆意破坏自然,带来了可怕的后果。两个小孩(Lucy and Hogarth)和一对钢铁生物通过共同努力,为人们指了一条明路。
休斯给孩子们写的第一部小说类作品,应该是1963年出版的《How the Whale Became and Other Stories》。书里的作品应该是写于20世纪50年代,但之前投稿一直遭到出版社拒绝,所以到了1963年才得以问世。有人说,休斯的这部作品,是伊索寓言和吉卜林风格的结合。也有人说,休斯打造的是一部类似于创世纪的故事集。
除了小说,休斯给孩子们写过很多诗歌。这类作品中,最早的应该是1961年出版的《Meet My Folks!》。我没有看过这本书,不过,从书名和目录可以看出来,主题大概跟我们听过的「爸爸的爸爸是爷爷」、「妈妈的爸爸是外公」之类相似,想必是用来跟低龄儿童做亲子阅读用的。
休斯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小说和故事都写过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对休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这里来看看,休斯的作品年表基本上都收录进来了。
泰德·休斯的乌鸦
泰德·休斯写过的动物中,「乌鸦」出现的频率比较高。1970年,他出版了一本诗集《乌鸦》,里边的作品基本上写于1966年—1969年之间。那时,普拉斯刚去世没几年,休斯正处在黑暗时期。休斯认为这些作品堪称绝唱,那时的他有着无穷的想象力,创作力一度高涨,这种状态后来再也没重现过。
以下为正文
泰德·休斯写过的动物中,「乌鸦」出现的频率比较高。1970年,他出版了一本诗集,书名就叫《乌鸦》(Crow,From the Life and Songs of the Crow,出版社为Faber & Faber),里边有几十首诗的题目都含有「乌鸦」(依据的是1974年版《乌鸦》的目录,1970年版的目录及正文暂未找到)。
这些作品基本上写于1966年—1969年之间,普拉斯刚去世没几年,休斯正处在黑暗时期。他认为这些作品堪称绝唱,当时他有着无穷的想象力,创作力一度高涨,这种状态后来再也没重现过。
泰德·休斯肖像,由西尔维亚·普拉斯作于1956年
这些诗的灵感与原型,主要来自民间故事和神话,其中很多诗,意在挑衅基督教。最早一批写乌鸦的诗,是为了响应莱昂纳多·巴斯金(Leonard Baskin)乌鸦主题画作。《乌鸦》第一版的封面,用的就是巴斯金的画。
泰德·休斯《乌鸦》1970年第1版封面
歌坛常青树保罗·西蒙(Paul Simon)曾在《我的小镇》(My Little Town)中提及休斯的诗,还在专辑封套上大段引用过这些诗行。(点击下文可欣赏歌曲)
Simon and Garfunkel: My little town
保罗·西蒙(Paul Simon)专辑封面
2007年初,我曾经翻译过休斯的几首「乌鸦」诗,先贴出三首让大家感受一下。前两首做了几处修订,但恐怕仍有一些不当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正。
古人到底有多「腐」:谈谈明清小说中的同性恋描写
写于2002年左右,传统文化课作业。从周朝一直到五四时期,中国的众多文学作品中都有过同性恋相关的记载和描写。明代以前主要是诗歌形式为主,比如《诗经》。明清以来,男男之恋、女女之恋、男女之恋常见于小说中。只是,总的来说,多数作品格调未免流于低下,无非床上风月、野地淫行而已……
以下为正文
或许是由于精神分析学的渗入,及同性恋研究在中国的「解冻」,再加上近年来发表空间向网络拓展的缘故,从五四至七十年代末几为空白的同性恋文学,先于1970年代末在台湾「复出」并形成一股潮流,又于1990年代延伸至大陆,迄今为止,已产生不少值得一提的作品——它在现当代文学史上的「复出」,经历了八十年左右的空白。
但这并不能说明同性恋文学在中国是无根之木,它也并非全从外国横向移植而来。要看到,在如此漫长的空白之前,中国古典文学中一直存在着描写同性恋的部分。所以研究现当代的同性恋文学,不能不追溯到古典文学。
而古典文学中,又以明清时期最多,且大都以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因此,对明清小说中此类题材的研究,便成了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本文拟就明清小说涉及同性恋的部分加以论述,其中或有纰漏之处,还望方家们指教。
先看一下明清以前的情况。
周朝民歌,如《诗经》中的《郑风》,「子馻」一章的不少内容,经考证都被认为是「两男相悦」之词,其它如「山有扶苏」、「狡童」、「褰裳」、「扬之水」等章,有「狡童」、「狂童」、「狂且」、「恣行」、「维予二人」之类词句,均可能和同性恋有关。《战国策》之魏策、楚策,《韩非子》之《说难篇》,以及《汉书》之《佞幸传》,分别记载了为后人熟知的「龙阳」、「安陵」、「分桃」、「断袖」等故事。
弥子名瑕,卫之嬖大夫也。弥子有宠于卫。卫国法,窃驾君车,罪刖。弥子之母病,其人有夜告之,弥子轿驾君车出,灵公闻而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犯刖罪。」异日,与灵公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以其余鲜灵公。灵公曰:「爱我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瑕色衰而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尝轿驾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者。」——《韩非子·说难》中的「分桃」典故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可能是因为社会上男风较前为盛之故,这类题材的诗歌开始多了起来。阮籍的《咏怀》中的那首「昔日繁华子」,明显是歌颂同性恋的。此外,刘遵的《繁华应令》,梁简文帝的《娈童诗》,以及晋张翰的《周小史诗》,梁刘永的《繁华》,刘孝绰的《小儿采菱》,无名氏的《少年》,昭明的《伍嵩》等,都是对男风的歌颂之词。
唐朝出现了这方面的传奇,李翊《陈子高传》专门记载了陈茜(陈武帝)与陈子高的故事。宋代可能是理学兴盛的原因,这类题材较少见到。元代,林载卿的《诚斋杂记》记载了春秋战国的潘章和王仲先「共枕树」的故事。这些都为明清小说提供了一种独特的传统,有的还是明清小说直接采用的题材。
从上文不难发现,明清以前描写同性恋的作品以诗歌居多,这与明清两代大异其趣。明清自然也有此类诗歌出现,如郑板桥《县中小皂隶有似故仆五凤者每见之黯然》,吴梅村《王郎曲》等,还有人把女诗人吴藻献给烟花女林姑娘的《洞仙歌》,也列为同性恋作品。
珊珊琐骨,似碧城仙侣,一笑相逢淡忘语。镇拈花倚竹,翠袖生寒,空谷里,想见个依幽绪。兰针低照影,赌酒评诗,便唱江南断肠句。一样扫眉才,偏我清狂,要消受玉人心许。正漠漠烟波五湖春,待买个红船,载卿同去。(《吴藻《洞仙歌·赠吴门青林校书》)
吴藻与林姑娘,作者未知,图侵删
可能是小说更宜于充分铺展的原因吧,与诗歌的数量比起来,这类小说即便不算蔚为大观,也足以令诗歌的数量显得微乎其微。在这些小说中,对同性恋的描写比诗歌更为淋漓尽致,甚至不惜流于下作。这应与明清艳情小说异常繁荣,而明清两代男风继续盛行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