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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长孙皇后传】
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长安人,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也。晟妻,隋扬州刺史高敬德女,生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则。年十三,嫔于太宗。隋大业中,常归宁于永兴里,后舅高士廉媵张氏,于后所宿舍外见大马,高二丈,鞍勒皆具,以告士廉。命筮之,遇《坤》之《泰》,筮者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牝马地类,行地无疆。变而之《泰》,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象》曰:后以辅相天地之宜而左右人也。龙,《乾》之象也。马,《坤》之象也。变而为《泰》,天地交也。繇协于《归妹》,妇人之兆也。女处尊位,履中居顺也。此女贵不可言。”武德元年,册为秦王妃。时太宗功业既高,隐太子猜忌滋甚。后孝事高祖,恭顺妃嫔,尽力弥缝,以存内助。及难作,太宗在玄武门,方引将士入宫授甲,后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九年,册拜皇太子妃。
太宗即位,立为皇后。赠后父晟司空、齐献公。后性尤俭约,凡所服御,取给而已。太宗弥加礼待,常与后论及赏罚之事,对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妾以妇人,岂敢豫闻政事?”太宗固与之言,竟不之答。时后兄无忌,夙与太宗为布衣之交,又以佐命元勋,委以腹心,出入卧内,将任之朝政。后固言不可,每乘间奏曰:“妾既托身紫宫,尊贵已极,实不愿兄弟子侄布列朝廷。汉之吕、霍可为切骨之诫,特愿圣朝勿以妾兄为宰执。”太宗不听,竟用无忌为左武候大将军、吏部尚书、右仆射。后又密遣无忌苦求逊职,太宗不获已而许焉,改授开府仪同三司,后意乃怿。有异母兄安业,好酒无赖。献公之薨也,后及无忌并幼,安业斥还舅氏,后殊不以介意,每请太宗厚加恩礼,位至监门将军。及预刘德裕逆谋,太宗将杀之,后叩头流涕为请命曰:“安业之罪,万死无赦。然不慈于妾,天下知之,今置以极刑,人必谓妾恃宠以复其兄,无乃为圣朝累乎!”遂得减死。
后所生长乐公主,太宗特所钟爱,及将出降,敕所司资送倍于长公主。魏徵谏曰:“昔汉明帝时,将封皇子,帝曰:‘朕子安得同于先帝子乎!’然谓长主者,良以尊于公主也,情虽有差,义无等别。若令公主之礼有过长主,理恐不可,愿陛下思之。”太宗以其言退而告后,后叹曰:“尝闻陛下重魏徵,殊未知其故。今闻其谏,实乃能以义制主之情,可谓正直社稷之臣矣。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蒙礼待,情义深重,每言必候颜色,尚不敢轻犯威严,况在臣下,情疏礼隔,故韩非为之说难,东方称其不易,良有以也。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有国有家者急务,纳之则俗宁,杜之则政乱,诚愿陛下详之,则天下幸甚。”后因请遣中使赍帛五百匹,诣徵宅以赐之。太子承乾乳母遂安夫人常白后曰:“东宫器用阙少,欲有奏请。”后不听,曰:“为太子,所患德不立而名不扬,何忧少于器物也!”
八年,从幸九成宫,染疾危惙,太子承乾入侍,密启后曰:“医药备尽,尊体不瘳,请奏赦囚徒,并度人入道,冀蒙福助。”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为恶。若行善无效,何福可求?赦者,国之大事;佛道者,示存异方之教耳,非惟政体靡弊,又是上所不为,岂以吾一妇人而乱天下法?”承乾不敢奏,以告左仆射房玄龄,玄龄以闻,太宗及侍臣莫不嘘唏。朝臣咸请肆赦,太宗从之;后闻之,固争,乃止。将大渐,与太宗辞诀,时玄龄以谴归第,后固言:“玄龄事陛下最久,小心谨慎,奇谋秘计,皆所预闻,竟无一言漏泄,非有大故,愿勿弃之。又妾之本宗,幸缘姻戚,既非德举,易履危机,其保全永久,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则为幸矣。妾生既无益于时,今死不可厚费。且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见。自古圣贤,皆崇俭薄,惟无道之世,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为有识者笑。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十年六月己卯,崩于立政殿,时年三十六。其年十一月庚寅,葬于昭陵。
后尝撰古妇人善事,勒成十卷,名曰《女则》,自为之序。又著论驳汉明德马皇后,以为不能抑退外戚,令其当朝贵盛,乃戒其龙马水车,此乃开其祸源而防其末事耳。且戒主守者曰:“此吾以自防闲耳。妇人著述无条贯,不欲至尊见之,慎勿言。”崩后,宫司以闻,太宗览而增恸,以示近臣曰:“皇后此书,足可垂于后代。我岂不达天命而不能割情乎!以其每能规谏,补朕之阙,今不复闻善言,是内失一良佐,以此令人哀耳!”上元元年八月,改上尊号曰文德顺圣皇后。
【《新唐书》长孙皇后传】
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河南洛阳人。其先魏拓拔氏,后为宗室长,因号长孙。高祖稚,大丞相、冯翊王。曾祖裕,平原公。祖兕,左将军。父晟,字季,涉书史,趫〗鸷晓兵,仕隋为右骁卫将军。
后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鉴,矜尚礼法。晟兄炽,为周通道馆学士。尝闻太穆劝抚突厥女,心志之。每语晟曰:“此明睿人,必有奇子,不可以不图昏。”故晟以女太宗。后归宁,舅高士廉妾见大马二丈立后舍外,惧,占之,遇《坤》之《泰》。卜者曰:“《坤》顺承天,载物无疆;马,地类也;之《泰》,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又以辅相天地之宜。繇协《归妹》,妇人事也。女处尊位,履中而居顺,后妃象也。”时隐太子衅阋已构,后内尽孝事高祖,谨承诸妃,消释嫌猜。及帝授甲宫中,后亲慰勉,士皆感奋。寻为皇太子妃,俄为皇后。性约素,服御取给则止。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与帝言,或及天下事,辞曰:“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可乎?”帝固要之,讫不对。后廷有被罪者,必助帝怒请绳治,俟意解,徐为开治,终不令有冤;下嫔生豫章公主而死,后视如所生;媵侍疾病,辍所御饮药资之。下怀其仁。兄无忌,於帝本布衣交,以佐命为元功,出入卧内,帝将引以辅政,后固谓不可,乘间曰:“妾托体紫宫,尊贵已极,不愿私亲更据权於朝。汉之吕、霍,可以为诫。”帝不听,自用无忌为尚书仆射。后密谕令牢让,帝不获已,乃听,后喜见颜间。异母兄安业无行,父丧,逐后、无忌还外家。后贵,未尝以为言。擢位将军。后与李孝常等谋反,将诛,后叩头曰:“安业罪死无赦。然向遇妾不以慈,户知之;今论如法,人必谓妾释憾於兄,无乃为帝累乎!”遂得减流越巂。太子承乾乳媪请增东宫什器,后曰:“太子患无德与名,器何请为?”
从幸九成宫,方属疾,会柴绍等急变闻,帝甲而起,后舆疾以从,宫司谏止,后曰:“上震惊,吾可自安?”疾稍亟,太子欲请大赦,泛度道人,祓塞灾会。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修福可延,吾不为恶;使善无效,我尚何求?且赦令,国大事,佛、老异方教耳,皆上所不为,岂宜以吾乱天下法!”太子不敢奏,以告房玄龄,玄龄以闻,帝嗟美。而群臣请遂赦,帝既许,后固争止。及大渐,与帝决,时玄龄小谴就第,后曰:“玄龄久事陛下,预奇计秘谋,非大故,愿勿置也。妾家以恩泽进,无德而禄,易以取祸,无属枢柄,以外戚奉朝请足矣。妾生无益於时,死不可以厚葬,愿因山为垅,无起坟,无用棺椁,器以瓦木,约费送终,是妾不见忘也。”又请帝纳忠容谏,勿受谗,省游畋作役,死无恨。崩,年三十六。
后尝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宫司以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通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曰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帝自著表序始末,揭陵左。上元中,益谥文德圣皇后。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
长孙皇后性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上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弘多。上或以非罪谴怒宫人,后亦阳怒,请自推鞫,因命囚系,俟上怒息,徐为申理,由是宫壶之中,刑无枉滥。豫章公主早丧其母,后收养之,慈爱逾于所生。妃嫔以下有疾,后亲抚视,辍己之药膳以资之,宫中无不爱戴。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子乳母遂安夫人尝白后,以东宫器用少,请奏益之。后不许,曰:“为太子,患在德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邪!”
上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于衣带,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气疾,前年从上幸九成宫,柴绍等中夕告变,上擐甲出阁问状,后扶疾以从,左右止之,后曰:“上既震惊,吾何心自安!”由是疾遂甚。太子言于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冥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有福,则吾不为恶;如其不然,妄求何益!赦者国之大事,不可数下。道、释异端之教,蠹国病民,皆上素所不为,奈何以吾一妇人使上为所不为乎?必行汝言,吾不如速死!”太子不敢奏,私以语房玄龄,玄龄白上,上哀之,欲为之赦,后固止之。
及疾笃,与上诀。时房玄龄以谴归第,后言于上曰:“玄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密,奇谋秘计,未尝宣泄,苟无大故,愿勿弃之。妾之本宗,因缘葭莩,以致禄位,既非德举,易致颠危,欲使其子孙保全,慎勿处之权要,但以外戚奉朝请足矣。妾生无益于人,不可以死害人,愿勿以丘垄劳费天下,但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作役,止游畋,妾虽没于九泉,诚无所恨!儿女辈不必令来,见其悲哀,徒乱人意。”因取衣中毒药以示上曰:“妾于陛下不豫之日,誓以死从乘舆,不能当吕后之地耳。”己卯,崩于立政殿。
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又尝著论驳汉明德马后以不能抑退外亲,使当朝贵盛,徒戒其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开其祸败之源而防其末流也。及崩,宫司并《女则》奏之,上览之悲恸,以示近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乃召房玄龄,使复其位。
十一月,庚午,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将军段志玄、宇文士及分统士众出肃章门。帝夜使宫官至二人所,士及开营内之;志玄闭门不纳,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手敕。”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竟留使者至明。帝闻而叹曰:“真将军也!”
帝复为文刻之石,称“皇后节俭,遗言薄葬,以为‘盗贼之心,止求珍货,既无珍货,复何所求。’朕之本志,亦复如此。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为己有。今因九嵕山为陵,凿石之工才百馀人,数十日而毕。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皆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奸盗息心,存没无累。当使百世子孙奉以为法。”
上念后不已,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征同登,使视之。征熟视之曰:“臣昏眊,不能见。”上指示之,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泣,为之毁观。
【卷 三 十 三 《唐会要》】
太常乐章太清宫荐献大圣祖元元皇帝。奏混成紫极之舞。
天宝元年四月十四日。有司奏。请降神用混成之乐。送神用太一之乐。乐章十一。检撰人未获。
飨德明兴圣皇帝庙。酌献并奏长发之舞。乐章九。吏部侍郎李纾撰。
献祖宣皇帝室酌献。奏光大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议。皇祖宏农府君。宣简公。懿皇。三庙之乐。请同奏长发之舞。至开元十三年。封禅定庙乐。改用光大之舞。乐章阙。
懿祖光皇帝室酌献。奏长发之舞。
开元十三年定议。依旧用长发之乐。至贞元十四年四月。太常奏。与德明兴圣献祖庙并同用宫悬。祭月享之。乐章阙。
太祖景皇帝室酌献。奏大政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定议。请奏永锡之舞。给事中许敬宗议。奏大有之舞。至开元十年改定。用大政之舞。乐章阙。
世祖元皇帝室酌奏。用大成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议。请奏大有之舞。许敬宗改用大成之舞。乐章阙。
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室酌献。奏大明之舞。
贞观十四年。秘书监颜师古议。奏大明之舞。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室酌献。奏崇德之舞。
先是。文德皇后庙乐。贞观十四年。颜师古请奏光大之舞。许敬宗议同。及太宗祔庙。遂停光大之舞。乐章阙。
高宗天皇大圣大宏孝皇帝室酌献。奏钧天之舞。
中宗孝和大圣大昭孝皇帝室酌献。奏太和之舞。
【《魏郑公谏录》○文德后载诞侍宴】
文德皇后诞公主,月满,宴群臣于丹霄殿。太宗命公围棋赌,公再拜曰:“臣无可赌之物,不敢烦劳圣躬。”太宗曰:“朕知君有物,不须致辞。”公固言无物堪供进者,太宗曰:“朕知君大有忠正,君若胜,朕与君物;君若不如,莫亏今日。”遂与公棋,才下数十子,太宗曰:“君已胜矣!”赐尚乘马一匹,并金装鞍辔勒,仍赐绢千匹。
【《全唐文》答魏徵手诏】
……但顷年以来,祸衅既极,又缺嘉偶,荼毒未几,悲伤继及。凡在生灵,孰胜哀痛,岁序屡迁,触目摧感。自尔以来,心虑恍惚,当食忘味,中宵废寝。是以三思万虑,或失毫厘,刑赏之乖,实繇於此。昔者徇齐知,资风牧以致隆平;翼善钦明,赖稷契以康至道。然后文德武功,载勒於钟石。淳风至德,永传於竹素。克播鸿名,永为称首,朕以虚薄,多惭往代。若不任舟楫,岂能济彼巨川;非藉盐梅,安得调夫鼎味。
【《旧唐书》外戚传】
长孙敞,文德顺圣皇后之叔父也。仕隋为左卫郎将。炀帝幸江都,留敞守京城禁苑。及义旗入关,率子弟迎谒于新丰,从平京城,以功除将作少监。出为杞州刺史。贞观初,坐赃免。太宗以后亲,常令内给绢以供私费。寻拜宗正少卿致仕,加金紫光禄大夫,累封平原郡公。卒,赠幽州都督,谥曰良,陪葬昭陵。
【《旧唐书》房玄龄传】
........及九年之际,机临事迫,身被斥逐,阙于谟谋,犹服道士之衣,与文德皇后同心影助,其于臣节,自无所负 .....
【《旧唐书》高宗本纪】
高宗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讳治,太宗第九子也,母曰文德顺圣长孙皇后。以贞观二年六月,生于东宫之丽正殿。五年,封晋王。七年,遥授并州都督。幼而岐嶷端审,宽仁孝友。初授《孝经》于著作郎萧德言,太宗问曰:“此书中何言为要?”对曰:“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君子之事上,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太宗大悦曰:“行此,足以事父兄,为臣子矣。”及文德皇后崩,晋王时年九岁,哀慕感动左右,太宗屡加慰抚,由是特深宠异。
【《唐会要》卷三·皇后】
太宗皇后长孙氏。武德九年八月二十一日。立为皇后。贞观十年五月二十六日。崩于立政殿。(年三十六。)谥曰文德皇后。咸亨五年八月。追谥文德圣皇后。天宝八载六月。加尊文德顺圣皇后。
【《唐会要》·谥法上》】
文。按谥法。经纬天地曰文。道德博原曰文。勤学好问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锡民爵位曰文。
德。绥柔士民曰德。忠和纯备曰德。强直温柔曰德。勤恤民隐曰德。富贵好礼曰德。忠诚上实曰德。辅世长民曰德。宽众忧役曰德。刚塞简廉曰德。
【《旧唐书》唐玄宗诸子·凉王传】
初,贞观中,高宗为晋王,以文德皇后最少子,后崩后累年,太宗怜之,不令出阁,至立为太子。高宗朝,睿宗为豫王,虽成长,亦以则天最小子,不令出阁。及至圣历初,封为相王,始出阁。
【《旧唐书》高俭传】
高俭,字士廉,渤海蓚人。曾祖飞雀,后魏赠太尉。祖岳,北齐侍中、左仆射、太尉、清河王。父励,字敬德,北齐乐安王、尚书左仆射、隋洮州刺史。士廉少有器局,颇涉文史。隋司隶大夫薛道衡、起居舍人崔祖浚并称先达,与士廉结忘年之好,由是公卿藉甚。大业中,为治礼郎。士廉妹先适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生子无忌及女。晟卒,士廉迎妹及甥于家,恩情甚重。见太宗潜龙时非常人,因以晟女妻焉,即文德皇后也。……………………二十年,(高俭)遇疾,太宗幸其第问之,因叙说生平,流涕歔欷而诀。二十一年正月壬辰,薨于京师崇仁里私第,时年七十二。太宗又命驾将临之,司空玄龄以上饵药石,不宜临丧,抗表切谏,上曰:“朕之此行,岂独为君臣之礼,兼以故旧情深,姻戚义重,卿勿复言也。”太宗从数百骑出兴安门,至延喜门,长孙无忌驰至马前谏曰:“饵石临丧,经方明忌。陛下含育黎元,须为宗社珍爱。臣亡舅士廉知将不救,顾谓臣曰:‘至尊覆戴恩隆,不遗簪履,亡殁之后,或致亲临。内省凡才,无益圣日,安可以死亡之余,辄回宸驾,魂而有灵,负谴斯及。’陛下恩深故旧,亦请察其丹诚。”其言甚切,太宗犹不许。无忌乃伏于马前流涕,帝乃还宫。
【《旧唐书》长孙无忌传】
无忌贵戚好学,该博文史,性通悟,有筹略。文德皇后即其妹也。少与太宗友善,义军渡河,无忌至长春宫谒见,授渭北道行军典签。
【《明史》马皇后传】
比之芜蒌豆粥,滹沱麦饭,每对群臣述后贤同于唐长孙皇后".
“妾闻夫妇相保易,君臣相保难。陛下不忘妾同贫贱,愿无忘群臣同艰难。且妾何敢比长孙皇后也。”
【《元史》列传第四十七】
十四年,改翰林待制,尝进读《通鉴》,至唐太宗 有杀魏徵语,及长孙皇后进谏事,帝命内官引至皇后阁,讲衍其说。后曰:“是诚有益於宸衷。尔宜择善言 进讲,慎勿以渎辞烦上听也。”每侍读,帝命御史大夫玉速帖木儿、太师月赤察儿、御史中丞撒里蛮、翰林学士承旨掇立察等咸听受焉。帝尝御延春阁,大赉群臣, 俾十人为列以进,思廉偶在卫士之列,帝责董文忠曰:“思廉儒臣,岂宜列卫士!”
【《新元史》列传第一】
翰林学士王思廉尝进读《通鉴》,至唐大宗怒巍征,长孙皇后朝服拜贺得贤臣事,世祖命内官引思廉诣后阁前覆讲之。后曰:“是诚有益圣德,复有类此者。汝宜以时进读。”其贤明多类此。
【《新元史》列传第八十五】
十四年,改翰林待制,尝进读《通鉴》,至唐太宗有杀魏徵语,及长孙皇后进谏事,帝命内官引至皇后阁,讲之,后曰:“是诚有益。尔宜择善言进讲,勿以渎辞烦上听也。”每侍读,帝命御史大夫玉速帖木儿、太师月赤察儿、御史中丞 撒里蛮、翰林学士承旨掇立察等,咸听受焉。帝尝御延春阁,大赉群臣,命十人为列为进,思廉在卫士之列,帝责董文忠曰:“思廉儒臣,岂宜列卫士中!”
【唐·杜光庭《历代崇道记》-一卷】
皇朝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于隋末大业十三年感霍山神,称“奉太上老君命告唐公,汝当来必得天下。”到武德元年,晋州浮山县羊角山著素衣,戴金冠,乘朱骢白马,令吉善行告神尧:“汝今得圣理,可于长安城东致,安化宫而安道像,则神稷延长,天下大定。”善行辞,“见天子何以为据”太上曰:“但去,有献石龟 者,可以为信。”善行乃告晋州刺史贺若孝义。孝义遂将善行见秦王,具言神人现事,群臣拜庆。遂差左亲卫帅杜昂与善行于所现处设祭,太上又现,一如善行所 言,以鞭指昂曰:“汝是何人”昂曰:“是秦王使者。”太上曰:“我不饮不食,何用祭乎所有委曲,令人具知。”昂还,乃言神人复现。秦王大悦,乃令昂将善行 入京上奏。至京立未定,果有印州治中张达献石龟,上有文曰:“天下安,子孙兴。千万岁,千万叶。”遂入面奏。高祖大悦,诏授善行为朝散大夫,赐物一百段。 乃令通事舍人柳宪于羊角山立庙,复改浮山县为“神山县”,羊角山为“龙角山”。太上又现,为善行曰:“天子喜欢否”对曰:“大喜。”又曰:“疑惑何事”复对曰:“为不知圣者姓名耳。”太上曰:“我是无上神仙,姓李氏,号老君,即我也。我即帝之祖也。《史记》中有传,亳州谷阳县本庙有枯桧再生为验。我已令周 公旦领神兵助国家打刘黑闼,得四月节,即破矣。”孝义又令善行入奏,高祖乃敕善行驰驿往洛阳军所,宣敕示谕。至时果平黑闼,四海大定,枯桧亦重生焉。乃改 庙为“庆唐观”,今观内有明皇御制书碑,及列圣真容并在。武德三年,诏晋阳道士王远知授朝散大夫,并赐镂金冠子紫丝霞帔,以预言高祖受命之征也。太宗又加 远知银青光禄大夫,并远知预言之故也。羽衣人赐紫衣,自兹始也。高宗龙朔二年,诏洛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于邙山建上清宫以镇鬼。仙洞掘得古石案,即仙人帛 仲理之故基也。及功毕,帝令设醮,太上又现,百官进表称贺,帝大悦。乾封初,帝东封礼毕,回銮亳州,亲谒太上,谨上尊号为“混元皇帝,”圣母为“先天太后 ”,仍改谷阳县为“真源县。”又为太宗及文德皇后造东明观于京师,又敕道士宜隶宗正寺,仍立位在亲王之次。
【《魏郑公谏录》○谏优长乐公主礼数】
长乐公主将出降,太宗谓房玄龄等曰:“长乐公主,皇后所生,朕及皇后并所钟爱。今将出降,礼数欲有所加。”房玄龄等咸曰:“陛下所爱,欲少加之,何为不得请倍永嘉公主。”然永嘉公主即太宗之妹也。公曰:“不可。昔汉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岂得与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礼有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相逾越。”太宗然其言,入谓文德皇后曰:“我欲加长乐公主礼数,魏徵不肯。” 文德皇后闻之,大喜,遣中使赍钱二十万,绢四百匹,诣公宅,宣令谓公曰:“比者常闻公中正而不能得见,今论长乐公主礼事,不许增加,始验従来所闻,信非虚妄。愿公常保此心,莫移今日。喜闻公言,故令将物相赏。公有事即道,勿为形迹也。”
【《贞观政要》卷五·公平第十六】
长乐公主,文德皇后所生也。贞观六年将出降,敕所司资送倍於长公主。魏徵奏言:“昔汉明帝欲封其子,帝曰:‘朕子岂得同於先帝子乎?可半楚、淮阳王。’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良以尊於公主也,情虽有殊,义无等别。若令公主之礼有过长公主,理恐不可,实愿陛下思之。”太宗称善。乃以其言告后,后叹曰:“尝闻陛下敬重魏徵,殊未知其故,而今闻其谏,乃能以义制人王之情,真社稷臣矣!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妻,曲蒙礼敬,情义深重,每将有言,必俟颜色,尚不敢轻犯威严,况在臣下,情疏礼隔?故韩非谓之说难,东方朔称其不易,良有以也,忠言逆耳而利於行,有国有家者深所要急,纳之则世治,杜之则政乱,诚愿陛下详之,则天下幸甚!”因请遣中使赍帛五百匹,诣徵宅以赐之。
【《贞观政要》◎忠义第十四】
长乐公主,文德皇后所生也。贞观六年将出降,敕所司资送倍於长公主。魏徵奏言:“昔汉明帝欲封其子,帝曰:‘朕子岂得同於先帝子乎?可半楚、淮阳王。’前 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良以尊於公主也,情虽有殊,义无等别。若令公主之礼有过长公主,理恐不可,实愿陛下思之。”太 宗称善。乃以其言告后,后叹曰:“尝闻陛下敬重魏徵,殊未知其故,而今闻其谏,乃能以义制人王之情,真社稷臣矣!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妻,曲蒙礼敬,情义深 重,每将有言,必俟颜色,尚不敢轻犯威严,况在臣下,情疏礼隔?故韩非谓之说难,东方朔称其不易,良有以也,忠言逆耳而利於行,有国有家者深所要急,纳之 则世治,杜之则政乱,诚愿陛下详之,则天下幸甚!”因请遣中使赍帛五百匹,诣徵宅以赐之。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
长乐公主将出降,上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魏征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 资送公主,倍于长主,得无异于明帝之意乎!”上然其言,入告皇后。后叹曰:“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征,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 也!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疏远,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也。”因请遣中使赍钱四百缗、绢四百匹以 赐征,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
【《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二】
夏,四月,壬午,开府仪同三司祁公王仁皎薨。其子驸马都尉守一请用窦孝谌例,筑坟高五丈一尺;上许之。宋璟、苏颋固争,以为:“准令,一品坟高一丈九尺, 其陪陵者高出三丈而已。窦太尉坟,议者颇讥其高大,当时无人极言其失,岂可今日复踵而为之!昔太宗嫁女,资送过于长公主。魏征进谏,太宗既用其言,文德皇 后亦赏之。岂若韦庶人崇其父坟,号曰酆陵,以自速其祸乎!夫以后父之尊,欲高大其坟,何足为难!而臣等再三进言者,盖欲成中宫之美耳。况今日所为,当传无 穷,永以为法,可不慎乎!”上悦曰:“朕每欲正身率下,况于妻子,何敢私之!然此乃人所难言,卿能固守典礼,以成朕美,垂法将来,诚所望也。”赐璟、颋帛 四百匹。
【《唐会要》卷六◎公主杂录》】
贞观五年。长乐公主出降。太宗以皇后所生。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秘书监魏征谏曰。不可。昔汉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岂得与先帝子等乎。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有逾越。上然其言。长孙皇后遣使赉钱四十万。绢五百疋。诣征家赐之。
【《通典》◎卷五十九】
大唐贞观五年,长乐公主出降,太宗以皇后所生,敕有司资送倍於永嘉长公主。秘书监魏徵谏曰:"不可。昔汉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岂得与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有逾越。"上然其言。长孙皇后遣使赍绢四百疋,诣徵家送之。
【《旧唐书》宋璟传】
又贞观中文德皇后嫁所生女长乐公主,奏请仪注加于长公主,魏征谏云:“皇帝之姑姊为长公主,皇帝之女为公主,既有‘长’字,合高于公主。若加于长公主,事甚不可。”引汉明故事云:“群臣欲封皇子为王,帝曰:‘朕子岂敢与先帝子等。’”时太宗嘉纳之。文德皇后奏降中使致谢于征。此则乾坤辅佐之间,绰有余裕。岂若韦庶人父追加王位,擅作邦陵,祸不旋踵,为天下笑。则犯颜逆耳,阿意顺旨,不可同日而言也。
【 宋·孔平仲《续世说》-卷八】
太宗长孙后。 太宗常与后论及赏罚之事,后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妾以妇人,岂敢愿闻政事“太宗固与之言,竟不答。后所生长乐公主,太宗特所钟爱。及将出降,敕 所司资送倍于长公主。魏征谏曰:“昔汉明帝将封皇子,帝曰:‘朕子安得同于先帝子乎?’若今公主之礼,则有过长公主者,理恐不可。“太宗以征言告后。叹 曰:“能以义,制主之情,可谓正直社稷之臣矣。”因请遣中使赍帛五百匹,诣征宅赐之。后尝著论,诮汉马后,以为不能抑退外戚,令其贵盛,乃戒其车如流水马 如龙,此乃开其祸端而防其事尔。
【《贞观政要》】
太宗有一骏马,特爱之,恒于宫中养饲,无病而暴死。太宗怒养马宫人,将杀之。皇后谏曰:“昔齐景公以马死杀人,晏子请数其罪云:‘尔养马而死,尔罪一也。使公以马杀人,百姓闻之,必怨吾君,尔罪二也。诸侯闻之,必轻吾国,尔罪三也。’公乃释罪。陛下尝读书见此事,岂忘之邪?”太宗意乃解。又谓房玄龄曰:“皇后庶事相启沃,极有利益尔。”
【《欧阳修集》卷一三八】
唐岑文本三龛记〈贞观十五年〉
右《三龛记》,唐兼中书侍郎岑文本撰,起居郎褚遂良书,字画尤奇伟。在河南龙门山,山夹伊水,东西可爱,俗谓其东曰香山,其西曰龙门。龙门山壁间凿石为佛像,大小数百,多后魏及唐时所造。惟此三龛像最大,乃魏王泰为长孙皇后造也。
【《苕溪渔隐丛话》卷三十三】
《金石录》云:“《唐昭陵六马赞》,初太宗以文德皇后之 葬,自为文刻石于昭陵,又琢石像平生征伐所乘六马,为赞刻之,皆欧阳询八分书,世以为殷仲容书,非是。.........
【《新元史》卷二百四十二】
.........至正二年,惠宗诏时画东内清宁宫殿壁。时画樊姬、冯婕妤及唐长孙皇后进谏图,赏赍甚厚..........
【丧服议】
子为母齐衰三年,盖通丧也。太子为皇后服,古无文。晋元皇后崩,亦疑太子服。杜预议:「古天子三年丧,既葬除服。魏亦以既葬为节。皇太子与国为体,若不变除,则东宫臣仆,亦以衰麻出入殿省。」太子遂以卒哭除服。贞观十年六月,文德皇后崩,十一月而葬。太子丧服之节,国史不书。至明年正月,以晋王为并州都督,既命官,当已除矣。今皇太子宜如魏晋制:既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除,心丧三年。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 皇后崩,亦疑太子服。杜预议:‘古天子三年丧,既葬除服,魏亦以既葬为节。皇太子与国为体,若不变除,则东宫臣仆亦以衰麻出入殿省。’太子遂以卒哭除服。 贞观十年六月,文德皇后崩,十一月而葬,太子丧服之节,国史不书。至明年正月,以晋王为并州都督。既命官,当已除矣。今皇太子宜如魏、晋制:既葬而虞,虞而卒哭, ...
【皇太子服纪议】
准《开元礼》,子为母齐三年,此王公以下服纪。皇太子为皇后丧服,国礼无闻。昔晋武帝元皇后崩,其时亦疑太子所服。杜元凯奏议曰:「古者天子三年之丧,既葬除服。魏氏革命,亦以既葬为节。故天子诸侯之礼,尝已具矣,恶其害已,而削去其籍,今其存者,唯《士丧礼》一篇,戴胜之纪,错杂其内,亦难以取正。皇太子配二尊,与国为体,固宜卒哭而除服。」於是山涛、魏舒并同其议,晋朝从之。历代遵行,垂之不朽。臣谨按《实录》,文德皇后以贞观十年九月崩,十一月葬,至十一年正月,除晋王治为并州都督。晋王即高宗在藩所封,文德皇后幼子,据其命官,当已除之义也。今请皇太子依魏晋故事,为大行皇后丧服,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除,心丧终制,庶存厌降之礼。
【《唐会要》】
贞观元年三月癸巳。皇后亲蚕。唐书太宗本纪。
九年三月。文德皇后率内外命妇。有事于先蚕。同上。
【朝议郎行兖州都督府方与县令上护军独孤府君君碑铭】
..................父士ど ,唐宏文生文德皇后挽郎。虞庠之胄,必择士林;楚挽之郎,实资门荫。选授霍王府户曹参军事密王府兵曹参军事原州都督府户曹参军事,转汴州尉氏县令,迁坊州城县令上骑都尉行丹州司马,袭爵高平县开国侯。幕府端簪,闻为善之最乐;列曹从务,佐激浊以增清。叔孝擒奸,智穷於耳粟;伯骞荐士,语重於笥金。孙氏袭侯,尚食汉之地;谢庭蕴玉,还光席上之珍............
【《唐文拾遗》-卷六十五】
公起家文德皇后挽郎,解褐曹王府兵曹、赵王府法曹,优游游磐石之国,驰骋衣冠之地。转豳州录事参军,旧周则新平漆县,纲纪则提目六曹。迁伊州长史、代州司马。自西徂北,抚边鄙以全邦;无私徇公,佐方岳之半刺。未逾旬月,除尚乘奉御,闲厩藉其襟带,骐骥资其剪拂。迁左率府郎将,乘星夜警,趋少海之波澜;候月春宫,仰摇山之气色。
【太武皇帝太穆皇后供养石像之碑】
............右监门中郎将右勋卫郎将检校左右领府郎将长乐宫大监定州剌史上柱国延陵县开国子齐士员;曾祖常,□平南将军豫州汝南郡太守;祖恩,齐尚食典御;父羡,随□州记室参军;兄傲,随庐州司兵参军;妻吕氏,延陵郡君;世子小师,右翊卫;息世武,文德皇后挽郎;息世文、世才、世贵,孙神感、神法、神雨,世文已下并幼,未登仕。长女潘水府果毅和宜妻,女娘儿。然士员早承华绪,先人馀福,开皇之岁,宿卫宫闱,寻配兵曹,以为品子,久滞武库,未骋文房。大业末年,乾纲落纽,幸逢开辟,运属周旋,立佐命之元勋,成割地之鸿业。义旗之始,即授正议大夫左一军领。帷幄之中,决胜千里;阵场之上,身敌万人。爵赏既隆,领禁天阙,每承机要三十馀年。太武皇帝寿极升霞,即奉敕於献陵供奉,死生不离,仍於陵后千步,赐以茔域。既尽君臣之礼,冀申忠孝之诚,建功业於前,存正念於后,立颂报德,勒石纪恩,庶使万古千秋,湛然不朽。(《非见斋碑录》)
【《池北偶谈》卷十】
「魏文侯与士大夫坐,曰:『寡人何如君也?』翟黄曰:『君,非仁君也。』云云。文侯怒而逐翟黄。次至任座,对曰:『君,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曰:『其君仁者其臣直,向翟黄之言直,臣是以知君仁君也。』文侯复召翟黄,拜上卿。」唐魏文贞直谏,忤太宗,长孙皇后朝服而贺,亦同此意。——
【《太平御览》卷一百四十一 ◎皇亲部七】
○太宗长孙皇后
《唐书》曰: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长安人,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也。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则。年十三,嫔於太宗。武德元年,册为秦王妃。九年,册拜皇太子妃。太宗即位,立为皇后。后性尤俭约,凡所服御,取给而已。太宗弥加礼待。十年六月己卯,崩於立政殿,时年三十六。葬於昭陵。后尝撰古妇人善事劝戒十卷,名曰《女则》,自为之序。又著论驳汉明德马皇后,以为不能抑退外戚,令其当朝贵盛,乃戒其龙马水车,此乃开其祸源而防其末事耳。且诫主守者曰:"此吾以自防闲耳,妇人著述无条贯,不欲至尊见之,慎勿言。"崩后,宫司以闻,太宗览而增恸,以示近臣曰:"皇后此书,足可垂於后代。我岂不达天命而不能割情乎!以其每能规谏,补朕之阙,今不复闻善言,是内失一良佐,以此益令人哀耳。"上元元年,改上尊号曰文德顺圣皇后。
【《渊鉴类函》卷五十七 后妃部一】
艺学
【昼营女工夜诵书传】《太平御览》曰:「前赵录聪后刘氏殷,小女字丽华,尝昼营女工,夜诵书传,傅母止之,翫弥甚,与诸兄弟论经义,理旨超然。」
【涉猎经史工书翰】又曰:「陈后主后沈氏讳婺华,聪明强记,涉猎经史,工书翰。张贵妃宠倾后宫,后澹然未尝有所忌怨,惟寻阅图史佛经。陈亡,经后主 俱入长安,及后主薨后,自为哀词,文甚酸楚。」
【工为篇章又善书】《唐书》曰:「高祖窦后工为篇章规诚,文有雅体,又善书,与高祖书,相杂人不辨也。」
【容栉不废书】又曰:「长孙后观书,虽容栉不少废。」
【援经史决事】《宋史》曰:「仁宗曹后颇涉经史,多援以决事。」
【能自制章奏】又曰:「徽宗郑后好观书,能自制章奏。」
【堂曰贤志】又曰:「高宗吴后尝绘古烈女图,置座右为鉴。又取诗序之义,扁其堂曰贤志。」
【过目不忘】《续文献通考》曰:「金显宗刘后过目不忘,读书经旬日终卷。」
【《旧唐书》志第二十七●经籍下】
《女则要录》十卷文德皇后撰。
【《唐会要》卷第三十四杂录 】
龙朔元年正月。禁妇人倡优杂戏。皇后所请也。二月六日。敕太常寺。六日停教音乐。太宗皇帝文德皇后忌日故也。
【长孙姓宗祠七言以上通用联】
贤后相君,十篇著则。
孝子救父,数语回生。
【《文德皇后挽歌 》[唐]李百药 】
裴回两仪殿,怅望九成台。玉辇终辞宴,瑶筐遂不开。
野旷阴风积,川长思鸟来。寒山寂已暮,虞殡有馀哀。
【《文德皇后挽歌 》[唐]朱子奢 】
神京背紫陌,缟驷结行辀。北去横桥道,西分清渭流。
寒光向垄没,霜气入松楸。今日泉台路,非是濯龙游。
【《春游曲》[唐]长孙皇后 】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进贞懿皇后哀册文状 】
右。奉进止,令臣撰词讫,谨随状封进。伏以纂述坤仪,宏宣圣悼,礼有追册,文以叙哀。前代以来,旧章不易,属词之重,高选文臣。晋之恭后,则王彪之、颜延年咸制其词,哀华著称。至贞观中,文德皇后迁座,特诏虞世南撰述,编於文馆,永播徽音。此三臣者,皆以鸿藻奋於一时,用能纪皇壶之风,焕青史之简。臣才学甚浅,典策非工,承诏兢悚,匪遑夙夜,伏自循省,叨窃至深。陛下往命贵妃,追封殊号,册谥之令,皆臣奉行。德范柔明,多所遗阙,退思鄙薄,於今愧赧。况又获承慈旨,重纪芳猷,虽竭庸虚,惭无藻丽。属文明天下,多士盈朝,顾其式瞻,何以昭示?冒严上献,益用兢惶。无任战惧之至。
【《旧唐书》列传第二十七 阎立德传】
阎立德,雍州万年人,隋殿内少监毗之子也。其先自马邑徙关中。毗初以工艺知名,立德与弟立本,早传家业。武德中,累除尚衣奉御,立德所造衮冕大裘等六服并腰舆伞扇,咸依典式,时人称之。贞观初,历迁将作少匠,封太安县男。高祖崩,立德以营山陵功,擢为将作大匠。贞观十年,文德皇后崩,又令摄司空,营昭陵。
【《温公家范》司马光 】
吴许升少为博徒,不治操行。妻吕荣尝躬勤家业,以奉养其姑。数劝升修学,每有不善,辄流涕进规。荣父积忿疾升,乃呼荣,欲改嫁之。荣叹曰:“命之所遭,义无离二。”终不肯归。升感激自励,乃寻师远学,遂以成名。唐文德长孙皇后崩,太宗谓近臣曰:“后在宫中,每能规谏,今不复闻善言,内失一良佐,以此令人哀耳!”此皆以道辅佐君子者也。
【《兵垒》[明]尹宾商】
唐文德皇后之葬,段志玄与宇文士及分统士马出肃章门。太宗夜使宫官至二将军所,士及开营纳使者。至志玄营,闭门不纳。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天子勅。」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竟停使者至晓。太宗闻而叹曰:「此真将军也,周亚夫无以加焉。」
【东都神主奏】
东都太微宫神主二十座,去年二月二十九日,礼院分析闻奏讫。伏奉今月七日敕,此礼至重,须遵典故,宜令礼官学官同议闻奏者。臣今与学官等详议讫,谨具分析如后。献祖宣皇帝,宣庄皇后,懿祖光皇帝,光懿皇后,文德皇后,高宗天皇大帝,则天皇后,中宗大圣大昭孝皇帝,和思皇后,昭成皇后,孝敬皇帝,孝敬哀皇后已前十二座,亲尽迭毁,宜迁诸太庙,於兴圣庙,之岁,乃一祭之。东都无兴圣庙可,伏请且权藏於太庙夹室。未题神主十四座,前件神主,既无题号之文,难伸祝告之礼。今与礼官等商量,伏请告迁之日,但瘗於旧太微宫内室闲之地。恭酌事理,庶协从宜。
【《旧唐书》后妃下 】
德宗昭德皇后王氏,父遇,官至秘书监。德宗为鲁王时,纳后为嫔。上元二年,生顺宗皇帝,特承宠异。德宗即位,册为淑妃。贞元二年,妃病。十一月甲午,册为皇后,是日崩於两仪殿。临毕,素服视事。既大殓成服,百僚服三日而释,用晋文明后崩天下发哀三日止之义,上服凡七日而释。諡曰昭德。初,令兵部侍郎李纾撰諡册文,既进,帝以纾文谓皇后曰「大行皇后」非礼,留中不出。诏翰林学士吴通玄为之,通玄又云「咨后王氏」,议者亦以为非,知礼者以贞观中岑文本撰文德皇后諡册曰「皇后长孙氏」,斯得之矣。五月,葬於靖陵。后母郕国夫人郑氏请设祭,诏曰:「祭筵不可用假花果,欲祭者从之。」自是宗室诸亲及李晟浑瑊、神策六军大将皆设祭。自启攒后,日数祭,至发引方止。宰臣韩滉为哀册。又命宰相张延赏、柳浑撰昭德皇后庙乐章,既进,上以词句非工,留中不下,令学士吴通玄别撰进。初,后为淑妃,德宗赠后父遇扬州大都督,遇子果眉州司马,甥侄拜官者二十余人。永贞元年十一月,徙靖陵,祔葬於崇陵。
【《全唐文》长孙赵公无忌】
赵国之先,发祥朔土。乃祖乃父,受天之祜。有女而圣(文德皇后),为天下母;有子而贤,为唐室辅。圣贤同气,千载一睹。丕显赵公,允文允武。克忠克仁,实有大勋。高祖受命,太宗归尊。翼翼乾乾,恪居於藩。群孽乱嗣,争窥神器,鸿业将坠。公揭大义,一匡天地。人到於今,家受其赐。帝将传圣,爰有顾命。汝忠汝诚,莫与汝京。为我圣子,守唐太平。公相高宗,有太宗遗风。刑措财丰,八荒来同,和气大融。妖星袭月,祸起中宫。公将正之,以王帝躬(武氏谋位,公以力争),力屈群邪,诚阻天聪。黜非其尤,令问无穷。
【《全唐文》高申公士廉】
维岳降神,佐唐生申。忠贞自天,孝友如春。德为邦基,仁厚人伦。肃肃雍雍,真王者臣。庆因归妹,光延天配(文德皇后,公之同出也)。婚媾之中,龙潜会。建功南海,廓我无外。凉武拨乱,弼文开泰。遏彼庸蜀,荐锺浇季。文翁之化,若扫於地。申公攸徂,有教无类。父子兄弟,望风相愧。勃兴儒雅,大复礼义。西南颂声,到今不坠。名登元勋,理冠群吏。全材大器,於烁厥懿。
【昭成皇后谥议 】
昭成皇后谥,宜引圣真冠后谥之上,而误加大字,非也。若取单谥配之,应曰圣昭;若睿成以复谥配之,应曰大圣昭成圣真昭成。且太穆皇后武德元年五月追谥为穆皇后,贞观元年五月六日又追尊为太穆皇后,上元中又追尊太穆神皇后;文德皇后贞观年中谥曰文德,上元中追遵文德圣皇后:即后汉皇后纪范煜论明矣。
【南安懿公碑】
...........公德方琮琬,照荆岫而腾晖;材挺栋梁,茂邓林而耸干。破楚入郢(阙五字)齐之谋弹压六奇,笼盖十策,陈力草昧之始,立功 雷之初,功著升而,勋高战牧。执戟武帐,八舍禀其军容;受律戎轩,四校伫其神算。加以地居(阙五字)卿帝乡近亲,莫之比盛。祖母李,景皇帝之女,赠信都郡大长公主。母窦,随文帝之甥。夫人长孙,文德皇后之姊。尚主宾王,光华帝戚。(阙五字)映濯龙,未尝富贵骄人,恒以盛满为戒................
【 清·袁枚《随园随笔》-卷五金石类】
本朝碑碣出土中者甚多,然无甚功勋则当时史书不载,未为遗憾。乃裴岑一碑而外,如北魏赠齐州刺史高湛墓志,称其临难殉躯,奄从非命,则大节可观矣。唐睦州刺史张琮碑称母窦隋文帝之甥,夫人长孙皇后之姊,且从征王世充、刘黑闼有功,则勋阶并茂矣。正史绝无姓名,何也?湛志有都督南荆州之称,按《魏书·地形志》有北荆州而无南荆州,然则南荆州亦补史所未载。
【 宋·程大昌《雍录》-卷十】
在朱雀街东第三街,自北次南第十五坊(名进昌坊)。
贞观二十二年,高宗在春宫,为文德皇后立此寺,故名慈恩。南:临黄渠,水竹森邃,为京师之最。寺西院塔崇三百尺。
神龙后,杏园六月十五日,进士关宴悉于塔下,选同年中能书者题名其上(《松窗 杂录》)《杂录》则曰张莒实始为之,遂成故事。而钱希仁《南部新书》则曰:韦肇初及第,偶于慈恩塔下题名。后人慕效,遂为故事。未知敦是。
元和中,李肇著《国史补》曰:进士得第,谓之前进士。既捷,列名于慈恩寺,谓之题名。大宴于曲江亭,谓之曲江会,亦谓之关宴。或曰:及第后,遇未及第时题名,好添前字。故诗曰:“曾题名处添前字”。其相推尚亦以先得第者为先辈。先辈之语虽起唐时,然其来已久。汉宣帝制:学生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其不能通二经者,须后试,复随辈试。试通,亦得为文学掌故。唐语之谓先辈、前进士者,取其得第在先,故以为言也。
【《唐两京城坊考》-卷三】
次南永兴坊。(隋有善果寺,大业中废。隋右骁卫将军长孙晟居于比。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晟之女,大业中后常归宁。
【元·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一百二十五·王礼考二十】
十年十一月,葬文德皇 后长孙氏於昭陵。帝为文刻之石,称皇后节俭,遗言薄葬。以为盗贼之心,止求珍货。既无珍货,复何所求?朕之本意,亦复如此。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 乃为已有?今因九山为陵,凿石之工才百馀人,数十日而毕,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皆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奸盗息心,存殁无累,当使百世子孙,奉以为法。
【《鉴诫录》-卷二】
裴休相公性慕禅林,往往挂衲。所生儿女,多名师女僧儿。潜令嬖妾承事禅师,留其圣种。当时士族无不恶之。李德裕相公性好玄门,往往冠褐,修彭祖房中之术,求茅君点化之功,沙汰缁徒,超升术士,但无所就,身死朱崖。议者以裴、李二公累代台铉,不守诸儒之行,各迷二教之宗,翻成点污空门,妖淫玄教。自庄、老之后,彭、黄已来,未有因少女以长生,皆向阴丹而损寿矣。盖心之难制,气亦难防者也。至若心中造业,身外求真。梁武帝为寺家奴,岂禳囚死;长孙后号观音婢,难忏产亡。所谓善不可不修,则不可不舍,惑之与党者非也。近以二公之行,识者笑焉。所以时人讥晋公曰:“赵氏女皆尼氏女,师翁见即晋公儿。却教术士难推算,胎月分张与阿谁。”
【宋·孔平仲《续世说》-卷十】
魏郑公,容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上怒甚,郑公神色不移,太宗亦为之霁威。尝谒告上冢,还,言於上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 在外皆丽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上笑曰:“初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尔。“上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征来,匿怀中,征论事故久不已,鹞竟死怀中。太宗 尝朝罢,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征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於庭。上惊问其故,后曰:“主明臣直,由陛下之明,故妾敢不贺。”上乃悦。
【唐·杜佑《通典》卷一百十四·礼七十四·开元礼纂类九】
太常卿引皇帝诣太祖樽彝所如上仪,大政之舞作,祝文曰“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臣讳,敢昭告於太祖景皇帝、祖妣景烈皇后梁氏”。馀如上仪。次代祖,大成之舞 作,祝文曰“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讳,敢昭告於代祖元皇帝、祖妣元贞皇后独孤氏”。献讫,太常卿引皇帝诣樽彝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高祖樽彝所 如上仪,大明之舞作,祝文曰“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臣讳,敢昭告於皇高祖神尧皇帝、祖妣太穆皇后窦氏”。讫,次太常卿引皇帝诣太宗樽彝所如上仪,崇德之舞 作,祝文曰“孝曾孙开元神武皇帝臣讳,敢昭告於皇曾祖太宗文武圣皇帝、皇曾祖妣文德圣皇后长孙氏”。 讫,次太常卿引皇帝诣高宗樽彝所如上仪,钧天之舞作,祝文曰“孝孙开元神武皇帝臣讳,敢昭告於皇祖考高宗天皇大帝,皇祖妣大圣天后武氏”。讫,次太常卿引 皇帝诣中宗樽彝所如上仪,酌醴齐,文和之舞作,祝文曰“孝侄开元神武皇帝臣讳,敢昭告於皇伯考中宗孝和皇帝、和思皇后赵氏”。讫,次太常卿引皇帝诣睿宗樽 彝所如上仪,景云之舞作,祝文曰“孝子开元神武皇帝臣讳,敢昭告於皇考睿宗大圣真皇帝、皇妣昭成皇后窦氏”。讫,兴。皇帝再拜讫,又再拜。初读祝文讫,乐 作,太祝入奠版於神座,出,还樽所,皇帝拜讫,曲终乐止。
【《胜朝彤史拾遗记》卷一】
... 之本也。”又曰:“用兵焉能不杀人,但不嗜杀人,则杀亦罕也。”太祖深然之。洪武元年,上即皇帝位,册后。既册,谓群臣曰:“昔光武受命,尝回思滹沱麦饭以劳冯异。唐德长孙后,以其能周旋於隐太子构隟之问。今皇后同朕起布衣,阅历忧患,每不惮灼肌体怀热食饲朕,此不止麦饭也。至郭氏猜嫌,几罹不测,后卒能多方 ...
【《说略》中记载】
米芾有《唐文德皇后遗履图》,跋曰,以丹羽织成,前后金叶裁云饰,长尺,底向上三寸许,中有两系,首缀二珠,盖古岐头履也。是高底底向上之证。
【明·姚士麟《见只编》-卷上】
德清慈相寺半月泉,有苏文忠墨迹,后井研陈公更砻石刻,置壁中。钟楼下十王牌位,皆赵文敏手书,书极精楷。又东岳庙后土夫人塑像,冠作九龙从后向前,与高宗瑞应图太妃冠服不殊,又足蹑岐头履,如米南宫所画文德皇后遗履,盖宋人塑手也。貌亦端整,惜乎剥坏耳。
【《唐会要》-卷三】
德宗皇后王氏。贞元二年十一月,册为皇后,其月二十一日忌。三年正月,上尊谥曰昭德皇后。其谥册文初令兵部侍郎李纾撰,上以纾谓皇后‘为大行皇后,’非也,诏学士吴通元为之,通元又云‘咨后王氏’,亦非也。按贞观中岑文本撰文德皇后谥册文曰:“皇后长孙氏” 斯得之矣。其年二月,皇后发引,梓宫进辞太庙於永安门,升辒京车於安福门,从阴阳之吉也。三月,以皇后庙乐章九首付有司,令议庙舞之号。礼官请号《坤元》 之舞,从之。其乐章初令宰臣张延赏、柳浑等撰,及进,留中不下。又命翰林学士吴通元为之。时上务简约,不立庙,令於陵所祠殿奉安神主。三年正月十八日,太 常博士李吉甫奏曰:“准国朝故事,昭成皇后、肃明皇后、元献皇后并置别庙。若於大行皇帝陵所祠殿奉安神主,礼经典故,检讨无文。伏以元献皇后,庙在太社之 西,今请修葺,以为大行皇后别庙。”敕旨:“宜依,仍付所司。”至三年二月二十七日,翰林待诏杨季炎等奏:“奉进止,宜於两仪殿虞祭毕,择日祔庙。准经勘 择,用三月十八日一时,两仪灵座,便请除之。”诏下太常,详求典故。太常卿董晋,与博士李吉甫、张荐等奏曰:“伏惟古礼,合用今年七月卒哭,祔庙。国朝故 事,高祖六月而葬,睿宗十月而葬,并葬讫便卒哭,祔庙。圣朝典故,伏请遵仍,令所司於今月十八日已前择卒哭位。哭讫,以十八日祔庙。”制曰:“可。”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九十】
... 俭约,语笑有时,服浣濯之衣。数问安道曰:‘汝金带几何?’终不赐。雨二日,即焚香告天,旱亦然,日惟诵佛经。平居尝曰,吾粗知书史,前代贤后妃中如唐长孙后,所愿也。”徐安道言如此。哲宗性本仁慈,自幼时见宫中人以汤泼地,日:“不可,恐杀蝼蚁。”尝行后苑,有卫士避不及,匿沟中,左右以奏.......
【《贞观政要》-卷八·赦令第三十二】
长孙皇后遇疾,渐危笃。皇太子启后曰:“医药备尽,今尊体不瘳,请奏赦囚徒并度人入道,冀蒙福佑。”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为恶者; 若行善无效,何福可求?赦者国之大事,佛道者,上每示存异方之教耳。常恐为理体之弊,岂以吾一妇人而乱天下法?不能依汝言。”
【元·钟嗣成《录鬼薄》-卷下】
《长孙皇后鼎镬谏》《玉津园智斩韩太师》《苏东坡夜宴西湖梦》
【唐故辅国大将军右卫大将军扬州都督褒忠壮公段公碑】
........................公勇冠三军,气高(阙一字)战。(阙一字)马电发,则(阙二字)必(阙五字)则(阙四字)是以纡金章於岩廊,苞举樊郦;分桓於奥壤,牢笼寇邓。君子以为宜哉。又从上(阙一字)王世充(阙三字)第一(阙三字)授(阙四字)寻(阙七字)上初践少阳,无忘惟旧,除左虞候率。及膺宝命,言念嘉庸,拜左骁卫将军。若乃尽(阙十五字)召於往(阙十字)令孰能恩隆善赏,礼优夜拜者哉?俄赐别食,封四百户,迁左骁卫大将军,又为梁州(阙二字)使雍岐(阙一字)州(阙四字)进封(阙三字)公,食邑(阙一字)千户。(阙二字)食封(阙二字)户通前(阙一字)百户。又以(阙一字)官检校原州都督,又统承风道行军讨吐谷浑。丁父忧,未几起复本任。文德皇后山陵检校(阙二十一字)於(阙一字)府加等进秩,(阙一字)宠岁重於周行。而司勋授册,天下所以劝善;良史执简,后昆所以钦风。(阙二字)览前书(阙一字)惟近代(阙五字)贻(阙十八字)特(阙一字)金(阙一字)诸军事金州刺史,子孙承袭。改封褒国公,食邑如故。与司徒赵国公等同受册命。从(阙三字)陵(阙一字)检校武(阙一字)大将军。寻迁(阙一字)卫大将军(阙十四字)齐声内典钩陈,与辛赵而方轨,非圣帝不能畴茂绩,非奇才不能取高位。於是见君臣之合契,唱和之如(阙一字)焉。又丁母忧,(阙四字)本(阙八字)礼(阙一字)著(阙一字)剑(阙一字)怀蓼莪而疚心;泣血苫庐,瞻几筵而增绝。衔恤成疾,致毁遽渐。中使结辙於(阙一字)问(阙三字)奇於药剂(阙三字)心膂慈深覆育亲(阙一字)銮(阙四字)同既班(阙一字)贵又诣所言公铭戴恩私,对扬忠到。城郢之志,岂惟楚臣?慎赦之言,宁惭汉相!既而子舆日(阙一字)平仲不(阙一字)类彼刘(阙三字)宗(阙十三字)以贞观十六年(阙一字)月十八日,薨於京师之醴泉里第,春秋五。上情深悼伤,举哀於别次。虽(阙二字)之痛(阙一字)孙(阙一字)君之悲仁祖,方之蔑(阙八字)之(阙三字)於念功劝善之(阙一字)实深於追往。故镇军大将军、右卫大将军、褒国公段志元,器宇敦确,风略沉毅。委质运始,宣力(阙二字)效勇(阙一字)於麾(阙二字)勤(阙十二字)方(阙二字)历永寄心膂,与善冥默,奄焉殒丧。震悼之情,倍深伤惜;哀荣之典,宜加恒数。可赠辅国大将军使持节都督扬和(阙一字)润常(阙二字)七州诸军事(阙五字)官(阙四字)於昭陵(阙四字)茔地并东园秘器。葬事所须,并宜官给。赙布绢五百段、米粟一千石。四品一人监护。其仪仗送至墓所,仍送(阙一字)事上又追怀功烈,乃诏司存,图形於戢武阁。太常考行,谥曰:「忠壮公」。礼也。................
【《新唐书》-卷七十六·列传第一】
初,太常加谥后曰“大昭成”。或言:“法宜引‘圣真’冠谥,而曰‘大昭成’,非也。以单言配之,应曰‘圣昭’若‘睿成’;以复言配之,应曰‘大圣昭成’、‘圣真昭成’。”又引太穆皇后始谥穆,及高祖崩,合帝谥曰太穆,追增太穆神皇后;文德皇后始谥文德,及太宗崩,合谥文德圣皇后。又援范晔著汉光烈等为比。太常谓:“晔以帝号标后谥,是史家记事体,妇人非必与夫同也。入庙称后,系夫;在朝称太,系子。‘文母’,生号也;‘文王 ’,既没谥也。周公岂以夫从妇乎?汉法不可以为据。”制曰“可”。天宝八载制诏,自太穆而下六皇后,并增上“顺圣”二谥云。
【《通典》-卷五十四·礼十四·沿革十四】
... ,如方丘之制。坛上饰以黄,四面依方色。三壝,随地之宜。其玉册、玉匮、石感、石检、距石等,亦同封祀之制。又封祀以高祖、太宗同配,禅社首以太穆、文德皇后同配,皆以公卿充亚献、终献之礼。”制曰:“古今典制,文质不同,至於制度,皆随代沿革,唯祀天地,独不改张,斯乃自处於厚,奉天以薄。又今封禅,即用 ...
【《唐会要》 卷 二 十】
永徽六年正月一日。亲谒昭陵。文武百官。宗室子孙并陪位。上降辇易服。行哭就位。再拜擗踊。礼毕。又改服。奉谒寝宫。其崇圣宫妃嫔。大长公主以下。及越赵纪三国太妃等。先于神座左右侍列。如平生。上入寝。哭踊。绝于地。进至东阶。西面再拜。号恸久之。乃进太牢之馔。加珍羞具品。引太尉无忌。司空绩。越王贞。赵王福。曹王明。及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并入执爵进俎。上至神座前。拜哭奠馔。阅先帝先后衣服。拜辞讫。行哭出寝北门。乃御小辇还宫。
【《唐鉴》-卷之四】
文德皇后崩。十一月葬昭陵。帝念后不已,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征同登使视之。征熟视曰:“臣昏眊,不能见。”帝指视之,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帝泣为毁观。
臣祖禹曰:“魏征可谓能以义正君矣。造次不忘纳之于善,恐其簿于孝而厚于爱也。孟子曰:“唯大入为能格君心之非若魏征近之矣。
【《金刚映》卷上】
沙门玄奘法师。河南洛阳人。俗姓陈氏。颖□陈仲弓之后。鸠车之年落彩。竹马之齿通玄。墙刃千霄风神朗月京落名德咸用器之。但以随历云湮四郊多垒硕德高僧第如西蜀。三藏以志学之岁即□问道至止。未久半满洞彻。二江鉴徒莫不惊骇。戒具云毕偏赐肆毗尼仪止祥寂妙式群范。洎武德定鼎文轨攸同沿江。徇友途经邬郢。于时汉阳王以盘石之寄蕃镇荆楚。先闻高誉殷请敷扬。爰于荆府天皇寺讲摄大乘及阿毗昙等论。江淮名僧钦风云萃。王及公卿亲诣法莚。三藏折微通质妙尽理源。王公硕学得未曾有。其时大德智琰等。并江下英灵解穷三藏。既觏妙辩泣而叹曰。岂期以桑榆末光得遇太阳初耀。遂以从心三年师之卒礼。三藏自是厥后阅筌蹄于九丘。探幽旨于八藏。常慨教缺传受理味译者。以如意宝宝不全雪山之偈犹半。遂杖锡西域履阴若夷。既学尽五明解穷三藏。然彼小乘及外道。各构异论诽毁大乘。因造制恶见论。制十八部小乘破九十五种外道。并造会中论融会瑜伽中论之微旨。以静大乘之纠纷。于时中印度戒日王总领五印度诸国。内外博综十艺俊越。观乎斯论叹而泣曰。虽有显大摧邪之殊益。然彰我大夏之蔑人。吾方九旬大施可因此会定其臧否。遂散驰众传告。万里令论者毕萃大众咸集召。以所造二论六十余颂书于大施场门云。其有能碎一偈当截舌谢之。日日捊鼓命之凡一十八日莫敢当者。于时戒日王等内外莫不骇忸。在彼一十七年游揽百有余国。以贞观十九年回见帝于洛阳。帝大悦。即命所司将梵本六百五十七部。敕于西京弘福寺翻之。仍敕尼仆射方玄龄并硕学沙门惠明等五十余人助光法化。至二十二年已译之经闻奏太宗以悟达之怀而为圣教序。天文绚发冠日月而扬辉。又为文德皇后敬造大慈恩寺。东西两宫大出幡像敕九部乐京城诸寺奇妙幡花宽车众伎送所将经像至慈恩寺。
【陜西通志】卷二十八
万善禅寺
在县北八里窦村唐贞观初建明正统至万厯间屡修邑进士雒昻记云唐元勲长孙无忌斋沐之地太宗勅命创建今之楼底人传为长孙皇后膏沐所而里以长孙名《县志》
【御定历代题书诗类】卷心菜四十三
题长孙皇后谏猎圗 作者:元 张翥
黄门晓出西清仗秋色满天鹰犬王虎落遥连渭水南元鸾旗直渡河桥上日边云气五色文虬须天子真天人羽林猛士森成列六气不惊清路尘太平无征帝神武岂为禽荒将按虏已知哲后佐兴王不数樊姬能霸楚从容数语即罢田六宫迎笑花如烟跸回那待外庭疏聼谏由来同转圜天寳神孙隳大业锦绣五家争蹀躞可怜风雪骊山宫正与真妃同射猎
【《御定内则衍义》卷一 孝之道◎事舅姑】
唐太宗文徳皇后长孙氏隋左卫将军晟女也太宗初为秦王时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内结髙祖诸妃日夜谮愬后事高祖尽孝谨承诸妃嫔深自逊抑以消释嫌猜
谨按唐太宗为建成元吉构害长孙后不赞剪除而圗消释上则孝谨以事高祖下则谦抑以承诸妃处人父子兄弟之间可谓曲尽其道矣
【《御定内则衍义》卷三◎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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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徳长孙后公主出降太宗勅有司资送倍永嘉魏徴谏曰昔汉明帝封皇子曰我子岂可与先帝子等裁令半楚淮阳今奈何送公主齎资顾倍於长公主乎帝黙然入以谓后后太息曰妾数闻陛下称魏徴正直窃不知其由今观其引礼义抑人主之私真社稷臣也妾与陛下结髪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疎逺乃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也因请遣中使齎绢以赐徵且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公且尝秉此心勿转移也上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於庭上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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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按天下之治在用贤一身之修亦在用贤有贤而不用则必有不肖者起而摇惑於其间即古礼皇后不出深宫亦未尝不知天下之贤长孙氏创起艰难久闻魏徴房玄龄之可信固道之至正者刘之引王曾等以却献曹之申救苏轼高之召司马光等语范纯仁等皆深知贤人之可用而用之至於班偼妤一嫔属耳且惓惓进规曰名臣在侧况卿大夫士庶之家可不重贤为兢兢哉
【《御定内则衍义》卷十四 慈之道◎慈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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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文徳长孙皇后有下嫔生豫章公主而死后视公主一如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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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按此皆后妃公主之慈幼者汉马后之於肃宗抚育劳瘁过于所出宋杨太后之於仁宗拥佑扶持恩意勤偹曹太后之於神宗慈爱天至亲授膳饮三帝亦皆极奉飬之诚无纎芥之间岂非慈孝相感哉唐长孙后金圗克坦后宋徐国长公主抚妾之子女如己所出不懐嫡庶之嫌宋李后抚育诸子甚厚初无前后之迹是皆人情所难唐和政公主於姒妇生不藉其势死而抚其孤髙义又何可及也易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后妃而能慈得坤道矣佐天而昌后不亦休乎
【《御定内则衍义》卷十五 慈之道◎宥过】
唐文徳长孙皇后每帝谴责左右即怒不可尝后阳助为怒请鞫讯俟意解徐为开理终不令有寃异母兄安业方微时素无礼於后后未尝以为言擢将军坐法当刑后顿首请曰安业罪当死然素遇妾无恩论如法外家将谓妾释憾於兄也得减死及大渐与帝诀时相龄以小谴就第后曰玄龄侍陛下乆为宗臣为国家腹心非大故愿勿弃也
谨案凡狱皆有寃抑况汉章帝法度明决廷臣争严切以避责楚王英谋逆自杀狱多枉滥无敢以情恕求者马后乗天旱为上言楚狱寃滥所致果大雨霑足凡事皆宜申救凡唐太宗之得天下善谋者莫如房玄龄乃以小谴就第长孙后将诀专以此为言其宥过之所全者大矣
【《御定内则衍义》卷十六 学之道◎好学】
太宗文徳长孙皇后仁孝节俭喜图传恒观古善恶自考鉴矜尚礼法及正位中宫好读书虽容栉不废商略古事裨益弘深
谨按开辟之帝王莫不有贤内助焉若能以学问兴事业则唐朝尤为大著窦皇后不惟能学而又能书其聪明有过乎人者长孙皇后?喜图传正位中宫益加精勤是以文章扬其规诫政事頼其匡勷发迹太原数年而成大业二后之好学有不容冺没者存也
【《御定内则衍义》卷十六 学之道◎著书】
唐太宗文徳长孙皇后尝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夲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宫司以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
谨按著作莫大於教令莫切於训诫唐长孙后作女则所以饬宫闱者切矣夫厯代诸后以词章著者不少然必有禆於国政壼教乃可法今传后故首采之为椒房著作之法云
【读礼通考】卷九十
太宗昭陵
唐书地理志贞观十年营昭陵析云阳咸阳置醴泉县
太宗纪十年六月己卯皇后崩十一月庚寅葬文徳皇后于昭陵
后妃传太宗文徳顺圣皇后长孙氏从幸九成宫属疾大渐与帝诀曰妾生无益於时死不可以厚葬愿因山为陇无起坟无用棺椁器以瓦木约费送终是妾不见忘也及崩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帝自著表序始末掲陵左
金石录唐太宗御制表欧阳询八分书贞观十年刻太宗为文徳皇后立其文载於实录世颇罕传今石刻已磨灭其畧可见者有云无金玉之寳玩用之物木马寓人有形而已欲使盗贼息心存亡无异又云俯视汉家诸陵犹如蚁垤皆被穿窬今营此陵制度卑狭用功省少望与天地相毕永无后患其言非不丁宁切至也然竟不免温韬之祸太宗英武聦明过人甚逺而於此眷眷不忘何哉以此知死生之际能超然无累者圣哲之所难也
唐书十一年二月丁巳营九嵕山为陵赐功臣密戚陪茔地及秘器
唐鉴十一年二月帝自为终制初文徳皇后疾笃言於帝曰妾生无益於人不可以死害人愿勿以丘壠劳费天下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及葬帝复为文刻之石称皇后节俭遗言薄葬以为盗贼之心止求珍货既无珍货复何所求朕之本志亦复如是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为己有今因九嵕山为陵(嵕祖红切)凿石之工才百余人数十日而毕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皆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奸盗息心存殁无累当使百世子孙奉以为法至是帝以汉世豫作山陵免子孙仓卒劳费又志在俭葬恐子孙从俗奢靡於是自为终制因山为陵容棺而已
范祖禹曰厚葬之祸古今之所明知也夫藏金玉於山陵是为盗积而标示其处也岂不殆哉是以自汉以来无不发之冢后之人主知其有害无益而姑为之贾祸迹相接而莫之或戒也太宗虽为终制以戒子孙而昭陵之葬亦不为俭及唐之末不免暴露之患岂非髙宗之过乎
【《读礼通考》卷九十七】
木马
赵明诚金石录唐文徳皇后墓表太宗御制文曰无金玉之寳玩用之物木马寓人有形而已
【《读礼通考》卷九十九】
金石录初唐太宗以文徳皇后之葬自为文刻石於昭陵又琢石象平生征伐所乗六马为赞刻之皆欧阳询八分书世或以为殷仲容书非是
【《旧唐书》列传第二后妃下】
赞曰:坤德既轨,彤管有炜。韦、武丧邦,毒侔蛇虺。阴教斯僻,嫔风浸毁。贤哉长孙,母仪何伟。
【《古今烈女传》卷一】
.........昔唐太宗长孙皇后当隠太子构隙之际内能尽孝谨承诸妃消释嫌猜朕数为郭氏所疑朕径情不恤将士或以服用为献后先献郭氏慰悦其意及欲危朕后辄为弥缝卒免於患殆又难於长孙皇后者朕或因服御诘怒小过辄为朕曰主忘昔日之贫贱耶朕复为惕然家之良妻犹国之良相岂忍忘之罢朝因以语后后曰妾闻夫妇相保易君臣相保难陛下既不忘妾於贫贱愿无忘羣臣百姓於艰难且妾安敢比长孙皇后贤但愿陛下以尧舜为法耳后既正位中宫益自勤励督宫妾治女工夙兴夜寐无时豫怠......................
【《古今烈女传》卷一】
太宗文徳顺圣皇后长孙氏河南洛阳人其先魏拓拔氏后为宗室长因号长孙髙祖穉大丞相冯翊王曽祖裕平原公祖兕左将军父晟字季涉经史趫鸷晓兵仕隋为右骁卫将军后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鉴矜尚礼法晟兄炽为周通道馆学士尝闻太穆劝抚突厥女心志之语晟曰此明睿人必有竒子不可以不图昬故晟以女太宗后归宁舅高士亷妾见大马二丈立后舍外惧占之遇坤之泰卜者曰坤顺承天载物无疆马地类也之泰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又以辅相天地之宜繇恊归妹妇人事也女处尊位履中而居顺后妃象也时隐太子衅阋已构后内尽孝事髙祖谨承诸妃消释嫌猜及帝授甲宫中后亲慰勉士皆感奋寻为皇太子妃俄为皇后性约素服御取给则止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与帝言或及天下事辞曰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可乎帝固要之讫不对后廷有被罪者必助帝怒请绳治俟意解徐为开治终不令有寃卞嫔生豫章公主而死后视如所生媵侍疾病辍所御饮药资之下怀其仁兄无忌於帝本布衣交以佐命为元功出入卧内帝将引以辅政后固谓不可乘间曰妾托体紫宫尊贵已极不愿私亲更据权于朝汉之吕霍可以为诫帝不聴自用无忌为尚书仆射后密谕令牢让帝不获已乃聴后喜见颜间异母兄安业无行父丧逐后无忌还外家后贵未尝以为言擢位将军后与李孝常等谋反将诛后叩头曰安业罪死无赦然向遇妾不以慈户知之今论如法人必谓妾释憾於兄无乃为帝累乎遂得减流越嶲太子承乾乳媪请増东宫什器后曰太子患无徳与名器何请为从幸九成宫方属疾会柴绍等急变闻帝甲而起后舆疾以从宫司諌止后曰上震惊吾可自安疾稍亟太子欲请大赦泛度道人祓塞灾会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修福可延吾不为恶使善无效我尚何求且赦令国大事佛老异方教耳皆上所不为岂宜以吾乱天下法太子不敢奏以告房玄龄玄龄以闻帝叹美而羣臣请遂赦帝既许后固争止及大渐与帝诀时玄龄小谴就第后曰玄龄乆事陛下预竒计秘谋非大故愿勿置也妾家以恩泽进无徳而禄易以取祸无属枢柄以外戚奉朝请足矣妾生无益於时死不可以厚葬愿因山为陇无起坟无用棺椁器以瓦木约费送终是妾不见忘也又请帝纳忠容諌勿受谗省游畋作役死无恨崩年三十六后尝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宫司以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通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巳巳諡曰文徳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帝自著表序始末揭陵左上元中益諡文徳圣皇后
【《事物纪原》卷十◎甲迹】
今开元通寳钱缦上有文如初月者谭賔录曰武德初行开元通寳钱初进様日文德皇后掏一甲因不复改唐要曰武德四年七月十日行开元通寳钱欧阳询制词及书字含八分篆隷三体囬环读之其文通俗谓之开通元寳郑处会粹云询初进蜡様日文德皇后掏一甲迹故钱上有掏文熙宁中刘斧撰青琐集则谓事由眀皇杨贵妃而天下谓之曰儿钱谬矣彼徒见钱文有开元字便谓眀皇开元事尔亦不考实之过也
【《佛祖统纪》卷第五十三】
唐高祖。为沙门景晖立胜业寺。为沙门昙献立慈悲寺。为并州起义立义兴寺○太宗。诏以皇家旧宅为兴圣寺○诏於建义以来交兵之处各建寺。破刘武周於汾州立弘济寺。李百药撰碑(廿七寺云云)○诏以庆善宫为穆太后建慈德寺。为皇太子承乾建普光寺○诏以洛阳旧宅为天宫寺○诏为穆太后建弘福寺○皇太子为文德皇后建慈恩寺○高宗。敕建西明寺大殿十三所○睿宗。诏以沙门惠云所造汴州建国寺为大相国寺(帝从相王龙飞故以为名)○玄宗。敕以寝殿材建安国寺弥勒殿○敕天下诸郡建开元寺龙兴寺○ 肃宗。上皇幸成都。沙门英干施粥救贫馁。愿国运再清。敕建大圣慈寺九十六院八千五百区○尚书右丞王维与弟缙奉佛。母丧以辋川第为寺○代宗梦游山寺。翌日琅琊山建刹进图。赐名宝应寺○帝梦牛首山辟支佛来见。敕山中建七级浮图○淮西兵马使李重倩。舍宅为佛经坊赐名宝应○宣宗。敕天下诸寺修治诸祖师塔○昭宗敕罗什译经处重建草堂寺..............................
【《新唐书》-卷十四•志第四】
是岁正月,天子祀昊天上帝于山下之封祀坛,以高祖、太宗配,如圆丘之礼。亲封玉册,置石感,聚五色土封之,径一丈二尺,高尺。已事,升山。明日,又封玉册于登封坛。又明日,祀皇地只于社首山之降禅坛,如方丘之礼,以太穆皇后、文德皇后配,而以皇后武氏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率六宫以登,其帷帟皆锦绣。群臣瞻望,多窃笑之。又明日,御朝觐坛以朝群臣,如元日之礼。乃诏立登封、降禅、朝觐之碑,名封祀坛曰舞鹤台,登封坛曰万岁台,降禅坛曰景云台,以纪瑞焉。其后将封嵩岳,以吐蕃、突厥寇边而止。
【《通鉴总类》卷九上】
长孙皇后赏魏徴直諌
六年长乐公主将出降太宗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魏徴諌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资送公主倍于长主得无异于明帝之意乎太宗然其言入告皇后后叹曰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徴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侯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疎逺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也因请遣中使齎钱四百缗绢四百匹以赐徴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宜相赏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太宗曰魏徴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廷太宗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徴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太宗乃恱
【《通鉴总类》卷十五上】
唐段志玄闭门不纳使者
贞观十年塟文徳皇后於昭陵将军段志玄宇文士及分统士众出肃章门太宗夜使宫官至二人所士及开营内之志玄闭门不纳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手敕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竟留使者至明太宗闻而叹曰真将军也
【《女范编》卷之一○圣后】黄尚文(明)
唐文德后
唐太宗立长孙氏为后后性孝俭素好读书商确献替禆益弘多太宗尝与计议黜陟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妾妇人安敢与闻国政终不肯对太宗或以非罪谴怒宫人后亦阳怒请自推鞠因命内系俟上怒息徐为申理由是宫壼之中刑无滥枉房玄龄以谴归第后知其贤时疾笃与太宗诀且曰玄龄事陛下小心愼密奇谋秘计未尝宣泄苟无太故愿勿弃之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徭役止游畋妾虽没於九泉诚无所恨其荐拔忠谏悉多类此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太宗尝出以示群臣而称其书足以范百世及崩后太宗哭之恸或有以天命止之者太宗曰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尔
【《文献通考》卷一百二十五】
十年十一月葬文德皇后长孙氏於昭陵帝为文刻之石称皇后节俭遗言薄葬以为盗贼之心止求珍货既无珍货复何所求朕之本意亦复如此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为己有今因九嵕山为陵凿石之工才百余人数十日而毕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皆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奸盗息心存殁无累当使百世子孙奉以为法
上念后不已於苑中作层观望昭陵尝引魏徴同登使视之徵熟视曰臣昏眊不能见上指示之徵曰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泣为毁观太宗崩葬昭陵在京兆府醴泉县因九嵕层峰凿山南西深七十五尺为元宫山旁岩架梁为栈道悬绝百仞绕山二百三十步始逹元宫门顶上亦起游殿
文德皇后即元宫后有五重石门其门外於双栈道上山起舍宫人供养如平常及太宗山陵毕宫人亦依故事留栈道准旧山陵使阎立德奏曰元宫栈道本留拟有今日今既始终永毕与前事不同谨按故事唯有寝宫安神供奉之法而无陵上侍衞之仪望除栈道固同山岳上呜咽不许长孙无忌等援引礼经重有表请乃依奏
【《山西通志》卷一百六十八】
间重修
国朝康熈四十七年知县洪璟又修并记山门临壑悬崕中断五十三年易石砌数百磴武攀龙记寺上为毘卢阁再上为石佛堂山巅建塔
永宁寺在县西北二十里石壁山地最幽胜元魏延兴二年建名石壁元中寺太和间修有甘露之应雁门僧昙鸾魏主号为神鸾晚移住寺中唐太宗幸北京文徳皇后不豫临寺见僧绰公诏名山形胜皆表梵刹开元二十六年僧普公铸鐡弥勒像林谔作颂房璘妻髙氏书碑书家尤寳之所谓香籨大令也贞元十一年建........
【《大事记续编》】卷五十三
解题曰十月之交曰皇甫卿士畨维司徒家伯维宰仲允膳夫棸子内史蹶维趣马楀为师氏艶妻煽方?幽王之时小人之所以满朝而官爵所以多滥者由艶妻之方处也文武之朝有任姒以居内则官爵曷至是哉贞观之初内治有长孙皇后虽以无忌之贤而皇后尚请不使久居宠位则朝廷之名器冝其无泛加者矣永徽之际内有武后而义府敬宗之徒聚於朝廷之上则官有泛阶而末年服绯者满朝以败太宗之典刑亦其冝也事见通鉴
【《新唐书》魏征传】
文德皇后既葬,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徵同升,徵孰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徵曰:“此昭陵邪?”帝曰:“然。”徵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固见之。”帝泣,为毁观。
【《资治通鉴》卷194】
太宗葬文德皇后于昭陵,上念后不已,乃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征同登,使视之,征熟视之曰:“臣昏毛,不能见。”上指示之,征曰:“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故见之矣。”上泣,为之毁观。
【《文献通考》卷一百二十五】
上念后不已,於范中作层观望昭陵,尝引魏徵同登,使视之。徵熟视曰:“臣昏毛不能见。”上指示之。徵曰:“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泣为毁观。
【《慎言》-卷下】
唐文德皇后既葬昭陵,太宗即苑中作层观以望之,引魏征同升。徵熟视曰:臣昏毛不能见,太宗指示之,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之见矣。太宗恻然遂毁观。
【《山堂肆考》卷一百五十六】
作为层观
唐文徳皇后既葬,帝即苑中作为层观,以望昭陵。引魏征同升,征熟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征曰:“此昭陵耶?”帝曰:“然。”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故见之。”帝泣。因为毁观。
【《御定佩文韵府》卷七十四之三】
层观
《唐书•魏征传》: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水经注》:邺城有七门,南曰凤阳门,三台洞开。石虎作层观架其上,置铜凤,头髙一丈六尺。潘岳《西征赋》:擢百寻之层观,今数仞之余址。韦嗣立诗:层观逺沉沉,銮旗九日临。又《舆地志》齐武帝起层观城,七月七日,宫人多登之,穿针以乞巧。
【《名贤氏族言行类稿》卷四十二】
魏
文德皇后旣葬,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征同登,征熟视,曰:”臣以为陛下望宪陵,若昭陵,臣固见之。“帝泣,为毁观。
【《白孔六帖》卷三十八◎苑囿】
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魏徵余见諌诤门)
【《白孔六帖》卷三十九◎諌诤】
苑中望昭陵(文徳皇后既葬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徴同升徵熟视曰臣眊昬不能见帝指视之徵曰此昭陵耳帝曰然徵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固见之帝泣为毁观)
【《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七】
昭陵毁观
文徳皇后既葬太宗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徵同升徵熟视曰臣眊昬不能见帝指视之徵曰此昭陵邪帝曰然徵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丨丨臣固见之矣帝泣为丨|
【《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五十◎丧事部◎园陵】
诈望昭陵
长孙皇后既葬太宗即苑中作层台以望昭陵引魏徴同升徴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徴曰此昭陵也帝曰然徴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固见之帝泣为毁台
【《智囊全集》 第七部 语智 】
文德皇后即葬。太宗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魏征同升。征熟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征曰:“此昭陵耶?”帝曰:“然。”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帝泣,为之毁观。
【《八面锋》卷十二】
因事而纳君於善道
人非尧舜,安能每事尽善。而人臣之善谏其君者,则毎因事而纳之於善焉。昔者齐景公问於晏子曰:“吾欲观於转附朝儛,遵海而南,放於琅琊。”是问也,景公之失也,而晏子不拒焉。乃因以省耕省敛之说而告之,则是景公於游观之中,而有赈民之实矣。齐宣王言於孟子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货。”是言也,宣王之失也,而孟子不却焉。乃因以居者积仓行者裹粮之说而告之,则是宣王於好货之中而有足民之实矣。不拒其游观,而因诱之以赈民;不却其好货,而因诱之以足民。彼之说不废,吾之说自行於其间。其名曰顺君,其实则谏君。古之人因事而谏君於善,大抵如此。吾尝怪鲁隠公矢鱼之行,而臧僖伯之不善谏。其说以为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噐用,则君不举焉。夫隠公之志不可回,则僖伯之谏决不可入。孰若姑从其行,而告之以不可徒行之意。则在公为易从,在吾为易入。又焉用绝其嗜好而欲独行吾之说哉?君子曰:“臧僖伯之谏矢鱼,不如晏子之不谏游观,孟子之不谏好货。”惠帝尝出游离宫,通曰:“古者有春尝果,方今樱桃熟可献,愿陛下出,因取樱桃献宗庙。”上许之。通之术,即二子之术也。太宗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徴同登,使视之。徵熟视,曰:“臣昏眊不能见。”帝指示之。徵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固见之矣。”帝泣,为毁观。徴之术,亦二子之术也。离宫之游不必却,而因使之献宗庙;层观之登不必谏,而因使之念献陵。不逆乎君之志,不废乎吾之说。
【《御泥选唐宋文醇》卷二十九】
请驾不幸温成庙札子
臣伏见今月八日圣旨,疎决禁囚,特行减降,及军士各有特支。陛下圣慈,本以兴国寺奉安真宗皇帝御容,有此恩旨。而中外之议纷然不一,皆云正月八日,是温成皇后周年,故有此特支、疎决。又见圣驾朝谒万寿宫,又云温成画像在彼,所以圣驾亲临。盖为自去年追册温成皇后之后,朝廷每於典礼,过极优崇,遂致议者动皆疑惑。今又闻来日圣驾幸奉先寺酌献宣祖皇帝,外议喧然,又云温成皇后祠庙在彼。伏以陛下圣徳仁孝,本为祖宗神御,以时酌献,不可使中外议者言陛下意在追念后宫宠爱,托名以谒祖宗。亏损圣徳,其事不细。臣欲乞明日幸奉先寺酌献毕,更不临幸温成祠庙,以解中外之疑,以止议者之说。臣职忝侍从,无所禆补,闻外人议论,不敢不言。不惟臣有爱君之心,合具陈述,陛下举动为万世法,亦不可不愼。取进止。
唐太宗文徳皇后既葬,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魏徴同升,徴熟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徴曰:“此昭陵邪?” 帝曰:“然。”徴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固见之矣。”帝泣为毁观。欧阳修请驾不幸温成庙,与徴后先辉映矣。夫《咸》、《恒》为后天卦首,古先哲王亦与人同其情,况存亡之际乎。然惟情之无过不及处乃为礼。礼失则情乖,情乖则min志惑。厚於所当薄,即已薄於所当厚,本乱而末不可得而治。故虽一举足,一出言,而子孙黎民之能保不能保系焉。以礼制心,然后能垂裕於后昆。此忠臣志士之所以惓惓於其君也。然则太宗之不若魏徴,仁宗之不若欧阳修,固若是乎?曰奚其然也,君者,表也;臣者,影也。观影之直,则知表之正,影与表可曰二哉?况善言者出於口而无穷,善行者备厥万而犹阙,言易行难,何徃不然?独是臣能言之於君,则匪为言也,乃其行也。然君能听而改之,则言者臣之虚言,听者君之实行矣。千虚不如一实,曷可贬实而崇虚哉?成汤之圣也,曰改过不吝。圣,不圣於无过,而圣於改过。然过之作也,己觉之而巳改之,犹未足以云圣人之大心也。惟人觉之而巳改之,则天下之人之心莫非其心,而博厚配地、髙明配天矣。是非太宗、仁宗之所可当也。必也舜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必也孔子乎,孔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舜与孔子固全之,若此二事,者乃太宗、仁宗之能得乎?舜与孔子,百之一而荣莫大焉者也!俗士以徴有言即谓太宗不如徴,修有言即谓仁宗不如修,是人我之见不忘,而元首股肱之义由以日丧也。
【《论学绳尺》论诀】
征雁不成行体(亦名雁断羣体)
如阮霖、马周言天下事,论中间曰:“盖尝稽周之传,考周之言,而观其所谓天下之事,大率不过昭孝道、求贤而审官、罢徭役以崇节俭、省营为而薄赋敛、终之以抑诸王之宠而夺其权重、敕史之任而遴其选,如此而已矣。”史之所以异者,岂以为当时无能道此焉?吾观太宗作层观以望昭陵,而魏征有献陵之讥。其与周劝帝以昭孝,道一也。是岂无能道此者?太宗疎君子而昵小人,而魏征有善善而恶恶、审罚以明赏之请。其与周劝帝以求贤审官一也。是岂无能道此者?周之言曰罢徭役以崇节俭、省营为。而张元素亦尝举章华、干阳之事,以警帝罢役。髙季辅亦有愿爱其才,惜其力,无使单竭之请。是岂有异于周之言哉?是岂无能道者哉?抑诸王之宠而夺其权重,刺史之任而遴其选,此周之言也。及封徳彛谏帝王之诸子,亦曰:“爵命颁而力役崇,而且有以天下为私奉之诮。得人则家安佚,失人则家劳翅。”是又褚遂良以“刺史,民之师”语帝焉。是岂无能道此者哉?夫言则同諌,则同史之异,周而不及数子何也?
【《文公易说》卷二十三】(宋 朱鉴 撰)
《易》说已悉。若只如此,则熹固已深晓,不待谆谆之告矣。所以致疑,正恐髙明之见,有所未尽,而费力穿凿,使阴阳不得据其方盛之地,仁义不得保其一德之全。徒尔纷纭,有损无益尔。今既未蒙省察,执之愈坚,则区区之愚,尚复何说。窃意两家之论,各自为家。公之不能使我为公,犹我之不能使公为我也。不若自此闭口不谈,各守其说,以俟羲文之出而质正焉。然以髙明之见,自信之笃,窃恐羲文复出,亦未肯信其说也。魏郑公之言,以为望献陵也,若昭陵则臣固已见之矣。佛者之言曰,诸人知处,良遂总知,良遂知处,诸人不知。正此之谓矣。世间事吾人身在闲处,言之无益。此正好从容讲论,以慰穷愁,而枘凿之不合又如此,是亦深可叹者,而信乎其道之穷矣!
【《周易爻变易缊》卷一】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九五变卦为大有。大有彖曰“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此,干九五之变,为大有之主明矣。飞龙在天,进乎天位也。利见大人者,在人君,则利见在下有德之大人。如汤之于伊尹,文王之于吕望,声相应气相求也。在士君子,则利见在上之大人。如此九二所云者。且柔得尊位,上下何以应之?为君之道,以柔制刚,如伯夷扣马谏,武王而不怒;吴王不朝,汉文赐以几杖;董宣强项,光武曰“天子不与布衣同”;魏征諌望昭陵,唐太宗泣为之毁观。此皆以柔道处之,而刚者自服。此九五变阴之大义也。先儒有谓伏羲画卦之时,只是阳为吉、阴为凶,此不知爻变之义。爻变之法,有阳变为阴而吉者,如干之九二、九五之类是也。阴变为阳而凶者,如同人六二、履之六三之类是也。亦有阳变为阴而凶者,如干噬嗑上九之类是也。阴变为阳而吉者,如坤之六二、六五之类是也。爻变之说,非知易缊之妙莫之与辨。
【《周易爻变易缊》卷二】
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象曰复自道其义吉也
初九变阴,通卦为巽。巽与之言人君易从。大抵谏君复君于道,而已苟人君所行非道,人臣力止之,以复于道则吉,何咎之有?如汲黯之谏汉武帝曰“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効唐虞之治乎?”魏征諌不望献陵而望昭陵,太宗泣为之毁观。此皆复君于道也。非若后世諌臣吹毛求疵、以讦为直者。善乎程颢之告宋神宗曰:“使臣拾遗补阙禆赞,朝廷则可使臣;掇拾臣下短长,以沽直名,则不能。”神宗深叹赏之。盖得复自道之义焉。
【《山斋文集》巻十二】
瞻华台记
梅墅方君茂卿治夀藏于九华山之南麓曰归全背紫霄而面八壶列亭榭置花石延纳幽胜详具见素记之矣维真寄亭东数武有地隆然其髙可隠君时陟其上望九华作而思曰是山之坳先大夫质庵公丘陇在焉曽几何时松楸蓊郁荒烟宿草将无狐兔窟穴樵儿牧竖踯躅而啸歌乎於是凄然悲澘然而泪下也乃因兹丘加土而环甃以石广二寻袤三广之二立石表之曰瞻华台以伯氏松厓之命属予书于石之隂夫九华雄峙坡陀下属隠隠而起为归全归全固九华之支也若吾身者非亲之支乎山行数里回复眷顾若不忘於其始矧人灵於物顾於亲而忘之耶故古之君子僾然见於其位而肃然忾然若接其形声固弗忘也况於丘陇体魄之藏系属尤重其又忍忘之邪魏郑公献陵之对一言悟主君之为是盖得郑公之遗意大而显亲次弗辱凡以慰亲之心於地下者将无感於是台乎松厓孝友天至将无同是感乎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是台卜之矣并书之以诏后之人
【《歴代名贤确论》卷七十】
范祖禹论魏公论主明暗曰:“善哉!太宗之问,魏公之对,也可谓得其要矣!夫圣人以天下为耳目,故聪明;庸君以近习为耳目,故暗蔽。明暗之分,惟在于逺迩大小而已矣。”又论郑公望昭陵献陵之对曰:“魏征可谓能以义正君矣!造次不忘纳之于善。恐其薄于孝,而厚于爱也。孟子曰:‘惟大夫为,能格君心之非。’若魏征近之矣。”
【《论语集注考证》巻七】
魏征献陵之对(唐太宗贞观十年,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帝念后不已,于葬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征同登,使视之。征熟视之,曰:“臣昏眊不能见。”上指示之。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为毁观。献陵,高祖陵也。王文宪曰:“夫子诚据礼直言之,隐然自足以正名分。抑季氏敎冉有矣,以魏征事比恐未安)
【《评鉴阐要》卷五】
帝念文徳后筑层观望昭陵魏徴诡言臣以为献陵目
苑中作观登而望之必非一日之事,徴早宜进谏,即秘不使徴知,其引登使视之时亦当正谏乃!谬为不见而有献陵昭陵之讥?使太宗何以为人?岂纯臣而宜出此哉。
【《钦定续通志》巻二百八】
文德皇后既葬昭陵帝即苑中作层观望之引徵同升徵熟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徵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固见之矣帝泣为毁观
御批:苑中作观登而望之必非一日之事,徴宜早进谏,即秘不使徵知,其引登使视之时亦当正谏乃!谬为不见而有献陵昭陵之讥?使太宗何以为人?岂纯臣而宜出此哉。
【《四书释地》又续卷下】
献陵之对
胡三省注:髙祖献陵在京兆三原县东十八里,文德皇后昭陵在京兆醴泉县西此六十里,相距不甚逺。当太宗登层观以望后也,原可并见献陵。祗缘观为后作,为后登,故魏征谲谏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考此年十一月庚午葬后,前一年十月庚寅葬髙祖,以三年之丧,虽贵遂服论。妻丧固未除,而父丧亦未逾大祥。孰为轻重乎?此征之对诚哉!曹子桓所谓“好语动人心也”
【《史纲评要》唐纪】作者:明代 李贽
【《御制乐善堂文集定本》卷五】
长孙皇后论(作者:乾隆)
夫闺门,王化之始也。诗三百而必以关睢为首,礼严大昏,书重厘降。易上经首乾坤,下经首咸恒。盖知正家之道,必本于闺门。闺门正而后家齐、国治也。王者立后,上法乾坤,必求令德,有以裨成内政、安贞载 物,然后协厥坤仪,为天下母。故太任太姒秉淑德,而昌周;明德马后克恭俭,而光汉。古今所称,不可诬也。文德皇后长孙氏者,实闺门之令望也。仁孝恭俭、少好读书,赞成内政、裨益弘多。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宗亦敬其有德。常朝回怒曰:会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帝曰魏征。于是后退,衣礼衣而称贺于上曰:臣闻 主圣则臣直,乃陛下之圣故也。妾敢不贺于是。帝喜而征言无不听。夫唐太宗岂实欲杀魏征哉?然虽无此意,亦微有不乐谏之心。皇后一闻此语,即借贺以讽谏之,征益宠信而帝善益彰。然后知正内之益所不可少,而有乾之健,必得坤之贞以顺承之也。易曰:牝马地类,行地无疆。盖马阴物也,阴之德利柔顺,然必利贞而行。地无疆,然后辅乾以行,泽及天下。若徒柔顺而鲜贞,则又何能助乾道而沛膏泽哉!若长孙皇后不预朝政,虽帝问之亦终不对,可谓知安贞之义者矣。其资送公主、讽谏以安直臣、得疾不事道释之教,尤为贤明,名垂百世、媲美周姜,宜哉!
【《历代名臣奏议》卷一百二十四】
贞观十年长孙皇后崩上念后不已於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徴同登使观之徴熟视之曰臣昏眊不见上指示之徴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为之毁观
【《五礼通考》卷一百五十四】
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元年诏民男二十女十五以上无夫家者州县以礼聘娶贫不能行者郷里富人及亲戚资送之鳏夫六十寡妇五十妇人有子若守节者勿强通典贞观五年长乐公主出降帝以皇后所生敕有司资送倍扵永嘉长公主魏徴谏曰不可昔汉明帝欲封其子云我子岂得与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妺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有逾越上然其言长孙皇后遣使齎绢四百匹诣徴家送之
【《历代名臣奏议》卷二百十八】
长孙皇后遇疾渐危笃皇太子启后曰医药备尽今尊体不瘳请奏赦囚徒并度人入道冀?福佑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为恶若行善无効何福可求赦者国之大事佛道者上每示存异方之教耳常恐为理体之弊岂以吾一妇人而乱天下法不能依汝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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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舍人知諌院范镇上奏曰臣闻古人有言曰一嵗再赦好人喑哑此言赦之恵奸而无益於治道不可数者也属者京师及畿辅嵗一赦而去嵗再赦今嵗三赦京师兵士又得再赐钱姑息之政无此甚者夫嵗一赦者细民谓之热恩必其在五六月间也猾胥奸盗倚为过恶指期以待免况再赦乎况三赦乎其为恵奸亏损治道可知矣好人良善也数赦尚犹喑哑蚩蚩愚民其不狃而为奸且盗者无几矣又今防秋备塞之人无虑五六十万使闻京师端坐而受赐者能无动心乎不可不虑然陛下徳音已下赐钱已出臣知不可救已伏乞今后罢所谓嵗一赦者以摧奸猾而使善良有所立也罢兵士之特赐钱者以均内外以防后患而使民力得寛裕於财也昔唐太子承乾为长孙皇后请肆赦以崇福佑者长孙皇后曰赦者国之大事岂以吾故乱天下法乎长孙妇人耳犹能如此陛下圣仁尧舜之资顾不为长孙后之所为乎臣窃惜之
【《家范》卷九】
唐文徳长孙皇后崩太宗谓近臣曰后在宫中毎能规谏今不复闻善言内失一良佐以此令人哀耳此皆以道辅佐君子者也
【《格物通》卷三十一】
唐高祖武德九年,太宗即位。八月丙子,立妃长孙氏为皇后。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法。上为秦王,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有隙。后奉事高祖,承顺妃嫔,弥缝其阙,甚有内助。及正位中宫,务存节俭,服御取给而已,上深重之。尝与之议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妇人,安敢豫闻政事?”固问之终不对。
臣若水通曰:臣读唐史,而至长孙皇后,未尝不叹其贤也!在易柔顺中正、坤道之纯也。后之德,其亦庻几乎?故读书,穷理也;循礼,修身也;奉高祖而顺妃嫔,孝友也;弥缝君之阙失,修内助也;服御崇俭,尚德也;问国政不答,安妇道也。后之德,无愧於太宗矣!闺门慙德之耻,太宗之於后何如耶?有天下者而得贤后,固为正始,尚思无愧嫓德於终乎?
【《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二十◎帝系部】
著书垂范
唐太宗长孙皇后少好读书正位中宫务崇节俭上尝与之议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妾妇人安敢豫闻政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著为女则三十卷及崩宫司奏闻上览之悲恸以示羣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此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懐耳
【《记篡渊海》卷八十一◎阃仪部】
妇言
唐长孙皇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二十卷
识见
长孙皇后素好读书常与上从容商畧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弘多上或以非罪谴怒宫人后亦阳怒请自推鞠因命囚系俟上怒息徐为申理由是宫壼之中刑无枉滥上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於衣带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疾太子言於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冥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者有福则吾不为恶若其不然妄求何益及疾笃与上诀曰妾於陛下不豫之日誓以死从乗舆不能当吕后之地耳己卯崩於立政殿
长孙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
悼亡
史长孙后薨太宗曰内失一良佐以此益令人哀耳
【《歴代名臣奏议》卷二百十五◎慎刑】
太宗有一骏马特爱之恒於宫中养饲无病而暴死帝怒养马宫人将杀之皇后谏曰昔齐景公以马死杀人晏子请数其罪云尔养马而死尔罪一也使公以马杀人百姓闻之必怨吾君尔罪二也诸侯闻之必轻吾国尔罪三也公乃释罪陛下尝读书见此事岂忘之耶太宗意乃解又谓房玄龄曰皇后庶事相启沃极有利益尔
【《玉海》卷五十五】
志长孙皇后女则要录十卷
【《玉海》卷五十六】
百二十事每事帝自为一篇始黄帝梦风后力牧终长孙皇后赏魏玄成谏庆厯四年二月丙辰御迎阳门召辅臣观之
【《玉海》卷五十八】
唐女则要录
旧志儒家十卷文徳皇后撰
【《经济类编》卷十七】
唐长孙皇后性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太宗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弘多宫壼之中刑无枉滥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子乳母遂安夫人尝白后以东宫器用少请奏益之后不许曰为太子患在徳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邪太宗得疾累年不愈后侍奉昼夜不离侧常系毒药於衣带曰若有不讳义不独生后素有气疾前年从太宗幸九成宫柴绍等中夕告变太宗擐甲出合问状后扶疾以从左右止之后曰上既震惊吾何心自安由是疾遂甚太子言於后曰医药备尽而疾不瘳请奏赦罪人及度人入道庶获?福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若为善有福则吾不为恶如其不然妄求何益赦者国之大事不可数下道释异端之教蠧国病民皆上素所不为奈何以吾一妇人使上为所不为乎必行汝言吾不如速死太子不敢奏及病笃与太宗诀时房玄龄以谴归第后言於太宗曰玄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宻苟无大故愿勿弃之妾之本宗因縁葭莩以致禄位欲使其子孙保全慎勿处之权要妾生无益於人不可以死害人但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仍愿陛下亲君子逺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作役止游畋妾虽没於九泉诚无所恨又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又尝著论驳汉明徳马后以不能抑退外亲使当朝贵盛徒戒其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开其祸败之源而防其末流也及崩宫司并女则奏之太宗览之悲恸以示羣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乃召房玄龄使复其位
【《文恭集》卷七】
论兖国公主议行册礼
今月二十一日草福康公主特进兖国公主制窃闻议行册礼然于事体颇有未便祖宗以来公主长主未有行此礼者昔汉明帝封皇子悉半诸国明徳马皇后曰诸子食数县不巳俭乎帝曰我子岂敢与先帝子等也唐贞观中太宗长乐公主将出降帝令有司资送倍于永乐公主魏徵曰不可引汉明帝之言为对且曰天子姊妹称长公主加长字示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相逾越太宗然其言入告长孙皇后后遣使赐徵金帛陛下即位以来累曽进封魏国楚国二大长主亦不曽行册礼今施于兖国公主是与大长公主相逾越兼以贵主之故贤妃亦蒙殊典有旨令进谕告不行册礼是母子之间一行一不行礼意尤不相称书于史册后世将有讥议必谓陛下偏于近情亏圣徳之美臣愿陛下采汉明之言开文皇之聪遵祖宗旧典如国朝公主曽行此礼行之粗且无嫌如其不曽则宜且罢臣以陛下好忠谏纳至言臣职在论思不敢不言
【《范太史集》卷二十七】
唐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时文德皇后谓帝曰:“谁触忤陛下?”帝曰:“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於廷。帝大惊曰:“皇后何为若是?”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帝乃悦。
臣祖禹曰:诗人美后妃,辅佐君子、求贤审官,国家将兴,必有淑哲之配,儆戒以成君子之德。若长孙皇后感悟太宗,其可谓贤矣。
【《絜斋毛诗经筵讲义》卷九◎卷耳篇】
臣闻:志者心之所期也,所期者如此,故所就亦如此。登髙山者,期至于顶,斯至之矣。涉巨川者,期达于岸,斯达之矣。所期者大,则其规模亦大;所期者远,则其谋虑亦远。夫惟远且大也,故谓之志。古之人君,耻以中常自处,而必欲成大有为之事业,斯可谓人君之志也。古之后妃,不以小善自足,而必欲辅人君之所欲为,斯可谓后妃之志矣。夫惟天作之合,同心协济,所以徳业巍巍,至于今仰之。卷耳者,可以为酒之物也;顷筐者,易盈之器也。易盈而不盈,其心固有在矣。臣下行役于外,而后妃轸念于内,故因卷耳之采,而思酒醴之成,足充吾君劳赐之用,此是诗之所以作也。人之远役,必思其家,故谓之怀人。是人也,固尝寘诸周行矣。今其奉命而行,逾越险阻,而马至于虺颓,言其病也。玄马色变而黄,亦病也。马病如此,人劳可知。酌以金罍兕觥,少解其懐伤之心,此所谓体羣臣者也。曰瘏曰痡,仆与马俱病矣,盖至于是,其劳益甚,复云何哉?惟有长吁而已。写其勤劳嗟叹之状。以著其思念贤者之心,何其所志之远且大哉!夫臣下之劳,人君之所当念,后妃何预焉?今亦切切如是,无乃思出其位乎?曰:此则古之后妃所以过人也。凡人之情,朝夕思念,不出乎蕞尔。形体之微,苟利于巳经之营之无所不至,岂复为当世计乎今也?身居乎此,而念及于彼,惨怛嗟叹,惟恐无以慰贤者之心。夫贤士大夫,吾君所资以共治也!得贤则安,不得贤则危,利害相关。如此是乃后妃之所当念也!岂可谓出其位之思乎?唐长孙后毎对太宗称魏徴之直,以社稷臣名之,保护其贤,成太宗纳谏之美。呜呼!其有古后妃之遗风哉!
【《周易筮述》卷八】
唐文徳长孙后既嫔于太宗尝归宁于永兴里后舅髙士亷媵张氏于后所宿舎外见大马髙二丈鞍勒皆具以告士亷命筮之遇坤五爻变之泰筮者曰龙乾象马坤象也变而为泰天地交也女处尊位居中履顺也此女贵不可言
【《评鉴阐要》卷五】
帝尝与长孙后议赏罚后辞目
长孙后读书循理,恭顺节俭,固足为贤。而辞议政一节,识见卓越,视汉明徳尤逺过之。然以太宗英明,岂不知牝鸡之意,何必与后议赏罚哉?
【《砚史》】
........又参政苏文简家收唐画唐太宗长孙后纳諌图.........
【《滹南集》卷二十二】
吕夏卿预修新书,其言云:韩愈使王庭凑之节,旧史不书,今乃书之,所以明臣子之义也。太宗拒魏徴諌,杀田舍翁之语,旧史则书,今不书之,所以掩人君之过也。予谓子京书退之事则当其削,太宗事非也。此而削之,则长孙后之贤,复没而不彰矣。所贵乎史臣者,善恶必存,以示劝戒,故谓之直笔。岂以掩人君之过为贤乎?且帝虽有过,因后言而遽改焉,是亦从諌之美也,何庸讳哉?吕氏之说甚谬。
魏徴諌长乐公主资送事旧史载于长孙后传是矣今移于公主传甚未当也
【《钦定续通志》卷七十一】
太宗文德顺圣长孙皇后河南洛阳人父晟仕隋为右骁卫将军后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鉴矜尚礼法晟兄炽为周通道馆学士尝闻太穆劝抚突厥女心志之每语晟曰此明睿人必有奇子不可不图昏故晟以归太宗后归宁舅高士亷妾见大马高二丈立后舍外惧而占之遇坤之泰卜者曰坤顺承天载物无疆马地类也之泰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女处尊位履中而居顺后妃象也时隐太子衅阅已构后孝事髙祖谨承诸妃消释嫌猜及帝授甲宫中后亲慰勉士皆感奋寻为皇太子妃太宗即位立为皇后性约素服御取给则止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与帝言或及天下事辞曰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可乎帝固要之讫不对(御批长孙后读书循理恭顺节俭固足为贤而辞议政一节识见卓越视汉明徳尤逺过之然以大宗英明岂不知牝鸡之意何必与后议赏罚哉)兄无忌於帝本布衣交以佐命元功出入卧内帝将引以辅政后固不可乗间曰妾托体紫宫尊贵已极不愿私亲更据权於朝汉之吕霍可以为诫帝不听竟用无忌为尚书仆射后宻谕令牢让帝不获己改授无忌开府仪同三司后意乃怿异母兄安业无行当父丧时后及无忌并幼逐还外家后贵未尝以介意擢位将军后与李孝常等谋反将诛后叩头曰安业罪死无赦然向遇妾不以慈外间知之今论如法人必谓妾释憾於兄无乃为帝累乎遂得减流越巂后所生长乐公主帝特钟爱及将出降敕所司资送倍於长公主(御批汉明封诸皇子皆令半楚淮阳向曾著论若太宗资送公主乃欲倍长公主较汉明之矫枉过正实为不及逺矣)魏徵引汉明帝封皇子事切谏帝以告后后叹曰尝闻陛下重魏徴未知其故今闻其谏能以义制人主之情可谓正直社稷之臣矣忠言逆耳利於行有国家者纳之则俗宁杜之则政乱愿陛下详之因请遣中使齎帛五百匹诣徴宅赐之太子承乾乳媪请增东宫什器后曰太子患无德与名器何请为从幸九成宫染疾危惙太子欲请大赦并度人入道冀蒙福助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修福可延吾不为恶使善无效我尚何求且赦令国大事佛老异方敎耳皆帝所不为岂宜以我乱天下法太子不敢奏以告房玄龄玄龄以闻帝嗟叹而羣臣请遂赦帝既许因后固争止及大渐与帝诀时玄龄小谴就第后曰玄龄久事陛下预奇计秘谋非大故愿勿置也妾家以恩泽进无德而禄易以取祸无属枢柄以外戚奉朝请足矣妾死不可以厚葬愿因山为壠无起坟无用棺椁器以瓦木约费送终是妾不见忘也又请帝纳忠容谏勿受谗省游畋作役死无恨崩年三十六后尝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且诫守者曰此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宫司以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达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巳諡曰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帝自著表序始末掲陵左上元中益谥文德圣皇后
【《御定佩文齐书画谱》卷七十二】
唐欧阳询昭陵刻石文
右唐昭陵刻石文太宗为文徳皇后立欧阳询书其文载太宗实录今石刻已磨灭故世颇罕传 《金石录》
唐欧阳询昭陵六马赞
右唐昭陵六马赞初太宗以文徳皇后之葬自为文刻石於昭陵又琢石象平生征伐所乘六马为赞刻之皆欧阳询八分书世或以为殷仲容书非是至诸降将名氏乃仲容书耳今附於卷末云 《金石录》
【《天中记》卷十二】
女则唐太宗文徳后长孙氏晟之女也尝撰古妇人善事勒成十巻名曰女则自为之序又著论驳汉明徳马皇后以为不能抑退外戚令其当朝贵盛乃戒其龙马水车此乃开其祸源而防其末事耳
【《古今事文类聚新集》卷三十五】
使至不开门
唐段志玄为左骁卫大将军文徳皇后之葬勒兵卫章武门太宗夜遣使至志玄拒曰军门不夜开使者示诏志玄曰夜不能辨比旦帝叹曰真将军
【《文忠集》卷一百六十】
淳熙五年正月九日
《资治通鉴》唐太宗贞观六年,长乐公主出降。上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勅有司资送倍於永嘉长公主。魏徵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资送公主倍於长主,得无异於明帝乎?”上然其言,入告皇后。后叹曰:“妾闻陛下称重魏徴,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妾与陛下结髪为夫妇,曲成恩礼,毎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疎逺,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也。”因请遣中使齎钱四百、缗绢四百疋以赐徴。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
某闻:爱其息,女人之常情也。况以万乘之主、天下之冨,独不能厚一女子资送,而尽其亲爱之道乎?魏徴於此,犹以不当倍於长主为谏,可谓有责难之恭矣!虽然帝用其言,迫於理也。彼皇后深居宫中,知爱而已,今能本乎礼义,抑其私情,不特称徴之贤,又请捐金帛以奨之,此贞观之治所以庶几三代也!欤《关雎》序后妃之德曰“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卷耳》序后妃之志曰“辅佐君子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内有进贤之志。而无险詖私谒之心。是则正始之道、王化之基,不在乎他,在乎后妃而已。太宗与后,其知此也哉。
【《贞观政要》卷八】(唐吴兢撰、元戈直集论)
长孙皇后遇疾渐危笃皇太子启后曰医药备尽今尊体不瘳请奏赦囚徒并度人入道冀蒙福佑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为恶者若行善无效何福可求赦者国之大事佛道者上每示存异方之教耳常恐为理体之岂以吾一妇人而乱天下法不能依汝言
唐氏仲友曰:天启兴运,亦不偶然。助兴运,必有贤妃。以汉唐论,长孙贤於隂、马,有古后妃之美,无后世后妃之失。太宗谓“内良佐”,信夫!
愚按:三代兴王之主,无不内有贤助,以协成至治。任、姒、邑姜,其表表於经传者,为天下母仪之所取则焉。若长孙皇后之贤,自三代而下,之绝无仅有者也。马、邓不足以侪之矣!遇危疾而不以肆赦徼福,非卓然有见何以能?兹不幸而弗登耆艾,宜太宗有“失内良佐”之叹也。天假之年,使之拥佑於髙宗之世,则庶几其遏祸乱之萌乎?此可为深悲也。
【《贞观政要》卷五】
长乐公主,文德皇后所生也。贞观六年将出降,敕所司资送倍於长公主。魏徵奏言:“昔汉明帝欲封其子,帝曰:‘朕子岂得同於先帝子乎?可半楚、淮阳王。’前 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天子之女为公主,既加长字,良以尊於公主也,情虽有殊,义无等别。若令公主之礼有过长公主,理恐不可,实愿陛下思之。”太 宗称善。乃以其言告后,后叹曰:“尝闻陛下敬重魏徵,殊未知其故,而今闻其谏,乃能以义制人王之情,真社稷臣矣!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妻,曲蒙礼敬,情义深 重,每将有言,必俟颜色,尚不敢轻犯威严,况在臣下,情疏礼隔?故韩非谓之说难,东方朔称其不易,良有以也,忠言逆耳而利於行,有国有家者深所要急,纳之 则世治,杜之则政乱,诚愿陛下详之,则天下幸甚!”因请遣中使赍帛五百匹,诣徵宅以赐之。
愚按:《易》之《归妺》曰“帝乙归妺,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盖谓王姬下嫁,位虽至贵,不事容餙也。娣媵以容餙为事,而衣袂所以为容餙者也,尚礼而不尚餙,故其袂不及其娣之袂良,以俭徳也。太宗于公主之降,敕所司资送倍长公主,虽以后之所生,毋乃牵于爱,而不节以制度乎?是道之以逾礼越法矣。幸魏徵之忠谏,太宗之聴从,而文徳皇后又从而褒赏之也。若后之徳,虽汉之隂、马,亦不能及,可谓无愧周之任、姒、邑姜者矣!正家而天下定,后之谓欤
【《贞观政要》卷二】
太宗有一骏马,特爱之,恒于宫中养饲,无病而暴死。太宗怒养马宫人,将杀之。皇后谏曰:“昔齐景公以马死杀人,晏子请数其罪云:‘尔养马而死,尔罪一也。 使公以马杀人,百姓闻之,必怨吾君,尔罪二也。诸侯闻之,必轻吾国,尔罪三也。’公乃释罪。陛下尝读书见此事,岂忘之邪?”太宗意乃解。又谓房玄龄曰:“ 皇后庶事相启沃,极有利益尔。”
愚按:晏子諌齐景公有三罪之说,其意美矣!今观太宗欲杀宫人之事,盖亦有三失焉。何也?不寳贤而寳骏马,则寳非其寳矣;不任牧人而任宫人,则任非其任矣;以马死而欲杀人,则刑非其刑矣。向非文徳皇后之谏,岂不为盛徳之累乎?史称太宗有壮马不能御,则天时为宫人,进而言曰:“妾有三物能御之。一曰铁鞭,鞭其背;二曰铁檛,檛其首;三曰匕首,断其喉。”太宗壮之。夫太宗使宫人养马,不过一时溺於嗜好而已,孰知宫人之中有善御马如则天者?已潜拟於其后乎?吁可畏哉!
【论房元龄不宜斥逐疏】
君为元首,臣号股肱,龙跃?兴,不啸而集,苟有时来,千年朝暮。陛下昔在布衣,心怀拯溺,手提轻剑,仗义而起,平诸寇乱,皆自神功。文经之助,颇由辅翼,为臣之勤,元龄为最。昔吕望之扶周武,伊尹之佐成汤,萧何关中,王导江外,方之於斯,可以为匹。且武德初策名伏事,忠勤恭孝,众所同归。而前宫海陵,凭凶恃乱,干时事主,人不自安,居累卵之危,有倒悬之急,命视一刻,身縻寸景,元龄之心,终始无变。及九年之际,机临事迫,身被斥逐,阙於谟谋,犹服道士之衣,与文德皇后同心影助,其於臣节,自无所负。及贞观之始,万物惟新,甄吏事君,物论推与,而勋庸无比,委质惟旧。自非罪状无救,绅同尤,不可以一犯一愆,轻示遐弃。陛下必矜元龄齿,薄其所为。古者有讽谕大臣,遣其致仕,自可在后,式遵前事,退之以礼,不失善声。今数十年勋旧,以一事而斥逐,在外云云:以为非是。夫天子重大臣,则人尽其力;轻去就则物不自安。臣以庸薄,忝预左右,敢冒天威,以申管见。
【《河南通志》卷五十三】
唐太宗文徳皇后长孙氏洛阳人骁骑衞将军晟之女初归太宗於藩邸及帝即位立为皇后后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鉴尝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马后不能检抑外家矜尚礼法性约素服御取给则止每遇后庭有被罪者后俟帝意稍解徐为开喻终不令有寃贞观十年后寝疾太子欲请大赦泛度道人冀蒙福佑后固止之及大渐请帝勿用起坟但因山而塟所需器物皆以木瓦俭薄为之寿三十六葬昭陵
【昙藏(唐京师普光寺)《续高僧传》卷十三】
释昙藏。姓杨氏。弘农华阴人。家世望门。清心自远。年十五。占者谓为寿短。二亲哀之即为姻媾。既本非情。虑有推逼。遂逃亡山泽。惟念谁度行至外野。少非游践莫知投告。但念观音。久值一人貌黑而驱二牛。因问所从可得宿不。便告藏曰。西行有寺不远当至。寻闻钟声。忽见僧寺。因求剃落便遂本心。即遣出门可行百步。回望不见久乃天明。西奔陇上求法为务。晚还京邑。于旌善寺行道受戒。听诸经律意有所昧。又往山东。彼岸诸师竞留对讲。地持十地名称普闻。故东渐海滨南穷淮服。听涉之最无与为俦。及返京师住光明寺。诠发新异擅声日下。献后既崩召入禅定。性度弘裕风范肃成。故使道俗推崇。纲维领袖。恒为接对之役也。宾客席上之美。谈叙旷世之能。见之今矣。大唐御世。造寺会昌。又召以为上座。抚接长幼殊有奇功。贞观译经又召为证义。时以藏威烈气远容止清肃。可为兴善寺主。藏深怀礼让用开贤路。乃荐蓝田化感寺闰法师焉。即依其言举称斯目。及皇储失御。便召入宫。受菩萨戒翌日便瘳。敕赐绢数百段。衣对亦尔。度人三千。并造普光寺焉。寻又下敕。得遥受戒不。藏曰。地持论云。若无戒师。发弘誓愿。得菩萨戒。因进论文。敕乃以忏词令藏披读。至皇后示疾。又请入宫。素患腰脚。敕令舆至寝殿受戒。施物极多并充功德。至贞观九年三月十八日终于会昌寺。春秋六十有九。哀动两宫吊赠相次。诏葬郊西严村。起塔图形。东宫詹事黎阳公于志宁为碑文。见于塔所。
【《陜西通志》巻六十五】
昙藏姓杨氏华隂人年十五二亲为姻媾遂逃亡山泽莫知投造但念观音寻闻钟声忽见僧寺因求剃落即出门行百步回望不见乃西奔陇上求法为务晚还京邑於旌善寺行道受戒又往山东名称普闻及返京师住光明寺论发新异大唐御世造寺会昌召为上座贞观译经又召为证义皇储失御召入宫受菩萨戒翌日即瘳勅赐绢数百段皇后疾又请入宫受戒施物极多贞观九年终於会昌寺续髙僧传
【《方舆汇编》坤舆典--陵寝部--汇考二 (第一百三十卷)】
唐太宗葬昭陵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十一年二月丁巳营九嵏山为陵赐功臣密戚陪茔地及秘器按高宗本纪贞观二十三年八月庚寅葬文皇帝於
昭陵
按文献通考贞观十八年帝谓侍臣曰昔汉家皆先造山陵既达始终身复亲见又省子孙经营不烦费人功古者因山为坟此诚便事九嵕山孤耸迥绝因而旁凿可置山陵朕有终焉之理乃诏营山陵於九嵕山之上足容一棺而已务从俭约又佐命功臣义深舟楫追念在昔何日忘之汉氏将相陪陵又给东园秘器笃终之义恩意深厚自今以后功臣密戚及德业佐时者如有薨亡赐茔地一所及赐以秘器使窀穸之时丧事无阙凡功臣密戚请陪陵葬者听之以文武分为左右而列坟高四丈已下三丈已上若父祖陪陵子孙从葬者亦如之若宫人陪葬则陵户为之成坟凡诸陵皆置畱守领甲士与陵令巡警左右兆域内禁人无得葬埋古坟则不毁之
昭陵在京兆府醴泉县因九嵕层峰凿山南西深七十五尺为元宫山傍岩架梁为栈道悬绝百仞绕山二百三十步始达元宫门顶上亦起游殿
按醴泉县志昭陵唐太宗陵也在九嵕山按唐书贞观十年十一月庚寅葬文德皇后於昭陵十一年二月丁巳营九嵕山为陵则是陵未营而后先葬陵之营因后也陵有献殿有后殿有下宫山巅亦有游殿今俱废惟陵北存石屋三间六骏列於左右及贞观中擒服诸番君长颉利等十四人像琢石列之北司马门内今皆不完其周垣重门甬路诸故迹犹存也陪葬凡一百七十有七冢下宫在九嵕山陵之右后毁於火贞元十四年欲复置山高无水泉苦於供役廷臣集议移置瑶台寺侧去陵一十八里周围一百二十里今废
按陕西通志昭陵在醴泉县东北四十里九嵕山之上
【九成宫醴泉铭】
然昔之池沼,咸引谷涧,宫城之内,本无水源。求而无之,在乎一物。既非人力所致,圣心怀之不忘。粤以四月甲申,朔,旬有六日,已亥。上及中宫,历览台观,闲步西城之阴,踌躇高阁之下,俯察厥土,微觉有润,因而以杖导之,有泉随而涌出,乃承以石槛,引为一渠。
【《新唐书】太宗本纪】
武德九年八月丙子,立妃长孙氏为皇后。
三月癸巳,皇后亲蚕。
十年六月己卯,皇后崩。
十一月庚寅,葬文德皇后于昭陵。
【《旧唐书】太宗本纪】
武德九年八月丙子,立妃长孙氏为皇后。
贞观元年三月癸巳,皇后亲蚕。
十年夏六月,己卯,皇后长孙氏崩于立政殿。
冬十一月庚寅,葬文德皇后于昭陵。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
丙子,立妃长孙氏为皇后。 后少好读书,造次必循礼法。上为秦王,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有隙,后奉事高祖,承顺妃嫔,弥缝其阙,甚有内助。及正位中宫,务崇节俭,服御取给而已。上深 重之,尝与之议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唯家之索’,妾妇人,安敢豫闻政事!”固问之,终不对。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
三月,癸巳,皇后帅内外命妇亲蚕。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
秋,七月,壬子,以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为右仆射。无忌与上为布衣交,加以外戚,有佐命功,上委以腹心,其礼遇群臣莫及,欲用为宰相者数矣。文德皇后固请曰:“妾备位椒房,家之贵宠极矣,诚不愿兄弟复执国政。吕、霍、上官,可为切骨之戒,幸陛下矜察!”上不听,卒用之。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
戊申,利州都督义安王李孝 常等谋反,伏诛。孝常因入朝,留京师,与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及其甥统军元弘善、监门将军长孙安业互说符命,谋以宿卫兵作乱。安业,皇后之异母兄也,嗜酒无赖;父晟卒,弟无忌及后并幼,安业斥还舅氏。及上即位,后不以旧怨为意,恩礼甚厚。及反事觉,后涕泣为之固请曰:“安业罪诚当万死。然不慈于妾,天下知之;今置以极刑,人必谓妾所为,恐亦为圣朝之累。”由是得减死,流巂州。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
春, 正月,辛亥,右仆射长孙无忌罢。时有密表称无忌权宠过盛者,上以表示之,曰:“朕于卿洞然无疑,若各怀所闻而不言,则君臣之意有不通。”又召百官谓之曰: “朕诸子皆幼,视无忌如子,非他人所能间也。”无忌自惧满盈,固求逊位,皇后又力为之请,上乃许之,以为开府仪同三司。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
冬,十月,乙卯,车驾还京师。帝侍上皇宴于大安宫,帝与皇后更献饮膳及服御之物,夜久乃罢。帝亲为上皇捧舆至殿门,上皇不许,命太子代之。
【《项氏家说》卷九】(宋 项安世 撰)
唐太宗葬法
唐高祖之丧务从隆厚,虞世南上疏恐累死者。今虽不蔵金玉,后世但见丘垄如此其大,安知其中无可欲者?愿依《白虎通》为三仞之坟,仍刻石陵旁,书蔵宗庙,为子孙永久之法。“太宗初不报也。及葬皇后于昭陵,乃为文刻石,称用遗言,因山薄葬,不蔵金玉,庶几奸盗息心,存没无累,使百世子孙奉以为法。太宗曾不动心于其父,而其为妻虑者乃如此,其至非不孝而何?
【《册府元龟》○环卫部·宠异】
独孤开远,贞观初总领左厢六卫兵马,军令严肃。太后大悦,赐杂采二百段。(补充:这里没有打错。此事发生在贞观时,如果真有其事,那么那个太后只能是长孙皇后。李泰长子李欣的墓志中也称长孙为太后,史书中称长孙为太后的也有,比如《旧唐书》唐玄奘列传里。)
【《国榷卷十四》】[明]谈迁
乙卯,皇后徐氏崩,后中山王长女,仁明贤淑,汉马氏唐长孙氏之流也,年四十六。
【《新镌增补全像评林古今列女传》卷五 母仪传[明]】
唐初圣母
克树母仪,首盛唐而圣善。赞成帝治,开贞观之休明。
文德后者,长孙氏晟之女,唐太宗之后也,后性孝俭素,好读书,尝与上从容商确古事,因而献替禆 益弘多,上或以非罪谴怒宫人,后亦阳怒,请自推鞠,因命内系,俟上怒息,徐为申理,由是宫壼之中,刑无滥枉。房玄龄以谴归第,后心知其贤,时疾笃与上诀,且谓上曰:玄龄事陛下,小心慎密,奇谋秘计,未尝宣泄,苟无大故,愿勿弃之。仍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徭役,止游畋,妾虽没於九泉, 诚无所恨。其荐拔忠谏,悉多类此。常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上尝出之以示群臣,而称其书足以范百世。及崩之后,太宗哭之恸,或有以天命止之者,太宗曰: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懐耳。君子谓长孙后,贤而能谏,可为世法,诗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此之谓也。
颂曰:
惟长孙后,性好读书。
献可替否,裨益訏谟。
采古女则,益昭其德。
允兹后焉,正是四国。
“亲君子”数语,法语也,君人者铭之座右亦宜。为失良佐而哭之悲,则后之德益彰矣。
【《内阁奏题稿》一卷〔明〕赵志皋撰】
祖宗设言官以寄耳目,其言是,则嘉纳,以彰其能;其言非,则宽宥,以恕其过。昔唐太宗怒魏徵廷谏之戆,而长孙后因贺之,曰“惟主圣则臣直。”太宗因是释然,礼徵更倍。以故,成开元、贞观之治本。
【妙法莲花经题记】唐 苏士方
贞观二十二年十月二日,菩萨戒弟子苏士方,发心愿,渐转写诸经经论等,奉为至尊皇后、殿下储妃,又为师僧父母、储亲眷属、四生六道等出尘劳。法界有穷,斯愿无泯。颂日:“写《妙法》功德,普施于一切。同证会真加,速成无上觉。”
【大唐宗圣观主银青光禄大夫天水尹尊师碑】
闻夫真人者,出巨壳,历倚杵,骑蜚廉,从敦圉,臣雷公,妾密妃。朝濯发于汤泉,夕晞首于旸谷。仍丹邱以长啸,戴翠华以高游。自非殖因旷劫,肃恭大浩,从事于金房之前,镂心于玉晨之上,携青童而应黄箓者,奚以成后来之妙相乎?继绝景而允希声,则尊师其人矣。尊师讳文操,字景先,陇西天水人也。后秦尚书仆射纬之后,纬仕长安,故为扈人焉。若乃郁为帝师,降迹于唐勋之代;光乎王佐,应命于周武之朝。家籍代资,可略言矣。曾祖洪,宇文朝商州长史。大父舒,随文州别驾。昭考珍,皇朝散大夫。以先知授尊师,特禀异气,垂实冥华,始降迹也。
其母袁氏,夜梦玄妙玉女授九老丈人之符,寤而记之,每存思也。数月而闻腹中诵经声,且时时有异光绕身矣。及载弄之始,目光炯然,眸子转盼,若有所见矣。袁氏以其所梦有征,心志而不言也。及胜衣之日,自识文字,惟诵《老子》及《孝经》。乃曰:“此两经者,天地之心也。”此后见好杀之字,若蹈水火;视无礼之文,如坠泉谷。稍长,闻有尹真庙,乃精心事之,不近俗事,因读西升灵宝等经,渐达真教,既得玄味,便契黄中。闻师者传道之父母,行道之神明,无数劫来,妙经是出,不因师学,谓之长昏,遂章惶无已,求师不暇。时有周法者,内音之先鸣,上皇之高足,乃愿参轩效驾,陪景啸空,奔走礼谒,以申宿志,周法见之。乃谓尊师曰:“汝于劫会之中,已受龟山之箓也。”便训以紫云之妙旨,授以青羽之隐法,一入其心,谓赤松王子裔,可与抚烟月矣。
年十五,道行已周,有名于远近矣。属文德皇后遵上景而委中宫,于时搜访道林,博采真迹,尊师即应玄景,行预绿云,奉敕出家,配住宗圣观。虽翦芝琼园,采琳玄陇,意每远出。未近谢也。将欲沐浴东井,栖迟南昌,保护昆仑,窥窬浑沌矣。故属想丹烟,游心紫度,遍寻五岳,备涉九元。寻三君之祖气,成七晨之慧眼。旋谒周法,便居终南,寂虑于温泉,冥精于寒谷,有年日矣。既通八景,又达九天,知来藏往,多所晓悟。若有神曰,周法上迁,及省所居,已去顺也。贞观末年,行丧既毕。永徽三年,乃游太白,入重元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后丹字紫书,三五顺行之法,扶晨接昼,九六逆取之方,咸得其要。尊师所有游山异迹,祈醮灵应,并有别录,此不载之。
......
【请高祖太宗俱配昊天上帝表 】
臣闻殷荐上帝,事有明文;祖宗并列,抑惟通轨。虽三、五以降,损益不同,汉、魏以还,沿革殊致。至於帝郊严配之仪,尊祖敬宗之典,固以因心宏范,缘情作则,孝思圣敬,迥冠往初,茂实宏规,遂高终古。伏惟高祖、太祖皇帝,改物创业,拨乱反正,受终明三统之历,执兢隆七百之基。御极垂衣,称物平施,随山静稽天之浸,授首扑燎原之灾。元功畅於六虚,圣绩覃於四海。巍巍荡荡,无得而称。太宗文皇帝,凿乾履度,括地提衡,翦修蛇於洞庭,戮蚩尤於中冀;戡召雨追风之孽,轶断鳌炼石之勤。微禹之功,用轸宣尼之叹;曰文之德,实符姬旦之时。睿智神武,含宏光大。深居高视,怀日月以炤临;刚健柔明,体乾坤之博厚。求贤劳於宵梦,拜善急於朝餐。总宇宙以弥纶,运阴阳而陶铸。变浇伪於华胥之俗,还淳朴於大庭之辰。九译同文,八荒顺轨。人神以合,祥瑞毕臻;巢凤下窥,游麟易扰。山车泽马,远服瑶池之驾;醴泉甘露,近充上寿之尊。优游垂拱,制礼作乐。远镜百王,独为称首。再造区夏,重安宸极。昊天成命,二帝受之。升降节文,不宜差别。而肃恭禋祀,缀兆分位,升中告禅,天地别飨。乖严父配天之文,失尊亲加隆之数。今归功中岳,请以二帝并配。窃以太穆皇后,造舟备礼,爰定厥祥,处人伦之经,居风化之始,追踪文母,播美周嫄。文德皇后,俔天作合,曾沙表庆,功侔十乱,化被二南。两圣既已配封,则二后应须配禅。申宸思淳深之极,宏圣朝敬爱之旨。自我作古,闻之往策,周制所定,夫何足云。斯乃振扬休烈,昭宣懿范,请存乎不刊,永贻来叶。
【《王子安集》巻十五】唐王勃撰
《益州徳阳县善寂寺碑》
若夫玉绳髙曜,分寳厯於皇阶;金榜洞开导,璸晖於帝幄。虽复苍梧北望,湖湘盈舜后之歌;绿荇西浮,江汉积文妃之颂。未有激扬烦荫,栖妙果於香城;挥发盖纒,树冥基於浄域。则紫房丹室,犹居毁宅之间;朱绂瑶筐,未出尘笼之际。我国家凤翔元气,驾黄幄而层飞;龙跃太虚,绝苍根而止傃。文皇帝以八才御歴。光升岱野之荣;文徳后以十乱乗时,恭赞涂山之业。握仁王之寳镜,日月重光;驱梵帝之金轮,雷霆静祲。湼盘甘露,承眷而宵流;般若灵音,襍祥以昼引。蛟台蜃阁,俄交震旦之墟;月面星毫,坐照毗邪之国。
善寂寺者,盖旧寺之余趾,梁武帝之所建也。尔其碧鸡仙宇,分绝障於金堤;石兔遥源,控长江於玉峡。封畿四会,龙坰舍衞之坛;里閈三分,鹿野经行之地。洎苍鵞上击,铜马交驰。祗园兴板荡之悲,沙界积沦胥之痛。火炎昆岳,髙台与雁塔俱平;水浸天街,曲岸与猴池共尽。山川隠嶙,空传鹫岭之基;灌莽萧条,非复莺林之树。武徳伊始,君子道亨。正皇极而抚寰中,登太阶而临天下。函闗云物,更逢真圣之期;井络星辰,重集会昌之运。虽开基拨乱,狱讼知归。而继绝兴亡,经纶未暇。先皇统业,贞观御宸,奉文物於三天,布声名於十地。参罗上下,充槖龠於襟怀;八部神祇,荐图书於掌握。皇寳降,地符升。含生无昏垫之虞,法众有来苏之望。俄而后庭构疠,椒房穆卜,六宫震恐,三灵愕眙。驰瑶展币,有事於羣宗;碧剂玄针,无徵於众术。帝廼降监回虑,屏璧与珪,追胜迹於灵闗,事良縁於福地。爰纡圣綍,重启禅宫。峙璇刹於将倾,镇银绳於已绝。丝纶既洽,栋宇行周。坤徳用宁,隂仪载朗。於是林衡授矩,周官诠揆日之工;梓匠挥斤,荆客炼成风之巧。重楹画栱,坐出天霄;复树文闺,俛临霓宇。
......
【《历代编年释氏通鉴》卷之六】
辛卯(正观五年)
敕法师元琬。于苑内德业寺。为皇后写藏经。又于延兴寺。更造藏经。并委琬监护。经部详正。自琬始也
【《释氏稽古略》卷三】
辛卯五年。敕法师玄琬。于苑内德业寺为皇后写佛藏经。又于延兴寺更造藏经。并委琬监护。
【《续高僧传》卷第二十二】
寻有别敕。于苑内德业寺。为皇后写现在藏经。当即下令。于延兴寺更造藏经。并委其监护。
【《稽古斋全集》八卷〔清〕弘昼撰】
《读长孙皇后传》
内助从来作治源,二南风化史书存。
谦卑只守宫闱训,献替仍多朝宁言。
明德犹嫌轻礼制,昭陵何怪重宸恩。
宣仁宋室称尧舜,懿范悬知师长孙。
【《白斋诗集》九卷】明张琦撰
冯宜人挽诗序
冬官郎中冯行甫以其配某宜人至南京凡八载而宜人卒,行甫悲不胜。僚友吊者各为诗,成卷而持以示,予三读之,曰:“辤美矣,尚尽得其情也乎”!予每见行甫动静多从容,今若徐而实遽焉!又每见行甫言语多简温,今若费而无味焉!予疑其逾毁也,怪问之,行甫乃曰:“先妻事子父母尽孝敬,理家克勤苦。及予有官,又以 清慎相居守,其诸日用饮食衣服之费,率以身劳之而不以累。予心惧妨公也,予是以得向往期於有进今焉望哉,乃悲不自知耳”。予闻之叹曰:“意固将谓君有衽襡之爱不忘乎?昔长孙后崩,唐文皇伤之,语其臣曰:“吾岂不知无益之悲。内失贤相,是以悲也”。夫文皇,富有四海,当时辅相多名臣,而犹以失贤助哭不辍,况君以臣人之微而丧起家益德之妇哉?诚情矣。虽然情者止乎礼者也,悲而不以节,得无积伤之虞?庶其有思乎”!君收泪谢日:“吾以悲,惘惘无所见,得斯言,若有释然者,愿为题之”。
【《袁王纲铿合编》卷二十】
六月皇后长孙氏崩。后性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上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弘多。后尝采自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及崩,宫司奏之,上览之悲恸,以示近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谏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
十一月,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帝念后不已,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征同登,使视之。征熟视之曰:“臣昏眊,不能见。”上指示之,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固见之矣。”上泣,为之毁观。
蔡虚斋评:昔子夏哭子丧明。而丧亲未有闻焉。会子非之。以其薄於孝而厚於慈也。长孙皇后。岂不足以系帝之思。然以献陵拟之。则一良佐之失。熟若所天之尤不可忘乎。帝也乃於上皇则不能笃终丧之制。於后则眷念不已。且为之筑观望焉。使当日望献陵而及昭陵。君子犹谓之不知类也。况所重在此所轻在彼。天下其熟能说之。噫。犹幸徵之能讽而帝之能悟也。闻而泣。泣而毁。固徵纳牖之力。亦其良心之未尝终泯也与。
【唐《两京新记》】
进业坊
西京外城,朱雀街东第三桥。皇城之东第一街,进业坊,隋无漏寺之故基,太子即其地建。寺为文德皇后祈福,竹木森邃,为京城游观之最。
【《佛祖统纪》卷三十七】
八年......敕普光寺常法师入内殿。为皇后授戒
【《佛祖统纪》卷三十七】
二十二年......十二月。皇太子为文德皇后建慈恩寺。择京城大德五十人以居之。各度侍者六人。敕太常九部乐奉迎梵本诸经瑞像舍利五十大德入寺。帝御安福门楼。执炉致敬
【《淑艾录》卷二十九(清)祝洤】
唐太宗晚年,内无长孙皇后,外无魏郑公,宜其多过失也。观于魏公之眷,几不克终,则知前之乐善从谏,皇后维持调护之功居多。士女犹有鸡鸣劝戒之益,况人主乎?《关睢》求淑女,所以为王化之基也。
【《女范捷录》(明)刘氏】
后德篇
凤仪、龙马,圣帝之祥;麟趾、关雎,后妃之德。是故帝喾三妃生稷契唐尧之圣,文王百子绍姜任太姒之徽,沩汭二女绍际唐虞之盛,涂莘双后肇开夏商之祥。宣王晚朝,姜后有待置之谏;楚昭宴驾,越姬践心许之言。明和嗣汉,史称马邓之贤;高太兴唐,内有窦孙之助。暨夫宋室之宣仁,可谓女中之尧舜。乌林尽节于世宗,弘吉加恩于宋后。高帝创淇草莽,实借孝慈;文皇肃内治于宫闱,爰资仁孝。稽古兴王之君,必有贤明之后,不亦信哉!
【《周易本义爻徵》卷下〔清〕吴曰慎】
以圣贤之君而得圣贤之后妃,如周文王之得太姒,上可以配至尊而主宗庙,下可以宜家人而及邦国也。王季之娶太任、武王之娶邑姜、汉明帝之立马后、唐太宗之於长孙皇后,皆此爻之象。
【《晋乘搜略》三十二卷】
唐之长孙皇后,从太宗佐内政,将顺匡救,能使人主回心归正,内外颂其贤德。而定大计、决大疑、军旅之事,无与也。
【《帝鉴图说》 [明] 张居正】
主明臣直
唐史纪,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合翁。”后问为谁,上日:“魏征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日:“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征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
[张居正解]唐史上记,太宗曾一日朝罢还宫,忽发怒说:“少间定要杀了这个田舍翁。”时长孙皇后问说:“陛下要杀谁?”太宗说:“是魏征,此人不知忌讳,每每当着众臣僚攻我的过失,羞辱我,我十分忍受不得,所以要杀他。”长孙皇后有贤德,知道魏征是个忠臣,乃退去,穿了朝贺的袍服,来对太宗说:“妾闻古人云,上有明哲之君,则下有耿直之臣,今魏征之直言不阿,由陛下之圣明,能优容之故也,君明臣直,乃千载难逢,国家盛事,妾敢不称贺。”太宗闻皇后之言,其心乃悦。
尝考自古创业守成之令主,虽圣明天挺,然亦有内助焉。观长孙皇后之于唐太宗,虽夏之涂山,周之太姒,无以过之矣。太宗外有忠臣。内有贤后,天下安得不太平。
李贽:长孙皇后真圣人也,如阳怒宫人等事,竟可与权矣。世上有如此女子乎?(《史纲评要》卷十八)
李贽赞颂长孙皇后支持魏征限长乐公主嫁妆事:圣母,圣母,今世妇人便衔入骨髓矣。
(《史纲评要》卷十八)
【《唐诗纪》卷六十 (明)黄德水 吴琯等】
长孙皇后,本传云长安人,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太宗后也,每多规谏,尝著女则自为之序,崩年三十六,上元中上尊号日文德顺圣皇后,葬昭陵。
《春游曲》
上苑桃(一作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唐音统签》卷九十七(明)胡震亨、范希仁】
太宗后长孙氏,后长安人,隋右骁卫将军晟之女,好读书,造次循礼,著女则十卷,谥文德顺圣皇后。
《春游曲》
上苑杏(一作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唐诗类苑》卷之十(明)张之象】
《游春曲》(文德皇后)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艶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而色,檐前嫩栁学身轻。花中去来看舞蝶,树上长短听流莺。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名援诗归》卷之九(明)钟惺】
长孙皇后,唐太宗文德皇后也,隋左骁卫将军晟女。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鍳,矜尚礼法。归太宗,初以太子妃,为皇后,性约素,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尝作《游春曲》,帝见而诵之,啧啧称美。后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年三十六,宫司以书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
《游春曲》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何等深细?觉他人柳腰桃脸等语,皆鄙俗不中用。人只知偷面色学身轻,娇娜柔绝。却不知用新字嫩字,掩映得出)。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如此卖弄语作结,止于游春有情)。
开国圣母,亦作情艳,恐伤盛德。诗中连用井上、檐边、花中、树上、林下,一气读去,不觉其复。可见诗到入妙处,亦足掩其微疵。休文四声八病之说,至此却用不著。
【《唐诗归》卷之五(明)钟惺、谭元春】
《春游曲》长孙皇后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钟云开国圣母,亦作情艳,恐伤盛德。)
【《唐诗韵汇》下平(明)施端教】
游春曲(文德皇后)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唐诗所》卷六(明)臧懋循】
春游曲(长孙皇后)
上苑桃(一作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古今名媛汇诗》(明)郑文昂】
姓氏
长孙皇后,唐太宗文德皇后也,隋左骁卫将军晟女。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鍳,矜尚礼法。归太宗,初以太子妃,为皇后,性约素,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尝作《游春曲》,帝见而诵之,啧啧称美。后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年三十六,宫司以书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
《古今名媛汇诗》七言律诗卷之十五
《春游曲》长孙后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彤管新编卷之六(明)张之象】
唐文德皇后长孙氏
《游春曲》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古今女史》卷八(明)赵世杰】
长孙皇后,唐太宗文德皇后也,隋左骁卫将军晟女。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鍳,矜尚礼法。归太宗,初以太子妃,为皇后,性约素,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尝作《游春曲》,帝见而诵之,啧啧称美。后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年三十六,宫司以书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
七言律诗
《游春曲》(长孙后)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彤管遗编》前集卷之四(明)郦琥】
《游春曲》(长孙后)
长孙时唐太宗文德皇后也,隋左骁卫将军晟女。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鍳,矜尚礼法。归太宗,初以太子妃,为皇后,性约素,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
尝作《游春曲》,帝见而诵之,啧啧称美。
后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 者: “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
及崩,年三十六,宫司以书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通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
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石仓歴代诗选》卷一百十二 宫闱】[明]曹学佺
《游春曲》(长孙后太宗后,諡文德)
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艶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而色,檐前嫩栁学身轻。花中去来看舞蝶,树上长短听流莺。林下何须逺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诗女史》卷之六(明)田艺蘅】
长孙后
长孙氏,唐太宗文德皇后也,后隋右骁卫将军晟女。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鍳,矜尚礼泫。归太宗,初以太子妃,为皇后。性约素,益观书,虽容栉不少废。尝作游春曲,云:“上苑杏花朝日明,兰闺艶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前嫩柳学身轻。花中去来看舞蝶,树上长短听流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后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年三十六,宫司以书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通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文德,葬昭陵,因九嵕山,以成后志。
【(宋)苏轼《苏轼集》补遗】
题唐太宗帖
太宗慷暴如此,至于妻子间,乃有“忌欲均死”之语,固牵于爱者也。(两度帖,偏指李治)
【《千古奇闻》(清)李渔】
谏释直臣
唐太宗尝朝罢怒日:“会须杀此田舍翁。”时长孙皇后在侧,问:“为谁”?上日:“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庭。上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释之。后病笃,与上诀。时玄龄以谴归第,后言于上曰:“玄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密,苟无大故,愿勿弃也”。及崩,上感后言,乃召玄龄复位。
陈百峰氏曰:“《诗》云:‘民有秉彝,好是懿德’。长孙皇后以‘主明臣直’语,遂释魏徵;疾病犹能力荐玄龄,可谓贤后矣!”
【《册府元龟》◎外戚部•封拜】
长孙敞,太宗文德皇后之叔父也。从平京城,以功除将作少监,出为杞州刺史。贞观初,坐贼免,寻拜宗正卿。及致仕,加金紫光禄大夫,封平原郡公。
【《册府元龟》◎外戚部•立功】
唐长孙敞,文德顺圣皇后之叔父也。仕隋为左卫郎将,炀帝幸江都,留敞守京城禁苑。及义旗入关,率子弟迎谒於新丰,从平京城,以功除将作少监。
【《册府元龟》◎外戚部•委任】
唐高士廉,太宗文德皇后之舅。贞观初,拜侍中;十年,同中书门下三品;十二年,拜尚书右仆射。
长孙无忌,文德皇后兄也。少与太宗友善。义军渡河,无忌至长春宫谒见,自是,常从太宗征讨。及太宗即位,拜尚书右仆射。或有密表称无忌权宠过盛。太宗以表示无忌,谓曰:“朕与卿君臣万事无疑。若各怀所闻而不言,则君臣之意为不通矣。”因诏百寮谓之曰:“朕今有子皆幼,无忌於朕实有大功,今日委之犹如子也。疏间亲,新间旧,谓之不顺,朕所不取也。”贞观七年,再拜司空,固辞,不许,又因高士廉奏曰:“臣幸居外戚,恐招圣主私亲之诮,敢以死请。”太宗曰:“朕之授官,必择才行。若才不至,纵朕至亲,亦不虚授,襄邑王神符是也。若才有所适,虽怨雠而不弃,魏徵等是也。朕若以无忌为后之兄而私情爱之,当多遗子女金帛,何须辄以天官授之,盖是取其才耳。无忌聪明鉴悟,雅有武略,公等并知,所以委之台鼎。”无忌又上表切让,太宗使谓之曰:“昔黄帝得力牧而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而为三王祖,齐桓得管仲而为五伯长。朕自在藩邸,公为腹心,遂得廓清宇内,君临天下。以公功绩才望,允称具瞻,故授此官,无宜多让也。”
【《册府元龟》◎外戚部•褒宠】
长孙敞,文德皇后叔父也。义旗初,建率子弟起於新丰,后为巴州刺史,后坐事免。太宗以后亲,常令内给绢以供私费。及致仕卒,谥曰良,陪葬昭陵。
长孙无忌,文德皇后兄也。太宗即位,为吏部尚书。帝以其佐命元勋,地兼外戚,礼遇尤重。常出入卧内,密与谋议。又尝作《威凤赋》以赐之。贞观十二年十二月,又幸其第,睦勋戚也。高宗即位,以无忌为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既当元舅之任,高宗每事皆谘禀之,赏赐优宠,近古无比。又令图无忌形像,亲为书赞。
【《册府元龟》◎外戚部•忠直】
长孙无忌,文德皇后兄也。尝从太宗征讨,累除比部郎中。及隐太子建成等谋害太宗,无忌请先发诛之。於是奉密旨,诏房玄龄、杜如晦等为筹略。及难作,无忌与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公绰、郑仁泰、李孟尝等九人,入玄武门讨建成等平之。
【《册府元龟》◎外戚部•退让】
唐长孙无忌,文德皇后之兄。贞观二年,为尚书右仆射。深以满盈为戒,恳辞机密。文德皇后又为之辞让。太宗不获已,下诏曰:“昔东汉功臣,莫任机密;西京戚里,或存退让。故能长守富贵,不惧危殆。尚书右仆射齐国公无忌,神识清举,风彩凝映,贤戚之望,朝野所推。比轩禁不虞,衅生虑表,仓卒之闲,厥功以茂。自居枢要,声实俄远。然以椒掖之亲,处权衡之地,深知止足,有戒满盈。收衽之言,情词恳切,宜遂其心,以厉贪竞。可解尚书右仆射,仍进散位开府仪同三司。”
【《册府元龟》◎外戚部•廉俭】
唐长孙敞,字休明,文德皇后之季父。少俭约,不事华侈,而好节义。位至宗正卿,平原郡公。
【《册府元龟》◎宰辅部•谏争】
魏徵贞观中为秘书监,参豫朝政。长乐公主,文德皇后之所生,太宗特所锺爱。及将出降,敕所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徵谏曰:“不可。昔汉明帝将封其皇子,曰:‘朕子安可与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阳。’前史以为美谈。天子姊妹为长公主,子为公主,既加长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相逾越。“帝然其言。
太宗幸九成宫,有宫人还京,憩湋川县之宫舍。俄又右仆射李靖、侍中王珪继至,官属移宫人于别所而舍靖等。太宗闻之,怒曰:“威福之柄,岂繇靖等。何为礼靖而轻我宫人邪?”即令案验湋川官属及靖等。徵谏曰:“靖等,陛下心膂大臣;宫人,皇后扫除之隶。论其委付,事理不同。又靖等出外,官吏访朝廷法式归来。陛下问人间疾苦,靖等自当与官吏相见,官吏亦不可不谒也。至于宫人,供食之外,不合参承。若以此罪责县官,恐不益德音,徒骇天下耳目。”帝曰:“公言是也。”乃释官吏之罪,李靖等亦寝而不问。
【《册府元龟》宰辅部•諌诤】
贞观中文徳皇后嫁所生女长乐公主,奏请仪注倍於长公主,魏徴諌云:“皇帝之姑姊妹为长公主,皇帝之女为公主,既有‘长’字,合髙於公主。若加於长公主,事甚不可。”引汉明故事云:“羣臣欲封皇子为王,帝曰:‘朕子岂敢与先帝子等。’时太宗嘉纳。文徳皇后奏降中使,致谢於徴。此则乾坤辅佐之间,绰有余裕。
【《册府元龟》◎台省部•谴责】
许敬宗为中书舍人,贞观十年,百官为文德皇后缞绖。率更令欧阳询状貌丑异,众或指之,敬宗见而大笑,为御史所劾,左授洪州都督府司马。
【《册府元龟》◎环卫部•选任】
段志玄为左骁卫大将军。文德皇后之葬也,志玄与宇文士及分统士马,出宿於章武门。太宗夜使宦官至二将军处,士及开营纳使者,志玄闭门不纳。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手敕。”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因停使者。至晓,太宗闻而叹曰:“此真将军也,周亚夫何以加焉。”
【《册府元龟》◎总录部•丑陋】
欧阳询为率更令。貌甚寝陋,而聪悟绝伦。贞观十年,文德皇后崩,百官缞绖。询既丑异,众或指之,许敬宗见而大笑,为御史所劾。
【《册府元龟》◎帝王部•求旧】
二十一年,开府仪同三司高士廉薨。帝闻之流恸,将往哭之。房玄龄顿首谏曰:“陛下久御药石,不可临丧。去岁圣躬不安,康复甫尔,臣等敢以死请。”帝曰:“朕此行也,岂独君臣之礼欤?兼以故旧情深,恩戚义重,一朝长逝,忍而不哭之乎?卿等勿复言也。”乃从数百骑出兴安门。司徒长孙无忌哭於丧侧,闻驾来驰,往奉见。涕泣马前谏曰:“饵石临丧,经方明忌,臣之目见,诚有所徵。陛下含育黎元,须为宗社珍爱。臣亡舅士廉知将不救,尝谓臣曰:‘至尊覆载恩隆,不遗簪履。亡没之后,或致亲临。生存虚荷荣班,无酬圣德。安可以北首夷衾,辄回銮驾,魂而有灵,负谴斯及。’不愿亲临,期於必遂。”其言甚切,帝终不听。无忌中道伏卧,涕泣交流。帝感之,还入宫苑,南望而哭,雨泗沾衣,从官无不屑涕。
【《册府元龟》帝王部•慈爱】
唐太宗贞观中,高宗为晋王。以文德皇后最小子,后终后累年,帝怜之,不令出合。至是立为太子。
【《册府元龟》◎储宫部•建立】
太宗於是御太极殿,召文武六品以上曰:“承乾悖逆,泰亦败类,朕所观之,皆不可立。欲选诸子尤仁孝者,立为蒙嗣。尔其为朕明言。”众咸言:“晋王忠孝仁爱,文德皇后之子,立为储君,无所与让。”皆腾跃欢叫,不可禁止。太宗见众情所与,颜色甚悦。是日,泰从百馀骑至永安门,诏门司尽辟其骑,令引泰於肃章门入出,去武门,幽於北苑。
【《册府元龟》◎储宫部•诞庆】
唐废太子承乾,太宗长子。武德初,文德皇后生於承乾殿,因以名焉。
【《册府元龟》词臣部•谬误】
贞元三年二月,谥大行皇后王后为昭徳皇后,诏兵部侍郎李纾为谥册,文既进,帝以纾之文谓皇后‘为大行皇后’,非也,留中不出。复诏翰林学士吴通玄为之,通玄文云‘咨后王氏’,议者亦以为非。案贞观中岑文本撰文徳皇后谥册曰:“皇后长孙氏”斯得之矣。
【《册府元龟》总录部•友悌】
唐髙士廉妹先适隋右骁骑将军、河南长孙晟,生子无忌及一女,即文徳皇后也。坐事讁为交趾朱鸢县主簿。时行资不给,又念妹无所庇,卖其大宅,买小宅以处之,分其余价,轻装而去。其友爱如此。
【《册府元龟》总录部•贵盛】
高士廉,祖岳,齐清河王、尚书令、太保;父励,齐乐安王、尚书右仆射,隋洮州刺史。士廉,文德皇后之舅,官至尚书左仆射,封申国公。
【《唐会要》 卷 二 十】
永徽六年正月一日,亲谒昭陵,文武百官,宗室子孙并陪位。上降辇易服,行哭就位,再拜擗踊。礼毕,又改服,奉谒寝宫。其崇圣宫妃嫔,大长公主以下,及越、赵、纪三国太妃等,先于神座左右侍列,如平生。上入寝,哭踊,绝于地。进至东阶,西面再拜。号恸久之,乃进太牢之馔,加珍羞具品,引太尉无忌、司空绩、越王贞、赵王福、曹王明,及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并入执爵进俎。上至神座前,拜哭奠馔,阅先帝先后衣服,拜辞讫。行哭出寝北门,乃御小辇还宫。
【《册府元龟》帝王部◎孝德】
六年春,正月壬申朔,亲谒昭陵,文武百寮,及宗室子孙并陪位。帝降辇易服,行哭就位,再拜擗踊。礼毕,又改服,奉谒寝宫。其崇圣宫妃嫔、大长公主以下,及越、赵二国太妃等,先於神位左右侍列,如平生。帝入寝,哭踊,绝於地。进至东阶, 西面再拜。号恸久之,乃进太牢之馔,加珍馐具品,引太尉无忌、司空绩、赵王福、曹王明,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并入执爵进爼。帝至神座前,拜哭奠馔,阅先帝先后衣服,拜辞讫。行哭出寝北门,乃御小辇还行宫。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三】
世民聪明勇决,识量过人,见隋室方乱,阴有安天下之志,倾身下士,散财结客,咸得其欢心。世民娶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女;右勋卫长孙顺德,晟之族弟也,与右勋侍池阳刘弘基,皆避辽东之役,亡命在晋阳,依渊,与世民善。左亲卫窦琮,炽之孙也,亦亡命在太原,素与世民有隙,每以自疑;世民加意待之,出入卧内,琮意乃安。
【《魏郑公谏录》○谏科围川县官罪】
或奏云:“右仆射李靖、侍中王珪,奉使九成宫,还,至围川县,有宫人先舍于令厅,靖等后至,乃移却宫人,安置靖等。又,近有宫人使至始平县,县令已安置讫,右丞裴载家口后至,移动宫人,不加礼敬。”太宗闻之大怒,曰:“此等官职都不由我,皆由李靖、王圭等乎?何见李靖王珪等如此,见我宫人都不礼遇。始平官、司空处约等决杖一百,解官,仍案验围川官人及李靖等。”公进谏曰:“李靖、王珪皆知礼法,必不许移动宫人自取好处,此或言者过误,发陛下嗔怒;如其实然,亦可矜恕。何者李靖等,陛下心膂大臣;宫人,皇后埽除仆隶。其委付,事理不同,较其轻重,全无等级。又,靖等出外,官人访朝廷法式,归来陛下问百姓疾苦,靖等自不可不与官人相见,官人等亦不得不参。至于宫人出使,不与州县交涉,惟得供其饮食,自外何所参承若以此罪责及官人,不益陛下德音,徒骇天下耳目。”太宗曰:“公言是也。”乃释州县之罪,李靖等亦寝不问。
【《唐会要》卷六十五】
贞观六年三月,上幸九成宫。宫人还京憩於围川县官舍。俄有右仆射李靖、侍中王珪复至,官属移宫人别所而舍靖等,唯参靖等,又不礼敬宫人。上闻之,怒曰:“威福之柄,岂由靖等,何为礼靖而轻我宫人?”即令按问。秘书监魏徵谏曰:“靖等,陛下心膂大臣;宫人,皇后埽除之隶。论其委付,事理不同。又靖等出外,官吏访闻朝廷法式;归来陛下问疾苦,靖等自当与官吏相见,官吏亦不可不谒。至于宫人,供食之外,不合参承。若以此罪责县官,恐不益德音,徒骇天下耳目。”
【《册府元龟》◎宰辅部•谏争】
太宗幸九成宫,有宫人还京,憩湋川县之宫舍。俄又右仆射李靖、侍中王珪继至,官属移宫人于别所而舍靖等。太宗闻之,怒曰:“威福之柄,岂繇靖等。何为礼靖而轻我宫人邪?”即令案验湋川官属及靖等。徵谏曰:“靖等,陛下心膂大臣;宫人,皇后扫除之隶。论其委付,事理不同。又靖等出外,官吏访朝廷法式归来。陛下问人间疾苦,靖等自当与官吏相见,官吏亦不可不谒也。至于宫人,供食之外,不合参承。若以此罪责县官,恐不益德音,徒骇天下耳目。”帝曰:“公言是也。”乃释官吏之罪,李靖等亦寝而不问。
【《旧唐书》魏徵传】
后太宗幸九成宫,因有宫人还京,憩于围川县之官舍。俄又右仆射李靖、侍中王 继至,官属移宫人于别所而舍靖等。太宗闻之,怒曰:“威福之柄,岂由靖等?何为礼靖而轻我宫人!”即令案验 川官属及靖等。徵谏曰:“靖等,陛下心膂大臣;宫人,皇后扫除之隶。论其委付,事理不同。又靖等出外,官吏访朝廷法式,归来,陛下问人间疾苦。靖等自当与官吏相见,官吏亦不可不谒也。至于宫人,供食之外,不合参承。若以此罪责县吏,恐不益德音,徒骇天下耳目。”帝曰:“公言是也。”乃释官吏之罪,李靖等亦寝而不问。
【《帝王盛轨》(清)倭仁】
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徵每廷辱我。”后具朝服拜曰:“妾闻主明臣直,魏徵直,由陛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
臣谨按:良药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人臣敢谏,岂不有益於君哉!唐太宗为三代后令辟极称能纳谏者,于魏征犹有廷辱之怒,盖受直言之难也。然得文德皇后一言,即能自克,故不损其贤耳。有太宗之纳谏,斯有魏徵之敢谏。君明臣直。不诚为笃论哉!
唐太宗长孙皇后(清)曾继辉
才见坤仪陨后宫,即闻十渐戒初终。
始知贞观初年政,全仗鸡鸣内助功。
《明太宗实录》
后崩,上哭恸,群臣奉慰,上曰:“皇后仁明贤淑,汉马氏、唐长孙之伦也,虽处中宫,其一念惟在仁民,继今朕入宫不复闻直言矣。”
【《佛祖统纪》第三十九】
(八年)敕普光寺常法师入内殿,为皇后授戒
【《真西山文集》卷二十三】
恭淑皇后祝文
伏以,阳春将半,朝露既濡,缅瞻禹会之名山,追怆长孙之贤佐,增修园寝,用妥神灵。
内训 明 仁孝文皇后徐氏
○事舅姑章第十四
昔太姒思媚周基益隆长孙尽孝唐祚以固甚哉孝事舅姑之大也夫不得于舅姑则不可以事君子而况于动天地通神明集嘉祯乎故自后妃下至卿大夫及士庶人之妻壹是皆以孝事舅姑为重诗云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祚存故切○太姒思媚说见前唐太宗文徳皇后长孙氏有贤行事髙祖尽孝谨承诸妃消释嫌猜太宗有天下致基祚之隆后与有力甚矣孝事舅姑其道之大也如此苟惟不得于舅姑是犯七去之一则不足以事其君子况于动天地通神明集祯祥者乎故自后妃以至庶人之妻一切皆以孝事舅姑为重也诗小雅小宛之篇忝辱也引此诗而言事舅姑者当夙兴夜寐以尽其道以求无辱于父母而已○嫌贤兼切猜仓才切】
《女鉴录》卷一
长乐公主将出降,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魏徵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奈何资送公主,反倍于长主乎?”上入告皇后。后叹曰:“妾数闻陛下称重魏徵,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私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因遣中使厚赐徵,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愿公常秉此心,勿转移也。”上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
按长孙皇后制一己之私情,伸直臣之正气,且以片语而救忠良於不死,贤哉!冠女德而莫与京已。
《女鉴录》卷一
长孙皇后仁孝俭素,好读书,常与上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宏多。抚视庶孽,逾于所生,妃嫔以下无不爱戴。训诸子,常以谦俭为先。太子乳母以东宫器用少,请奏益之。后不许,曰:“太子患德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邪?”后得疾,太子请奏赦罪人,度人入道。后曰:“死生有命,非智力所移。赦者,国之大事,不可数下。道、释异端之教,蠹国病民,皆上素所不为。奈何以吾一妇人,使上为所不为乎?”
及疾笃,与上诀时,房元龄以遣归第。后曰:“元龄事陛下久,小心慎密,苟无大故,不可弃也。妾之本宗因缘葭莩,以致禄位,既非德举,易致颠危,欲保全之,慎勿处之权要。妾生无益于人,愿勿以邱垄劳累天下,但因山为坟,器用瓦木可也。更愿陛下亲君子,远小人,纳忠谏,屏谗慝,省作役,止游畋,则妾死不恨矣。”后尝采古妇人得失事,为《女则》三十卷。又尝著论,讥汉明德马后不能抑退亲戚之权,而徒戒其车如流水马如龙,是开其祸败之源,而禁其末流也。至是宫司奏之,上览之悲恸,以示近臣曰:“皇后此书,足以垂范百世。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劝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耳。”乃召元龄,使复其官。
按文德皇后所言所行皆可为,则太宗尝与皇后议赏罚,后辞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妾妇人,安敢豫闻政事?”固问之,终不对。皇后与太宗从容商略古事,因而献替,裨益宏多。既不预政,又能匡君于此,得坤道含贞之义。贞观元年以长孙无忌为右仆射,皇后固请曰:“妾备位椒房,贵宠极矣,诚不愿兄弟执国政,吕霍上官可为切骨之戒。”临终又以本宗勿虑权要为言。黔州之事,后其前知矣。
《唐语林》
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田舍汉!”文德皇后谓帝曰:“谁触忤陛下?”帝曰:“岂过魏徵,每廷辱我常不自得。”后退而具朝服,立于廷。帝惊曰:“皇后何为若是?”后曰:“妾闻主圣臣忠。今陛下圣明,致魏徵得直言;妾备数后官,安敢不贺?”
《帝鉴图说 八十一例 明 张居正》
主明臣直
唐史纪,太宗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征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征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
望陵毁观
唐史纪:太宗葬文德皇后于昭陵,上念后不已,乃于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尝引魏征同登,使视之,征熟视之曰:“臣昏毛,不能见。”上指示之,征曰:“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则臣故见之矣。”上泣,为之毁观。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
长乐公主将出降,〔唐会要:长乐公主下嫁长孙冲。乐,音洛。〕上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永嘉长公主,高祖女,下嫁窦奉节,又嫁贺兰僧伽。唐制:皇姑为大长公主,正一品;姊为长公主,女为公主,皆视一品。长,知两翻;下同。〕魏徵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事见四十五卷汉明帝永平十五年。〕今资送公主,倍于长主,得无异于明帝之意乎!」上然其言,入告皇后。后叹曰:「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徵,〔亟,去吏翻。〕不知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疏远,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因请遣中使赍钱四百缗、绢四百四以赐征,〔使,疏吏翻。考异曰:旧文德皇后传云:「使赍帛五百匹,诣征第赐之。」魏文贞公故事云:「遣中使赍钱二十万、绢百匹诣公宅宣命。」今从旧魏徵传。〕且语之曰:〔语,牛倨翻。〕「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上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朝,直遥翻。〕后问为谁,上曰:「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庭,〔唐制:皇后之服,褘衣者,受册、助祭、朝会大事之服也。深青织成,为之画翬,赤质、五色、十二等,素纱中单,黼领,朱罗縠褾纐,蔽膝随裳色,以緅领为缘,用翟为章三等,青衣革带,大带随衣色,裨纽约佩,绶如天子,青袜,舄加金饰,首饰大小华十二树,以象衮冕之旒,又有两博鬓。朝,直遥翻。褾,彼小翻,袖端。纐,皱恋翻,缘也。緅,仄鸠翻。〕上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取不贺!」上乃悦
【《中庸衍义》卷七】
唐长孙皇后兄无忌,於太宗本布衣交,以佐命功出入卧内。帝将引以辅政,后固谓不可,乗间曰:妾托体紫宫尊贵已极,不愿私亲更据权于朝,汉之吕霍可以为鉴。又密谕无忌牢让不获已。帝乃听,后喜见颜色。
后喜图传视古善恶以自鉴,帝与言及天下事,辞曰:牝鸡之晨家之索也。帝固要之,迄不对。帝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徴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庭上,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徴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帝悦。
既崩,太宗悲恸,谓近臣曰:朕非不知天命而为无益之悲,但入宫不复闻规諌之言,失一良佐,故不能忘怀尔。
臣良胜曰:后之不预政、不私其兄、右贤规諌,信足为法。承乾其所生也。武德九年,既立为太子,至贞观七年,承乾以亏礼法闻。于志宁、孔頴达数直諌,赐之金一斤、绢五百疋,是必后有以赞助之也。阅二年而后崩,则承乾之过日稔,而魏王夺嫡之谋益深,至十七年而承乾废。使后尚存,则承乾之过其少损矣,太宗废长立少之心其遂已矣。魏王泰亦且有所惩创,不敢萌觊觎之志矣。观承乾对太宗之言曰:“臣为太子,夫复何求?但为泰所图,时与朝臣谋自安之术。”若此言岂真大愚者?太宗闻晋王言,泰并欲图已,遂悔立泰之言,而谓无忌等曰:“我三子一弟所为如是,我心诚无聊赖。”自投于牀,又抽佩刀欲自刺。盖其愧悔之心,有不能自达者。使当时有长孙后在,宁有是耶?噫!后之贤,上有系于天道,下有系于子道,其不轻而重也明矣。
《廿二史札记 卷十九 新旧唐书》
帝号标后谥
以帝号标后谥,乃范蔚宗汉书追书之例,非当日本制也。
光武阴后本谥「烈」,以光武諡合之,故曰「光烈」。
明帝马后本谥「德」,以明帝諡合之,故曰「明德」。
章帝窦后之称「章德」,
和帝邓后之称「和熹」,
安帝阎后之称「安思」,
桓帝窦后之称「桓思」,
灵帝何后之称「灵思」,
献帝曹后之称「献穆」,皆仿此。
其桓帝梁后谥「懿献」二字,不便合帝谥并称,则曰「桓帝懿献梁皇后」。
此可以见范史牵合之书法也。
后世不察,乃遂于皇后定谥时,即系以帝号。
如唐高祖窦皇后崩,合帝谥曰「太穆神皇后」。
文德皇后崩,始谥「文德」,及太宗崩,合諡曰「文德圣皇后」。
是反以夫从妇矣!
《清史稿·姚文然传》
但是文然屡有论列,尤推本君身,请节慎起居。孝诚皇后崩,权攒巩华城,上数临视,文然密疏谏,【且引唐太宗作台望昭陵用魏徵谏毁台事相拟】,上亦受之,不怫也。十五年,授刑部尚书。
宋游师雄题六骏图碑并阴
师雄旧见唐太宗六马画像,世传以为阎立本之笔,十八学士为子赞。晚始得唐陵园记,【云太宗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御制刻石文并六马像赞,皆立于陵后,敕欧阳询书】。高宗总章二年诏殷仲容别题马赞于石座,即知赞文乃太宗自制,非天策学士所为明矣。欧阳询书今已不复见,惟仲容之字仍存。如写白蹄乌赞云:平薛仁果时乘。由此盖知,唐史误以果为杲耳。距陵北五里,自山下往返四十里,岩径峭险,欲登者难之,因谕邑官仿其石像带箭之状并丘行恭,真塑于邑西门外太宗庙庭,高庳丰约,洪织寸尺,毫毛不差,以便往来观览者。又别为绘图,刻石于庑下,以广其传焉。
元佑四年端午日,武功游师雄景叔题,京兆府醴泉县尉刁玠书,主薄蔡安石篆额,知县吕由圣立石。
书武功志后
康海《武功志》三卷,又分七篇,各为之目:一曰《地理》,二曰《建置》,三曰《祠祀》,四曰《田赋》,五曰《宫师》,六曰《人物》,七曰《选举》。首仿古人著述,别为篇叙,高自位置,几於不让,而世多称之。王氏士正,亦谓"文简事核,训辞尔雅";后人至欲奉为修志楷模,可为幸矣。夫康氏以二万许言,成书三卷,作一县志,自以谓高简矣。今观其书,芜秽特甚。盖缘不知史家法度,文章体裁,而惟以约省卷篇,谓之高简,则谁不能为高简邪?
志乃史裁,苟於事理无关,例不滥收诗赋,康氏於名胜古迹,猥登无用诗文;其与俗下修志,以文选之例为艺文者,相去有几?夫诸侯不祖天子,大夫不祖诸侯,严名分也。历代帝王后妃,史尊纪传,不藉方志。修方志者,遇帝王后妃故里,表明其说可也。列帝王於人物,载后妃於列女,非惟名分混淆,且思王者天下为家,於一县乎何有?康氏於人物,则首列后稷以至文王,节录太史《周纪》;次则列唐高祖、太宗,又节录《唐本纪》,乖刺不可胜诘矣。方志不当僣列帝王,姑且勿伦。就如其例,则武王以下,何为删之?以谓后有天下,非邠之故邑耶?则太王尝迁於岐,文王又迁於丰,何以仍列武功人物?以武王实有天下,文王以上,不过追王,故录之耶?则唐之高祖、太宗,又何取义?以谓高祖、太宗生长其地,故录之耶?则显懿二祖,何为删之?后妃上自姜嫄,下及太姜,何为中间独无太任?姜非武功封邑,入於武功列女,以谓妇从夫耶?则唐高祖之太穆窦后,太宗之文德长孙皇后,皆有贤名,何为又不载乎?夫载所不当载,为芜为僣,以言识不足也。就其自为凡例,任情出入,不可诘以意指所在,天下有如是而可称高简者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