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 名詞 成為了類詞綴的“點”可以認為是名物化的一個 標誌，一些非體詞，加上“點”後就成為了體詞。可 見，“點”在大範圍語法化之後所產生的名物化功能， 為“X 點”的詞彙化準備了前提和條件。 沈家煊（1994）先生認為“實詞的使用頻率越高， 就越容易虛化，虛化的程度越高，分佈的範圍也就越 廣”，可見使用頻率和虛化程度之間是一種相輔相成 的關係。“點”的意義虛化亦與其高使用頻率有關， 當其語義朝更虛靈的語法項發展之後，作為補償，其 語法意義得到了增益。具體說來，“點”作為一個接 近於虛語素的類詞綴成分，其語法功能遠遠超過了它 作為實語素的詞彙功能。其功能的增加，正是語義虛 化的表現。而“點”的語義弱化與虛化程度高，反過 來又可以促使更多的“X 點”短語發生詞彙化（朱俊 玄 2018）。 2. 實義仍有少量留存 如上節所討論的，“X 點”中的“點”虛化的意 義佔據絕對優勢。但是，也有部分“X 點”類名詞， 其中“點”仍有留存了少量的實際意義。根據我們的 統計，這類詞大約 36 個，約佔總數的 7.5%。 少數的“X 點”類詞，保留較為實在的意義可能 與詞彙化不徹底有關。比如：“賽點”一詞，其中的 類詞綴“點”就保留了較為實在的意義，這從其釋義 中可窺見一斑。《現代漢語詞典》（2016）的釋義為： “網球、乒乓球和羽毛球等球類比賽一場進行到最後 階段，一方再得分即可獲勝，這是稱為比賽的賽點。” 從這個釋義來看，“賽點”的詞彙化程度還不是很高， 其中語素“賽”與“點”均保留了相對清晰的意義。 “賽點”在語義層面上的“去理據性”（demotivation） 不強（孔蕾、秦洪武 2018），前後兩個語素的語法 地位和語法功能似乎沒有輕重之分。有意思的是“賽 點” 英 譯 的 兩 種 形 式“Game point” 或 者“Match Point”，均為短語，都不是詞。漢譯之後，語言使 用者普遍將“賽點”處理為詞，可能受到漢語雙音節 詞心理潛勢的影響。再如“拐點”一詞，其意義也較 為實在。在《現代漢語詞典》（2016）中，該詞有兩 個義項：①高等數學上指曲線上凸與下凹的分界點。 ②經濟學上指某種經濟數值持續向高後轉低或持續向 低後轉高的轉捩點。從釋義不難看出，其中“點”分 別具有“分界點”、“轉捩點”等義，意義也較為實 在。因此，這一類“X 點”類名詞中的“點”與其他 普通的實語素並無太大的差異。 詞彙化是一個不斷發展變化的過程，新詞的形成 往往是在不同歷史時期逐漸沉澱下來的結果。正因如 此，共時平面上“X 點”類詞彙中，“點”的語義虛 化程度有高有低，呈現出虛實共現的局面。 （二）未來趨勢：“點”徹底語法化，大量 “X 點”詞彙化 漢語裡的詞綴無一例外不是由實詞虛化而來的， 如“子”、“兒”、“頭”等在歷經長時間的語法化 演變之後，均由實詞演變為詞綴。王燦龍（2005）指 出“詞彙化和語法化雖然是語言演變過程中兩種不同 的形式，但是從宏觀動因上來看，它們有很大的一致 性。”“而且詞彙化過程中常常伴隨著語法化。”董 秀芳（2002）也指出“詞彙化和語法化的某些演變結 29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果是一致的”。可見，語法化和詞彙化雖是語言演變 當中兩個不同的發展方向，但兩者是相互依存，互相 促進的。我們推測，隨著“點”的進一步語法化，假 以時日，“點”也會最終演化為一個真正的詞綴，並 使得更多的“X 點”發生詞彙化。 1. “點＂詞彙意義的日趨隱遁 在現代漢語的共時平面中，大量的“X 點”名詞 中的“點”的詞彙意義已經大部分虛化，成為一個類 詞綴，但這還不是演變的終點。按照歷時變化中由實 向虛的趨勢，那麼在接下來的演化中，“點”的實義 極有可能進一步磨損，直至完全虛化，從而演變成一 個脫離了詞彙意義僅存語法意義的詞綴。當然這一過 程不是驟變而是漸變，演變需要漫長的時間，也需要 更充足的語言事實來佐證。詞彙意義的日趨隱遁，隨 之而來的結果就是，“點”的獨立成詞能力削弱，而 附著功能增強，因此其在“熱點、萌點、囧點”等新 的“X 點”名詞中的“點”雖然仍有“具備的某一種 特性”的意思，但此種用法的“點”已經基本不具備 獨立成詞能力了，需要附著在其他詞根後面才能成 詞。 2. “點＂的位置較為固定 “實詞的虛化，一般是由於它經常出現在一些適 於表現某種語法關係的位置上，從而引起詞義的逐漸 虛化，並進而實現句法地位的固定，轉化為虛詞。” 解惠全（1987）判定一個類詞綴能否成為真正的詞綴， 一個重要的參數就是其位置的固定性。典型的詞綴都 是定位不成詞語素，其位置都是固定不變的，如“阿”、 “第”出現在詞首，“子”、“兒”則只在詞尾出現。 而所有詞根語素都是不定位的。基於對大量“X 點” 類詞條的分析，我們發現 “X 點”名詞中的“點” 位置符合這一條件。位置均很固定，都處在詞尾，而 且不變換位置，符合後綴始終位於詞尾的結構特徵。 即此一端，“點”已經為成為詞綴準備了充分的條件， 若“點”的語法化徹底完成，則其位置就會被固定下 來，成為一個新的名詞詞綴。 3. “X 點＂合成詞日漸增多 詞綴一旦具有了附著功能，便具有了能產性。即 “點”的前面可以填入不同的詞並不斷產生新的“X 點” 名詞，從而使得大量的 “X 點”發生詞彙化，產出 更多的“X 點”的合成詞。“X 點”詞語模符合李宇 明（2002）提出的前空型詞語模特徵，其中“點”就 是意義虛化且位置固定的“模標”，“X”就是待填 充“模槽”，進入到這一詞語模之後的名詞，如：“笑 點、淚點、虐點、聚點、堵點、痛點”等詞的詞性相 同，語法功能都具有指稱作用，可見“X 點”詞語有 著較顯著的類化特徵。類推構詞能力亦是現代漢語詞 綴的實現其附加功能的前提，因此這也可視為“點” 最終成為詞綴的一個重要條件。 五、結語 本文從歷時角度梳理了“X 點”從短語演變成合 成詞的詞彙化過程，並分析了其詞彙化機制，討論了 它們的使用情況。研究表明：現代漢語中的“X 點” 涵蓋了短語與詞兩種基本類型，其中有大量的“X 點” 朝著合成詞不斷演化，已經詞彙化了，其詞彙化動因 主要涉及隱喻和轉喻、複合化、類推機制等因素。隨 著“X 點”使用範圍的擴大與使用頻率的增加，“點” 30 已演化為一個類詞綴，並有可能完成徹底語法化，最 終演變成一個真正的詞綴。在現代漢語的共時平面， “X 點”類詞中的語素“點”總體上均較為虛化，部 分成員保留較為實在的意義。“點”在詞彙意義上的 日趨隱遁，位置上的相對固定，以及在構詞上的能產 性，為其最終演變為詞綴打下了基礎，假以時日，它 完全可能虛化為一個真正的詞綴，並使得更多的 “X 點”發生詞彙化。 註 釋： [1] 所謂“詞語模＂是指一種構詞模式。這種模式， 由一個意義發生虛化或泛化並形成一定類義的語素或詞 作為固定成分，與一系列具有相似深層語義特徵的語素 或詞組合而成，具有較強的組合能力，能批量產生新詞 （參見李宇明《詞語模》，載《語法研究錄》北京商務 印書館，2002 版，第 1-14 頁。） 參考文獻： 董秀芳 2002《詞彙化 : 漢語雙音詞的衍生和發展》， 四川：民族出版社。 孔蕾 秦洪武 2018 “說 X＂的形成 : 語法化、詞彙 化和語用化的互動，《漢語學報》第 2 期 李宇明 2002《詞語模》 載《語法研究錄》，北京 : 商務印書館。 陸丙甫 1986 語句理解的同步組塊過程及其數量描 述，《中國語文》第 2 期。 沈家煊 1994 “語法化＂研究綜觀，《外語教學 與研究》第 4 期。 石毓智 2002 漢語發展史上的雙音化趨勢和動補結 構的誕生語音變化對語法發展的影響，《語言研究》第 2 期。 索緒爾 1980《普通語言學教程》，北京 : 商務印 書館。 王燦龍 2005 詞彙化二例——兼談詞彙化和語法化 的關係，《當代語言學》第 3 期。 王喬 2011《現代漢語“點＂族詞研究》，武漢 : 華 中師範大學碩士論文。 王玨 2004 漢語生命範疇及其詞彙、詞法、句法 表現，《華東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 第 1 期。 解惠全 1987《論實詞的虛化》載《語言研究論叢 : 第四輯》，天津 : 南開大學出版社。 曾立英 2008 三字詞中的類詞綴 ，《語言文字應用》 第 2 期。 —— 2008 現代漢語類詞綴的定量與定性研究 《，世 界漢語教學》第 4 期。 周啟強 白解紅 2006 英語拼綴構詞的認知機制 ， 《外語教學與研究》第 3 期 朱德熙 1982《語法講義》，北京 : 商務印書館。 朱俊玄 2018 “很是＂的詞彙化 ，《漢語學報》第 2 期。 朱彥 2010 創造性類推構詞中詞語模式的範疇擴展， 《中國語文》第 2 期 George A.Miller.1956.The Magical Number Seven,Plus or Minus Two:Some Limits on our Capacity for Processing Informa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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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icalization and Language Change.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附錄 1：“X”點詞表 雙音節“X”點詞：靶點 白點 班點 斑點 半點 包點 報點 爆點 迸點 標點 冰點 布點 彩點 踩點 菜點 餐點 槽點 測點 查點 差點 廠點 抄點 撤點 塵 點 嗤點 醜點 觸點 傳點 垂點 戳點 疵點 竄點 打點 大 點 單點 黕點 到點 低點 滴點 地點 點點 丁點 頂點 定 點 逗點 堵點 中斷點 蹲點 發點 沸點 分點 浮點 附點 複點 改點 趕點 幹點 高點 更點 宮點 勾點 鼓點 掛點 拐 點 觀 點 光 點 寒 點 焊 點 合 點 黑 點 紅 點 匯 點 火 點 基 點 極 點 計 點 記 點 績 點 加 點 煎 點 揀 點 撿 點 檢 點 漿 點 交 點 焦 點 節 點 結 點 進 點 井 點 景 點 靜 點 局 點 句 點 據 點 聚 點 卡 點 看 點 考 點 礦 點 虧 點 淚 點 亮 點 劣 點 裂 點 零 點 漏 點 露 點 論 點 落 點 麻 點 買 點 賣 點 滿 點 盲 點 門 點 萌 點 麵 點 難 點 泥 點 尿 點 虐 點 漚 點 盤 點 噴 點 批 點 評 點 奇 點 起 點 錢 點 欠 點 強 點 搶 點 敲 點 切 點 欽點 傾點 清點 秋點 齲點 圈點 缺點 燃點 熱點 熔點 弱點 賽點 三點 閃點 燒點 時點 市點 試點 視點 樹點 數點 霜點 稅點 死點 攤點 檀點 湯點 特點 提點 甜點 銅點 痛點 凸點 窪點 晚點 網點 微點 圍點 位點 窩點 污點 無點 誤點 西點 瑕點 襄點 小點 校點 笑點 星點 選點 雪點 血點 煙點 眼點 要點 一點 疑點 疫點 螢點 蠅點 應點 優點 油點 有點 淤點 與點 雨點 原點 圓點 遠點 月點 攢點 髒點 早點 展點 網站 這點 爭點 整點 正點 支點 止點 指點 質點 治點 中點 終點 鐘點 重點 朱點 駐點 抓點 轉點 妝點 裝點 准點 濁點 自點 三 音 節“X” 點 詞： 安 置 點 百 分 點 辦 公 點 辦學點 薄弱點 飽和點 保本點 報警點 報名點 爆破點 爆炸點 標誌點 病變點 播放點 博士點 補給點 不大點 不檢點 不同點 採集點 采價點 採礦點 參觀點 參照點 測報點 測量點 差不點 差一點 差異點 成長點 衝突點 出發點 出擊點 出血點 儲蓄點 垂釣點 春分點 存儲點 存放點 代辦點 代購點 代理點 代售點 代銷點 彈著點 登陸點 等電點 點把點 頂水點 定居點 定位點 冬至點 都檢點 堵卡點 段氏點 對接點 對照點 兌換點 奪金點 二分點 二至點 發放點 發行點 發力點 發球點 發售點 放映點 分佈點 分界點 分流點 分歧點 分銷點 分枝點 分至點 扶貧點 服務點 輻射點 附著點 高潮點 高光點 根本點 工作點 攻擊點 共鳴點 共通點 共同點 共振點 供水點 購買點 購物點 固定點 掛鉤點 關鍵點 關節點 關注點 觀測點 觀察點 觀光點 觀景點 歸結點 歸宿點 核心點 回收點 匯合點 活動點 火力點 獲利點 擊球點 積水點 基準點 稽查點 集合點 集散點 集中點 加工點 傢伙點 監測點 監控點 監視點 檢測點 檢查點 健身點 交叉點 交錯點 交換點 交匯點 交會點 交接點 交界點 交易點 教學點 接駁點 接觸點 接待點 接入點 接收點 結合點 進攻點 近地點 近日點 經緯點 經營點 救助點 居裡點 居民點 聚光點 聚會點 聚集點 均衡點 考察點 空白點 控制點 立腳點 連接點 聯結點 練功點 臨界點 鑼鼓點 旅遊點 梅花點 敏感點 尼爾點 凝固點 培訓點 配送點 32 批發點 平衡點 啟動點 起搏點 起火點 起跑點 起運點 起征點 起止點 氣化點 契合點 千分點 切入點 秋分點 屈服點 燃放點 三角點 三相點 閃光點 商業點 沈點點 升交點 生長點 十三點 實焦點 實驗點 始發點 示範點 試驗點 收費點 收購點 收銀點 受災點 授權點 授予點 樞紐點 水準點 碩士點 四方點 討開點 特殊點 天文點 停泊點 停放點 停靠點 停汽點 投票點 投訴點 突破點 圖根點 屠宰點 吸睛點 先行點 相同點 象素點 消費點 銷售點 小不點 小數點 新聞點 資訊點 星星點 興奮點 興趣點 修車點 修理點 修煉點 宣傳點 選擇點 學科點 學位點 樣板點 液化點 一點點 一丁點 一釘點 醫療點 引火點 飲水點 行銷點 遊覽點 圓心點 遠地點 遠日點 增長點 折返點 這麼點 著火點 著陸點 著眼點 著重點 爭執點 支撐點 支教點 知青點 執勤點 直銷點 值勤點 制高點 中中斷點 中心點 中性 點 中止點 終端點 終結點 主攻點 主焦點 主網站 專賣點 專銷點 專修點 專業點 轉換點 轉接點 轉捩點 轉捩點 裝卸點 諮詢點 阻力點 最遠點 作業點 作用點 座標點 四 音 節 及 以 上 音 節 “X” 點 詞： 斑 斑 點 點 晨晚練點 達爾文點 大地原點 低共熔點 法律觀點 雇傭觀點 海水冰點 可圈可點 民族特點 泥金萬點 濃圈密點 屏風誤點 齊煙九點 深度零點 水準零點 水準原點 文不加點 文無加點 一斑半點 一點半點 一星半點 大地控制點 軍用控制點 天文基本點 國際協議原點 世界重力基點 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 33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廣東羅定（素龍）㑷古話音系特徵及 同音字彙 * The Phonemic System’s Features and Homophony Syllabary of Nenggu Dialect in Luoding （Sulong）, Guangdong Province ◎ 李華琛 / 中山大學中文系；黃彥凱 / 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 提 要：文章全面考察廣東羅定（素龍）㑷古話的聲韻調系統，並列出其同音字彙。指 出素龍㑷古話有 17 個聲母，78 個韻母，9 個聲調；聲母 [p] 和 [t] 與個別韻母相拼時 產生內爆；單元音韻母 [y/ʏ] 互補，主要元音音位沒有長短元音的成系統對立；陰平調 和陽平調有自由變體。文章將㑷古話與廣州話進行對比，認為被當地人稱為“土話” 的㑷古話屬於廣府片粵方言。 關鍵詞：㑷古話 粵方言 音系 同音字彙 Key words: Nenggu dialect; Yue dialect; phonemic system; homophony syllabary * 本文承蒙林華勇、曾南逸、許巧枝、耿麗君、徐曉嫻等師友的熱心指導和幫助，感謝編輯部和審稿專家的寶 貴意見，在此一併鳴謝！ 一、引言 羅定位於廣東省西部，羅定江流域中部，北緯 22°25′11″ ～ 22°57′34″，東經 111°03′08″ ～ 111°52′44″， 目前由地級的雲浮市代管。下轄 4 個街道、17 個鎮、 1 個農場，全市面積 2327 平方公里。截至 2020 年末， 羅定市總人口 130.02 萬，人口以漢族為主，也有瑤、 壯、土家、佘族等 17 個少數民族。[1] 34 《中國語言地圖集（第 2 版）》（2012）將羅定 方言劃為粵方言廣府片。除市區的粵方言外，羅定境 內還通行另一種粵語土話（當地人稱“㑷古話”）、 客方言（當地人稱“ 話”）、閩方言（當地人稱“福 佬話”）。 據楊冬梅、甘於恩（2014:17），羅定春秋時為 百越地，是西甌國故地，當時土著越族所講的語言稱 為“越語”。秦漢時期，中原居民為躲避戰亂大量南 遷，部分居民進入羅定，使得當地越語與中原雅言發 生融合，形成了早期“越語”，這種早期“越語”被 稱為“㑷古話”。 㑷古話主要集中分佈在圍底河流域地區，包括羅 定市圍底、素龍、華石、羅平、分界、蘋塘等鎮和街 道。本文材料羅定（素龍）㑷古話為筆者田野調查所 得，發音合作人黃芝越，男，1978 年生，42 歲，廣 東省羅定市素龍鎮赤坎譚祝人，初中畢業，電工，12 歲前未離開過本地，此後短暫在廣州、東莞和深圳等 地居住過，會說㑷古話、廣州話、普通話，日常交流 主要使用㑷古話。本音系以黃芝越的發音為凖。 二、羅定（素龍）㑷古話音系 2.1 聲母：17 個（含零聲母） p 爸幫壩背敗伴雹 pʰ 怕鋪普破婆皮劈 m 摸冇磨抹毛望無 f 火貨庫科佛福法 t 多大剁度毒倒跌 tʰ 拖太痛桶藤蹄剃 n 你拿耐奶奴農捺 l 羅路林黎利勒拉 ʧ 知紙直作賤莊狀 ʧʰ 癡持從寵妾茶車 ʃ 詩事蛇實世成小 ȵ 人惹日忍讓擾繞 k 哥果過古詭繼雞 kʰ 溪啟勤近騎其旗 ŋ 我牙銀瓦牛鵝蟻 h 哈喜慶輕戲含孩 Ø 有餘約烏和蛙惡 說明： 素龍㑷古話在聲母方面有如下特點：古全濁聲母 清化後平上送氣、去入不送氣 [2] ；只有一套塞擦音 [ʧ ʧʰ ʃ]；微母字讀雙唇音等。這些特點和廣州話基本一 致，見表 1： 表 1 㑷古話和廣州話的聲母對比 蟹開二 平皆並 流開三 上有群 曾開一 去嶝定 梗開二 入陌澄 果合一 上果從 山開三 去線精 止開三 平支章 遇合三 去遇微 臻合三 入物微 排 舅 鄧 澤 坐 箭 支 務 物 㑷古話 pʰɛ353 kʰɐu13 tɐŋ21 ʧak2 ʧʰɔ13 ʧin33 ʧi 53 mu21 mɐt2 廣州話 pʰai21 kʰɐu13 tɐŋ22 ʧak2 ʧʰɔ13 ʧin33 ʧi55 mou22 mɐt2 表 1 中，除部分字的調值略有區別，㑷古話和廣 州話讀音基本一致，符合廣府片粵語的聲母特徵。 另外聲母 [p] 和 [t] 與個別韻母相拼時會產生內 爆，如到 [tou33 ]、搬 [pun53 ] 等。下圖是“搬”的語圖： 圖 1 “搬＂的語圖 35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可以看到其波形圖持阻波形清晰明朗，週期性 強，從左至右有規律、成比例地擴大，在除阻時振幅 達到最大，形成簡單的正弦曲線波，這是典型的內爆 音特點。粵方言的內爆音多存在於粵西或連南地區的 勾漏片粵語，至於㑷古話的內爆音是早期原有的還是 新近產生的，還需進一步研究。 2.2 韻母：78 個（含自成音節） a 牙爸 au 爪包 am 三耽 ap 答搭 ak 北垃 ɐi 妻批 ɐu 秀否 ɐm 林金 ɐn 賓勤 ɐŋ 崩冷 ɐp 粒濕 ɐt 筆凸 ɔ 哥菠 ɔi 哀胎 ɔn 安幹 ɔŋ 幫剛 ɔt 割渴 ɔk 惡諾 ou 褒騷 om 感柑 oŋ 捧風 op 鴿合 ok 屋暮 ɛ 爹茄 en 冰明 ɛŋ 班攀 et 逼覓 ɛk 壓八 œ 朵鋸 œŋ 娘丈 œk 剁掠 i 衣飛 iɛ 秧爺 iu 邀表 im 染尖 in 演鞭 ioŋ 翁勇 ip 葉貼 it 必滅 iok 沃育 iɐm 音吟 iɐn 恩姻 iɐp 泣揖 iɐt 一逸 iɛm 鉗 ien 應英 iœŋ 央殃 iɛp 夾挾 iet 憶譯 iœk 約藥 iun 冤完 iut 月閱 iau 吆撬 iɐu 憂右 iɛu 貓嚼 iui 蕊銳 u 烏鋪 ua 娃瓜 uɔ 倭黃 un 搬瞞 uaŋ 框筐 ut 活奪 uak 劃或 uɐn溫軍 uɐŋ 橫轟 uɐt 核骨 uɛ 歪乖 ui 杯隊 uen榮泳 uɔŋ 汪往 uet 域隙 uɔk 獲鍋 uɛŋ 彎關 uɛk 挖刮 uɐi 威龜 y 豬嶼 ʏ 旅虛 m̩吳五 說明： 我們發現，㑷古話在三等魚虞韻字，存在單元音 韻母 [y] 和 [ʏ] 在聲韻搭配上互補分佈，見表 2： 表 2 㑷古話和廣州話三等魚虞韻字對比 豬 徐 樹 乳 魚 呂 居 許 驅 㑷古話 ʧy53 ʧʰy353 ʃy21 ȵy13 y353 lʏ13 kʏ53 hʏ35 kʰʏ53 廣州話 ʧy55 ʧʰɵy21 ʃy22 y13 y21 lɵy13 kɵy55 hɵy35 kʰɵy55 [ʏ] 只與 [l k kʰ h] 相拼，[y] 只與 [ʧ ʧʰ ʃ ȵ] 和零 聲母相拼，和廣州話不同，廣州話的 [y/ɵy] 二韻並不 是互補分佈。儘管如此，㑷古話 [y/ʏ] 二韻在發音聽 感上卻有明顯區別，所以仍分列為兩個韻母。 此外，㑷古話較廣州話，主要元音音位没有長短 元音的成系統對立，以 /a/：/ɐ/ 為例，沒有 [ai/ɐi]、[an/ ɐn]、[aŋ/ɐŋ] 、[at/ɐt]、[ak/ɐk] 五組韻母的對立， 見表 3： 表 3 㑷古話和廣州話主要元音音位長短元音 /a/：/ ɐ/ 對比 街 雞 間 班 根 耕 冷 㑷古話 kɛ53 kɐi53 kɛŋ53 pɛŋ53 kɐn53 kɐŋ53 lɐŋ13 廣州話 kai55 kɐi55 kan55 pan55 kɐn55 kaŋ55 laŋ13 崩 登 八 法 筆 白 北 㑷古話 pɐŋ53 tɐŋ53 pɛk3 fɛk3 pɐt5 pak2 pak5 廣州話 pɐŋ55 tɐŋ55 pat3 fat3 pɐt5 pak2 pɐk5 同時㑷古話韻母還存在一些其他特點： 1. [a] 的開口度偏小，接近 [æ]。[ɛ] 的開口度偏 小，接近 [ᴇ]。 2. [om op] 的主要元音 [o] 開口度偏大，但沒有 到 [ɔ]。 3. [au] 拼 [p pʰ ʧ ʧʰ ʃ ŋ] 時有流音 [ɛ]，可記作 [ ɛ au]，與 [iau] 明顯不同，聽感不一樣，也區分意義。 4. [ɛŋ] 鼻音韻尾介於 [n] 和 [ŋ] 之間，更偏向於 [ŋ]，實際發音可以記作 [ɲ]。與其相配的入聲 [ɛk] 的 發音也介於 [ɛt] 和 [ɛk] 之間，聽感上更接近 [ɛk]。[ɛn/ ɛŋ]、[ɛt/ɛk] 並不對立，不區分意義，故音系中統一 記成 [ɛŋ] 和 [ɛk]。這一現象應是 [ɛn] 和 [ɛŋ]、[ɛt] 和 [ɛk] 合流不完全所導致的。 2.3 聲調：9 個 36 ①陰平：53 東冰春飛邀 ②陽平：353 時田遲巖龐 ③陰上：35 齒虎死趕捧 ④陽上：13 似市敏吕罕 ⑤陰去：33 次庫訓灶碰 ⑥陽去：21 事易問誦臥 ⑦上陰入：5 識福乜屋禿 ⑧下陰入：3 赤闊泄八匹 ⑨陽入：2 直服物鶴白 說明：聲調方面，㑷古話有 9 個聲調，我們製作 出它的聲調 LZ-score 圖和 T 值圖如下： 圖 2 素龍㑷古話聲調 LZ-score 圖 圖 3 素龍㑷古話聲調 T 值圖 1. 陰平調除 [53] 外還有自由變體 [55]，發音人 傾向於發 [53]，但 [55] 也可接受，不區分意義。這 裡暫且記作 [53]，發 [55] 可能是受廣州話影響。 2. 陽平調除 [353] 外還有自由變體 [21]，目前大 部分陽平字讀 [353] 和 [21] 母語者從聽感上都可接受， 不構成對立，但發音時則更傾向於發 [353]，發 [21] 可能也是受廣州話影響。 2.4 小結 經調查發現，素龍㑷古話有 17 個聲母，78 個韻 母，9 個聲調。與廣州話對比後我們發現，除去聲母 [p] 和 [t] 與個別韻母相拼時產生內爆，素龍㑷古話聲 母和廣州話聲母基本一致，具備古全濁聲母清化後平 上送氣、去入不送氣，只有一套塞擦音 [ʧ ʧʰ ʃ]，微 母字讀雙唇音等特點。韻母系統和廣州話同中有異， 較廣州話不同主要在單元音韻母 [y] 和 [ʏ] 在聲韻搭 配上互補分佈、主要元音音位沒有長短元音的成系統 對立等。素龍㑷古話聲調平、上、去、入各分陰陽， 入聲調陰入上下兩分，陰平調和陽平調有自由變體， 推測陰平調的 [55] 調和陽平調的 [21] 調是受廣州話 影響。 因此我們推斷，素龍㑷古話雖帶一些勾漏片粵語 色彩，但總體符合廣府片粵語的特徵，屬廣府片粵語。 換句話說，當地人看作“土話”的“㑷古話”，其實 仍是粵方言的一種。 三、羅定（素龍）㑷古話同音字彙 本文搜集的字主要來自社科院語言所的《方言調 查字表（修訂本）》，並包括一些字表中沒有但㑷古 話口語中常用的字。本字彙按韻母、聲母、聲調順序 排列。註文用小字，註文中的“～”代表所註的字，“又 音”表示又音。方框“□”表示有音無字或寫不出本 字的音節，後面用小字以詞語舉例或者解釋字義。 字下加單橫線“— ”的表示白讀，字下加雙橫線“＝ ”的表示文讀。聲調代碼為：①陰平（53）②陽平（353） ③陰上（35）④陽上（13）⑤陰去（33）⑥陽去（21） ⑦上陰入（5）⑧下陰入（3）⑨陽入（2）。 a Ø ①鴉丫③啞⑤亞 p ①巴芭疤吧 ~ 吧；~ 台笆爸③把 ~ 握；刀 ~ ⑤壩罷 pʰ ②爬琶杷鈀耙⑤怕 m ①媽②麻痲④馬⑥罵 f ①花⑤化 t ③打 tʰ ①他 n ②拿⑥哪那 l ③□皮膚被辣得刺痛揦抓取④喇 ~ 叭⑤罅縫隙 ʧ ①楂渣抓⑤詐榨炸乍 ʧʰ ①叉杈差 ~ 錢釵②茶茬查⑤岔 ʃ ①沙紗痧刮 ~ 砂朱 ~ ③灑耍璽 k ①家加痂嘉傢 ~ 具③假真 ~ 賈⑤假 ~ 期架駕嫁稼價 kʰ ①卡 ŋ ②牙芽衙伢 ~ 仔，小孩子蚜 ~ 蟲④雅瓦 37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h ①蝦②霞瑕遐⑥廈下夏暇 au Ø ①凹坳③拗 p ①包胞鮑③飽⑤豹爆 pʰ ①泡 ~ 沫拋②刨③跑⑤泡 ~ 茶炮 m ②茅矛④畝牡冇⑥貌 n ②撓⑥鬧 l ①撈 ʧ ③爪找⑤罩 ʧʰ ①抄鈔②巢③炒吵 ʃ ①梢捎稍⑤潲豬食哨 k ①交膠郊茭③絞狡搞攪剿餃⑤教鉸 ~ 剪較校 ~ 對 覺窖臼 kʰ ⑤靠銬 ŋ ②淆肴④咬 h ①烤拷酵敲哮 ~ 喘吼③考巧⑤孝⑥校學 ~ 效 am t ①耽擔挑，拿，~ 任③膽⑤擔 ~ 子 tʰ ①貪②潭譚談痰④淡⑤探 n ②男南 l ②婪藍籃③攬欖④覽纜艦⑥濫 ʧ ①簪③斬眨⑥暫站 ʧʰ ①參攙②蠶慚饞讒③慘⑤懺 ʃ ①三衫 k ①監 ~ 視；~ 牢③減⑤尷鑒監國子 ~ ŋ ②巖 h ②函鹹銜③餡⑤喊 ap t ⑧搭答 k ⑨及 ak Ø ⑦鐲握⑧鴨厄扼 p ⑦北百⑧伯⑨白卜蘿 ~ pʰ ⑧泊 ~ 車，停車帕柏拍魄珀 m ⑨墨默陌脈麥 t ⑦得德⑨踏腳 ~ 遝一 ~ 紙特 tʰ ⑧塔榻溻 ~ 汗塌 n ⑨納 l ⑨垃臘鑞錫 ~ 勒肋 ʧ ⑦則鯽惻側⑧紮窄責柵⑨雜閘集習襲鍘 ~ 刀宅 擇澤摘 ʧ ⑦測拆⑧插㿭皮乾開裂冊⑨賊 ʃ ⑦塞 k ⑧甲格革隔 ŋ ⑨額 ~ 頭 h ⑦克刻黑赫⑧嚇客⑨狹峽匣俠 ɐi p ①跛 ~ 足⑤蔽敝閉⑥弊幣斃 pʰ ①批 m ②迷謎靡④米 f ①麾揮輝徽⑤廢肺沸費⑥吠 t ①呆低③底抵⑤帝蒂⑥逮弟第遞隸 tʰ ①梯②堤題提蹄啼③體⑤替涕剃 n ②泥 l ②犁黎④禮⑥例厲勵黎麗荔 ʧ ①擠劑⑤祭際制製濟⑥滯 ʧʰ ①妻淒 ~ 涼悽 ~ 慘棲差參 ~ ②齊③仔⑤砌 ʃ ①篩西犀③洗駛⑤世勢誓逝細婿 k ①雞⑤計繼繫 ~ 鞋帶髻 kʰ ①稽溪奚③啟⑤契 ŋ ⑥藝詣瞖毅危偽巍魏 h ⑥系中文 ~；~ 統係關係 ɐu Ø ①歐區毆③嘔⑤漚久浸水中慪 ~ 氣 m ①蹲②謀④某⑥戊茂貿 f ③剖否 t ①兜③斗十升為斗抖陡糾⑤鬥 ~ 爭⑥豆痘逗 ~ 號 tʰ ①偷②頭投③㪗⑤透 n ③紐扭朽 l ①溜②樓簍流留劉榴琉硫餾③摟④縷柳⑥漏陋 ʧ ①舟州洲周③走酒⑤奏晝咒⑥就袖肘宙驟 ʧʰ ①秋鰍抽②囚綢稠籌酬仇鬮③醜⑤湊臭嗅 ʃ ①修羞收②愁③叟搜颼手首守⑤嗽秀繡宿星 ~ 瘦 漱獸⑥受壽授售 k ①溝鳩③狗苟九久韭⑤垢夠灸救究咎⑥舊 kʰ ②求球④舅⑤構購叩扣寇磕 ŋ ①勾鉤②牛④藕偶 h ②侯喉猴③口⑥後候 ɐm Ø ①庵③揞手覆，~ 住⑤暗 l ②林淋臨④檁房梁凜 ʧ ①砧針斟③怎枕⑤浸 ʧʰ ①侵參 ~ 差②尋沉③寢 ʃ ①心芯森深②岑③沈嬸審⑤滲⑥甚 38 ȵ ②淫③飲⑥任 k ①今金③錦⑤禁⑥撳 kʰ ①襟②琴禽擒④妗舅母；娘 ~ h ①堪勘②含③砍⑤坎憾嵌⑥撼陷 ɐp n ⑦粒 l ⑨立笠 ʧ ⑦撮一 ~ 毛 ʧʰ ⑦緝輯執汁 ʃ ⑦濕⑨十什 ~ 錦拾 ȵ ⑨入 k ⑦急 kʰ ⑦級給吸 h ⑦恰洽融 ~；~ 談⑨合 ~ 作盒 ɐn p ①彬賓檳濱奔③稟品⑤殯鬢⑥笨 pʰ ①噴②貧頻 m ①蚊②民文紋聞④閩憫敏抿泯 ~ 滅吻刎⑥問 f ①昏婚分吩芬紛熏勳葷薰②墳③粉④奮憤忿 ⑤馴糞訓⑥份 t ①敦墩⑥頓鈍沌遁 tʰ ①吞飩餛 ~ ②臀④盾 l ①□在嘴裡把骨頭從肉中分離並吐出，~ 骨②鱗磷鄰論 ~ 語侖 倫淪輪③卵⑤□談話時提到，~ 起你⑥論討 ~ ʧ ①津珍臻真遵③准⑤進晉鎮振震俊⑥盡陣 ʧʰ ①親 ~ 生春②秦陳旬循巡③診疹蠢⑤親 ~ 家趁 ʃ ①辛新身申伸詢②神辰晨臣唇純醇③筍④腎⑤ 信訊迅殉⑥慎順 ȵ ②人仁寅③忍⑥紝縫 ~ 刃韌閏潤 k ①跟根巾斤筋③緊僅謹⑥近 kʰ ②勤芹③啃□這樣，冇喺 ~，不要這樣④近 ŋ ②銀 h ②痕③懇墾很⑥恨 ɐt p ⑦不筆畢 pʰ ⑦匹 m ⑨密蜜勿物 f ⑦弗佛仿 ~ ⑨佛 ~ 像 t ⑨突凸 l ⑨栗率律 ʧ ⑦質卒兵 ~ ⑨疾侄 ʧʰ ⑦七漆出 ʃ ⑦摔膝蟀瑟虱失室恤⑨實述術 ȵ ⑨日 k ⑦吉橘桔 kʰ ⑦咳 h ⑦瞎乞⑨轄核 ɐŋ Ø ①鶯 p ①崩繃⑤迸 pʰ ①烹②朋憑彭膨棚④棒 m ②盲萌盟④猛⑥孟 t ①登燈③等⑤凳⑥鄧 tʰ ②藤騰謄 n ①㑷我；~ 古話②能 l ④冷 ʧ ①增曾姓氏憎僧爭踭腳後跟，肘節箏睜⑥贈 ʧʰ ①撐②層曾 ~ 經橙⑤蹭 ʃ ①生犧甥笙③省 k ①更 ~ 換庚羹耕③哽梗耿⑤更 ~ 加 ŋ ⑥硬 h ①坑亨哼②恒行 ~ 走衡③肯⑥杏行品 ~ 幸 ɔ Ø ①阿 ~ 膠；~ 彌陀佛 p ①波菠玻邦③綁⑤簸 pʰ ①頗坡棵②滂⑤破 m ①魔蟆蛤 ~ 摸 f ①科顆②房防③火伙夥⑤課貨 t ③躲⑥舵惰墮蕩 tʰ ①拖②駝馱唐糖塘④妥橢⑤唾熨盪 n ①襠②挪囊 l ①囉 ~ 嗦②羅鑼籮 ~ 筐蘿騾螺 ~ 螄郎廊狼螂③裸 ʧ ③左佐阻⑥座助 ʧʰ ①搓初瘡②鋤痤③楚礎廠⑤坐⑥錯 ʃ ①娑蓑梭織布 ~ 嗦囉 ~ 梳疏蔬③瑣所爽⑥傻 k ①歌哥③果餜米 ~ 巧講⑤個過 kʰ ①戈 ŋ ②蛾俄⑥臥 h ①糠②荷何河行銀 ~ ③可⑥賀 ɔi Ø ①哀③凱藹⑤愛 t ⑥待代袋 tʰ ①胎②台平 ~ 苔抬④怠殆⑥台 ~ 灣 n ⑥耐奈 l ②來 ʧ ①災栽③宰載兩 ~ ⑤再載 ~ 重⑥在 ʧʰ ②才材財裁③采彩睬⑤菜賽蔡 39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ʃ ①腮鰓 k ①該③改⑤蓋丐 kʰ ⑤概溉慨 ŋ ⑥礙外 h ①開②孩③海⑥亥害 ɔn Ø ①安鞍⑤案按⑥岸 k ①干天 ~ 地支乾 ~ 濕肝竿杆③稈擀趕⑤幹 ~ 部 h ①看 ~ 守刊鼾②寒韓③焊④罕旱捍⑤看 ~ 見漢熯 用極少的油煎，菜放在上蒸，烘烤⑥汗翰 ɔt k ⑧割葛 h ⑧喝渴 ɔŋ p ①幫浜③榜⑥謗蚌 pʰ ②旁螃龐④蚌⑥傍 m ②忙芒 ~ 種茫亡氓④莽蟒網⑥望妄忘 f ①荒慌方坊肪芳③謊晃仿紡訪⑤放⑥妨 t ①當 ~ 官③黨擋檔⑤當 ~ 鋪⑥宕蕩 ~ 秋千，又音 tʰ ①湯②堂螳③倘躺⑤燙趟 l ④朗⑥浪 ʧ ①贓髒莊裝妝樁⑤葬壯⑥藏西 ~ 臟內 ~ 狀撞 ʧʰ ①倉蒼艙③床藏收 ~ 闖廠又音⑤創 ʃ ①桑喪 ~ 事，~ 禮霜孀雙③嗓⑤喪 ~ 失 k ①剛崗綱岡缸光江肛豇③廣港⑤鋼杠降下 ~ kʰ ②扛⑤抗炕曠擴礦 ŋ ②昂⑥憨 h ①康慷腔②航杭降投 ~ ⑥項巷 ɔk Ø ⑧訛惡 p ⑧博泊梁山 ~ 駁⑨薄泊停 ~；漂 ~ 雹 pʰ ⑧樸撲 m ⑦膜剝⑨莫幕寞 f ⑧霍藿 t ⑨度忖 ~ 踱 tʰ ⑧托託 ~ 詞；寄 ~ 拓 n ⑨諾 l ⑨落烙酪洛駱樂絡 ʧ ⑧作捉⑨鑿昨琢 ʃ ⑧塑索朔 k ⑧各閣擱郭角覺 ~ 得；知 ~ 國 kʰ ⑧郝廓確 ŋ ⑨鄂鱷齶愕樂嶽 h ⑧殼⑨鶴學 ou Ø ⑤襖懊奧澳 p ①褒③保寶堡⑤報⑥暴瀑曝 pʰ ②袍④抱⑤泡 ~ 茶 m ①毛④冇又音⑥冒帽 t ①都 ~ 是刀叨③倒打 ~ 島搗⑤倒 ~ 車到⑥稻導盜蹈 tʰ ①滔掏濤②桃逃淘陶萄③禱討⑤套 n ④腦惱 l ①嘮②勞牢癆④鹵老姥⑥澇 ʧ ①糟③早棗蚤澡⑤灶⑥造皂 ʧʰ ①操②曹槽③草⑤躁糙燥 ʃ ①騷臊③嫂⑤掃 k ①高篙膏糕羔③稿⑤告 kʰ ⑤犒 ŋ ②熬⑥傲 h ①蒿②毫豪壕號 ~ 叫③好⑤好愛 ~ 耗⑥浩號口 ~ om ʧʰ ⑥麝 ~ 香 k ①甘柑③感敢橄 op k ⑧鴿 h ⑨合十 ~ 一升 oŋ Ø ⑤甕 p ③捧 pʰ ②篷蓬⑤碰 m ②蒙③懵 f ①風瘋楓豐封蜂峰鋒②馮逢縫 ~ 補；裁 ~ ⑤諷⑥ 鳳奉縫一條 ~ 俸 t ①東冬③董懂⑤凍⑥棟動洞 t ①通囪煙 ~ ②同銅桐筒童瞳③捅桶統⑤痛 n ②農膿儂 ~ 兒仔，小孩子濃 l ①窿②籠聾朧嚨隆龍③攏④壟⑥弄 ~ 堂 ʧ ①棕宗綜中 ~ 秋；~ 央忠衷終蹤鐘盅舂③總種 ~ 類 腫⑤粽中射 ~；~ 狀元眾縱⑥仲誦頌訟 ʧʰ ①蔥聰匆充沖②叢蟲從重 ~ 複③寵④重輕 ~；~ 量 ⑤種 ~ 地⑥松 ~ 香 ʃ ①松 ~ 樹嵩②崇③慫⑤送宋 k ①公功攻蚣弓躬宮恭供 ~ 給，~ 應龔嗊句末語氣詞③ 汞拱鞏⑤貢供 ~ 奉；上 ~ ⑥共 kʰ ②窮 40 h ①空胸凶匈②虹紅洪鴻熊雄③孔哄 ~ 騙恐⑤控 烘哄內 ~ ok Ø ⑦屋 p ⑦卜占 ~ ⑨僕 ~ 人 p ⑦訃 ~ 告仆前 ~ 後繼 m ⑨暮木沐 f ⑦幅福蝠腹複輻覆⑨復伏服袱 t ⑦戳督⑨獨讀犢毒 tʰ ⑦禿 l ⑨鹿六陸錄綠 ʧ ⑦竹築粥祝足燭囑觸⑨續濁族逐軸俗 ʧʰ ⑦猝嗆速畜蓄促束 ʃ ⑦餿宿肅縮叔粟⑨淑熟贖蜀屬 ȵ ⑨肉玉 k ⑦谷穀菊鞠⑨局 kʰ ⑦曲 h ⑦哭⑧酷殘 ~ ɛ Ø ①埃唉挨⑤艾 p ③擺⑤拜稗 ~ 官野史⑥敗 pʰ ②排牌⑤派 m ②埋④買⑥賣邁 f ⑤塊筷 t ①爹⑤戴帶⑥大 tʰ ⑤態貸太泰 n ①奶④乃 l ①拉②粱④賴兩⑥癩 ~ 蛤蟆瀨 ʧ ①姐遮齋③者長 ~ 高掌⑤借蔗債帳⑥謝寨 ʧʰ ①差 ~ 別；時 ~ 嗟 ~ 來之食車奢猜②邪斜豺柴牆長 ~ 短腸場③且扯踩⑤唱 ʃ ①些賒佘 ~ 太君，姓畬 ~ 族；~ 客鑲②蛇詳祥常嘗償 ③寫捨 ~ 得想賞④社⑤瀉卸赦舍宿 ~ 曬相 ~ 貌；~ 片⑥射 ȵ ③惹⑥讓 k ①皆階楷佳街姜生 ~ ③解⑤介界芥 ~ 菜尬疥 ~ 瘡 屆戒 kʰ ②茄強堅 ~；~ 調④強勉 ~；倔 ~ ŋ ②涯崖捱 h ①揩②偕諧鞋④懈蟹⑥械 ɛŋ Ø ⑤晏 p ①班斑頒③扳板闆版餅⑥扮辦瓣病 pʰ ①攀⑤盼 m ②蠻饅③□ ~ 屎，大便完擦屁股名④娩晚⑥慢鰻漫幔 萬蔓命 f ①帆藩翻番煩繁②凡③反⑤泛販⑥範犯飯 t ①丹單叮釘③撣彈子 ~ 蛋頂山 ~ ⑤旦誕⑥但訂 tʰ ①灘攤癱廳聽 ~ 話②壇檀彈彈 ~ ③毯疸黃 ~ 坦⑤歎 炭 n ②難困 ~ ③捏⑥難逃 ~ l ②蘭攔欄④懶領⑥爛 ʧ ③盞棧井⑤贊正 ~ 宗，又音⑥賺綻攢淨 ʧʰ ①餐②殘③鏟產請⑤燦 ʃ ①珊山刪閂門 ~ 拴聲腥③散鬆 ~ 醒⑤傘散解 ~ 疝 k ①艱間中 ~ 奸驚③堿簡柬揀挑選，~ 菜鐧殺手 ~ 繭趼老 繭頸⑤間 ~ 斷諫澗鏡 ŋ ②顏④眼⑥雁諺 h ①輕②閑④限 ɛk Ø ⑧押壓軋 p ⑧八⑨拔 m ⑧抹 ~ 布⑨襪 f ⑧法發⑨乏伐筏罰 t ⑨達笛 tʰ ⑧遢 n ⑨捺 l ⑨辣瘌 ~ 痢頭 ʧ ⑧劄紮脊⑨褯 ~ 子席草 ~ ʧʰ ⑧搽擦察刷尺斥 ʃ ⑧撒薩殺 kʰ ⑨劇屐木鞋 en p ①冰兵③丙秉柄餅④並⑥病 pʰ ②蘋平評坪瓶屏 ~ 風萍⑤拼聘姘 m ②明鳴名銘暝夜晚⑥命 t ①丁釘叮③頂鼎⑥訂錠定 tʰ ①聽 ~ 話廳②亭停庭廷蜓④挺艇⑤聽 ~ 任 n ②寧安 ~；~ 波⑥寧 ~ 可 l ①拎②棱淩陵菱靈零鈴伶翎齡④領嶺⑥令另 ʧ ①征徵蒸精晶睛貞偵正 ~ 月③井整⑤證症正 ~ 直； 方 ~ 政⑥靜靖淨鄭 41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ʧʰ ①稱 ~ 職；~ 重清青蜻②澄懲情晴呈程③拯請逞 ⑤稱相 ~；~ 心秤 ʃ ①升聲星腥猩②乘繩丞成城誠③省反 ~ 醒⑤勝 性姓聖⑥剩盛興 ~ ȵ ②仍凝⑥認孕 k ①京荊驚經③境景警竟頸⑤莖敬鏡徑⑥勁競 kʰ ①傾頃②擎瓊⑥鯨 h ①興 ~ 旺；紹 ~ 卿輕馨兄⑤興高 ~ 慶 et p ⑦逼迫 ~ 害碧璧壁 pʰ ⑦癖僻辟劈霹 m ⑨覓 t ⑦的目 ~；~ 確⑨滴嫡狄敵糴買米滌 tʰ ⑦剔踢 n ⑨溺 l ⑦匿礫⑨力曆歷 ʧ ⑦即織職跡積隻一 ~ 炙績⑨藉 ~ 口直值植殖籍夕 席酒 ~；主 ~ 寂 ʧʰ ⑦澈戚⑧赤 ʃ ⑦澀悉息熄色式飾昔惜適釋析錫金屬⑨食蝕石 碩錫無 ~ k ⑦戟激擊⑨極 kʰ ⑦棘 ŋ ⑨逆 h ⑦吃 œ t ③朵 k ⑤鋸 h ①靴 œŋ n ②娘⑥釀 l ②良涼量測 ~ 糧梁③輛⑥諒量數 ~ ʧ ①將漿張章樟蟑③蔣獎槳長省 ~；~ 高杖掌⑤醬將 大 ~ 漲帳脹賬仗障瘴⑥象像丈 ʧʰ ①槍昌娼倡窗②翔③搶⑤暢悵唱又音 ʃ ①相 ~ 互箱廂湘襄商傷③賞又音尚和 ~ ④上動詞，~ 去 ⑥裳上方位，~ 面尚高 ~ ȵ ④壤仰⑥讓又音 k ①疆僵韁薑姓氏，~ 太公 h ①香鄉③晌 ~ 午餉享響⑤向 œk t ⑦剁⑧啄 l ⑨略掠 ʧ ⑧爵雀鵲着 ~ 棋芍⑨着 ~ 火酌 ʧʰ ⑧綽卓桌 ʃ ⑧削 ȵ ⑨若弱虐 k ⑧腳 kʰ ⑧卻 i Ø ①伊醫衣依②宜姨夷怡貽③椅倚④以已⑤意⑥ 易懿司馬 ~，人名異 p ①碑卑悲③比⑤臂秘庇痹⑥被 ~ 迫避備鼻 pʰ ①胚 ~ 子坯粗 ~，毛 ~ 披丕②皮疲脾琵枇③彼鄙痞 ④被棉 ~ 婢⑤譬屁 m ②糜眉楣④美尾⑥昧媚寐微薇未味 f ①飛非妃菲②肥③匪翡 t ⑥地 n ①呢 ~ 大衣②彌尼④你⑥膩 l ②離籬璃梨厘狸④李里 ~ 弄理鯉⑥莉利痢吏 ʧ ①知蜘支枝肢梔資姿諮脂茲滋之芝③紫紙只姊 指旨子梓止趾址⑤智致至置志痣⑥自稚字痔治 ʧʰ ①疵癡嗤②臍雌池馳瓷糍遲祁慈磁辭祠詞持 ③此侈矢恥齒始④似柿⑤翅刺賜次廁⑥伺寺飼嗣峙恃 ʃ ①斯撕施私師獅螄螺 ~ 屍思絲司詩②匙時③死 屎史使假 ~；大 ~ ④市⑤肆嗜試⑥是氏豉示視士仕事侍 ȵ ②倪兒儀誼④議爾耳餌擬⑥義移二而疑 k ①羈奇 ~ 數饑肌几茶 ~ 幾 ~ 乎基箕姬機譏③己紀杞 幾 ~ 個⑤寄記既⑥技妓忌 kʰ ②奇岐棋旗其期祈④企徛站立⑤冀 h ①犧欺嬉熙嘻禧希稀③起喜豈⑤戲器棄氣汽 iɛ Ø ①秧②爺椰羊洋楊陽揚④野也養⑥耶夜樣 iɛm l ③□用舌頭舔 k ②鉗 iɛp k ⑨夾裌 ~ 衣挾 ~ 菜莢豆 ~ iu 42 Ø ①邀腰要 ~ 求夭 ~ 折么②搖謠姚窯遙堯③妖④舀 ⑤要重 ~ ⑥耀鷂 ~ 鷹 p ①膘標表手 ~ 彪③表 ~ 面婊 pʰ ①飄②嫖瓤⑤漂票 m ②苗描④秒渺杳⑥廟妙謬 t ①刁雕貂凋⑤吊釣⑥調 ~ 動，~ 查掉吃 ~，走 ~ tʰ ①挑②條調 ~ 和，~ 整⑤跳 n ④鳥⑥尿 l ①撩②燎遼聊寥僚③料材 ~ ④了 ~ 解⑥療廖鐐 ʧ ①焦蕉椒朝早上招澆③沼⑤照⑥趙召詔 ʧʰ ①鍬悄昭②樵瞧朝 ~ 代潮⑤俏 ʃ ①消宵霄硝銷逍肖姓氏燒蕭簫③小少⑤笑肖生 ~ ⑥ 兆韶紹邵 ȵ ②饒④擾繞圍 ~ ⑥繞 ~ 線 k ①驕嬌③矯繳⑤叫⑥轎 kʰ ②蕎僑橋喬⑤翹竅 h ①囂僥③曉 iun Ø ①冤淵②完丸圓員緣沿元袁轅園猿玄懸③皖院 阮宛縣④遠⑤怨⑥鉛 iut Ø ⑨悅閱月曰越粵穴乙 iau Ø ①吆 k ⑥撬 iɐu Ø ①丘優憂悠幽②柔揉尤郵油遊猶③柚④有友酉 地支第十莠良 ~ 不齊誘⑤幼⑥又右佑 iɛu m ①貓喵擬聲詞 n ⑥尿 ʧ ⑥嚼 iui Ø ④蕊⑥芮銳 im Ø ①淹閹醃②炎鹽閻簷嫌③掩④冉染⑤厭⑥豔焰 t ①掂踮③點⑤店 tʰ ①添②甜④蘸舔 n ①粘拈②黏鯰⑥念 l ②廉鐮簾④斂殮臉 ʧ ①尖殲沾瞻占 ~ 卜⑤佔 ~ 領⑥漸 ʧʰ ①簽箋②潛 ʃ ②蟬禪③閃 ȵ ②嚴④染儼⑥驗 k ①兼③檢儉⑤劍 h ①謙 ~ 虛③險⑤欠 ip Ø ⑧噎 ~ 住⑨葉頁業 t ⑨疊碟牒蝶諜迭 tʰ ⑧帖貼 n ⑨聶鑷孽 l ⑨獵 ʧ ⑧接摺 ʧʰ ⑧妾 ʃ ⑧攝涉 k ⑧劫 h ⑦脅歉道 ~ 協⑧怯 in Ø ①煙咽 ~ 喉②延筵蜒言研賢弦③演毽④衍⑤宴 燕⑥莧 ~ 菜硯現 p ①鞭編邊辮③貶扁匾⑤變⑥辯辨便方 ~；~ 當 pʰ ①篇偏蝙②便 ~ 宜⑤騙遍片 m ②綿棉眠④免勉緬澠 ~ 池之會⑥面麵 t ①顛癲③典⑤簟竹席，曬東西用墊⑥電殿奠佃澱 tʰ ①天②田填③腆 n ②年③碾輦 l ②連憐蓮⑥練煉鏈 ʧ ①煎③剪展⑤箭濺戰顫薦⑥賤 ʧʰ ①纖遷千②錢纏前③淺踐 ʃ ①仙鮮先③陝癬腳 ~ ⑤線搧 ~ 扇子扇單姓氏⑥羨善 膳禪 ~ 讓 ȵ ②然燃 k ①肩堅⑤建見⑥件鍵健腱 kʰ ③乾 ~ 坤虔 h ①掀軒牽③遣譴顯⑤憲獻 it Ø ⑧咽下 ~ p ⑦必⑧泌鱉甲魚⑨別癟蹩 ~ 腳 pʰ ⑧撇 m ⑨滅篾竹 ~ 蔑 t ⑧跌⑨秩 tʰ ⑧鐵 l ⑨列烈裂 43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ʧ ⑧哲蜇轍折浙節⑨捷蟄截 ʧʰ ⑧撤徹設切 ʃ ⑧薛泄竊屑⑨舌 ȵ ⑨熱 k ⑨傑結潔 k ⑧揭竭蠍 iɐm Ø ①欽音陰②吟 iɐp Ø ⑦泣揖 iɐn Ø ①恩因姻欣殷③隱④釁引癮⑤印 iɐt Ø ⑦邑一壹⑨逸 ien Ø ①應 ~ 該鷹櫻鸚英嬰纓②蠅迎盈贏形型刑營螢 ③影映⑤應答 ~ iet Ø ⑦抑憶億益⑨翼液腋亦譯易 ~ 經；貿 ~ 役疫 ioŋ Ø ①翁雍臃②絨戎融茸容溶蓉熔③擁湧踴④勇⑥ 庸用 iok Ø ⑦沃郁姓氏鬱 ~ 金香⑨育辱獄浴欲 iœŋ Ø ①央殃②瘍④嚷癢⑥讓 iœk Ø ⑧約躍⑨藥 u Ø ①烏污塢山 ~；船 ~ ②胡鬍湖糊狐壺葫蝴③滸水 ~ 傳 ④戶⑥滬互護瓠 ~ 瓜，味似葫蘆而長惡可 ~ 芋 p ②蒲③補簿⑤布怖⑥部步捕埠 ~ 頭 pʰ ①鋪 ~ 開；~ 張②婆蒲菩葡③譜普浦⑤鋪店 ~ m ②磨 ~ 刀摩模摹④武侮舞鵡鸚 ~ 母拇⑥磨石 ~；~ 豆 腐慕墓募無巫誣務霧 f ①呼夫膚敷孵麩麥 ~ ②符扶芙③苦虎府腑俯甫 脯斧俘撫釜④輔婦⑤庫褲富副⑥乎付賦傅咐赴父腐附 負 t ①多都 ~ 市；首 ~ ③堵賭⑥妒杜度渡鍍 tʰ ②途屠徒塗圖③土④肚⑤吐兔 n ②奴④努⑥糯怒儒 l ②盧爐蘆鱸鸕廬驢④魯櫓虜⑥路賂露鷺 ʧ ①租③祖組⑤做 ʧʰ ①粗⑤醋措 ʃ ①蘇酥須鬍 ~，又音③鎖數動詞⑤素訴數 ~ 目；分 ~ k ①姑孤辜③古估牯公牛股鼓蠱賈商 ~ ⑤故固錮雇 顧 kʰ ①箍枯窟 ŋ ②鵝④我⑥餓 ua Ø ①娃哇蛙窪②華中 ~ ③畫圖 ~，名詞⑥華 ~ 山；姓樺話 k ①瓜③寡剮⑤掛卦褂 kʰ ①誇跨③垮 uaŋ kʰ ①筐框眶匡 uak Ø ⑨劃畫 ~ 圖，動詞或惑 uɔ Ø ①倭窩萵 ~ 苣蝸②和 ~ 平；~ 牌禾黃簧皇蝗蟥凰王 ⑥禍和 ~ 麵；唱 ~ uɔŋ Ø ①汪③枉④往⑥旺 uɔk Ø ⑨鍋獲穫 uɛ Ø ①歪②懷槐 ~ 樹淮③□ ~ 傷，用爪子抓撓⑥壞 44 k ①乖③拐⑤怪 uɛŋ Ø ①彎灣②桓頑還環③玩挽⑥幻患宦 k ①關⑤慣 uɛk Ø ⑧挖⑨滑猾 k ⑧刮 ui Ø ①煨②回迴迂 ~ 茴徊④會 ~ 不 ~ ⑥匯會 ~ 計，財 ~ p ①杯⑤貝狽輩背 pʰ ②培陪賠裴徘④倍焙⑤沛配佩 m ①妹②梅枚媒煤玫莓黴④每 f ①魁恢詼灰⑤悔晦 t ①堆⑤對兌⑥隊 t ①推②頹③腿⑤退蛻褪 l ①壘②雷擂④累積 ~ 類⑥慮濾雷累連 ~ 淚 ʧ ①追錐③嘴⑤最醉⑥罪贅墜 ʧʰ ①趨催崔摧吹炊②隨錘槌⑤趣脆翠 ʃ ①胥雖衰②垂誰③水④髓悴⑤絮碎歲稅粹帥 ⑥睡瑞遂隧穗 uɐi Ø ①威②為行 ~；~ 人帷維遺惟唯③毀萎委④諱卉偉 緯葦⑤穢污 ~ 喂畏慰蝟⑥衛惠慧為 ~ 人民服務位地 ~ 圍違胃 謂 k ①圭閨龜歸③詭軌鬼⑤瑰桂季貴⑥跪櫃 kʰ ①盔規虧窺②傀奎攜逵葵③癸⑤愧 un Ø ②援③碗腕⑥煥喚換 p ①搬般②本⑤半⑥伴拌叛 pʰ ①潘②盤盆④絆畔胖⑤判盼 m ②瞞門們④滿⑥悶 f ①寬歡③款 t ①端③短⑥斷判 ~ 鍛段緞椴 ~ 樹 tʰ ②團豚④斷 ~ 絕 n ④暖⑥嫩 l ②聯③戀⑥亂 ʧ ①鑽 ~ 洞專磚尊③轉 ~ 學傳 ~ 記⑤鑽電 ~ 撰轉 ~ 圈 ʧʰ ①川穿村②全泉傳 ~ 達存③躥竄喘⑤篡串寸 ʃ ①酸宣孫②旋船③選損⑤蒜算 ȵ ②原源④軟⑥願 k ①官棺觀 ~ 看冠衣 ~ 捐③管館卷⑤貫灌罐觀道 ~ 冠 ~ 軍眷券⑥倦 kʰ ②權拳 h ①圈喧③犬⑤勸 ut Ø ⑨活 p ⑨缽撥脖勃 pʰ ⑧潑 m ⑧抹 ~ 殺⑨末沫沒出 ~ f ⑧闊豁 t ⑨奪 tʰ ⑧脫 l ⑧捋 ~ 鬍子；~ 牌⑨劣 ʧ ⑧綴⑨絕拙 ʃ ⑧說雪 kʰ ⑧括厥突 ~ 蕨決訣缺 h ⑧血 uɐn Ø ①溫瘟②魂餛渾勻雲耘③穩④允尹韻⑥混運 暈 k ①鈞均君軍③滾⑤棍郡 kʰ ①昆坤②群裙③捆菌⑤困睏睡覺 uɐt Ø ⑦忽屈鬱憂 ~ ⑨核果 ~ k ①骨③掘倔 uɐŋ Ø ②弘橫 ~ 豎宏⑥橫蠻 ~ k ①轟 kʰ ③□菜杆 uen Ø ②榮④永泳詠穎 uet Ø ⑨域 k ①隙 y Ø ①淤迂②如魚漁余餘愚虞娛禹榆逾愉俞④嶼 汝語與予宇雨羽⑥禦預譽豫遇寓愈喻裕 45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ʧ ①豬諸誅蛛株朱珠③煮主④駐注註蛀鑄⑤著 ⑥序敘箸筷子聚住 ʧʰ ②徐除廚櫥③處 ~ 理取娶④褚儲處 ~ 所署柱 ʃ ①書舒須必 ~；鬍 ~ 需樞輸②薯③鼠暑④緒墅⑤庶 恕⑥殊豎樹 ȵ ④乳 ʏ Ø ①於于 ~ 右任 l ④呂旅餒儡履裏 ~ 面屢 k ①居車 ~ 馬炮③舉矩④句⑤據⑥距俱具懼 kʰ ①拘駒區驅軀嶇②渠④佢拒賄 h ①墟虛噓籲③許⑤去 m̩ Ø ②吳蜈吾梧④五伍午⑥誤悟 註 釋： [1] 引自羅定市人民政府網站，http://www.luoding. gov.cn/ldsrmzf/mlld/zjld/ldgk/index.html。 [2] 據我們摸底調查發現，圍底㑷古話的古濁音聲 母均讀不送氣清音，這和勾漏片粵語一致。我們所列音 系為素龍㑷古話，故存在送氣清音。 參考文獻： 甘於恩 簡倩敏 2010 廣東方言的分佈，《學術研究》 第 9 期。 李新魁等 1995《廣州方言研究》，廣東：廣東人民 出版社。 羅定縣地方誌編纂委員會 1994《羅定縣誌》，廣東： 廣東人民出版社。 楊冬梅 甘於恩 2014 羅定方言的來源與分佈，《考 試週刊》第 20 期。 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 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 學與人類學研究所 香港城市大學語言資訊科學研究中心 2012《中國語言地圖集（第 2 版）》，北京：商務印書館。 朱曉農 2014 基頻歸一化——如何處理聲調的隨機 差異？《語言科學》第 3 卷第 2 期。 46 越南流傳版《明心寶鑑》的研究價值 The Research Value of Ming Xin Bao Jian (Minh Tâm Bảo Giám) Circulated in Vietnam ◎ 侯興泉 / 暨南大學中文系；暨南大學漢語方言研究中心 提 要：自從《明心寶鑑》傳入越南以後，該書在越南就一直被奉為漢學經典著作而廣 為傳播，至今仍有新的版本在越南被重新翻譯出版。就目前所知，《明心寶鑑》在越 南主要有兩種類型的譯本：一是漢字和喃字對譯版；二是漢字、漢越音和越南國語字 對譯版。早期在越南流傳的版本多為漢字和喃字對譯本，19 世紀後期再版的版本多為 漢字和漢越音及越南國語字對譯本。收集並整理在越南流播的各種《明心寶鑑》版本 有諸多方面的價值：第一，有利於進一步考證《明心寶鑑》的內容正訛和缺漏等問題； 第二，有助於系統研究越南喃字和漢字的對應情況；第三，對近代漢語語音史的研究 有參考意義；第四，對分國別華文教材的編寫有很好的借鑑價值；第五，對中華經典 在海外的傳播方式有啟示作用。 關鍵詞：《明心寶鑑》 越南 喃字 漢越音 Key words: Ming Xin Bao Jian (Minh Tâm Bảo Giám); Vietnam; chu nom; Sino-Vietnamese 1. 前言 《明心寶鑑》是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 年）由武 林（杭州）人范立本編纂的道德教育啟蒙教材，全書 由 20 篇 700 余段文字組成，其內容網羅儒、釋、道等 諸家學說，集納歷代經典中的格言警句，是明初以後重 要的道德修身啟蒙書，並先後傳入朝鮮、日本和越南等 國，成為漢字文化圈的蒙學經典。《明心寶鑑》除了在 東亞漢字文化圈廣泛流傳外，它還是目前已知的譯介到 西方的第一本中國古籍，傳教士高母羨（Juan Cobo）於 1592 年前後在菲律賓馬尼拉首先將其譯成卡斯蒂利亞語 （今西班牙語的基礎方言）。之後陸續有俄語、德語、 47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英語（殘本）等多種語言的譯本面世。 《明心寶鑑》傳入越南的準確時間難以考證，據《越 南漢喃文獻目錄提要》記載，目前各國收錄的《明心寶 鑑》越南印本最早的為明命十七年（1836）版。自從《明 心寶鑑》傳入越南以後，該書在越南就一直被奉為漢學 經典而廣為傳播，至今仍有新的版本在越南出版發行。 張衛東（2004）較早地向學界介紹了《明心寶鑑》在越南、 韓國以及歐洲的傳播情況，並首次對《明心寶鑑》中漢 越音的聲母和韻母進行了介紹。不過張文認為《明心寶 鑑》中的漢越音音節無調號，這跟事實不符（《明心寶 鑑》漢字與漢越音及越南國語字對照版中的漢越音都有 6 個調類和相應的調號），我們另文再作評說。本文根 據張衛東教授提供的三個越南版《明心寶鑑》以及本人 最近幾年收集到的兩個版本（同慶三年漢喃對譯版和越 南胡志明文藝出版社 2001 版），著重探討《明心寶鑑》 在越南流傳的版本類型及其研究價值。 2.《明心寶鑑》在越南流傳的版本 《明心寶鑑》在越南流傳的版本主要是兩大類型： 一是漢字和喃字對譯版（簡稱漢喃對譯版）；二是漢字、 漢越音和越南國語字對譯版。早期流傳的版本主要是漢 喃對譯版，19 世紀後期及之後流行的主要是漢字、漢越 音和越南國語字對譯版。下面我們分別對這兩類版本進 行介紹。 2.1 漢喃對譯版 早期流傳的漢喃對譯版《明心寶鑑》數量還是挺多 的，據王小盾等（2002）編的《越南漢喃文獻目錄提要》 記載：“今存印本八種：河內藏五本，三本為同慶三年 (1888) 印本，150 頁，高 25 公分，寬 16 公分；另兩本 分別為廣盛堂成泰十九年 (1907) 印本、啟定九年 (1924) 印本。巴黎藏三本，一為明命十七年 (1836) 印本， 163 頁；一本亦為同慶三年印本，150 頁；一本為近文 堂印本，152 頁 , 中國作品《明心寶鑑》的譯注本 Paris MGFC 30226(1836)”。 圖 1： 越 南 國 家 圖 書 館（Thư viện Quốc gia Việt Nam）藏《明心寶鑑》同慶三年版首頁 以越南國家圖書館（Thư viện Quốc gia Việt Nam） 藏《明心寶鑑》同慶三年版首頁為例，該書為傳統的豎 排版，內容從右到左排列，以句逗為單位進行漢喃對譯， 漢字字型比喃字大一半左右，以示區分。如首逗“子曰” 下注喃字“德天子浪”，漢字“子”對應的喃字為“德 天子”，漢字“曰”對應的喃字為“浪”。又如“徐神 翁曰”的首句“積善逢善”，下注喃字“楮令善 時﨤令善”， 意味著漢字“積”對喃字“楮”、漢字“善”對應喃字“令善”、 漢字“逢”對應喃字“時﨤”。由此可知，雖然越南語 也是音節語言，但是漢字和喃字之間並非一對一的簡單 對應關係。另外，喃字反映的是中心語在前修飾語在後 的越南語語序，這跟修飾語在前中心語在後的漢語語序 明顯不同，這是我們在閱讀漢喃對譯版《明心寶鑑》時 特別需要注意的。 48 2.2 漢字、漢越音和越南國語字對譯版 越南歷史上長期使用的通行文字是漢字。即使越 南後來在漢字的基礎上結合漢越音的讀音創造了喃字， 喃字大部分情況下也只是作為輔助文字來使用（主要用 於文學創作和部分通俗文獻的記錄），一直沒能撼動漢 字的主流地位。17 世紀西方傳教士來到越南傳教，開 始用拉丁字母來記錄越語。到了 19 世紀下半葉的法國 統治時期，法國殖民當局開始強令推行越語拼音文字， 1882 年規定所有公文都必須使用越南文字。據張衛東 （2004）轉述越南學者陳吉雄教授的來信，在法國統治 期間，越南漢學家張永記開始將《明心寶鑑》上的每段 文言漢字譯為越語，並用越南國語字（一種以拉丁字母 為基礎的拼音文字）為每個漢字標注漢越音和越語音， 供教育和出版界使用。自此以後在越南出版的各種版本 的《明心寶鑑》，基本上都按照張永記的這個體例來出 版發行。下面我們以越南同奈（Đồng Nai）、文學（Văn Học）、峴港（Đà Nẵng）和文藝（Văn Nghệ）四個出 版社出版的漢字、漢越音和越南國語字對譯版《明心寶 鑑》的繼善篇首頁為例，加以具體說明。 圖 2：峴港版繼善篇首頁 圖 3：文學版繼善篇首頁 圖 4：同奈版繼善篇首頁 圖 5：文藝版繼善篇首頁 如繼善篇首句開頭的漢字“子曰”，其對應的漢 越音是“Tử viết”，對應的越南國語字一般是“Thầy nói”或“Thầy rằng”。峴港版翻譯為“Dức Khổng nói rằng”，把“子”的具體所指“孔子”也翻譯出來了。 漢字、漢越音和越南國語字對譯版的好處是讓我們可以 瞭解《明心寶鑑》裡面的每個漢字的漢越音讀法，還用 越南國語字對每個句子的內容進行了平行對照翻譯，這 無論是對越南人學習漢語和漢字，還是對國內的學人瞭 解越南語和漢越音，都是非常重要的文獻資料。 3. 越南版《明心寶鑑》的研究價值 《明心寶鑑》雖然是由明初中國人范立本編纂的讀 本，但這本書明朝以後在中國本土並沒能流傳開來（現 在中國國家圖書館善本室也僅收錄了兩個明朝版本的 《明心寶鑑》）。它在朝鮮、越南和日本等東亞國家反 而得到了廣泛的傳播，各種版本層出不窮、迄今仍在不 斷被翻譯出版。這種“牆內開花牆外香”的中國文化讀 本域外傳承和傳播的現象雖非孤例，然其奇特的流傳身 49 58 2021 年第 2 期 總第 5 期 58 世背後卻有諸多亟需研究的語言、文化、社會、政治等 問題。廣泛收集和整理在越南流播的各種《明心寶鑑》 版本有諸多方面的價值，值得我們深入挖掘。 3.1 有利於進一步考證《明心寶鑑》的內容正 訛缺漏等問題 《明心寶鑑》在海內外有許多版本在流傳，各個版 本的內容和文字也並不完全相同。廣泛收集越南境內流 傳的各類版本，首先有助於進一步考證《明心寶鑑》中 的內容正訛。譬如，中國國家圖書館善本室藏的明嘉靖 年間（1553）的《重刊明心寶鑑》存心篇第二條引文為“游 大夫錄云心要在腔子裏”，這裡面的“游大夫”究竟是 誰不是很清楚。越南同慶三年（1888）版為“遊定夫”， 同奈、文學、峴港和文藝四個版本均記作“程子”。後來， 我們又翻閱了中國國家圖書館善本室藏 1621 年版的《新 刻音釋明心寶鑑正文》，該書將其記作“遊定夫”。再 翻閱其他古籍查對後，我們認為《明心寶鑑》存心篇第 二條引文所記錄的應該是北宋理學家遊定夫（遊酢）記 錄他的老師程顥的言論。以此來看越南所收錄的幾個版 本對存心篇第二條目的記錄，從源出處的來看，記作“程 子”是對的，但是從版本學的角度來看，記作“遊定夫” 更能體現《明心寶鑑》原書作者的本意。 除了內容正誤問題，《明心寶鑑》所收條目的增刪 缺漏問題在越南流傳的各個版本中也普遍存在。如中國 國家圖書館善本室所藏的兩本《明心寶鑑》存心篇第三 條內容為“素書云務善策者無惡事無遠慮者有近憂”， 在目前已知的越南流傳的幾個版本中都沒有收錄該條 目。部分條目則是有的版本收錄了，有的版本缺收。如 第七存心篇的最後部分，同慶三年版和文藝版都收錄了 “景行錄云夙興夜寐所思忠孝者……私意確則滅公”這 一大段文字，同奈和峴港兩個版本完全不收；文學版雖 然收錄了但有刪減，只保留了中間“以愛妻子之心事親 則盡孝……以恕己之心恕人則全交”這一段文字。 3.2 有助於系統研究越南喃字和漢字的對應情 況 我們知道，喃字是一種仿造漢字形制和造字法、根 據漢越音的讀法而創造出來的記錄越南語的文字。由於 喃字難寫、難認、難讀、難記，它從創制之日起就主要 是作為漢字的一種輔助文字來使用的，在越南的歷代王 朝中也只有十五世紀的胡朝和十八世紀的西山王朝承認 和重視喃字。儘管如此，越南歷史上還是留下了不少用 喃字寫成的優秀歷史文獻作品，譬如被越南人奉為文學 經典的《金雲翹傳》就是用喃字和漢字夾雜的形式寫成 的。越南漢喃對譯版《明心寶鑑》由於每個漢字都有相 應的喃字與之對譯，理所當然就成為我們研究喃字和漢 字系統對應的絕佳材料。以此為素材，我們可以系統地 研究不同漢喃對照版《明心寶鑑》中所用喃字的造字法 和用字法，逐一探析它和漢字形義之間的異同，甚至還 可以用後來出版的漢字、漢越音和越南國語字對照版中 的漢越音為橋樑，系統討論喃字和漢字在形音義三個方 面的相互關聯。 3.3 對近代漢語語音史的研究有參考意義 目前越南流傳的《明心寶鑑》既有 19 世紀後期的 漢喃對照版，也有現代出版的各種漢字、漢越音和越南 國語字對照版。由於現代仍在流行的各個版本都不同程 度地受到十九世紀末期越南漢學家張永記所記錄的漢越 音版《明心寶鑑》的影響，因此我們只要將喃字版跟漢 越音及越南語版結合起來研究，就不難勾勒出一幅漢字 在十九世紀末越南的讀音概貌。漢越音作為最有影響力 50
