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篇
16-59
媒體篇
60-105
1 2 MEDIA
MOVIE
1-1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一齣悲劇
解讀《布達佩斯大飯店》 ................................18
1-2 《挪亞》的狂野想像
2-1 到底《爸爸去哪兒》了？ .......................62 2-2 夜空中最亮的星
《中國好聲音》與救贖 ....................................67
挪亞是大爛片嗎？............................................25
1-3 永無止境的奇幻漂流
《Life of Pi》 ....................................................32
1-4 解析《悲慘世界》
來自恩典的冒犯 ...............................................37
1-5 電影《悲慘世界》
瑕不掩瑜的藝術傑作 ........................................44
1-6 解讀《生命樹》
「我立大地根基的時候，你在哪裡呢？」 .....50
2-3 這些年，我們一起看的《康熙來了》 ...72 2-4
Idol．星光．達人秀 基督徒參加選秀節目，教會怎麼看？ .............80
2-5 21 世紀的集體戀屍癖
解讀《陰屍路》 影集 .......................................88
2-6 廸士尼所傳的美夢福音 ............................97
現象篇
106-153
人物篇
154-196
3 4
PHENOMENON
CHARACTER
3-1 耶穌愛怪咖？ ............................................108
4-1 麥莉希拉（Miley Cyrus）的破壞球 .........156
3-2 耶穌在 YouTube 上爆紅 ........................113
4-2
3-3 電玩，讓牧者變成路人甲？ ................121
4-3 碧昂絲（Beyoncé）的「新」女性主義 ....167
3-4
古典不等於骨灰 反思中國八○後鋼琴家現象 ..........................132
3-5 格雷的第 51 道陰影
奴役的焦慮 .....................................................143
Same Love 3-6 上帝的
葛萊美獎的婚禮 .............................................149
Lady Gaga 和她的「救贖論」 用流行時尚包裝的存在主義 ..........................161
（Whitney Houston） 4-4 惠妮休斯頓
一個教會女孩的故事 ......................................173
4-5 「和好」的主旋律
解析蘇打綠現象 .............................................181
4-6
讓我們原諒賈斯汀•比伯（Justin Bieber）吧！ ...............................................188
自序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潮
王星然 不 久 前， 我 應 邀 去 一 個 校 園
每個世代都是一樣的？
事工的退修營會擔任講員。其間， 一位年輕輔導站起來，舉起他的右 手，慷慨陳詞：
哦！ 是 的， 對 於 每 一 個 人 基 本 上 都 需 要 愛、 都 需 要 耶 穌 的 福 音，我不能更同意了（請原諒我的
「無論是七○後、八○後、九
美式中文）！其實，我們還都需要
○後、○○後，都是一樣的，我們
吃飯、喝水、歸屬感、免於恐懼的
不要再去區分他們了，他們都需要
自由……我甚至可以把馬斯洛（A.
愛，都需要耶穌的福音，如果你還
Maslow） 的 需 求 理 論 搬 出 來， 再
在分門別類貼標籤，還在討論九○ 後，你就 out 了！」 這位年輕輔導顯然是十分有恩 賜的演說家，他的分享有著罕見的 感染力，整個大廳裡輻射出他對校
抄一遍。 可是，除去這些相同的基本需 求，每個世代的人生觀、價值觀、世 界觀卻可能有著天壤地別的差異性： 二 十 世 紀 初 的 美 國， 牧 師 還
園福音禾場的執著和熱情！台下不 少聽眾頻頻點頭示意。
是 很 受 人 尊 敬 的 行 業， 現 在 社 會
PREFACE
對 教 會 的 普 遍 觀 感 是 心 胸 狹 窄， 保 守 陳 腐， 美 國 神 學 院 一 間 一 間 正在關門。
「只知道耶穌並祂釘十架」 除非沒有親身體驗或故意視而 不見，九○後當然和七○後、八○
八 ○、 九 ○ 年 代， 校 園 裡 還
後的文化大不相同！○○後更是超
在討論進化論與信仰之間的對立
乎想像！這不是貼標籤，而是幫助
和 衝 突， 現 在 學 生 們 效 法 李 安 電
我們能細部描繪每個世代的肖像，
影《Life of Pie》裡的主人公，更
以致能更有效地對話。
願意做一個能包容多元信仰的後 現代人。 就在十年前，人們大概還很難 想像同性婚姻在美國可以透過大法 官解釋合法化，但是現在人們普遍
聽著這位年輕輔導的分享，我 腦中浮現了校園裡許許多多像這樣 的同工——委身愛主，卻拒絕去認 識福音對象的文化特徵，更不願意 承認，不同的世代有著不同的堅固 營壘，正攔阻著人們認識福音。
相信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都是 「Same Love」（美國流行歌曲）， 你情我願有何不可？
有些基督徒喜歡天天服用「只 知道耶穌並祂釘十架」這段經文， 來顯明信仰上的敬虔──因為愛主
就連迪士尼的電影信息都在
的緣故，所以不屑於去認識這個被
隨 時 代 變， 他 們 現 在 說： 要「 相
罪所玷污的世界。只要祭出此一尚
信 自 己 」， 就 能 美 夢 成 真。「 敢
方寶劍，眾人便立時鴉雀無聲：末
於做個真實的自我」成為當代人
日近了，要快快搶救靈魂！而那些
性第一美德。
還在花時間研究分辨世代文化的
人，都是貪愛世界的膚淺之輩，他
重點信息，別用灌水或攙雜的福音
們都在浪費生命。
來混淆視聽。但是這句話絕對不是
殊 不 知， 大 聲 疾 呼「 只 知 道 耶穌並祂釘十架」這句話的使徒保 羅，卻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跨文化 宣教士！
用來為基督徒卸責，讓我們可以作 一個對當代文化背景，對不同世代 族群，一無所知的福音使者。 《華爾街日報》一篇文章的啟發
保羅所宣講的福音，顯示出他
最近，《華爾街日報》有 一篇
對當時的文化和世代特徵，有深刻
文 章〈Helping Bosses Decode Mil-
的認識和掌握。他能「跨越」猶太
lennials〉（5/18/2016），報導了一
人的傳統和思想背景，自由運用當
個新興行業──千禧世代顧問。
時希臘人可以理解的語彙和思想， 向外邦人介紹一位他們素來不認識 的上帝。
文 章 中 提 到， 美 國 企 業 界 開 始雇用專業人士，來理解千禧世代 （Millennials 。即八○後和九○後）
希望讀者不致誤以為我反對
這個族群的需要。
這句「只知道耶穌並祂釘十架」。 不！這話是十分偉大，是十分可佩 服的！保羅是用這句話來對抗哥林 多教會那些只重高言大智，卻不思 辨福音真理的人。
雅詩蘭黛、HBO、時代華納、 LinkedIn、甲骨文、Red Robin（美 國速食連鎖店）等知名企業，都開 始倚重專家來幫助企業認識這一世 代年輕人的價值觀、工作觀、金錢
它的核心意義是指一個傳道人
觀、意識形態，等等，以疏通職場
所傳的道，要能精確把握住福音的
中的世代衝突問題，並確保這些年
PREFACE
輕人能和他們有嚴重代溝的主管， 能團隊合作，為企業加分。 據統計，2015 年美國企業花在
為 此， 斯 托 得 發 起 了 一 個 讀 書小組，聚集了十幾個年輕專業人 士，目標是每個月讀一本不同的暢
這種世代顧問的費用在六千萬美元
銷書（不是神學或教會書籍），特
至七千萬美元之譜。
別是現今大學生可以看到的，滲入
當 然， 教 會 不 是 企 業。 但 如
了各種思潮的世俗書籍。
果連企業界都謙卑地承認他們不
「我們付出這麼大的力氣去了
理 解 這 一 代 的 年 輕 人， 願 意 放 下
解這些，因為我們始終要面對的問
身 段 去 學 習 理 解 這 個 族 群， 以 便
題是：福音如何觸及沉浸在那樣的
更 有 效 地 溝 通， 那 麼 承 受 著 大 使
思潮的人，與活在這種文化裡的人
命的基督徒呢？
發生關聯？」這就是本書期待達成 的目的！
斯托得的讀書小組 斯托得活躍於上個世紀後半。 著名神學家約翰斯托得 （John Stott）說：「我常想，基督教與世 界的溝通，就像在建造一座橋樑， 我們需要建造一座將聖經世界和現 代世界連接的橋樑，如果我們失敗 了的話，我們會被拒絕，因為我們 所講的完全與社會脫節，所以，必 須想法子讓福音扎進普通人的日常 生活當中。」
而面對二十一世紀不太讀書，愛上 網 的 年 輕 族 群， 影 響 他 們 的 是 電 影、是媒體、是流行文化現象、是 藝人……因此，本書以此分成四大 區塊（電影、媒體、現象、藝人）， 帶領讀者認識我們所處的世代。 也許有讀者誤以為我在這本書 裡推廣流行文化，要大家擁抱世代
潮流……哦！錯了！那並不是我的
我們應該把它們看成是一套工具，不
意圖。
同的工具適合於不同的情境。 讀者會發現本書裡所選錄的
教會與文化的關係──五種立場
文章，在評析媒體及當代文化現象
教會應當如何看待文化呢？
時，我的出發角度就涵蓋了這幾種
神 學 家 Richard Niebuhr 的 經 典
不同的立場，比方說：
之 作 Christ & Culture（Harper Collins, 2001），精彩地探討了基督教與文化 之間的關係。書中歸納出五個立場：
在〈耶穌在 YouTube 上爆紅〉 和〈古典不等於骨灰──反思中國 八○後鋼琴家現象〉，我從文化裡
「基督與文化是合諧的」
看見上帝的普遍恩惠和護理（和諧
（Christ of culture）、「 基 督 與
觀點）；在〈迪士尼所傳的美夢福
文 化 是 對 立 的 」（Christ against
音 〉 和〈Lady Gaga 和 她 的「 救 贖
culture）、「基督高於文化之上」
論」〉中，我卻旗幟鮮明地站在「基
（Christ above culture）、「逆理中
督與文化是對立的」的位置，反思
的基督與文化」（Christ and culture
並批判文化裡妨害福音的成份；至
in paradox）、和「基督轉化文化」
於〈Idol• 星光 • 達人秀〉，則表
（Christ transforms culture）。
達了對「基督轉化文化」的期待……
近年來，神學家卡森牧師（D. A.
採取這些不同的立場是一個故
Carson）和凱樂牧師（Tim Keller）都
意為之的企圖——我想從最適切的
認為，以上五種立場沒有一種是放諸
角度來審視不同的文化議題，而不
四海皆準的：它們各有優點與盲點，
想被某一種立場制約或綁架。
PREFACE
至於，有人問為什麼這本書要 用「爆米花」來做書名？那是因為
長彭書睿，沒有他的發想和從中穿 針引線，這本書出不來。
英語世界把流行文化稱做「pop cul-
感謝中信的出版業務總監尹
ture」，若直譯就是「爆米花文化」，
哥，在出版業一片萎縮蕭條中，願
取其瞬間爆開，有如火花的特質。
意大膽逆向操作，給筆者一個機會
流行，雖然短暫，卻精準地反
出版這本書；感謝中信的編輯以薰
應了世代的文化特徵，及其背後的
姊妹辛苦地審閱整理我的文章，使
哲學思潮。
本書能順利面世。
感謝上帝，這本書裡的許多文
感謝我的家人，尤其是妻子倍
章，在未集結出版之前，已成為不
瑩，她辛苦地照顧三個幼兒，使我
少北美教會的主日學課程內容，以 及小組討論的材料。
能無後顧之憂地專心寫作。倍瑩也 常是第一個讀我文章的人（且通常 是三更半夜），她毫不保留地指出 我文章裡的盲點，並給予許多寶貴
感謝 特別感謝 OC 海外校園蘇文峰
的建議，使我進步。
牧師及《舉目》雜誌編輯談妮，他
更感謝那充充滿滿有恩典，有
們長期的鼓勵和支持（以及鞭策），
真理的主耶穌，竟然使用像我這樣
驅使著我持續去關注並思考當代文
的罪人，有份於祂國度的事工。我
化的議題，並把飄浮在雲端的想法
每逢思想，都深感這是對何等不配
付諸文字。
的我，所給予何等大的抬舉。
感謝聯合差傳事工促進會秘書
✽
2016 年 7 月 5 日寫於「栽時園」
INSIDE
1-1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一齣悲劇 解讀《布達佩斯大飯店》 1-2
《挪亞》的狂野想像 挪亞是大爛片嗎？ 1-3
永無止境的奇幻漂流 《Life of Pi》 1-4
解析《悲慘世界》 來自恩典的冒犯 1-5
電影《悲慘世界》 瑕不掩瑜的藝術傑作 1-6
解讀《生命樹》 「我立大地根基的時候，你在哪裡呢？」
PART
1
MOVIE
電影篇 所有精彩的寓言， 目的都不是隱藏， 而是顯露真相， 藉著幻想把內在的世界 具體化地表現出來。 C. S. Lewis
about MOVIE
1-3
永無止境的奇幻漂流 《Life of Pi》
《少年 Pi 的奇幻漂流》夾著
性與感性》、波瀾壯闊的中國武俠
奧斯卡金像獎十一項提名的威力，
史詩片《臥虎藏龍》、以美國西部
來勢洶洶。果然不負眾望，一舉拿
牛仔為背景，歌詠洛磯山林間同性
下最佳導演、最佳原創音樂、最佳 視覺效果和最佳攝影四項大獎，為 李安輝煌的從影生涯再添佳績。
之戀的《斷背山》、一直到改編自 張愛玲短篇小說，描寫二次世界大 戰的上海情慾故事《色戒》……李
李安的變與不變
安之所以為李安，就是人們永遠無
李 安 最 自 豪 的 是， 他 每 部 作
法預測下一個李安會是什麼樣子。 《少年 Pi》就是另一部讓人驚豔
像是出自同一位導演之手，從 Jane
的佳作，誰會想到李安這回會去拍
Austen 唯 美 浪 漫 的 英 式 喜 劇《 理
3D 老虎、大海和印度人？
1-3
永無止境的奇幻漂流 《Life of Pi》
page
品的風格都很不一樣，令人難以想
32
然而我認為李安之所以為李
「我沒有宗教，但是有信仰。」
安，不只是在於他的變，更在於 他的不變──他能持續敏感地掌握 著時代思潮的脈動，他知道什麼 是主流，什麼是顯學，他知道人 心裡在想什麼，他用精準的影像 和動人的故事，把他對時代的體 會表現出來。
在 接 受 陳 文 茜 的 訪 問 時， 李 安 說：「 我 沒 有 宗 教（organized religion）， 但 是 有 信 仰。」 既 然 不 確 定 是 哪 個 宗 教， 就 都 信 吧！ 《少年 Pi》裡的主人公同時信奉天 主教、印度教和回教，許多人對這 種見解非常讚賞，把有著絕對教義
我們這一代的公眾人物，從政
的宗教相對化，彼此包容，皆大歡
治領袖、大學教授、明星、導演到
喜，這更符合後現代追求多元的政
作家，習於在各種場合裡表達他們
治正確。真理的「排他性」早被我
對 organized religion（ 有 組 織 形 式
們這個時代描述成心胸狹窄和思想
的宗教）的憎惡。人們反對天啟的
封建。 人們需要上帝，可是又刻意和
道德束縛，厭棄一位有絕對主權的
宗 教 保 持 距 離，Pi 的 父 親 點 出 了
上帝來轄管自己的自由，寧可崇尚
Pi 的迷思「什麼都信就是什麼都不
不可知論、神秘主義和新紀元。人
信」。人不可能同時篤信印度教、
為自己的需要量身訂做了一個「上
天 主 教， 又 信 伊 斯 蘭 教 的， 這 正
帝」，而這一位上帝必須乖乖聽
說明了 Pi 和這些信仰只是維持一
話，符合我的理性期待，否則我就
種膚淺的關係，他並沒有真正進入
宣告祂不存在！
一個信仰中。可惜，導演和原作者
page
宗教信仰，懼怕宗教的條條框框和
33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MOVIE
只是利用父親來呈現一種不同的主
電影之神（movie god）。」許多人
張，你可以感受到在這部片子裡，
功成名就，認為完全是靠自己的努
他們並不看重父親的論調。電影歌
力奮鬥，何來鬼神之說？但顯然李
頌的是沒有特定形式的信仰，突顯
安相信冥冥之中，有神眷顧，至於
出人本主義的寬容和胸襟，看似謙
這是來自那個宗教的神？不重要。
卑，其實骨子裡是人自己作了神！
管他黑貓白貓，只要會抓老鼠的就
Tim Keller 在《The Reason for
是好貓！
God 為何是祂》這本書裡，對這樣
一 位 朋 友 在 看 完《 少 年 Pi》
的思潮有非常深刻的回應：「當人
之後告訴我，有一幕他深深地被
說真理是大過任何人所能掌握的，
觸動：面對波濤洶湧的海上風暴，
這在表面上看起來是很謙虛的，但
巨浪幾乎就要將 Pi 吞噬，他從絕
如果以此來判定所有關於真理的宣
望中大聲向神呼喊禱告，那是人
告都是無效的，那麼這個宣稱本身
在面對危險時，一種天生的、本
就很傲慢……我們必須問，你有什
能 的、 自 然 的、 虔 誠 的 求 告 ……
麼絕對優勢的根基，能讓你把不同
一種經歷生死浩劫的人都能心理
聖典所作的絕對性宣告變成了相對
投射的共同體驗。流淚感動之餘，
性的？」
我這位朋友不禁想起這時 Pi 到底 是在向誰禱告？
是天主？阿拉？還是婆羅門？
是天主？阿拉？還是婆羅門？ 對李安來說，這個問題並不重要，
表得獎感言，他俏皮地說：「感謝
Pi 相信的是他自己創造出來、想
1-3
永無止境的奇幻漂流 《Life of Pi》
page
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李安發
34
像出來的一位神。李安帶著三千 人 的 專 業 團 隊， 費 時 四 年， 燒 掉 一億二千萬美元，就是在告訴我 們，對於生命，對於信仰，他沒有 標準答案，這世上的宗教不過是用 來參考的，別太認真了，雖然一切 都是不可知，但人類還要在靈性的 領域裡不停地探索。 當我們摒棄一位有絕對主權的 上 帝， 其 結 果 是， 觀 眾 和 少 年 Pi 一起，在追尋信仰的大海裡永無止 境地漂流……
page
✽ 本文原刊於 2013 年三月號《佳音廣播月刊》
35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INSIDE
2-1
到底《爸爸去哪兒》了？ 2-2
夜空中最亮的星 《中國好聲音》與救贖 2-3
這些年，我們一起看的《康熙來了》 2-4
Idol．星光．達人秀 基督徒參加選秀節目，教會怎麼看？ 2-5
21 世紀的集體戀屍癖 解讀《陰屍路》 影集 2-6
廸士尼所傳的美夢福音
PART
2 MEDIA
媒體篇
歷史和文化其實是一股暗流， 無聲無息地， 它悄悄地湧入駐足， 成為人類思潮的泉源。 最終它從思想界流經人們的指尖和口舌， 進入外在的真實世界。 Francois Schaeffer
about MEDIA
2- 1
到底《爸爸去哪兒》了？ 中國人過年愛看賀歲片，春節 一檔男女通吃，老少咸宜的賀歲電
了！」問她會不會去看，姊妹不好 意思笑笑說：「會。」
影──電影版《爸爸去哪兒》夾帶
教會裡這一群受過高等教育 的 姊 妹 們， 平 常 不 太 看 電 視 的，
一強勢上映，三天內在中國地區破
卻被這五對「星爸萌娃」電得暈
記錄，坐收 2.43 億人次觀賞。《爸
頭轉向。連我家領導（太太尊稱，
爸去哪兒》是湖南衞視製作的大型
曾在教會帶領 parenting group）也
「明星親子旅行生存體驗」真人實
淪陷，成為忠實粉絲，以下是她對
境秀，五位明星爸爸在沒有媽媽在
節目裡五個爸爸育兒類型的分析：
場的情況下，與子女進行三天兩夜
郭 濤（ 石 頭 爸 ） 是 嚴 父， 林 志 穎
的戶外生存體驗。一位教會姊妹嘴
（Kimi 爸）是耐心溝通型，張亮
上嘟嚷著「什麼？《爸爸去哪兒》
（天天爸）是「哥兒們」互動型，
還想靠賀歲片狠撈一筆，也賺太大
田亮（Cindy 森碟爸）是束手無策
2-1 到底《爸爸去哪兒》了？
page
超高人氣，占盡天時之利，大年初
62
《爸爸去哪兒》最吸睛的所在
型，王導（Angela 爸）則是缺乏信 心型！
是：在孩子成長過程中，一向缺席 的明星父親，一個個轉向他們的兒
父親轉向兒女，兒女轉向 父親
女；而十二集節目錄完，做兒女的， 也在父親的呵護下成長進步，他們
同樣是真人實境秀，《爸爸去
的心跟著轉向父親。
哪兒》硬是比時下氾濫成災的選秀
被 票 選 出 來 的「 最 佳 爸 爸 」
節目更具原創性，也更有意義。從
林志穎遺憾地承認「錯過了孩子的
第一集要求五位參加的爸爸交出手
第一聲喊爸爸、第一次會爬……」
機，孩子們交出零食和玩具，我就
這個節目使他重新認識並擁抱自己
知道他們是來真的。
的孩子，也意識到父親角色的重要
沒了網路和玩具的打擾，製作 單位就是想拍出最純粹最真實的親 子互動，孩子們的天真和任性，父 親的挫折與憐愛，未經加工修飾， 在鏡頭前「有機」呈現！而相對上，
性。我相信這節目對許多單親（或 形同單親）的媽媽們而言，具有療 癒和安慰的效果。
父親嚴重缺席的時代 根據美國人口調查與統計局
顯得虛情假意，矯揉造作。從《中
（U.S. Census Bureau）2011 年所做
國夢想秀》、《中國夢之聲》到《中
的一項研究顯示，美國有三分之一
國好聲音》，許多人對於選秀節目
的孩子，因父母離異，或非婚生子
裡販賣的煽情夢想，開始厭膩。
女，在成長過程裡，過著沒有親生
page
選秀節目雖是「真人實境」，卻常
63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MEDIA
父親的生活。這個數字，還不包括
係，我相信有其深刻的涵義。父親
住在一起，卻因工作繁忙，無暇陪
的角色是信實可靠的，他不只供應
伴孩子的父親。統計發現，缺乏父
家庭各方面的需要，保護家庭免於
愛的孩子，更容易成為貧童，更容
危難和傷害，父親更是子女成長中
易中途輟學，他們犯罪入監的比率
學習效法的對象。因此，對於那些
更高，將來進入婚姻後，離婚率也
沒有父親的孩子，上帝給予最深的
更高。
同情和憐憫，祂承諾要親自做他們
我們生活在一個父親嚴重缺
的父親（詩篇六十八章 5 節）。
席的時代！呼喚父親歸回，是多
其 實， 你 和 我 本 來 也 都 是 屬
少母親和兒女的夢想呢？因此，
靈的孤兒，在這個絕望的塵世裡漂
我認為《爸爸去哪兒》不只是一
泊，混身髒臭，遍體鱗傷，是天父
檔節目，它給當代社會拋出一個
從禍坑汙泥中救回了我們。
難以解答的問句！一個值得深思
「 凡 接 待 祂 的， 就 是 信 祂 名
的社會議題！它不說教，也不責
的， 祂 就 賜 他 們 權 柄， 作 神 的 兒
備，卻讓人細細地體會父愛的價
女。」（約翰福音一章 17 節）
值和意義，它滿足了這個時代對 父愛的渴求和想像！
我們本是上帝的仇敵，不認識 這位父親，然而祂的愛臨到我們， 是祂收養了我們，是祂主動對我們
作我的兒女。」（哥林多後書六章
說：「我要作你們的父；你們要作
18 節）在聖經裡，上帝刻意用「父
我的兒女。（哥林多後書六章 18
親－兒女」來描述我們與祂的關
節）」這世上，還有什麼樣的愛比
2-1 到底《爸爸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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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要 作 你 們 的 父； 你 們 要
64
這終極的天父之愛，更溫暖，更加 可靠呢？ 「爸爸去哪兒了？」 其實，祂離我們各人不遠，祂 就在我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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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言與思」專欄。
65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INSIDE
3-1
耶穌愛怪咖？ 3-2
耶穌在 YouTube 上爆紅 3-3
電玩，讓牧者變成路人甲？ 3-4
古典不等於骨灰 反思中國八○後鋼琴家現象 3-5
格雷的第 51 道陰影 奴役的焦慮 3-6
上帝的 Same Love 葛萊美獎的婚禮
PART
3
PHENOMENON
現象篇 人心就像一座偶像和迷信的工場， 當一個人絕對地相信自己的想法， 那麼必然的， 他會背離上帝， 擁抱他腦中自製的偶像。 John Calvin
3-5
格雷的第 51 道陰影 奴役的焦慮
正當 2015 年奧斯卡華麗登場，
（American Sniper）》擠下票房寶
熱度未消之時，電影院裡最賣最火
座，有人戲稱：S&M 性虐終究戰
的，其實是《格雷的五十道陰影》
勝了血腥暴力。
（或譯作《五十度灰》）。
單看美國票房，《格雷的五十
這是根據紐約時報暢銷排行第 一 名 的 同 名 情 色 小 說（2011 年 出
道陰影》自情人節上檔二週就累積 了一億四千八百萬美元。
版，作者 E. L. James 來自英國），
無法理解的「 陰影 」
改編搬上大銀幕的作品。
我不想看這部電影，尤其不想
映三天的票房記錄，硬是把 Clint
在它的獲利上有份，因為我很清楚
Eastwood 的強檔大片《美國狙擊手
它在賣什麼！
page
這部電影打破美國影史上首
143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PHENOMENON
但 我 必 須 承 認， 電 影 如 此 受
實在太高了，與其採取迴避，我想
歡迎，我腦中浮現許多無法理解的
不如正視它，分析它，提供小夥伴
「陰影」，我們的社會怎麼了？為
們一些思考的方向。
什麼這樣多的人喜歡圍觀一個女人 被性虐和施暴？
我 在 網 上 做 了 許 多 的 研 究， 讀 了 不 少 的 評 論， 包 括 Forbes，
也許，我能稍稍理解男人愛看
CNN，New York Times，Wall Street
這部作品的動機（感官刺激），可
Journal，Chicago Tribune，Christianity
是我最大的「陰影」是，這部小說
Today, BBC, NPR, IMDb……結果我花
的作者是女人，她在寫一部針對女
在細讀和消化這些資料的時間，遠
性市場的小說，電影被訴求為「girl
比看電影本身還要久。
movie」，並且媒體行銷企圖用浪 漫愛情來包裝它……
各大影評普遍給予極低的評 價，影評人不推薦這部電影的原
而當你細看它的內容時，你發
因，不是因為道德因素（大量的情
現它一點兒不浪漫，它對女人極其
色場景和變態的劇情），而是因為
殘酷而且變態。
劇情的含金量本就不高，如果去掉
詭異的是，進場觀看這部電影
性虐的部份，整部電影就是非常老
的觀眾絕大多數為女性，為什麼女
套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故事，人
人喜歡看？到底它的魔法何在？
物的塑造過於刻板乏味，無法提供 導演可以發光發熱的柴火。
王子與灰姑娘
做為一部敘事片，它說得不夠
3-5
格雷的第 51 道陰影 奴役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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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同學們對此片的詢問度，
精彩，缺乏深度和思考的層次。不
144
過，王子與灰姑娘雖然八股，卻永
明了電影在情人節熱賣的原因，但
遠是受歡迎的題材，女人愛看也就
《格雷的五十道陰影》能成為紐約
不希奇了。
時報暢銷排行第一，成為一種當代 社會現象，真正的武器卻是大量令
因為愛，變態可以原諒？
人臉紅心跳的性虐場景，它的魔法
電 影 前 半 段， 男 主 人 公 格 雷 （Christian Grey）一整個就是高富 帥加上溫柔體貼的超完美情人， 他故意製造機會接近女主角絲汀兒 （Anastasia Steele）， 在 夜 店 上 演
是一種存在於男女主角間的施虐者 或受虐者的微妙關係。這也是本文 下半段要著墨的。
性與偶像崇拜
英雄救美的戲碼；深夜裡他坐懷不
自古以來，性就是異教崇拜的
亂，對她細心照料；最後還開著私
一部份，也是人能獻上最沒有界限
人直昇機帶女主角回家……弄得電
的祭。
影院裡的女性同胞跟著女主角，心 裡一陣小鹿亂撞。
在電影、小說中，男主人公格 雷以扭曲的神的姿態出現（多金，
對！ 就 是 這 個 小 鹿 亂 撞， 使
年輕英俊，在職場上呼風喚雨，強
得電影下半場，格雷那變態的五十
烈操控慾，和性能力……）他渴望
道陰影可以被原諒。尤其當我們發
被人崇拜，只有性，對女人予取予
現，格雷幼年也曾「被變態」過，
求的性，更具體的說──只有透過
就更同情他了。
性虐，才能真正使他獲得滿足。 原 來， 格 雷 青 少 年 時 期 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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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與灰姑娘的老梗也許說
145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PHENOMENON
段很長的時間，被養母的朋友（女
心低落的女大生，她與格雷第一次
性）性虐待，因此長大後，他用變
見面，就當著他的面狼狽地摔了一
態的性行為報復在女人身上，於他
大跤。在格雷的完美形象前，她自
而言是一種對幼年傷害的補償和自
慚形穢，坐立難安，卻對格雷神魂
我救贖。
顛倒，意亂情迷。她把這一段關係 當成了自我形象的昇華和救贖。
格雷並不諱言，在認識女主角 絲汀兒之前，在男女關係上，他唯
飛上枝頭作鳳凰，固然看似風
一懂得的經營方式，就是和女人玩
光，最終必須付出代價。絲汀兒並
一種支配者（Dominate）與服從者
非不知道和格雷在一起的危險，她
（Submissive）的遊戲，尤其在「性」
不是沒有掙扎過，但是絲汀兒最大
事上，要求女人在床上絕對順服。
的恐懼還不是淪為性奴，而是怕失
除了絲汀兒之外，已經有十五
去格雷，她內心深處有一種慾望和
個女人成為格雷的入幕之賓，進過
動力驅使她不顧一切地想要和格雷
他的「紅色刑房（一間充滿各種性
在一起。
虐道具的遊戲室）」，為了保證這
因 此， 在 偶 像 面 前， 絲 汀 兒
些女人是自願，他要求每個女人和
試 著 壓 抑 自 己， 委 屈 自 己， 配 合
他簽下保密「性條款」。
「祂」的命令，她緊閉雙唇，咬緊 牙關，心跳加劇……透過被虐，獻
自我形象的昇華和救贖？
出貞潔給男神，只盼能取悅格雷獲 得救贖。被虐的人總有一套自我機
描述成一個單純、容易緊張、自信
制來說服自己，合理化種種變態的
3-5
格雷的第 51 道陰影 奴役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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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絲汀兒在電影開場時被
146
行為。在現實生活中，被虐常常變
Gods）這本書裡，Tim Keller 犀利
成一種癮症，如果離開它，就會有
地看出：「當你容讓戀慕的對象利
一種極度的焦慮感。
用及虐待你，或造成你對於病態的
《格雷的五十道陰影》是 E. L.
關係視而不見，你就是把這種關係
James《陰影》三部曲中的第一部，
變成了偶像……它會驅使你違反一
絲汀兒在電影最後再也無法忍受格
切美好和合宜的界限。崇拜偶像就
雷那狠心凌厲，痛徹心扉的鞭打，
是做它的奴隸。」
而選擇離開他。但我們知道故事還 因此，無論是性、愛情、金錢、
沒結束，這一部票房當紅炸子雞， 拍了第二部、第三部……而女主角
權力，或是名聲，當這些被升格成
絲汀兒還會回來和格雷在一起。
為偶像時，我們出賣自己的靈魂， 一再容忍偶像對我們的操縱、謊
《 諸神的面具》
言、虐待、傷害，甚至我們被鼓動，
我看過許多在愛情裡掙扎的 年輕人，明明知道這是一段很不
去傷害自己或是別人。然後，我們 合理化這一切邪惡醜陋的作為。
健康的危險關係，明明知道上帝 不喜悅，繼續走下去只有帶來更多 的傷害和靈性的破碎，卻仍然飛蛾 撲火，自投羅網，日復一日任人宰
格雷這五十道陰影，確實是烏 雲密佈，撲朔迷離，但求上帝真理 光照，使我們有能力得以看穿那一 段激情浪漫背後的殘酷真相。
割，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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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神的面具》（Counterfeit
✽ 本文原刊於《舉目》官網「編者心」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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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INSIDE
4-1
麥莉希拉（Miley Cyrus）的破壞球 4-2
Lady Gaga 和她的「救贖論」 用流行時尚包裝的存在主義 4-3
碧昂絲（Beyoncé）的「新」女性主義 4-4
惠妮休斯頓（Whitney Houston） 一個教會女孩的故事 4-5
「和好」的主旋律 解析蘇打綠現象 4-6
讓我們原諒賈斯汀．比伯（Justin Bieber）吧！
PART
4
CHARACTER
人物篇 一個成天高唱哈利路亞的人， 不一定是個基督徒。 真正的基督徒藝術家， 是藉著創作力， 把自己因基督所更新的生命， 彰顯出來。 Hans Rookmaaker
4-5
「和好」的主旋律 解析蘇打綠現象
「 這 時 候， 我 們 的 心 變 得 柔
子再怎麼倔強，始終是要父親的肯
軟，放下了父子的身段。知道時間
定！這大概是時下許多年輕人說不
太晚，不要躲，不要散……我要爬
出 的 痛。 短 短 的 歌 詞， 深 刻 地 描
上你的肩膀，我要眺望你的遠窗。
繪了他與父親之間，長期的冰凍關
我忘了問什麼樣的倔強，讓我們不
係。但是，有多少父子能像這首歌
說一句真心話。我要長成你的翅
所描述的，在臨別前放下彼此的身
膀，我要拂去你的滄桑。我忘了說
段，不再逃避閃躲；儘管「和好」
心裡面的願望，始終是要你的肯定
的方式仍然迂迴、仍然生硬，但內
啊∼從你溫柔眼眶，綻放……」
心卻如烈焰燃燒……
這 一 段 歌 詞， 節 錄 自 蘇 打 綠 的作品〈小時候〉，為主唱吳青峰
特殊恩惠 V.S. 普遍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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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離世前的一段記憶：一個兒
由於接觸教會的學生工作，我
181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CHARACTER
認識了蘇打綠。這個來自台灣的流
實、勤奮、公平、正義、和睦……
行樂團，出道已超過十年，從青澀
這些普世性的美善價值和信念，是
的大學生，成長到今日兩岸三地人
人類共有的，非基督徒的專利。
氣最旺、和「五月天」 分庭抗禮 的「天團」 。北京、上海、武漢、 廣州、香港、新加坡……演唱會所
如 果， 我 們 能 看 到 這 個 世 代 都在關注哪些上帝所賜的「普遍恩 惠」，我們就愈有可能掌握與他們
到之處，人氣沸騰，場場爆滿。青
對話的契機，進而邀請他們進入耶
峰應《中國好聲音》之邀，與王力
穌基督的福音。
宏、莫文蔚等重量級藝人，同時獲 任「夢想導師」的殊榮，他在內地
微時代的脈動
的影響力，非同小可。
「 我 喜 歡 他 們 的『 小 』 清 新
我想藉此文，剖析「蘇打綠現
路 線。」 團 契 裡， 一 位 九 ○ 後 同
象」，來討論這一代年輕人的文化
學眉飛色舞地解釋，她為什麼瘋
特徵。據我所知，蘇打綠不是基督
蘇打綠。
徒樂團，但做為當代華人流行文化 的重量級人物，他們表現出來的一 些正面特質，值得我們深思。
這 個 回 答 引 起 我 的 注 意： 蘇 打綠有一系列「小」字頭的作品： 〈小情歌〉、〈小時候〉、〈小宇 宙〉、〈小星星〉、再加上他們為
善的可能。上帝不只賜給我們「特
電影《小時代》寫的主題曲，正是
殊恩惠」，即耶穌基督的福音，祂
「小」就是美、「微」就會紅；我
還賜給我們「普遍恩惠」，諸如誠
們所處的世代，厭惡巨大、痛恨威
4-5
「和好」的主旋律 解析蘇打綠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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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非基督徒就沒有行
182
權，是一個「微時代」：微信、微
於自我」，十分不想和「主流」靠
博、微小說、微電影、微視、微空
攏。一個帶有女性化特質的男生，
間、微淘……蘇打綠抓住了這個微
在成長過程中，很可能成為校園霸
時代的脈動。
凌的對象，而從人際關係中退縮。
或許如此，蘇打綠雖然紅了， 仍舊一派「微小」的樣子，他們並 不企圖把自己塑造成偶像、供人膜 拜；上節目不擺架子、不耍大牌， 也不沾染演藝圈的市儈氣息。
但令人訝異的是，青峰顯然非常接 納自己的與眾不同，台上台下，他 「嫵媚」得十分自然。對於「娘」 這個說法，青峰的回應是：知道的 太少，而說得太多，或許是大家的 通病，別把自己的主觀拿來跟我爭
蘇 打 綠 的 造 型， 其 實 是 與 演
論，你不瞭解我，我更不瞭解你。
藝圈的流行時尚脫節的。尤其是
對於許多人懷疑青峰到底是不是同
男主唱青峰，他可以身著簡單校
志，他始終沒給個說法。
園 T 恤，搭配經過設計、充滿複 雜皺褶的燈籠褲，一整個 fashion
與自己和好，與社會和好
no-no 的調調。其隨意混搭的風格 與中性的造型，融和休閒與正式、 妖嬌與純樸；亦男亦女或雌雄莫 辨。衛道人士看了，或會大搖其 頭，無法理解。
對許多八五、九○後而言，看 青峰在舞台上發光發熱，就是一種 自我療癒。有學生在成長過程中， 因性別氣質的不同，經歷霸凌、嘲 笑，掙扎得非常痛苦。但看見蘇打 綠被社會廣泛地接納，就是一帖安
不太理會流行怎麼說，他十分「忠
慰 良 方。 於 是， 購 買 蘇 打 綠 的 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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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不太在意別人怎麼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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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CHARACTER
片，下載他們的作品，成為一種與
女生的角色和責任，確實有不同
自己和好、與社會和好的儀式。
的期待。無論我們的氣質是什麼，
教會在牧養上需要留意、教導 弟兄姊妹，如何去愛並尊重和我們
無論我們喜歡與否，都是我們需要 學 習 的。 可 惜 的 是， 許 多 教 會 長
不同的人。儘管我們不欣賞或不喜
期忽視這類的教導。如果我們什
歡的某些氣質類型，但聖經告訴我
麼 都 不 做、 不 教， 年 輕 人 自 然 會
們，人都是按上帝的形象，照祂的
求助於蘇打綠、Lady Gaga 或 Ellen
樣式所造；人即使被罪玷污、虧缺
DeGeneres。
了上帝的榮耀，其尊嚴仍是不容踐 踏的。
與父母和好
團契輔導應該更多注意有「性
相對於訴求對象為七○、八○
別認同」困擾的孩子。讓他們看見
後青壯族群的五月天，蘇打綠特別
上帝珍惜他們，耶穌為他們捨命；
老少咸宜。他們的聽眾年齡層，不
沒有人能使他們與基督的愛隔絕！
僅可以向下延伸到九○後，而且還
這些孩子通常很在乎同儕的認同，
驚奇地向上發展到六○、五○後。
勝過上帝的眼光。我們需要幫助他
許多父母跟著孩子，一起成了
們，把焦點從自身的難處，轉向上
蘇打粉（即，蘇打綠的粉絲）。在
帝的愛。愛能使人堅強──愛既完 全，就把懼怕除去。
當今流行樂壇上，這是一個極為特 殊的現象，台灣 PTT 的看板上， 記錄著某位青年蘇打粉參加完貢寮
看 見， 上 帝 造 男 造 女， 對 男 生、
海洋音樂祭，才踏近家門，發現爸
4-5
「和好」的主旋律 解析蘇打綠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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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時， 聖 經 也 清 楚 地 讓 我 們
184
媽也剛從音樂祭現場回來，「還模
不必和家人決裂的。他們「努力」
仿青峰的動作，問他哪時有活動，
和長輩溝通、尋求「理解」、消弭
記得揪他們一起去。」
「代溝」；面對每一代年輕人所通
蘇 打 綠 喜 歡 翻 唱 老 歌， 青 峰 說，唱老歌是希望「讓父母也可以 融入我們的歌」。蘇打綠沒有因為 父母的音樂口味老氣、過時，就抱 怨自己的新作品不被理解，而轉身
見的難題，蘇打綠選擇不逃避。這 在當今流行音樂界裡，是一個很特 殊的現象。
與上帝和好
拒絕溝通。2008 年，蘇打綠因貝斯
我們所處的世界，盡是鬥爭、
手馨儀的媽媽一句「聽不懂」，就
衝突與憎恨。年輕人與自己、家人
舉行了《老歌之夜》演唱會──蘇
及社會，充滿了矛盾和對立。九○
打綠就是要想辦法讓上年紀的父母
後面對自己的父母，既想要尋求獨
們可以「聽懂」。
立，又過度依賴；進退之間，衝撞 出許多親情的撕裂和傷害。
因 此， 對 於 進 入 複 雜 的 演 藝 就在這時候，蘇打綠為兩個世
圈，蘇打綠的家人和學校是支持 的。 在 蘇 打 綠 的 演 唱 會 上， 母 校 師長會出席力挺；甚至在 2007 年
代之間，彼此緊張又對立的關係， 唱出了「和好」的主律旋。 和 平， 是 聖 靈 果 子 的 一 個 重
父母全數出席。蘇打綠不走叛逆路
要特徵。希伯來書的作者勸勉讀
線，很自然地讓這一代的年輕人看
者「要追求與眾人和睦」，保羅
到，搞藝術、追求自己的夢想，是
也 在 羅 馬 書 裡 說：「 若 是 能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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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小巨蛋的演唱會中，團員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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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 潮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 re
about CHARACTER
總要盡力與眾人和睦」，使徒彼
們能愛，並真正有能力使人和睦；
得則提醒我們要「尋求和睦，一
使「普遍恩惠」因著「特殊恩惠」，
心追趕。」
有了穩固紮實的根基。
然 而， 人 世 間， 一 切 使 人 和
面 對 九 ○ 後 的 微 時 代， 我認
好的託付和能力，皆源自於一個
為「和好」是最有能量的福音切
很重要的基礎，那就是「與上帝
入點之一。它看似卑微，卻撼天
和好」。人沒有別的出路，只有
動地──我們所傳的這位受苦的
透過耶穌基督的福音，因為「一
耶穌，以祂自己的身體廢掉了冤
切都是出於上帝；祂藉著基督使
仇， 成 就 了 和 睦， 使 上 帝 與 人，
我們與祂和好，又將勸人與祂和
人與人和好。
好的職分賜給我們。」
耶穌絕對貼近我們的時代，馬
「 愛，似乎總不貼近靈魂 」 人 世 間 的 愛 何 其 匱 乏？ 何 其 有限？正如蘇打綠在〈幸福額度〉
太福音五章 9 節說，「使人和睦的 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稱為上帝的 兒子。」八福裡耶穌的應許迴盪在 我的耳邊。
所吶喊的：「You say why 愛讓寂 寞像永恆？ And why 愛像過客不
✽ 本文原刊於第 68 期《舉目》雜誌。（OC 海 外校園出版）
聞不問？ Oh why 愛 似乎總不貼近 靈魂？」 怎麼能？因著耶穌，一切都變
4-5
「和好」的主旋律 解析蘇打綠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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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能了。上帝先愛了我們，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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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圖書館出版品預行編目資料 隱藏在爆米花裡的思潮 / 王星然作. -- 第一版. -- 新北市 : 中國信徒佈道會, 2016. 08 面 ; 公分 ISBN 978-986-92866-1-9 (平裝) 1. 基督徒 2. 信仰 244.9
105013823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on
Pop Culture 作 者： 王星然 編輯總監： 尹可名 主 編： 蕭以薰 美術設計： 艾草創意設計 發 行 人： 簡春安 出版發行： 財團法人基督教台灣中國信徒佈道會 地 址： 241 新北市三重區興德路 123-7 號 2 樓 電 話： 02-85124242 傳 真： 02-85124246 電子信箱： twccm@ms15.hinet.net 郵政郵撥： 00037472 戶 名： 財團法人基督教台灣中國信徒佈道會 出版日期： 二○一六年八月第一版 1 刷 定 價： 220 元 I S B N ： 978-986-92866-1-9（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