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韻文:詠物、借物詩

零加壹/林娘
踢他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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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 readOct 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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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像詩之後我們帶了「生活日常」的主題,首先進到借物詩與詠物詩,這一週分別選擇《石灰吟》、《開罐器》、《傘》三首詩,解詩的部分比較沒有課程的活動可供分享,但課程中的提問設計與文本賞析會是接下來紀錄的重點。

重點在於課堂中如何接住學生的提問,以及正視每一個問題、答案可能引發的連鎖效應,有時難以記全。

開罐器

我急於打開鐵罐內的神秘,吟賞歲月

釀造過的風華與滋味。

我立即在罐面上,劃刻一道註定不圓

滿的半弧線,開罐器賣力的配合著。

半弧線無力的被開展來…………,乘風

破浪之順遂忽然中斷;開罐器再也動不

了。

「沒有溫柔;沒有幸福。」罐內的未

知傳來聲音。

一首特別的散文詩,但也乘載著時代的眼淚,現在大多數的罐頭會自附開罐的拉環,倒是很少使用到開罐器,開罐器的長相也隨著各式各樣對施力臂、受力臂的研究,越來越不相同。

我們將討論的重點放在後面,究竟為什麼「沒有溫柔」就「沒有幸福」,放在開罐器上,過度用力,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前述已經注定不圓滿的半弧線,再怎麼溫柔,會獲致圓滿嗎?

一開始有學生說這首詩很「硬要」,講開罐器就講開罐器,為何硬要談溫柔,但有人提出不一樣的想法「開罐器是為了內容物存在的,只是開罐才硬要吧」,就在開罐器的功能與連結中,有人說,「我覺得這是一首情詩,這是在告訴告白者,不要輕舉妄動,好好對我。」

也有學生說,表面上這是一首在講罐頭跟開罐器的詩,開罐器要用正確的方式對待罐頭,才能得到裡面的食物;實際上是在講人和人之間要溫柔相待,才能得到幸福。

最後我們的討論居然是,戀愛、告白也許就跟開罐器的使用一樣,需要「勢」,若未能得到回應的用力,是不會看見罐中真正風景的。

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首詩簡單易讀,我們一一討論了石灰的特性以及詩人想用做比喻的是什麼,其目的在託物言志,而不僅僅是詠物,一千次一萬次的淬煉、高溫高壓的環境,才得出好用成形的石灰,可一旦面臨抉擇,寧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與尊嚴。

我提出了幾個情境讓學生思考,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要做石灰一樣清白的人,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忍一時的屈辱成就更高的目標?小高學生的回答蠻有趣的:

如果今天面臨到的是國家破亡,沒有辦法有選擇時,我還是一樣只願意為我的家人、朋友犧牲,因為,他們也曾經為了我而做了犧牲,就算不是用「性命」,在生活中他們為我做過的點點滴滴也是很多的,可是如果是陌生人,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在「石灰吟」中把石灰拿來強調文人對國家、對所謂正義的情操,我覺得從我自己抱持的心態就與他不符:國家給了你什麼嗎?要是國家只是一個政府,它幫助你什麼?若是你努力了,得不到回報,用盡所有,國家反而唾棄你的努力,那打從一開始國家就只是利用你。

且這似乎是班上學生的共識,為了所愛之人能夠付出所有,但要為了虛無飄渺的國家犧牲,自己不願意這麼做,尤其聽聞于謙後來的遭遇,更加認為此處的清白過於悲情。

除此之外也用譬喻的特性來讓學生思考,自己跟什麼物品有相同的特性,有像CPU、玩偶、水龍頭、鉛筆、筆記本⋯⋯

在這個作答最令我震撼的是學生精準地把握水龍頭的特質:「清理別人卻為自己留下無限水漬」,認為自己就像水龍頭一樣,為他人付出卻常常忽略自己。也看到了學生更不一樣的面貌。

蓉子的《傘》簡單易讀,初段談開傘的過程、二段談傘面的顏色、三段談傘的功能、末段回到自身,傘帶來的寧靜就像心境的開合一樣,無入而不自得。

在解詩的過程中,我們從提問開始,「蓉子的傘指的是哪一類的傘?」馬上有學生意會過來,大抵不會是折疊傘,「從哪裡得知?」為竿為杖,事實上一般直立傘與折疊傘都有前述所有的特性,就真的只有這句話不太能成立,學生很快就把握到這個感覺。

接著我們真的看傘打開的過程,思考傘面與載花之樹的關係,紅色朝暾、黑色晚雲是好棒的比喻,恰巧和後面一段的艷陽、雨相互映照,然而黑色的傘面如何成為花,於是這兩句應該與載花的樹切開來看,為什麼能夠行走?因為當你看見它荷蓋般、朝暾般、晚雲般的顏色時,大多都已開始為人類所用,那麼除了紅綠燈,想必是難停在原地。

「頂著單純兒歌的透明音符」是最好的一句,學生說,這大概不是颱風雨,否則就會是頂著Rap的透明音符,雨滴滴答答打在傘面上,奏出略嫌單調卻任人想像的音樂、給了傘下的人們自在自適的小小世界,略去了一般厭雨的心態。

三首淺顯易懂的詩,帶給學生各不相同的感受,先讓學生說說自己的想法,再看看所謂賞析是怎麼說的,你也有看見嗎?如果沒有,為什麼?這是我們在韻文這堂課上一貫的上課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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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加壹/林娘
踢他碎碎念

相信陪伴與分享的力量,認為教育是為了讓未來的社會更好。 謹記陳爸說:「我們要愛孩子,等他們長大,他們會用我們愛他們的方式,去愛他們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