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体育报记者 黄心豪 实习生 王可欣

日前在韶关乐昌举办的南粤古驿道定向大赛，赛事迎来了一位熟悉的面孔，他作为嘉宾出席，宣读倡议书，鼓励大家热爱生活、热爱运动。他帅气亲切，乐昌坪石镇父老乡亲纷纷要他签名、与他合影，他都一一满足。他，传播奥运精神，号召更多人参与到体育运动当中，健体修身。他，就是2012年伦敦奥运会男子双人十米跳台冠军张雁全。

张雁全（中）

这是张雁全第四次参加南粤古驿道定向大赛，这类能促进全民健身、乡村振兴这样的公益活动，他都义不容辞。赛事前夕，本报记者在下榻酒店与他品茶长谈，了解他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奥运夺冠背后的故事以及新的人生之路。

奥运夺冠回顾 一波三折克强敌

2012年7月30日，伦敦奥运会跳水男子双人十米跳台的决赛。前三跳过后，尽管中国选手曹缘/张雁全发挥稳定，但此时他们只能暂居第二，落后第一名2.4分。

张雁全（右三）

再看看国外的“对手们”，暂居第一的是东道主组合戴利/沃特菲尔德，他们曾在一年前的世界跳水系列赛上曾击败过曹缘/张雁全夺冠，戴利还曾在2009年罗马世锦赛上战胜中国选手邱波、夺得男子单人10米台的冠军，他是英国跳水队在伦敦奥运会最大的夺牌希望。德国组合克莱因/豪斯丁就极具冲击力，他们在2008北京奥运获得银牌，2011年上海世锦赛再获亚军，特别是克莱因曾在2008年世界杯单人10米台击败中国双保险林跃、周吕鑫，以动作难度大著称。而俄罗斯组合米尼比夫/亚克哈罗夫和墨西哥组合加西亚/桑切斯是今年世界杯的亚军和季军，具备了一定实力。

张雁全（右）

虽说中国跳水队被誉为“梦之队”，但摆在17岁的曹缘和18岁的张雁全面前，此番欲夺冠，难度可谓不小。关键的第四跳，曹缘、张雁全顶住压力，以一个近乎完美的307C赢得满堂彩，11个裁判有2人打出满分。随后，英国人戴利、彼得出现重大失误，名次也跌落第4。而本轮过后，中国小伙子则终于跃居榜首。接下来的比赛，凭借稳定的表现，曹缘、张雁全没有再给对手任何机会，最后一跳跳出了全场最高分99.36分，最终以总分486.78、领先第二名将近20分的成绩，为中国队拿下本届奥运会男子跳水首金。

赛后，张雁全说，客场作战自己并未受到现场气氛影响。“我最紧张的还是自己动作和分数，压力比较大，没压力也就跳不了这么好……”

张雁全（右）

张雁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18岁男孩，却在男子双人10米台上为中国添上了宝贵的奥运金牌。台上1分钟，台下10年功，而张雁全练跳水才8年。从2004年到2012年，从恐高怕水到跳水“神童”，是什么造就了这位天才奥运冠军？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急流勇退？

这还得从他的成长之路说起。

从小体操出身 意外被选去练跳水

张雁全籍贯广东省梅州市大埔县，他的爸爸张友烈后来到相邻的广东潮州做生意。1994年，张雁全出生于潮州。张雁全走上体育之路还得从他爸爸说起。张友烈原先就是练体操的，但由于自身条件不允许便放弃了。由于常年对体育的热爱，张友烈结识了很多体育圈的朋友。在张雁全还没上小学的时候，便让他去潮州体育馆练体操。就这样，4岁的小雁全就开始练上了体操。

初练体操，小雁全特别能吃苦，也打下一定的基础。他坦言，他还差点去练了武术。“当时我们体操队旁边就是武术队，整天看他们的训练，我就给我妈说想去练武术。”

练体操，是辛苦的，也避免不了受伤。当时，张雁全手骨骨折，他一开始以为是骨膜炎等小问题，后来支撑不住，去医院拍片才知道是疲劳性骨折；他从鞍马掉下来了，骨头都快摔出来了，他不顾家人劝阻仍坚持训练。

张雁全真正的启蒙教练是来自潮州市体操队的郑武教练。郑武说：“张雁全是1998年到我组里的，那时候他才4岁多。虽然他年纪小，但我通过一些简单的训练看出他柔韧性和力量都不错。”郑武说他印象更深的是张雁全父亲很支持儿子练体育：“体操训练的起步阶段非常艰苦，对一个4岁多的孩子来说甚至有些残酷。面对这么艰苦的训练，孩子能坚持下来，最重要的就是靠父母的支持，他爸爸积极的态度对张雁全影响很大。”

从1998年到2003年底，张雁全是教练看好的体操“苗子”。郑武回忆说：“幼儿园同学都放学回家的时候，张雁全就到我这里来训练，每天要练近3个小时。很多同龄孩子都坚持不下来。”在郑武眼里，张雁全属于既有天赋又能吃苦的孩子，“张雁全的天赋帮助他很快完成了从体操到跳水项目的转行，但帮助他取得成功的是他内心的坚定。他从小训练就很能吃苦，从来不叫苦。”

2003年底，广州伟伦体校的跳水教练到潮州来招生，由于体操和跳水的初级阶段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跳水队招生也会到体操队来看看。在看过张雁全的训练后，跳水队教练很喜欢他，但没有明确表示什么时候会把张雁全招去广州练跳水，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直到2004年春节前，广东省体操比赛在广州举行。比赛完，同行的队友们都走了，10岁的他一个人被“扔”在伟伦体校了。原来，他是被改行到跳水队了。年纪还小的张雁全第一次体验到背井离乡的滋味，队伍里的大哥哥们看起来又有距离感，找不到人说话的他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郑武说：“我后来才知道，当时伟伦跳水队到潮州来，主要是想招一些女队员，所以他们没有积极联系张雁全去广州训练。”然而，就在郑武把张雁全送去跳水队后，他在体操队的工作却遇到了很大挑战。郑武告诉记者：“张雁全练体操也是很有天赋的，就在他转行练跳水前，广东省体操队也有教练表示要招他去省队练体操。而当时潮州体操队在广东省男子团体项目上很有竞争力。可张雁全离开后，我们队就成了4缺1的状态，体操队的成绩受影响，我因此承担了很大压力。”尽管如此，郑武坚持自己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

事实上，张雁全不仅有体操天赋，更有语言天赋。父母梅州人、自己和父母长期在潮州，自己后来到广州训练，让他一下子就掌握了4种语言：普通话、粤语、潮汕话、客家话。

“旱鸭子”学跳水还恐高 陈艾森是他的游泳“教练”

2004年春节后，张雁全正式进入伟伦体校跳水队，就意味着他是广州跳水队的“准”队员，广州跳水此前输送过像奥运冠军杨景辉等诸多跳水名将，有高水平的教练和良好的跳水氛围，张雁全的人生也将翻开新的一页。但事实上，张雁全要学好跳水，缺面临更多的困难和挑战。因为他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又恐高，如何学好跳水呢？

“我那会觉得又怕，又刺激，怕的是我不会游泳，刺激的是，我喜欢挑战。”张雁全说。

对此，张雁全的跳水启蒙教练谭静瑜印象很深刻。“张雁全是2004年大年初二那天到我组里报道的。当时我组里的孩子都可以上跳台了，唯独张雁全要从最基础的游泳开始，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只用了4天时间就能一口气游完25米。”

张雁全与陈艾森回母校——广州体职院

而用张雁全的话说，他的游泳是在当时队友陈艾森（后来包揽2016年里约奥运会男子10米跳台单人、双人冠军）教的。“陈艾森在陆上教我游泳，教我姿势。我们有速成学游泳，绳子一绑一扔，扔到水里了，自己游吧。”

只见张雁全把肩膀到手的部分搭在木板上，借助木板的浮力在水里瞎扑腾。谭静瑜教练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把绳子踢掉，一脚把他踹下游泳池喝水。张雁全说：“练游泳就是喝很多水喝出来的。”

“那几天我看他吃饭吃得很少，就关心他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口味，没想到他是因为学游泳呛呛得太厉害，被水灌饱肚子都吃不下饭了。就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孩子真的很努力。”谭静瑜说。

才刚摆脱完“旱鸭子”的称号，高度恐惧症便袭来。教练带着一帮队员们去跳1米板，大家一个个都紧接着下水了，只剩下恐高的张雁全在旁边畏畏缩缩躲着不敢跳，姿势也没学好。教练直接就把他拎到5米台，让他往下跳。

不单单只有跳下5米台是被逼的，就连站上十米台也不是自愿的。那天大家都早起训练了，唯独不见张雁全的身影。还没睡醒的他来到训练场听到的第一句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去！站到十米台上去！”被逼着跳下去的他并没有觉得是被罚上去的，反而觉得有点刺激。就这样，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安排好的。

“罚上去了也不敢跳，几个人把我扔下来了。然后觉得，诶，还挺过瘾的！”张雁全说。

谭静瑜强调说：“张雁全最让我感动的就是他能吃苦。这孩子小时候很内向，话不多，但每到训练场上，我布置的训练计划，他都是最认真最努力的去完成。”

刻苦训练 一路进省队、国家队

2005年广东省跳水锦标赛，那是张雁全第一次参赛，年龄还小的他对成绩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记得自己玩得很开心。不过，他的刻苦和动作规格却吸引了广东省队教练的注意。

张雁全记得，2006年省队在汕头有两个月的大集训。张雁全也在大集训名单中，他的表现不错，当时在汕头选材的省队7个教练都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欲纳入“旗下”。最终，张雁全顺利进入广东省队。广东跳水队主教练吴国村将他安排在资历最老的教练凌海婵那组。凌海婵当时带领的队员中，有2004年雅典奥运会冠军劳丽诗，也有后来的北京奥运会冠军何冲。队中跟他年龄相仿的还有陈艾森。

跟奥运冠军的师姐师兄们一起训练，张雁全自然不敢“怠慢”。虽然他训练的节奏较慢，但全队训练，他都是训练到最晚的。“从早上七八点一直练到下午一点，下午两点多练到晚上八点。”张雁全说：“我比较小嘛，所以要训练多点，提高技术。”

教练对待训练也是认真、严格。有一次练到晚上7点半，张雁全和教练才“结束”走去吃饭。“知道今天的技术动作出现了哪些问题吗？”刚结束训练的张雁全对于教练抛来的问题并没有反应过来，半天没吭声。教练一转头便说“回去接着练！”两人又走回去继续练，练到晚上8点多才回来。可就在这种严格的训练下，一套参加全国赛的标配动作107B、207C、307C、407C、5253B、626C很快就被张雁全练下来了。

2008年对张雁全来说，可谓“冰火两重天”。上半年的全国跳水锦标赛中，他反身向后翻腾的动作跳得很好，难度系数达到3.3的两个动作307C跟5253B他都跳出了极高水平。但他在这场70多人的比赛中却拿了个倒数第二，其余动作都砸下去了。

回来之后凌海婵教练紧抓训练，仅过了半年，张雁全就在全国跳水冠军赛中拿了第四名，这一次六个动作都跳好了。这些表现，中国跳水队领队周继红看在眼里，张雁全就以“黑马”的身份进入中国跳水队。从上半年的垫底到下半年进国家队，张雁全用了两个字来形容：刺激。

“福星” 他的搭档全是奥运冠军

张雁全第一次参加大型运动会是2009年山东全运会。他与搭档陈艾森在团体赛男子双人十米跳台上表现抢眼，为广东跳水队勇夺男团冠军立下汗马功劳。这也是张雁全第一个全国冠军。那一年的东亚运动会，他代表中国出战，包揽男子十米跳台单人、双人（与陈艾森搭档）两块金牌，这也是他第一次代表中国在国际赛场上夺冠。东亚运动会让张雁全信心爆棚，并不因为是收获两个冠军，他坦言更在意的跳出的技术和分数，那时的分数很高，他第一次赢了火亮，也让他有了更高的梦想。

2011年后，张雁全与曹缘搭档，“缘全”组合一开始让人无限期待。然而，伤病却接踵而来。2011年，张雁全与搭档的生活轨迹如出一辙。世界系列赛谢菲尔德站，张雁全的手指发生了骨折。他当时并不知情仍参加了墨西哥站的比赛。按照计划，他们接下来还将参加美国站的比赛。不过张雁全过去练了一天，发现手臂已经无法支撑了，而曹缘则是手腕受伤。

张雁全做完决定回国治疗，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爸爸，张雁全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坏消息在等着他。“哦，你休息啦。还有一个消息，奶奶去世了。”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奶奶在他备赛时去世了，家人为了不影响张雁全比赛便将这一消息隐瞒下来。身体的伤痛和家人去世的悲痛交加袭来，他选择回广东调整状态。

面对曹缘和张雁全两人的病痛困扰，国家队做了两手准备，一边让邱波和火亮搭档训练，一边等候两人康复。

因此，张雁全和曹缘错过了2011年的上海世锦赛。“错过世锦赛确实挺遗憾的，当时我在队里看的比赛。看到邱波/火亮夺冠，当然也为他们高兴。不过这也激励了我们，我发了条微博专门@了曹缘，告诉他轮到我们加油了。”张雁全说。

果不其然，2012年他们先是获得了2012年第18届国际泳联跳水世界杯双人10米台冠军，又在国际泳联跳水系列赛北京站上登顶。他们将目标锁定了伦敦奥运会。

虽然这是他们俩的首次奥运之旅，但张雁全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思想包袱，只知道好好准备正常发挥就行了。

张雁全透露，去伦敦前的一个月，曹缘睡一觉起来就背后五处骨裂，当时去医院片子一拍，所有医生都不敢说话了。领队也提前打电话汇报情况了。但曹缘和北京相关队医还是反应：“没事，明天可以正常训练。”

直到伦敦奥运会的决赛，曹缘还是打了封闭针上场的，张雁全也对队友鼓励，克服各种困难。最终，他们有惊无险夺冠了，为中国队在那届奥运会收入第七金。

稚气未脱的“缘全”组合继世界杯冠军后，又站上了奥运冠军的领奖台。“教练们都冲过来拥抱我们，那会我们才感觉到冠军是多么来之不易并且令人自豪的。”

张雁全与陈艾森在仁川亚运会夺冠

多年后，张雁全笑言，他是“福星”，跟他搭档过的队友，都是奥运冠军，如陈艾森、曹缘。

“急流勇退”另谋新出路

伦敦奥运会之后，随着伤病困扰、年龄增长，成长发育对跳台的影响，张雁全和曹缘在状态上有些下滑。2013年巴塞罗那游泳世锦赛上张雁全与曹缘获得了男子双人10米台季军。没能多寡，当时赛后采访时，张雁全嘴里一直说着“让大家失望了”，难过得几乎落泪。对他而言，更多的是技术问题。“当时第四跳出问题了，第五跳选择了109C，也没处理好，我失误了。”这对他打击挺大的。“那个（109C）太伤我心了，还有一次，是2014年上半年，我在训练，也是摔了，直接拍水里了。”如果不是跳水运动员，你可能很难理解张雁全说的“拍”到水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好像用手掌拍击水面，加上运动员的重量和跳台的高度，每次摔完，张雁全都会内伤，甚至是出血。

其实最怕的是那种绝望的感觉，我们在空中动作很快，你什么都看不到，然后脑袋一片空白，啪，掉水里了。”每一跳如果过了，入水的那一下自己很清楚，才会觉得一颗石头终于落地。而这种无形的折磨给了张雁全巨大的压力。109C是张雁全伦敦奥运会拿到金牌之后才开始学的，那时候每当他跳不好，就会听到周围的人说“连全哥也摔了？”

思前想后，张雁全选择回到省队，做动作调整。

直到2014年仁川亚运会的到来，在国家队和省市教练的鼓励下，张雁全与陈艾森重新搭档，勇夺亚运会冠军。

但此时的张雁全仍困扰于技术动作，逐渐淡出一线队伍。

有人说跳水队内部竞争太残酷，你怎么看？他却淡定地回答，竞技体育就是要竞争，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在竞争。“练跳水，全中国能有十万人，国家队30多个人，备战奥运参加奥运拿冠军的3-5个人，每一步其实都在刷人。”说这些时他云淡风轻，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自从2017年张雁全无缘天津全运会后，他已经向广东队申请退役了。

他非常感激周继红、吴国村、凌海婵、谭静瑜等多位教练，是教练的不断付出和关照，让他实现了从“旱鸭子”到跳水奥运冠军的蜕变。

爸爸张友烈说：“张雁全是幸运的，从最初练体操到转行练跳水，他都遇到了好教练。在中国跳水队，又得到了这么多的比赛机会。尽管张雁全自己也很努力，但能获得奥运会冠军，张雁全很幸运。作为父亲，我就是希望孩子的未来能顺顺利利的，路越走越宽，越走越好。”

尽管离开了跳水，但张雁全仍在为中国体育事业发光发亮。

从“小全”“张总”到“张教练” 勇于转型勇毅前行

运动员退役再就业，如何实现更好的转型与发展，对于广大运动员来说既是人生一次重大抉择和难题，又是一个人生的新起点，奥运冠军也不例外。在无缘里约奥运会后，张雁全逐渐淡出大众视野，直至“消失”、退役。

此时，张雁全必须找到自己新的人生方向。张雁全说：“以我为例子，4岁开始练体育，10岁进了专业队训练，一直到我退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体制内受保护，对于外面的世界基本不了解。退役后要离开这个圈子，看外面的世界时，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很陌生，我们比别人更难去适应这个大环境。这便是网络上有奥运冠军混得惨的部分原因。”

作为一名潮汕人，身体里都会有着一股经商的“血液”。创业就是张雁全在转型期第一想法。事实上，张雁全退役后就在北京、在东莞松山湖等地方尝试创业，但毫无经商经验的“张总”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奥运冠军的特点和精神就是永不言败，不折不挠。他一直在思索，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张雁全内心深处，还是离不开跳水。体育、跳水、奥运冠军，是他的标签，也是他的事业。在他看来，奥运冠军，不能光鲜一辈子，还得脚踏实地、从零开始。

平时，张雁全参加各项公益活动，以身作则，传播体育文化和奥运精神，带领更多人参与到运动中来。他还是广东省青少年体育联合会的副会长，经常深入乡村、深入社区、深入校园，传播体育文化传递体育精神，让广大青少年有“体育梦”，参与体育锻炼，增强体质和意志，全方位发展。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雁全回到母校广州体育职业技术学院（原伟伦体校）参加活动，广州市体育局和广州体职院领导希望他能回到学院工作，成立奥运冠军工作室，弘扬冠军精神，促进学校文化和运动队发展。

张雁全答应了，他又可以追逐“跳水梦”。只是，身份不同。

2022年，在得到省队恩师、广东省跳水项目管理中心主任凌海婵的许可后，他经常回到广州体职院，指导跳水小师弟小师妹跳水，备战广东省第十六届运动会。尽管他就职程序还没走完，但各级领导希望他能当广州市跳水总教练。

作为“张教练”，除了跳水理念先进、技术过硬，指导能力也要过关。亲和力十足的张雁全经常下队，与队员们打成一片，激励小队员要克服困难、提高技术。他倾心做好指导，先“辅佐”广州跳水队了解队里情况，解决训练备战各项问题。最终，在省运会比赛中，广州跳水队实现了勇夺22金的壮举，让其他队伍望尘莫及。

事实上，广州跳水有着辉煌的历史和战绩，从2004年雅典奥运杨景辉、到2012年伦敦奥运张雁全、到2016年里约奥运陈艾森、再到东京奥运会的全红婵，都培养输送出了奥运冠军，广州跳水队还有张雁全的启蒙教练、恩师谭静瑜以及默默奉献且执教能力很强的老教练，教练资历尚浅的张雁全要带领好、管理好广州市跳水队这支“常胜之师”，并不容易。而且小队员的文化学习、生活管理，张雁全都要重视，做好各项工作。他的能力、魄力和魅力，得到了全队上下的新任。

自从2004年来到广州后，张雁全就落户广州增城。他如今已在增城买房，并与红颜知己阿宝（小名）于2022年注册结婚。住在郊区，驱车往返，工作很累，但张雁全每次回到家里，看到阿宝和他们心爱的小狗“富贵”，他坦言自己很幸福，疲倦感瞬间消失。作为丈夫，他的责任感更重了。

尽管广州跳水队仍有众人关注的全红婵继续在为国争光，但张雁全深感重任在肩。张雁全说：“当运动员，只要管好自己，提升自身技术，心无旁骛训练和比赛即可，现在作为教练，我还是菜鸟，除了要抓训练，抓技术要领，还要学会管理，更要到各基层科学选材、及时向上输送、紧密跟踪，做好后勤保障等等，各方面的事情很多，我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而且广州跳水有些青黄不接，省内各市也重视跳水，竞争激烈，要保持广州跳水的优势地位，任重道远。”

踔厉奋发，勇毅前行。张雁全不会被困难压倒，因为他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我会将中国的体育精神不断传承下去。在党的光辉照耀下，我们仍将肩负起重任，为国争光、不断超越、不断前行，追逐和实现梦想。”

“我的人生格言是：全心全意全力以赴。”张雁全最后说。

供图：张雁全、中体在线、南粤古驿道定向大赛组委会、黄心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